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朝陽宮,姜傲芙不緊不慢的將白梅花晾開,染了一手梅香。鴀璨璩曉
水藍臉色不大好看,看著她這般悠哉,忍不住道:「小姐那個清婉公主也未免太囂張了,竟敢對您這樣呼來喝去,您怎麼偏還任由她呢?」
姜傲芙用絲帕將指尖的露水逝去,淡淡道:「你也知道她是公主,遠來是客,我何必與她計較。」
「可是,您是太子*妃啊。」水藍不解。
姜傲芙看了她一眼,笑著道:「你這性子什麼時候變的跟水綠一般,那麼衝動,你既知道我是太子*妃,也算是這宮內的主人,難不成還要為難人家公主?」
水藍嘟了嘟唇,忽然小聲道:「聽說這清婉公主是要嫁給三皇子的,那觀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今日一看,這清婉公主也不是個易與的主,這宮內怕是要熱鬧了。」
姜傲芙微微一笑,無奈得看了看水藍那幸災樂禍的笑,心中卻是隱隱贊同。
清婉公主的到來,必定會給宮內掀起一片風暴。
「對了,太子呢?快午膳了,怎的還不回來?」姜傲芙轉身回了屋子,水藍忙替她取來乾淨的長裙和鞋襪換上。
聽的她的問話,水藍搖搖頭道:「這幾日皇上總是召太子議事,興許這會還在養心殿吧。」
姜傲芙微微頷首。
再說那清婉公主正一肚子不滿的朝皇后的重華宮行去,遠遠的便瞧見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那一頭墨發隨風微微飄舞,隨著那女子的行走,裙裾飄飄,整個人就像是從畫上走下來一般精緻漂亮。她不覺凝眸,低聲道:「這燕脂皇宮倒是有趣,處處可見美人。」
她話語中一股酸酸的味道,適才姜傲芙已經給了她很大的衝擊,此刻眼前見到的這個女子雖比不上姜傲芙那般出眾,卻也不會遜色太多,那一身清冷的氣質讓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聽的她這話,流雲知道她心中有氣,便笑著道:「公主這話可不對,這宮中的美人就是加起來,也比不上公主您的一半呢。」
清婉公主微微一笑,眼中劃過一抹得色,縱然知道這是恭維的話,卻也覺得心頭舒坦了許多。
只見那女子越走越近,而後竟然以一種高傲冷淡的姿態無視了自己的存在。
清婉公主先是一愣,而後抬手一指那女子,身後侍奉的人便連忙將她給攔了下來。
觀心腳步一頓,微微偏頭看了一眼清麗漂亮的清婉公主,冷淡道:「不知公主將我攔下何時?」
「既知道這是我家公主,怎可不行禮便過去,難道這就是燕脂的禮儀?」流雲看了觀心一眼,蹙著眉低斥。在她看來,觀心只穿著樸素的白裙,也沒有什麼貴重的裝飾,身旁連一個侍婢都沒有,不可能是什麼大人物,當即也敢對她大聲呼喝起來。
觀心卻是冷冷一笑,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逕直還要往前走。
清婉公主急了,跺了跺腳道:「給我把她攔下來,我就不信了,這燕脂皇宮裡個個都是眼高於頂的人。」
話音落下,她的侍從們便將觀心的去路全部堵住了。
流雲更是上前一把拉住了觀心的手腕,怒斥道:「快給我家公主跪拜。」
觀心眼中劃過一抹冷意,那冰冷的眼神看的流雲渾身一寒,她下意識看了一眼清婉公主,但見她微微昂著下巴,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流雲不能讓自家公主在燕脂受了欺負,當即推了觀心一把,喝道:「還不快跪。」
觀心骨頭倒也硬,偏就不跪,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住手。」不知何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聲線冷漠剛毅,帶著一抹霸道。
清婉公主蹙眉回頭看去,只見一穿著紫色長袍的男子邁步而來,一頭墨發用紫色玉冠束在腦後,劍眉星目間是一股自然而然的上位者的貴氣和霸道。
那紫色的長袍在陽光下閃爍著異樣的光彩,映照著他白希的肌膚多了幾分透明感,這樣一看,又覺得是個溫潤如玉的美男子。
這樣既俊美又帶著陽剛的男子,一瞬間便吸引了清婉公主的視線。
他是誰?
怎會這般出眾?
