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與姜傲芙和雲逸一同回宮的,還有老祖宗。鴀璨璩曉
雖然老祖宗一直未提,可是姜傲芙心中是知曉的,老祖宗這一次怕為的是姜初柔的事吧。
微微垂眸,她撩簾看著不斷後退的景色,腦中仔細的思量著,卻是發現,對姜初柔的恨早已經淡化了。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患得患失,最後一無所有的可憐人。
她死,於姜傲芙無好處。
她活著,也不再有好處。
也罷,若是可以,便在心底真正的放過她吧。
終於,馬車到了宮門處,他們換了青帷小車,雲逸吩咐了直接去了養心殿。
一路上,老祖宗的話也不多,這皇宮她從前來的多了,也沒有任何新奇,只是在最後下了馬車的時候,輕輕拍了拍姜傲芙的手,用很認真的語氣道:「勿怪奶奶,她畢竟是你妹妹。」
姜傲芙微微一笑,輕聲道:「奶奶,很多事到了現在,孫女已經不在意了。您說的對,她是我妹妹,我也不是願意看著她死的。」
老祖宗欣慰的看著姜傲芙,而後衝著她點點頭。
看著老祖宗在宮人的帶領下進了養心殿,雲逸看了姜傲芙一眼,輕聲道:「真的不介意嗎?」
姜傲芙深深看了他一眼,笑著點點頭:「放下了,自然不在乎了。」
雲逸微微一笑,伸手將姜傲芙耳旁的碎發拂到耳後,輕聲道:「回去等我吧,我知道你雖不介意,卻也是不願再親眼看到。」
姜傲芙笑著點頭,第一次覺得,雲逸竟然這般懂她的心思。
看著雲逸進了養心殿,姜傲芙抬眸望了望天,深吸一口氣,便回了朝陽宮。
這一日,姜傲芙得到了消息,皇上赦免了姜初柔,想來是因為老祖宗的面子吧。當水藍氣惱的在姜傲芙耳邊嘰嘰喳喳時,姜傲芙只笑著喝了口從碧桐苑帶回來的茉莉茶。
「小姐,您怎麼就同意了呢?當初三小姐是如何對您的,難道您忘了?」水藍不滿的低語。12r。
放下茶盞,姜傲芙只淡淡道:「罷了,苦苦糾纏,我豈不是跟著煩惱。得饒人處且饒人,更何況,奶奶年事已高,我總不能讓她再承受失去孫女的痛苦吧。」
聽聞這話,水藍愣了愣,又道:「小姐說的也是,只是水藍總是覺得不甘心。奴婢害怕,怕她日後再想著害您,到時候豈不是又是麻煩事?」
姜傲芙正欲說話,卻聽的小穎子匆匆跑了進來,衝著姜傲芙行禮之後道:「太子*妃,姜太夫人已經領著三小姐出宮了,只是,三小姐好像有些不對勁,一個勁的笑,那笑聲特別滲人」
「笑?」水藍一蹙眉道:「她如今自由了,自然是要笑的,只希望不要笑掉了牙才好。」
見水藍不高興,小穎子忙湊上來笑聲道:「你不知道,不似常人的笑,是那種陰冷的笑,就好似丟了魂一樣,而且就算是姜太夫人跟她說話,她都沒反應的,想想就可怕。」
聽聞這話,姜傲芙忽然一下子站起身,看著小穎子道:「你可知道,放她出來前,可有人去看過她?」
小穎子搖頭,思量了許久道:「不知道,太子*妃有什麼疑惑的地方嗎?小穎子這就去打聽。」
姜傲芙點頭,示意他快去。
「小姐,怎麼了?您發現什麼了嗎?」水藍疑惑的看著姜傲芙。
輕輕搖頭,姜傲芙蹙著眉,在聽到小穎子的話那一瞬間,她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觀心。
而且,她知道,姜初柔這次怕是真的難逃一劫了。
心底有一股不安擴散開來,她又喝了幾口茶,等著小穎子的回報。
沒多一會,小穎子便跑了回來,在姜傲芙耳旁低語道:「太子*妃,問出來了,聽說是今早,天色還未明的時候,觀心大人曾經去了一趟天牢。」
手中的茶杯瞬間攥緊,姜傲芙再次起身,看著小穎子道:「這件事,保密,也不要告訴太子。」
小穎子一愣,而後點點頭。
姜傲芙忙叫水藍取來了玉盒,打開一看,裡面一條五彩斑斕的小蛇正在酣眠。
「小姐,您取這小蛇做什麼?」水藍雲裡霧裡,只覺得姜傲芙神色不太對勁。
姜傲芙卻是只沉聲道:「小穎子速去備車,我要出宮一趟。」
小穎子連忙應聲去準備。
兩個時辰後,剛到午時,姜傲芙便匆匆帶著水藍進了姜家。
隨意抓了一個僕人,她問道:「三小姐回來了,在那個屋裡?」
那僕人一見是姜傲芙,差點嚇的跪在地上,指著方向道:「回太子*妃,在柳姨娘的風暖閣」
風暖閣?
