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姐妹說的高興的時候,一個毛絨絨的小白球滾了過來,用肥嘟嘟的小爪子親暱的抓著姜傲芙的裙擺。鴀璨璩曉姜傲芙低頭一看,正好瞧見那雙烏溜溜的黑寶石一般的大眼睛,驚喜叫道:「雪球,你也來了。」
在妹好黑過。她將雪球抱起,在懷裡翻來覆去的揉,那柔軟的手感讓她愛不釋手。
姜素心笑著道:「淨顧著和長姐說話,倒是忘了把雪球也帶來了。這些日子不見,雪球很思念長姐呢。」
姜傲芙笑的眼睛成了好看的彎月形,逗弄著雪球道:「我看它倒是胖了一大圈了呢,這小傢伙日子過的不錯啊。」
雪球像是聽懂了姜傲芙的話似的,伸出濕漉漉的小舌頭舔了舔姜傲芙的指尖,像是在討好她。
姜傲芙摸了摸它的頭,笑著道:「水藍,取些蜜餞果子來,我記得雪球愛吃甜的。」
水藍正和水綠說著悄悄話,臉蛋紅彤彤的,帶著幾許羞澀。聽到姜傲芙的聲音,當即應了一聲便跑去了小廚房。
水綠看她那樣,不覺笑出了聲,走到姜傲芙身邊道:「小姐,那小穎子怎的不在,奴婢從前未仔細打量過,今日來了,正好好好瞧個仔細。」
姜傲芙一聽,不覺樂了,笑著道:「你這丫頭,鬼靈精。」
水綠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沒過多久,水藍便取了蜜餞果子來,姜傲芙把雪球放在地上,它就屁顛屁顛的跑到了水藍身邊,仰著頭望著她手裡的美食。
聽著水藍逗弄雪球,姜傲芙不覺笑意更濃,今日姜素心和水綠前來,給了她一個莫大的驚喜。在宮中雖有雲逸伴著,可是她卻是沒有別的親人和朋友。
今日能和她們聚一聚,也算是一個安慰。
四個女人坐在一起,嘰嘰喳喳,說說笑笑,這一日,是姜傲芙入宮一來笑的最開懷的一日。
雪球也很是興奮的在她們腳邊跑來跑去,姜傲芙也不時的喂些蜜餞給它,它更是興奮的圍著她的腿打圈圈。時間過的很快,午膳時分,雲逸回來了。
與雲逸一同用膳時,姜素心顯得有些拘謹。又看著雲逸那般貼心溫柔的給姜傲芙夾菜盛湯,心中覺得十分羨慕,腦海中隱隱浮現了一張和雲逸有著幾分相似的面容。
不知他現在如何,過的好不好?
這般想著他,她微微垂下頭,不再去看他們夫妻恩愛和睦的瞬間。
姜傲芙似乎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便給她夾了些菜在碗裡,笑著道:「多吃些,長成一個圓潤美人,更招人愛。」姜素心俏臉一紅,頭垂的更低了。
姜傲芙這裡的飯菜用的開心,外間裡水藍和水綠還有小穎子湊成的一桌也很是熱鬧。
只見水綠轉著一雙大眼睛將小穎子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直看的他汗毛都豎了起來時才笑著道:「小穎子,你說咱們水藍漂亮不漂亮?」
水藍正在喝湯,聽了這話,差點一口噴了出來。
小穎子頓時噎住了,端起湯碗喝了一大口之後,才緩過勁來,紅著臉看了一眼水藍,結結巴巴道:「漂漂亮」
一聽這話,水藍俏臉一紅,桌下的腳輕輕碰了碰水綠。
可是水綠就像是沒察覺似的,只顧著笑道:「有多漂亮啊?是不是漂亮的讓小穎子你茶不思飯不想啊?」
小穎子臉更紅了,他支支吾吾了半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水藍見狀,皺了皺眉頭,低聲道:「水綠,別鬧了。」
水綠嬌笑著點頭道:「水藍,現在就開始護著他了,以後豈不是」
「誰護著他了?」水藍紅著臉呸了一聲,然後悶著頭往嘴裡扒飯。小穎子也是同樣的反應,紅著臉低頭扒飯,只剩下水綠笑看著二人,眼裡帶著戲謔。