觀心一見到來人,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移開了視線,只看著地上,悶聲不語。
「這位是我燕脂唯一的卦師,也是自幼與本太子一同長大的好友,就是父皇母后也不曾逼迫她給人下跪,還請清婉公主多多諒解。」雲逸的話很冷淡,只隨意指了指觀心,然後對著清婉道。
一聽這話,清婉不覺眼前一亮,直視著雲逸道:「你是太子?」
「正是。」雲逸頷首。14dla。
清婉嘴角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又多看了雲逸幾眼,而後點頭道:「既然太子都這樣說了,清婉也不能不給您這個面子,流雲,讓那個卦師走吧。」
流雲忙應了一聲,側過身子:「卦師大人,請。」
觀心抬眸,看了雲逸一眼,卻發現他的目光根本沒有聚焦在自己身上,一時間說不出的滋味。微微咬牙,她轉身快步離去。
行走間,他還能聽見身後清婉公主笑呵呵的話語,只覺得萬分刺耳。
攥緊了拳,她心中湧起了一股恨意。
「清婉初次來燕脂,這宮內美景頗多,不知太子殿下可有空陪清婉一同逛逛?」清婉公主柔美一笑,那模樣就像是悄然綻放的春杏,很是漂亮,可是卻沒有引得雲逸多看一眼。
他只淡淡拱手道:「本太子還有許多要事在身,不能陪伴公主了,小穎子。」
小穎子立刻從後方跑了上來,先是對著公主行禮後才道:「主子吩咐。」
「帶清婉公主好好逛逛,小心伺候著。」
小穎子得令,應了下來。
清婉公主見雲逸只是叫了個小太監來陪自己,一時有些不滿,正欲再說什麼去,卻見雲逸已經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她忍不住又跺了跺腳,柳眉打了個結。
小穎子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公主殿下,小穎子帶您去逛逛可好?」
清婉公主厭惡的掃了他一眼,擺了擺手道:「罷了,我一時間也沒興致了,你退下吧。」
小穎子是個機靈鬼,當即點了點頭,轉身就要走。他和水藍約好了一塊用午膳了,這個時候趕回去,剛剛好。
可是不待他走出幾步,清婉公主卻再次出聲叫住了他:「小穎子,你留下。」
小穎子面色一苦,轉過身來,又是笑著道:「不知公主還有何吩咐?」
「太子好像很忙,你知道他去哪了嗎?」清婉不著痕跡的看了看雲逸離開的方向,低聲問道。
小穎子點點頭道:「回公主的話,主子這是趕回朝陽宮和太子*妃一同用午膳呢。」
「太子妃*?太子已經成親了?」清婉公主一怔,眼中劃過一抹失望。
小穎子悄悄觀察了一下清婉公主的神色,知道她心中定然是對太子有了想法,當即趕忙道:「是啊,剛成親沒多久呢,說起太子*妃那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啊,咱們燕脂只怕還找不出第二個呢。太子和太子*妃伉儷情深,恩愛的很,每日太子都會趕回去和太子*妃一同用膳,一日不落呢。」
果然,清婉公主在聽到這番話後,神色一變,冷哼了一聲道:「一等一的美人?能有多美?」
「這個奴才嘴笨,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大抵是和那壁畫上的天女一般無二吧。」小穎子哪裡是不會說話,簡直是太會說話了,說的清婉公主吹鬍子瞪眼,很是不高興。
末了,她一甩袖道:「本公主累了,你退下吧。」
小穎子巴不得趕緊回朝陽宮,笑著稱是之後,便小跑著離開了。
清婉公主咬咬唇,看著流雲道:「你相信他的話嗎?那太子*妃當真是個絕頂的美人,比我還美?」
流雲連忙搖頭道:「公主何必妄自菲薄,不過是那奴才胡言罷了,公主是奴婢見過最美的女人,誰也比不上。」
清婉公主冷冷哼了一聲,轉了轉杏眸,而後點頭道:「我倒要看看那太子*妃到底生了個什麼模樣。」1524
這時候,觀心已經快步回到了賞鯉閣,一進屋便落下淚來。
雲景大驚,連忙上前詢問,觀心便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令雲景心疼不已。
「那個清婉公主未免太跋扈了些,這裡是燕脂,不是她褚雲國,可惡。」雲景將觀心擁進懷中,冷聲道。
觀心垂著眸,眼角還有未干的淚,淒然道:「觀心只不過是一個孤兒,入宮也只是個卦師,被人欺凌也是應該的。」
「誰讓我出身卑賤,身份低微」
話到最後,她又險些落下淚來。
雲景慌忙道:「觀心姐姐,你別這麼說。你放心,我一定讓父皇母后准許我娶你,到時候,我便是我的妃,我唯一的妻子。」
觀心不語,只輕輕點了點頭。
雲景將她抱緊,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這事拖不得了,如今這清婉公主都入宮了,若是再拖下去,母后當真要他娶了那公主可怎麼辦?
