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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章 陰謀錯亂 文 / 郁小瓷

    看著雲逸急急忙忙要離開,清婉公主慌忙起身拉住他的衣袖。鴀璨璩曉

    「太子哥哥,你還傷著呢。」

    雲逸一甩手掙脫了清婉的手,只有些心慌意亂,他一日未回,姜傲芙該等急了。

    想到這裡,他更急忙邁步,開始胸口上傳來的劇痛讓他幾乎使不上力氣,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視線逐漸模糊,他抬手扶住門框,蹙緊了眉頭。

    清婉上前將他扶住,口中道:「太子哥哥你傷的很厲害,就在清婉這裡好好休息吧,清婉已經給你上了藥,你很快就會好的。」

    雲逸掙脫了她的手,冷聲道:「不必。」

    說完,他幾乎是挪著步出了房門。清婉看著自己再度空了的手,足足楞了好幾秒,這才一跺腳,追了上去,口中喊道:「太子哥哥,你別走,你受傷的事萬一被人知道了怎麼辦?」

    雲逸果真停下了腳步,微微回眸看了清婉一眼,那冷厲的眼神讓清婉不覺面色微變。

    「只要你不說,沒人會知道。」冷冷扔下這句話,雲逸便徑直離開了御鏡宮。他忍受著劇烈的痛楚,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卻很是堅定。

    清婉定定的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了一種莫大的恥辱。

    狠狠咬牙,她攥緊了拳,暗暗發誓,一定要得到雲逸的心,總有一天,她要讓他無法忽視她的存在,讓他滿心滿眼都只有她清婉一人。

    御鏡宮外,小穎子已經焦急徘徊了許久。

    他一直猜測太子就在御鏡宮內,可是他幾次求見,清婉公主的侍婢流雲都只有一個回答,太子不在這裡。他不敢擅闖,只能傻傻的等著。

    沒想到,當真就看到了太子從裡面出來。

    可是太子這時候的樣子卻是嚇壞了他,他面色發白,胸口處還染著血跡,每一步都走得很辛苦,搖搖欲墜。

    「主子。」小穎子匆忙迎了過去,扶住了雲逸,擔憂道:「主子您這是怎麼了?」

    雲逸靠在小穎子身上,這才覺得渾身都已經被抽空了一般的難受,他急促喘息,蒼白的面色中隱隱帶著一抹不正常的潮紅。

    「主子,奴才這就帶您回去然後請太醫,您不知道,太子*妃都急壞了呢。」小穎子一邊說著一邊扶著雲逸朝陽宮行去。

    可是雲逸卻是突然停下了腳步,雙眸中劃過一抹讓人讀不懂的情緒,而後雲逸沉聲道:「不能去朝陽宮。」

    「可是主子您的傷……」小穎子一愣,擔憂道:「而且太子*妃她……」

    雲逸眸光一沉,沉默了一下,而後冷聲道:「去望月閣。」

    望月閣?

    小穎子更加不解了,他不敢違背雲逸,只好扶著他朝望月閣行去,一路上,他思來想去,直到再次注意到雲逸胸前的血跡,這才猛然想起了什麼,明白了雲逸為何這時候不肯回朝陽宮。

    只是,太子*妃已經等了一天,此刻只怕更急了。

    將雲逸送到了望月閣,雲逸便讓小穎子回了朝陽宮,告訴姜傲芙,他今日有事出宮歇在太子府了,明日一早便回。

    小穎子有些心神不定,正欲說什麼,卻見一道白色的倩影出了望月閣,當即閉了嘴,點了點頭,便著急忙慌的回了朝陽宮。

    斜靠在望月閣外的廊柱上,雲逸顯得有些心神不寧,急促呼吸間面色越加難看。

    觀心似乎早已料到了他會來一般,已經在望月閣等候了多時,所以雲逸才剛一到,她便迎了出來。

    看著夜色中他蒼白如紙的面色,她眼中一抹心疼劃過而後消失的無影無蹤,最後只化作了嘴上一句不冷不熱的話:「你的傷……進來吧。」

    說完,她親自攙住了雲逸的胳膊,和他一道進了望月閣。

    雲逸一直很沉默,直到觀心解開了他染血的長袍,看著他胸前發黑的傷口時,面色一沉,他的眼神才發生了幾絲變化。

    觀心細細看了看他的傷口,用指尖輕輕抹了一下,放在鼻尖嗅了嗅,蹙著眉頭道:「誰給你上的藥?」

    雲逸意識到事情有些嚴重,便將清婉公主將他帶回御鏡宮上藥一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著急意等等。聽完之後,觀心柳眉一揚,似笑非笑道:「看來那公主對太子可真好啊,不過……」