午後的陽光暖暖的,落在地上明晃晃的像是一地的碎金。
姜傲芙坐在床旁的軟椅上,和姜素心談笑著。
水藍端了一碗剛剛熬好的湯藥進來,濃郁的香氣引得雪球不住的跟著她打轉:「小姐,該喝補藥了。」說著,她把那補藥放在了姜傲芙面前。
姜素心聞了聞,笑著道:「好香啊。」
水藍點頭道:「這是太醫特地給小姐配的補藥,每一味藥材都很珍貴呢。奴婢知道小姐不喜歡苦味,特地加了幾顆甜棗,您聞聞,味道香著呢。」
姜素心不住的點頭,看著姜傲芙真誠道:「看著長姐如今過的這麼好,我也放心了。」
姜傲芙端起那補藥聞了聞,蹙著眉頭道:「我最不愛的便是這些湯藥,你若是喜歡,我讓人給你包一些回去,正好也給你補補。」
姜素心連連搖頭道:「還是不必了。」
姜傲芙不住的笑,然後看著整趴在她小腿上,吐著舌頭滿眼興奮的望著她手中湯碗的雪球。她頗為無奈的笑道:「怎麼,你也想喝?」
雪球更為迫切的「汪汪」叫了幾聲。
姜傲芙見狀,便用了瓷杯蓋倒了一丁點,喂到了雪球嘴邊,低聲道:「你這隻小饞狗,這湯藥苦著呢,不讓你試試,你還不知道箇中滋味。」
雪球迫不及待的用舌頭去舔瓷杯蓋裡的湯藥,像是察覺不到苦似的,吃的特別歡。
水藍在一旁捂嘴偷笑,輕聲道:「小姐,看雪球吃的這麼高興,您快喝吧,一會涼了藥效可就不好了。」
姜傲芙點點頭,端起那湯藥,張嘴正欲喝下。
就在這時,姜素心忽然低呼了一聲,抓住了姜傲芙端著湯藥的那隻手,急急道:「長姐,別喝,你快看雪球。」
姜傲芙怔住,低頭看向雪球,只見它適才還活蹦亂跳,只這麼一小會就已經趴在了地上,無精打采的垂著尾巴。更為驚人的是,它嘴裡正冒著白色的泡沫,雖然不多,可是卻很顯眼。
姜傲芙心頭咯登一下,將湯碗重重放下,將雪球抱起來,定定的看著只片刻間雪球已經渙散了的眼神,不覺瞳孔一縮,雙手禁不住一顫。
姜素心和水藍都被嚇住了,尤其是水藍,她一下子慌了神,口中直到:「剛才還好好的,怎麼會怎麼會突然」
姜素心指著那碗湯藥道:「是那補藥補藥有毒」
水藍神色一變,一下子跪在地上,看著姜傲芙道:「小姐,小姐明鑒啊,水藍自小伴著小姐長大,絕對沒有半點兒二心啊。」
姜傲芙抱著雪球,鼻頭禁不住發酸,才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活蹦亂跳的雪球就這麼去了。就在剛剛,它還在她的腿邊跑的歡,抱著她的小腿撒嬌呢。
雪球
姜傲芙驀地轉頭看著那碗差點被她喝下的湯藥,神色冷厲駭人,口中定定道:「湯藥,是誰熬的?」
水藍想了想後瞪大了眼道:「是小順子,今日熬藥的人是小順子。」
「小順子?」姜傲芙一蹙眉,印象中並沒有這個人。
水藍解釋道:「他是新來的小太監,和他一同來的好有另一個太監和兩個宮婢,平日裡這個小順子最聽話乖巧,可是奴婢沒想到」
姜傲芙心底一沉,便道:「去,把這個小順子給我找來。」
水藍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跑了出去。
姜素心看著姜傲芙,忍不住蹙眉道:「長姐,宮中原來當真如此險惡,若不是雪球耍賴要喝一點這補藥,只怕是」
姜傲芙卻是搖頭道:「是雲逸把我保護的太好了,我一直以為,整個朝陽宮都是安全的,沒有任何需要我防備的人和事。今日才知道,是我想的太簡答了。」
姜素心見她神情嚴肅,不覺眉頭蹙得更緊,擔憂道:「長姐,那個小順子一定得抓住,今r你未曾中毒,他日說不得,還有別的手段。」