他是斷然捨不得傷了觀心的心的。
只能快刀斬亂麻了。
昭陽宮內,午膳時分,姜傲芙體貼的替雲逸布菜,雲逸也替她盛湯,其樂融融充滿了甜蜜。
「今日,我見到那清婉公主了。」喝了一口湯,姜傲芙忽然出聲。
雲逸點點頭道:「我也見到了,是個被嬌慣壞了的主。」
姜傲芙看了他一眼,笑著道:「不過,倒也確實是個少見的美人。」
「美人?」雲逸已挑眉,看著姜傲芙笑道:「這世間哪還有人比我的妻子更美?」
姜傲芙俏臉微紅,瞪了他一眼,低聲道:「那清婉公主進宮一事,是皇上皇后安排的,只怕,他們是定然會讓雲景娶了她。」
雲逸點點頭道:「兩國聯姻,利大於弊,自然是一樁喜事。」
「可是,怕只怕,雲景太過執拗,這事,只怕是困難的很。」姜傲芙又替雲逸夾了一塊牛肉,眼中多了一抹憂慮。
雲逸卻是不在乎的笑笑道:「他就是個小孩子心性,等見到那清婉公主,兩人一對上眼,便什麼都成了。」他嘴上雖這樣說著,心中卻也是有些擔憂。
雲景對觀心,可是一萬個真心,宮內只怕真的不能太平了。
這時候小穎子和水藍正在用膳,小穎子神秘兮兮道:「我總覺得,那個清婉公主怕是看上了咱們太子爺了。」
水藍一口湯還未嚥下,一下子噴了出來,漲紅了臉道:「什麼?」
小穎子連忙從懷中娶了錦帕給水藍擦嘴,口中道:「小聲點,要是被太子爺和太子*妃聽見了,怕是給他們添煩惱了。」
水藍焦急道:「消息准不准啊,那個什麼公主,不是要嫁給三皇子的嗎?怎麼會看上太子?再者說,太子已經娶親了啊。」
小穎子搖著頭道:「不好說,適才那清婉公主一直跟我打聽咱們太子和太子*妃的事,我再瞧她那眼神,覺得這事不簡單。」
水藍忽然沒了胃口,放下了碗筷,皺著眉頭思量了半天道:「不行,我得告訴太子*妃去,讓她多防著點。」
說完,她起身就要去。
小穎子連忙拉住她,壓低了嗓門勸導:「你傻啊,你這麼一去說,不是讓太子*妃不安嗎?咱們先靜觀其變,暗地裡多幫把手就是了。」
水藍一想也是這個理,便坐回了座位。小穎子不停的給她夾菜,她卻是沒了胃口,心中藏著隱憂。
是夜,皇宮內舉行了一場盛大的筵席,是給清婉公主的接風宴。
朝陽宮內,水藍翻箱倒櫃的給姜傲芙找了許多華美的服飾,一件件的在她身上比劃著,還是覺得不滿意,顯得有些反常。
姜傲芙坐在鏡前,細細描眉,見水藍這樣,不覺疑惑道:「隨意一件素淨點的就好。」
水藍卻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紅著脖子道:「不行,今晚很重要,您一定要好好打扮才行。」
姜傲芙疑惑的看著她,只見水藍出奇的認真,不覺無奈一笑,便任由她去了。
對鏡梳妝,姜傲芙動作很慢,卻很細緻,不多一會,一張精緻的嬌顏便出現在了鏡中,素淨端莊,讓人一見便似感覺到了春風拂面一般。
這時候水藍總算找到了合適的衣裳,那是一件煙羅紫的刺繡妝花裙,上面用金線繡了各種繁複的花枝,陽光映照在上面,有一些微微的金光,說不出的華美。
紫色本就高貴,再加上這閃耀的光芒,頓時讓人眼前一亮。
「奴婢今日偷偷瞧了,太子穿的是紫袍,您穿這件煙羅紫的正好搭上,就像是一對璧人。」水藍拿著那件衣服替姜傲芙更換,笑著讚歎。
姜傲芙看著那裙子道:「未免太隆重了些,如此奢華,怕是不好吧。」
「好好好,怎麼不好?您可是太子*妃,你這樣打扮才合上您的身份呢。」水藍一邊替她穿上,一邊著急忙慌的找了一條鑲嵌了許多月光石的腰帶替換了那長袍的錦帶,更將這件衣裳襯的格外華美。
姜傲芙頗為無奈,疑惑道:「你今日這是怎麼了?為何非要將我打扮的這麼金光閃閃的?」
到宮小也慢。水藍仔仔細細瞧了她一眼,又從箱子裡拿出了一雙用上等雲錦做了鞋面的玉鞋,讓姜傲芙換上,這才道:「今日雖說是給清婉公主接風洗塵,可是,更多的是兩國相較,您貴為太子*妃,若是在穿戴上輸給了清婉公主,只怕會讓太子面上無光,所以您須得好好打扮才行。」
姜傲芙聽得她這有些牽強的理由,細想想也覺得有道理,便任由她去了。
穿戴整齊後,水藍滿意的點點頭,又看了看姜傲芙的妝容,眉頭一蹙道:「不行不行,妝容太淡了,這口脂還是檀色的好,還有胭脂,一定要粉紛嫩嫩的才好看,黛筆也描的淡了」