    說著,她不著痕跡看了雲逸一眼,冷笑道:「若是再晚來一刻,這些名貴的藥,就足以要了你的命。」她眼底滑過一抹冷芒。

    雲逸眉頭一蹙,卻是沒有說什麼。

    他不知道清婉所謂的救他,是把足足二十幾種的傷藥一股腦給他用在了傷口上,是藥三分毒,這二十幾種的傷藥的毒性,足以讓他斃命。

    觀心一直用一直奇怪的眼神看著雲逸,就好像要把他看透一樣,最後只是替他清洗了傷口,又親自上了藥,最後命人熬了些解毒湯來。152514d。

    看著雲逸喝乾了碗中的湯藥,觀心悠然坐在他的對面,直直的看著他,緩緩道:「太子*妃有孕,我還未來得及恭喜太子殿下。」

    雲逸放下碗,看了觀心一眼,沉聲道:「多謝。我的傷,希望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觀心微微頷首,低聲道:「你放心,太子*妃絕對不會知道的,只是,你今夜來了我這裡,不知她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她不會知道。」雲逸眸光一寒,看著觀心,眸光中的冷冽刺痛了她的心。

    沉默片刻,觀心忽然勾唇一笑,輕輕撫著小腹,口中懶懶道:「太子請放心,我如今是雲景的人,他日,便是太子的弟媳,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家人,我自然不會做出讓太子不高興的事。」

    她在笑,可是語氣中的疏離和冷淡卻是絲毫不加掩飾。

    雲逸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的小腹停留了片刻,而後低聲道:「你對雲景……是真心的?」

    觀心抬眸和他對視,笑容燦爛如花,語氣卻是冰冷到了極點:「是與不是,重要嗎?」

    「雲景對你是真心的。」雲逸定定的看著她,語氣沒有絲毫讓步。如今的觀心早已經不是他從前認識的那個溫柔善良的觀心,今日的她,陌生到了極點。

    若非是這傷絕對不能讓姜傲芙知曉,他是斷然不會選擇來到望月閣。如今的觀心,他早已看不透,和她保持距離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觀心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嘴角的微笑越加濃郁,聲音也一如從前一般軟糯好聽。

    「太子殿下可還記得,當年,你送我這滿屋珠鏈的時候?」說著,她伸手撫摸著一串亮晶晶的珠鏈,指尖帶著淡淡的留戀。

    雲逸沉默不語,只看著她的動作,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那時候的你,對我,是否也是真心?」驀地,觀心指尖一用力,生生將那串珠鏈扯下,絲線斷裂,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珠子落了滿地,發出了叮咚的聲響。

    雲逸的目光隨著那散落的珠子莫名的柔軟了幾分,他深吸一口氣,蒼白的面上多了一分清淺的笑:「從前的你,也不是今日這般。你我都變了,不是嗎?」

    「變了?」觀心怔住,看著還殘留在手中的幾顆珠子,忽然就笑出了聲,那笑聲冷漠的讓人後背發寒,這時候的她多了幾分癲狂。

    她跌跌撞撞的走向雲逸,而後在他身前定住腳步,用一種詭異的目光和語氣道:「變的人,從頭到尾都是你。」

    「自從你愛上了姜傲芙開始,你就變了,而我,依然像個傻子一般等著你,盼著你,可是……到最後換來的卻是如此下場,你說,變的人是誰?」觀心定定的逼視著雲逸,那冰冷的瞳孔瀰漫著痛楚,看的雲逸胸口發堵。

    他沉默,只忽然伸手抓住了觀心的手,觀心一怔,愣愣的看著他溫暖的手,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半個字。

    輕輕掰開她緊握成拳的手,她掌心中的幾顆珠子順著指縫滑落,幾聲清脆的響聲後,消失在昏暗的角落。

    「你我之間,便似這斷了線的珠子。珠子散落了一地,便找不回來了。即便能找回來,再串上,也再不是從前那根。」雲逸的聲音很輕,眼眸平靜,像是在靜靜低語,這樣的話語,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眼神幾乎將觀心逼瘋,她忽然一把甩開了雲逸的手,力道過大,扯痛了他的傷口,那一刻,他因為痛楚而蹙緊了眉頭。

    「你說的對,我們回不去,我也不奢望能回到過去。」觀心深吸一口氣,恢復了之前那清冷疏離的摸樣,只看了雲逸一眼,而後緩緩道:「只是,你我之間還有一件事尚未解決,你若要真真斷了你我之間的從前,明日入夜時分,我在棲鳳閣等你。」

    雲逸正欲開口拒絕,卻是聽的觀心道:「你若是不想讓姜傲芙知道你受傷的原因,還有她每月十五喝的那碗參湯是什麼,你最好聽我的話。」

    雲逸面色驟然一沉,冷冷看著她,沒有說話。

    觀心似乎早已知道了她的反應,只隨意笑笑,淡淡道:「當然,你可以選擇不來,只是,切勿怪我無情便是。」

    說完,她拂袖而去,背影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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