「一個小順子不可懼,關鍵是他背後的的人,我必須把他揪出來,否則後患無窮。」這最後一句話,姜傲芙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姜素心聽著直點頭,今日的事,給她的觸動也不小。
很快,水藍跑回來了,可是卻是她一個人,她白著臉道:「小姐,那小順子不見了。」
姜素心大驚失色,姜傲芙卻是很坦然,她心中早已料想到了這個結果,要抓住這小順子,只怕是不容易了。她當即低聲道:「去,吩咐小穎子,把剩下的三個新來的人全部扣住,給我好好盤問。」
同一時刻,賞荷亭內,觀心看著滿池蕭索,目光深邃,像是深潭一般深不見底,教人摸不透他的思緒。
她的身後正立著一個摸樣忠厚老實的小太監,正恭敬的垂手而立。
「這麼說,失敗了?」觀心話語淡淡的,聽不出情緒變化。
那小太監小心翼翼道:「大人,奴才也沒想到太子*妃會將那藥餵給一隻狗喝,若是奴才早些知道,就不會讓她這麼容易察覺了。」
觀心沒有回頭,只靜靜的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柳眉間自有一股冷意瀰漫:「失敗便是失敗,哪來那麼多的借口。」
「是大人,還請再給奴才一次機會,奴才保證,絕對不會再失手。」那太監連忙沉聲道,話語裡透著堅決,可是他卻沒想到觀心的話給他當頭澆了一盆涼水。
「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你還能回朝陽宮嗎?小順子,事已至此,你可知道你的後果是什麼?」
小順子怔住,面色發白,當即跪在地上懇求道:「大人,奴才是盡心盡力為大人辦事的,還請大人看在奴才忠心耿耿的份上,幫奴才這一次吧。」
觀心忽然轉過身來了,衝著小順子悠然一笑,而後點頭道:「罷了,我自然是會幫你,不管怎麼說,你也是為了我才會冒了這個殺頭的風險,可是,你是知道我心中期盼的,你覺得,該不該回報我呢?」
「該,該,自然是應該,大人有何吩咐,儘管吩咐奴才去辦便是。」
小順子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此時此刻,為了活命,他只能幫助觀心。
而觀心也只是淺淺一笑,遙遙望了一眼朝陽宮的方向,從袖中取出了一隻小盒子,遞到了小順子手中,口中淡淡道:「今晚子時,將這盒子裡的東西,放進太子*妃的寢宮,如此,你便還了我的情,我也會盡全力幫你出宮,甚至照顧你的家人,保你後半生無憂。」
觀心的話帶著濃濃的蠱惑,那小順子聽的連連點頭:「奴才定然不辱大人使命。」
觀心悠然一笑,一隻手撐著下巴,繼續欣賞著滿池波光。
而這時候,朝陽宮內的氣氛卻是大變,姜傲芙已經安排了馬車送了姜素心和水綠出宮。雲逸也趕回了朝陽宮,當他看著那一晚涼透了的湯藥時,面色變的十分難看。
他走到姜傲芙身旁,低聲道:「身子可有哪裡不舒服?有叫太醫來瞧過了嗎?」
姜傲芙微微搖頭道:「無妨,那藥我一口沒喝,只是可惜了雪球,若不是我貪玩給它喝了些這湯藥,它此刻定然還好端端的。」
說到最後,姜傲芙的眸光暗淡了許多。
雲逸將她摟進懷裡,轉眸看著小穎子道:「下毒的人是誰?可找出來了?」
小穎子連忙道:「主子,下毒的是小順子,只是,這會,他人已經不見了。」
「去找,就算把整座皇宮翻過來,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雲逸低喝一聲,面色陰沉的幾乎滴出水來。他不過離開片刻時間,宮內竟然就出了這樣的大事……
他不能再掉以輕心,一定要將此事徹查到底。
姜傲芙輕輕握著他的手,緩緩呼出一口氣,心中卻是明白,找出小順子,只怕難如登天。