一邊說著,她一邊急急的給姜傲芙補妝,姜傲芙哭笑不得,推開了她的手,搖著頭道:「行了,我懂你的意思,我自己來吧。」
一刻鐘後,鏡中的美人似褪去了青澀,換做了一種叫做「嫵媚」的外衣,那顧盼生輝的眼眸像是閃爍的星辰,那一雙微微合著的唇瓣,像極了池中帶露的紅蓮,美的勾魂攝魄。
水藍看的驚呆了,而後拍手歡呼道:「小姐,您太美了,太美了今晚您一定是焦點,什麼公主,什麼觀心,都及不上您十分之一。」
姜傲芙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隆重奢華卻又莊重,這樣的打扮應該不會失禮。
這般想著,她便領著水藍去了祁梧宮。
此時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宮內點了琉璃燈,一團團橙色的光暈遠遠望去像是繁星閃爍。
清婉公主穿著一身孔雀藍的絨裙,勃頸上圍了墨狐圍脖,那如墨的容貌泛著瑩潤的光澤,將她白希的臉蛋映照的更加動人。
今晚的她,也是盛裝打扮,行走間香風陣陣,裙擺飄飄,吸引了不少的視線。
不得不說,她是個少見的美人胚子,只是眉宇間總是帶著幾許盛氣,讓她少了幾分女子應有的柔婉。
流雲跟在她身後,口中道:「公主今日的打扮太驚艷了,一會,定然會讓他們所有人都看呆了才是。」
清婉公主秀眉微揚,得意道:「這衣裳可是咱們褚雲國最好的繡娘繡的,這燕脂的繡娘可是比不上的。」說完,她伸手摸了摸脖子上柔軟的圍脖,淡笑道:「還有這墨狐皮,價值萬金,就是咱們褚雲國也只有這麼一件,燕脂更是找不出,他們如何能比?」
流雲聽的忙點頭道:「是是是,公主說的極是。」
話音落下,她們一行人已經走進了祁梧宮,這時候宮內已經坐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三皇子雲景還有坐在他身後穿著一身紅裝的觀心。
目光落在雲景的面上,清婉不覺頓住了腳步,楞了足有幾個呼吸的時間。
若說容貌,雲景的確比雲逸還要精緻三分,尤其是他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總是帶著孩子般的調皮和狡黠,甚是惹人憐愛,就是清婉公主這樣高傲的人,也不覺多看了幾眼。
可是,她的目光很快便被他身後的觀心給吸引住了,她認得那個女人,就是白日裡那個卦師。
沒想到,她穿一身紅衣,竟然也這般嫵媚風華。
微微冷哼了一聲,她跟隨者引路的宮人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正好正對著雲景。
距離拉近了,雲景的美貌更是讓她移不開視線,可是對方卻是只是最初看了她一眼便沒有理會,那樣高傲的視而不見,是她從未經歷過的,一時間有些氣悶。
「流雲,你可知他是誰?」終於,她忍不住了,悄聲和流雲道。
流雲看了雲景一眼,又低聲問了問旁邊的宮人,而後眸光一亮,在清婉公主耳旁低語了幾句。
「三皇子?」清婉眸光閃爍,秀眉微微揚起,嘴角浮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她忽然端起面前的清茶,遙遙敬了雲景一杯。
雲景分明看見了,卻是不加理會,只倒了一杯茶轉身遞給觀心,溫柔道:「觀心姐姐,你再等等,等父皇母后來了,我便和他們攤牌。」
接過雲景的茶,觀心溫和一笑,餘光不由自主瞟了一眼面色瞬間陰沉的清婉公主,嘴角瀰漫了譏諷的笑意。
雲景的這一舉動顯然是惹惱了清婉公主,她重重放下茶杯,鼻間重重哼了一聲。
這時候,太子雲逸到了。
他仍然穿著白日裡那套紫色的服飾,整個人充斥著一股華麗和高貴,像是一道強光直刺人的眼球。清婉公主一見到太子來了,連忙整理了一下髮髻,站起身來,正欲行禮,卻見雲逸的身後走出了一個同樣穿著紫色衣裳的女子。
眸光瞬間凝注,她幾乎忘了自己的呼吸。
雲逸牽著那個女子的手,而她嘴角含笑,邁著細碎的步子走了進來,頓時整個大殿像是暗淡了一樣,那是因為所有的光芒都比不過她顧盼生輝。
是她,那個采梅花的女人。
今日更新完畢,明日繼續。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