聽著那猥瑣的笑聲,淫邪的眼神,姜傲芙面色陰沉的厲害。
她深吸一口氣,緊緊攥緊了拳,只想著誰敢上來碰她一下,她定然連皮帶肉的給他咬下來一塊。
眼看著他們越靠越近,姜傲芙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驀地,一道冷光劃過,那用刀架著姜傲芙脖子的侍衛還保持著淫邪的笑容,喉嚨卻已經被割開了,整個人直挺挺的倒下。
那噴灑的鮮血染紅了白雪,看起來十分刺眼。
這一幕,驚住了另外幾個侍衛,他們警惕的四下張望,紛紛拔出了長刀,可是他們的刀還未來得及派上用場,便一個個的在迅疾的冷光下依次倒下,血流如注。
姜傲芙身上的白裙子被鮮血染紅了,她後退了一步,看著空蕩蕩的四周,沉聲道:「是誰?出來!」
不多時,腳步聲響起,一道白色的身影緩步走出,風雪中,他線條柔和的像是潑墨畫,整個人就彷彿從畫中走出的謫仙。
他飄逸的長髮被寒風吹亂,那俊美的面上帶著熟悉的微笑,還有那雙若秋水的眸子,溫柔的看這姜傲芙,那一瞬間,姜傲芙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云云舒」她失聲呼喚,眼淚竟是不爭氣的洶湧而出。
是雲舒!
沒錯,是雲舒!是他
姜傲芙定定的看著雲舒走進,之前一支強撐著的勇氣似乎瞬間崩塌,整個人都變得軟弱起來。
雲舒緩步靠近,嘴角的笑一如從前。15951919
「姜小姐,好久不見。」
聽得那熟悉的聲音,那熟悉的笑,姜傲芙吸了吸鼻子,看著近在咫尺的雲舒,哭喊道:「你混蛋,為什麼要不告而別,你以為自己很酷嗎?玩神秘很好玩嗎?你到底去哪了?」
雲舒看著她這般失態,不覺失笑,身後將她面上的淚痕拭去,溫柔道:「原諒我有不能說的理由。」
姜傲芙偏開頭,吸了吸鼻子,勉強平靜了一些,也沒有再去追問雲舒這些日子究竟去了哪裡,只拉著他急急忙忙到了一旁,低聲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雲舒攤了攤手,笑著道:「我感應到你有危險,便千里迢迢來救你了。」
姜傲芙眉頭一皺,看著雲舒認真道:「認真回答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雲舒定定的看了她三秒,而後笑著道:「罷了,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不過,現在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你相信我是回來幫你的,便足夠了。」
「幫我?」姜傲芙眸光微凝,看著雲舒,一字一頓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雲舒看這姜傲芙這般緊張,屈了食指彈了彈她的額頭,低聲道:「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們的處境很危險。」
姜傲芙回過神來,忙道:「好,我可以不問你是如何知道的,也不問你去了哪裡!你只告訴我,你打算如何幫我?」
雲舒看了看幽深的夜色,笑著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姜傲芙頗為無奈的看著他,有氣無力的搖搖頭,而後低聲道:「不管如何,先找到雲逸,我怕他會有危險。」
雲舒點點頭,便認真道:「放心,我會護著你,自然也會護著他。」
姜傲芙心頭一暖,衝著雲舒微微一笑。
雲舒說的沒錯,他們的處境的確很危險。
讓雲逸沒有想到的是,這宮中竟然被觀心和雲景收買了大半。當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些未被收買的侍衛時,他已經渾身是傷,幾經生死才從一場又一場埋伏中活下來。
重華宮外,當他們殺出重圍趕到時,見到的便是小穎子被綁在柱子上鞭笞的場景。那些侍衛們一邊調笑著,一邊用鞭子狠狠地甩在了小穎子的身上,打的他皮開肉綻。14vp1。
雲逸眼睛一紅,當即沉聲喝道:「殺。」
他身後的侍衛們也都是殺紅了眼,當即衝了出去,和那些侍衛一番衝殺起來。著瑣好越著。
當姜傲芙和雲舒趕回重華宮時,見到的便是這混戰的一幕。
當她看到雲逸身上的傷痕纍纍還有那奄奄一息的小穎子時,她幾乎再次落下淚來。她看著雲舒,急急道:「幫他,幫他」
雲舒認真點頭,似乎也沒想到事情會這般嚴重,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他當即提著長劍便衝了進去,那凌厲的劍法像是舞蹈一般優雅,卻是瞬間奪走了對方五條人命。