水藍當即帶路將姜傲芙帶去了風暖閣。
她剛剛踏入屋內,只聽的柳姨娘一聲悲愴的痛哭,大喊道:「柔兒啊,我的女兒啊」
心頭咯登一下,姜傲芙立在門口,手中還緊握著那玉盒,一眼便瞧見了躺在床上雙目圓瞪,面色發青的姜初柔。更讓人驚駭的是,她嘴角竟是帶著笑容,那詭異的笑,讓人不寒而慄。
姜海立在一旁,也是一臉悲慼,悄悄抹了抹淚。
老祖宗坐在床畔,手中還握著姜初柔的手,眼底也是一片通紅。
她剛剛從宮內將姜初柔給帶出來,可是卻是轉眼便看著她詭異的死去。她還來不及高興呢。一時間,她有些急怒攻心,面色隱隱發紅,一隻手悄然捂上了胸口。
「奶奶。」姜傲芙見到了老祖宗的異狀,連忙上前。
一見是姜傲芙,老祖宗不覺落了一滴淚道:「終究是孽啊,我還以為能救她,誰料,還是救不了啊。」
「奶奶,您別傷心。」姜傲芙想安慰她,可是卻找不到合適的安慰的詞,老祖宗知道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手背,勉強平靜道:「好了,奶奶沒事。你怎麼突然出宮了?」
姜傲芙緊了緊手中的玉盒,思量了一下,輕聲道:「我來看看三妹。」
「誰稀罕你來看,要不是你,柔兒怎麼會這般慘死?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了柔兒,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狠毒?」柳姨娘發狂的抓住了姜傲芙的胳膊,狠命的用力,大聲呼喊。
姜傲芙凝眸看了她一眼,搖頭道:「我沒有做過。」
「是你,一定是你。」柳姨娘大聲呼喊,通紅的眼眶滿是瘋狂。
「夠了。」老祖宗忽然低喝一聲,柳姨娘眼中多了一分清明,不甘的鬆開了姜傲芙的手臂,頹然的坐在了地上,哭泣道:「我的女兒,我唯一的女兒啊你死的好慘你怎麼這麼狠心,丟下娘不管了啊柔兒」
姜傲芙抿了抿唇,看著柳姨娘道:「姨娘,這件事,的確不是我做的。我若是真的想讓三妹死,我便不會同意放她出來。我既然同意放了她,又怎會大費周折來害她。」
她的話很有道理,老祖宗點了點頭道:「好孩子,別多心,奶奶相信你。」
柳姨娘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只低著頭痛哭失聲。
姜海將她扶起,寬慰道:「好了好了,讓柔兒安心的去吧,若是柔兒在天有靈,見你這樣傷心,她該不好過啊。」
一聽這話,柳姨娘連忙止住了淚,哽咽道:「對,不能讓柔兒看到我這麼失態,不能」
屋子裡籠罩著一股悲憤的氣息,姜傲芙心頭也很是不好受,若是再早一步就好了,再早一步,或許就能救她了。想到這裡,她又緊了緊手中的玉盒,深深看了一眼姜初柔死不瞑目的樣子,暗暗歎了口氣。
她有心放她一條生路,可是她卻終究是逃不過一個「死」。
觀心,你實在是太狠了。
當日,姜傲芙便急速趕回了宮,讓水藍帶著玉盒回了朝陽宮,自己卻是直奔了賞鯉閣。
她知道,觀心如今在雲景身上大下功夫,定然是不會離他寸步的。
果然,當她跟著宮人進了賞鯉閣之時,她正好見到了觀心在喂雲景喝粥的場景。這一幕,很是刺目,因為她在關心的面上看到了溫柔恬靜的笑。
若是從前,她會覺得這是一個美好的女子。
可是今日,她卻只覺得她太會偽裝,剛剛才心狠的殺了一個人,此刻卻可以擺出這麼一副善良溫和的樣子。
微微咬牙,她幾步上前,一把拉住觀心的手腕,將她拖到了身邊,沉聲道:「我有話要問你。」
姜傲芙突然的粗魯的舉動驚壞了雲景,他一下子跳了起來,看著姜傲芙道:「放肆,你竟敢對觀心姐姐不敬,還不給我放開。」