而後太醫來了,他檢查了那碗湯藥,證實了其中確實有毒,而且毒性之烈,令人咋舌。雲逸聽的心頭一沉,握著姜傲芙的手更加重了幾分力道。
好似他一鬆開,姜傲芙便會消失似的。
察覺到了他的心情,姜傲芙勉強帶了一絲笑容,寬慰道:「沒事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別擔心,以後我會更加小心的。」
雲逸深深的看著她,呼出一口氣道:「對不起,在朝陽宮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我」
「又不是你的錯,有人處心積慮要害我,任你怎麼防備也是防不住的,如今,只能盡快找出那個下毒的人,才能將此事徹底連根拔起。」
姜傲芙的話說的很有道理,雲逸點了點頭,而後還是不放心的讓太醫給姜傲芙診了脈,聽到太醫親口說姜傲芙已經無礙,他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接下來的時間,雲逸對姜傲芙是寸步不離,時時刻刻守著,甚至是晚膳,都是每一道菜都親自嘗過了,確認無毒之後才讓姜傲芙放心吃。
見他這樣草木皆兵,姜傲芙不覺笑著打趣道:「我說太子殿下,這每樣菜你都吃了,讓我吃什麼好呢?」
雲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給她夾了一塊雞肉,口中分外認真道:「沒有將下毒之人抓住來之前,你吃的喝的每一樣東西,我都要親自驗驗。」
姜傲芙心中暖暖的,口中卻是笑著道:「那若是真的有毒呢?中毒的人,不就是你了嗎?」
「那我也願意,我就是不願意看著你在我面前倒下,要死,也得我先死才行。」雲逸放下了筷子,看著姜傲芙,斬釘截鐵的說道。
姜傲芙怔了怔,而後抿了抿唇道:「看不出你這麼自私。」
「自私?」雲逸也怔住,不解的看著姜傲芙。
姜傲芙卻是放下了筷子,伸出手放在他的手上,眼眶熱熱的,話語低沉:「若是你先死,我怎麼辦?孩子怎麼辦?讓我們孤兒寡母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你自己倒是逍遙自在了,你說,這不是自私是什麼?」
雲逸再次怔住,而後他反手握住了姜傲芙的手,嘴角露出了一抹暖暖的笑意,他沉聲道:「只要你和孩子好好的沒事,我做什麼都願意。」
姜傲芙不再說話,只深深看見了他一眼,而後洒然一笑,命令道:「我要吃魚。」
「遵命。」雲逸也難得的配合了她一次,坐直了身子,認真的剔起魚刺來。
看著他這樣專注的神情,姜傲芙幾乎都快醉了。人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可是姜傲芙卻覺得這話得改改,改成認真給老婆剔魚刺的男人,更帥。
腦子裡胡思亂想了一通,她張嘴吃下了雲逸喂來的魚肉,眼角笑成了彎月狀,笑容中帶著一股濃濃的滿足感。
得夫如此,婦復何求?
只是她卻是沒有想到,這平靜只維持了這短短的時間,今日夜深時分,她還要面臨一場巨大的考驗。而雲逸,似乎也應證了他的諾言。
夜色終於降臨,二人早早洗漱尚了床,平日裡姜傲芙總是睡在外面,雲逸睡的裡面,然後她用後背縮進雲逸的懷裡,貪婪的汲取著他的溫暖。
興許是白日裡那場危機的刺激使然,今夜雲逸說什麼也不睡裡面,將姜傲芙抱尚了床,然後也鑽進了被窩裡,將她攬進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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