雲舒和雲逸並肩而殺,就像是兩尊殺神,所向披靡,殺的那些侍衛一陣膽寒。
姜傲芙忽然響起了水藍,便急匆匆跑回了那草叢,卻是見到水藍愣愣的坐在地上,早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她連叫了她幾聲,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姜傲芙有些心疼的拍拍她的臉,低聲道:「水藍,是我」
水藍通紅的眼睛有了焦距,她轉頭看這姜傲芙,放聲大哭起來,她哽咽的喊道:「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姜傲芙用力的點頭,她知道,水藍這是被他們鞭笞小穎子那一幕嚇壞了,若是換做了她,只怕早已經不顧一切衝出去了。
觀心你實在太過狠毒。
而那搏殺的場景很快便以壓倒性的勝利結束,雲逸和雲舒二人都是滿身鮮血,可是他們卻沒有半點退縮,看著那被殺的落荒而逃的侍衛,他們都有一種想要痛快高呼的感覺。
小穎子掙扎著睜開眼,看著雲逸,笑著道:「主子主子好好威風」
雲逸深吸一口氣,當即上前,將小穎子身上的繩索斬斷,將他放了下來。水藍早已經衝了過去保住了小穎子,心疼的痛哭失聲。
姜傲芙站在雲逸身邊,眼睛紅紅的,忍住了淚水沒有流下。
就在這時候,忽然響起了掌聲,輕輕的,脆脆的,帶著幾許歡喜。
「太子果然威風八面啊。」說話的人是觀心,她從重華宮內走了出來,一手拉著繩索,一手把玩著匕首,那繩索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皇后。
「母后。」雲逸失聲驚呼,面色轉瞬鐵青。
姜傲芙看著皇后還活著,反而鬆了一口氣,她還沒來得及告訴雲逸,皇上已經去世了。
觀心笑著看著他們,沒有一點懼意,反而淡淡道:「殺痛快了吧?不過,你們殺再多也沒用,一切已成定局。」
雲景跟在她的背後,顯得有些畏畏縮縮,根本不敢抬頭去看雲逸一眼。
「雲景!你當真如此喪心病狂?那是母后啊」雲逸衝著雲景大喊,雲景渾身一顫,將頭壓的低低的,並不說話。
觀心洒然一笑,看著雲逸道:「如此便喪心病狂了嗎?相信太子*妃已經去過養心殿了,不知皇上現在如何?」
姜傲芙心頭一突,看著雲逸投來詢問的眼神,姜傲芙深吸了一口氣,不知該如何啟齒。
「哈哈,不如,我來替你說如何?」觀心吃吃一笑,似乎很是滿意雲逸的反應,她把玩著手中的匕首,笑著道:「皇上已經殯天了,並且,留下了遺詔,傳位於三皇子雲景」
「你胡說。」皇后忽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話,激動喊道:「皇上洪福齊天,怎麼會殯天,又是哪來的遺詔,為什麼本宮什麼都不知道。」
觀心看了看皇后,又看向姜傲芙,笑著道:「讓太子*妃給您好好解釋解釋可好?」
皇后和雲逸都看著自己,姜傲芙再次深深呼吸,而後沉聲道:「皇上的確已經殯天。」
「你說什麼?」雲逸難以置信的看著姜傲芙,眼眶轉瞬通紅。
姜傲芙鼻頭一酸,低聲道:「對不起,我去晚了我到養心殿的時候,皇上他已經」
雲逸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險些有些立不住,他抬眸冷冷的看著觀心,怒斥道:「是你,是你這個毒婦,是你害了父皇。」
觀心不置可否的笑笑,並不回答,只沉聲道:「皇上已經殯天,傳位於三皇子,你們這些亂臣賊子還敢對三皇子兵戎相向嗎?」
當下,雲逸身後的那些侍衛們都有些猶豫了。
「父皇臨終時有何人在場?你說的話,又有何憑證?傳位一事何等重要,又怎容你一個小小的側妃出聲?」雲逸冷眼看著觀心,斥聲道。
觀心微微揚眉,而後從懷中掏出了一道詔書,遞給了雲景,溫柔道:「景弟,你唸唸。」
雲景顫抖著手接過,打開了那詔書,卻是遲遲不敢念出聲。
「雲景!你念啊。」雲逸看著雲景,低喝道。
雲景緊張的滿頭大汗,念叨:「朕自知身體大不如前,當早立國本」
「夠了。」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皇后突然出聲了,她咬著牙道:「這詔書必定是假的,不必念了。」
「母后,這國本一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先帝的遺詔當前,您還敢誹謗不成?」觀心柳眉一豎,不悅道。
皇后卻是冷冷一笑,看著觀心道:「別打你的如意算盤了,皇上的確立有遺詔,但卻不是你手中這道。真正的遺詔,一直都在本宮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