姜傲芙冷冷看了他一眼,斥道:「放肆的人是你,你別忘了,如今我是太子*妃,是你的皇嫂,你若再敢對我不敬,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姜傲芙的氣勢很是駭人,一下子驚住了雲景。
可是他更擔心觀心,又道:「你少擺架子,快放開觀心姐姐,否則我」
「閉嘴。」姜傲芙瞪了他一眼,怒斥道:「三皇子,我告訴你,若你想和觀心在一起,你最好安分一點。否則,我會讓你得不償失。」
說完,姜傲芙便拖著一臉冷淡的觀心出了賞鯉閣。
走過了錦鯉池,周圍已經沒有旁人,觀心忽然掙脫了姜傲芙的手,淡淡道:「太子*妃好大的架勢,只是不知道,叫觀心出來所為何事?」
姜傲芙猛的一轉身,一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觀心後退一步,難以置信的看著姜傲芙。一日細柔現。
「你你敢打我?」怒火竄上心頭,觀心氣的面色大變。
「你好大的膽子。」姜傲芙怒斥一聲,握緊了發麻的手,沉聲道:「皇上下令釋放姜初柔,你卻給提前給她下了毒,讓她難逃一死,你可知道,這是欺君之罪。」
觀心一怔,移開了視線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告訴你,觀心。你動的,是我姜家的人。」姜傲芙定定的看著觀心,眼神冷厲如刀。
觀心楞了一會,而後忽然笑出了聲,張狂道:「姜家的人,有那麼了不起嗎?我動了,又如何?你不是也很希望她死嗎?如今她死了,你不該感謝我嗎?」
「就算你要告發我,也儘管去,可是我必須告訴你,我去天牢的通行證,是雲景給的。」觀心笑的很得意,那被姜傲芙打了一巴掌的臉紅紅的。
姜傲芙一滯,深吸一口氣道:「好,這筆賬,我們慢慢算。」
說完,姜傲芙轉身欲走。
觀心卻是忽然叫住了她,笑著道:「太子*妃留步。」
姜傲芙頓了頓腳步,卻是沒有回頭。
「我從前一直以為,你是個冷漠的人,或許除了身邊的幾人,你不會再在乎任何人。可是今日一看,你還是挺在乎姜家的,不過,你能護得了姜家幾人呢?」
聽這觀心的話,姜傲芙忽然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笑這看著她道:「你在試探我的底線?」
「不敢,觀心不過是個小小的卦師,怎敢試探太子*妃,不過嘛,有些事,總是會讓人心有餘而力不足,若是太子*妃真的那麼關心姜家之人,那便要多長幾個心眼哦,否則」
話說一半,她忽然頓住了,輕輕一笑,轉身進了賞鯉閣。
姜傲芙暗暗攥緊了拳,深吸一口氣,快步離開。
姜初柔的死,給了姜家很大的打擊,整個姜府一直籠罩在陰雲中。這些日子,姜傲芙與雲逸時常回姜家小住,陪伴著老祖宗,總算是讓她老人家寬慰了不少。
時間過的極快,轉眼已到深秋。
十一月的天是灰藍色,秋風颯颯,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涼意。
這些日子,宮內也安寧了不少,觀心似乎沒有再多有什麼舉動,顯得很是安分。
可是就在這一日,雲景突然發狂了,因為宮裡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褚雲國的清婉公主。
皇后曾經說過,要雲景與清婉公主聯姻,雲景一直以為這不過是母后用來打壓他與觀心的一句玩笑,誰知,卻是真的。
看著褚雲國那浩浩蕩蕩的儀仗隊進入宮門,雲景的面色變了,觀心的眼神也驀地冰冷起來。
這一日,姜傲芙起的有些晚,睜眼時,雲逸已經不在身旁。
水藍伺候姜傲芙起身更衣洗漱,替她梳妝時突然道:「小姐,褚雲國的公主來了,奴婢遠遠瞧見了,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呢。」154590
「褚雲國?」姜傲芙微微一愣,卻是沒有聽過這個國度。
水藍點點頭神秘道:「聽說,是皇上皇后特地邀請褚雲國公主來京都遊玩的,皇后還曾經說過,要三皇子與那為公主成婚呢。」
「成婚?」姜傲芙一怔,而後微微頷首道:「皇后此舉,倒是一舉兩得。」
「是啊,如今誰不知道三皇子與觀心打的火熱,如今這褚雲國公主來了,那觀心估計肺都快氣炸了吧。」水藍輕輕笑著,眼神中很是歡喜。
姜傲芙雖然很多是沒有告訴她,可是她也知道觀心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好,不覺也對她有了嫌惡。
一番簡單的梳洗裝扮之後,水藍仔細瞧了瞧姜傲芙,又給她戴了一支鳳穿牡丹金步搖,這才點頭道:「小姐如今是太子*妃,還是不要太素淨了的好。」
姜傲芙有些疲憊的搖搖頭,卻是不在意,只隨意笑笑,便與她同去用了早膳。
早膳過後姜傲芙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總是犯困。便讓水藍與她一同到御花園走走。
如今是深秋,御花園的秋菊和早開的白梅都正是好光景,遠遠的便可聞見一個特殊的香味。姜傲芙看著那高傲的白梅在霧氣中綻放,像是一片積雪,不覺深吸了口氣,緊了緊脖頸上的狐裘圍脖。
「小姐,天有些寒了,咱們早些回去吧。」水藍凍的鼻頭紅紅的,忍不住出聲道。
姜傲芙卻是笑笑道:「這御花園雖美,可咱們也看過很多次了,今日這白梅花開了,倒是新鮮的景,得好好瞧瞧。」
水藍無法,只得跟著她上前。
穿過花徑,姜傲芙的鞋襪被浸濕,裙擺也沾染了落葉和殘花,她卻渾然不覺,只走到了一株梅枝下站定,伸手摘了一朵白梅放在鼻尖,深深嗅了嗅。
梅香悠遠,帶著一股淡淡的涼意,最是高潔無暇,她很是喜歡你,便讓水藍拿了錦帕來,二人一同摘了許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花徑中走來一行人。
當頭的是一個身穿綠衣的女子,一張俏臉帶著張揚的美,明艷艷的很動人。那飛翹而起的眉梢眼角帶著一股凌厲,卻又不會讓人覺得跋扈,反而是教人新生喜愛的俏皮。
她的身後跟著一串僕人,個個神色恭敬,亦步亦趨。
她腳上穿著鹿皮長靴,被露水沾濕了一些,花色斑駁,她不覺蹙了眉,低語道:「鞋子髒了。」
她身後立刻走出一個小太監跪下,然後一邊呵著氣,一邊用衣袖給她擦拭鞋面。
這一幕,若是讓旁人瞧見了只會覺得詫異,而這女子卻是司空見慣一樣,任由那小太監擦拭了一會之後,便不耐煩道:「好了,別擦了。都說燕脂國的御花園很美,可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地方,沒什麼好逛的了,回去吧。」
說完,她轉身欲走,可是卻突然瞄見了在摘花的姜傲芙。
她眉頭微微一蹙,細細打量了一番,不由得有些愣住。
白梅樹下的姜傲芙一身清淡的水天碧長裙,勃頸上圍著雪白的狐裘圍脖,那細膩的容貌微微貼著她的面頰,將她的肌膚襯托的比白雪還要剔透。
再看她摘花的動作,優雅自然,渾然天成,讓人看著看著便禁不住產生遐想,這是九天之上的天女下凡了不成?
短暫的失神之後,她便是蹙緊了眉頭,抬起纖纖玉手一指姜傲芙,沉聲道:「把那個女人給我叫過來,我要好好瞧瞧她。」
當即有宮人聽命去請姜傲芙。
這些伺候的人都是她從褚雲國帶來的,用她的話說,便是自家的奴僕伺候的舒服,便沒讓這宮裡的任何一人跟上,否則,單單是聽的她這樣的語氣,怕是就會當即變了臉色。
那可是太子*妃啊。
當那宮人指著不遠處的綠衣女子時,姜傲芙只微微垂眸,用絲帕擦了擦指尖的露水,輕輕頷首道:「你且等等。」
水藍正想說什麼,卻見姜傲芙對著她搖搖頭,而後她慢條斯理的將錦帕裡的梅花抱起,便隨著那宮人去了綠衣女子跟前。
看著姜傲芙踩著濕透的鞋襪和那身髒了的衣裙,綠衣女子卻是一怔。
她一直認為女子的美,應當是完美無瑕,有一點點的髒亂都是不容許的。可是見到姜傲芙雖然弄髒了鞋襪,可是卻美的讓她凝眸時,不覺眉頭蹙的更緊。
但見她穿著樸素,妝容素淨,也只聯想她是一名位階稍高些的宮婢,便微微仰頭道:「你叫什麼名字?你採那些梅花做什麼?」
水藍一聽這語氣當即就來了火氣,蹙眉道:「放肆,你可知這位是」
姜傲芙卻是突然一擺手,看著那綠衣女子道:「你便是褚雲國的清婉公主吧,果真清婉嬌柔,是個美人。」
清婉公主一聽,微微一愣,看了看水藍道:「你敢說本公主放肆?你好大的膽子。」
水藍正欲說話,姜傲芙卻是淡笑道:「她是我的貼身婢女,不懂規矩,還請公主不要介意。」
清婉又看了姜傲芙一眼,蹙眉道:「你到底是何人,本公主問你的話,你還未回答呢?」
姜傲芙看了看錦帕上的梅花,只輕聲道:「這初綻的梅花最是嬌嫩,若是做成梅花茶最是適合不過,若是再耽擱怕是不新鮮了。還請公主多多包涵,恕我不能奉陪了。」
說完,姜傲芙轉身便走。
「站在。」清婉公主柳眉一豎,指著姜傲芙低吼道。
姜傲芙絲毫不理會,只領著水藍緩緩走進了霧氣中。
「可惡,這燕脂國的婢女,實在是不懂規矩,我一會一定要告訴皇后。」清婉公主怒哼了一聲。她的貼身婢女流雲卻是多了個心眼,低聲道:「公主,這裡畢竟是胭脂,我瞧剛才那位氣度不凡,雖然穿戴樸素,可是頭上的金釵,脖頸間的狐裘都價值不菲,不是一般的婢女可以穿戴的,可能是這後宮的妃嬪吧。」
「妃嬪?」清婉公主一愣,而後哼聲道:「管她是誰,本公主還不信了,一個小小妃嬪,竟敢對我不敬。」
說完,她轉身,張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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