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傲芙深吸一口氣,將那股惡寒壓下,忍不住道:「好好說話,你一個大男人,裝什麼女人。()殢殩獍曉」
雲舒睜著那雙大眼睛哀怨的瞧了姜傲芙一眼,扁著嘴道:「人家哪一點,不像女人了?」
像!
他倒是真的像極了一個女人,可是就是以為這樣,姜傲芙才覺得分外難受!這分明就是一個古代版偽娘!
姜傲芙眉頭狠狠一皺,斥聲道:「我再問你一次,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住在何處?深夜偷偷摸摸跑來,又是為了什麼?」
雲舒無奈的眨眨眼,輕聲道:「好,人家便再說一次」
「不許說人家。」姜傲芙怒了,音調也提高了不少。
雲舒眼中劃過一抹笑意,而後點頭道:「了算,我聽吩咐便是。我叫雲舒,這你已經直到了,而我如何知曉你的住處,這也簡單,未來的太*子*妃是姜家嫡長女,這一點不難吧?再憑我那風華絕代的美貌,隨便問一個門房,也就知道了姜小姐您的閨房在何處,至於這最後一個問題嘛」
說著,他又看了姜傲芙一眼,眼中又有了哀怨:「你先放了我可好?你這麼野蠻粗魯,弄傷了我凝脂般的肌膚,你拿什麼賠?」
凝凝脂?
姜傲芙徹底無力了,鬆開了他的手,動作迅速的下了床,立在床邊,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著慢悠悠舒展身材的雲舒,眼神中充滿了戒備。
雲舒好笑的看著姜傲芙,忍不住打趣道:「我還以為姜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呢,怎的,還怕我一個弱女子?」
「弱女子?」
姜傲芙嗤笑一聲,冷冷道:「行了,別裝了,我知道你是男人。」
雲舒不置可否的眨眨眼,笑著道:「噓可小聲點,這話若傳出去了,不知多少為了我神魂顛倒的男人得淚流成河了。」
姜傲芙下意識抱著胳膊,上下摩挲幾下,這才勉強驅除了那汗毛根根立起的感覺。
「夠了,你還沒回答我,你到我這來,究竟是為了什麼?」12b。
雲舒懶懶伸了伸胳膊,表情無限哀怨的撫摸著有些發紅的手腕,嗔道:「人家不是想謝謝你嗎,謝謝姜小姐今日為人家解圍」
說著,他開始下床,一步步靠近姜傲芙,嫵媚道:「姜小姐的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不如以身相許可好?」
「打住。」姜傲芙厲聲低喝,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再靠近一步,可別怪我手下無情。」
雲舒一怔,而後撲哧一笑,伸出一隻塗了紅色丹寇的手輕輕點了點姜傲芙光潔的額頭,笑著道:「真是好可愛呢,難怪太子會對你如此傾心」
姜傲芙氣惱的呼吸都沉重了幾分,可是看著雲舒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卻又有些下不了手。她咬著牙,一字一頓道:「不要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惹惱了我,可不是好玩的。」
雲舒看了她一眼,忽然收了那不正經的神色,低頭認真理了理裙擺的褶子,然後優雅的坐在桌旁,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清茶,小酌幾口之後,才慢悠悠道:「也罷,我便不逗你了,今日我來,是有一事相求。」
這是他第一次在姜傲芙面前恢復男兒聲,清脆乾淨,明朗動聽,宛若一道清溪順著山澗緩緩流淌,那淡淡的悠揚,一不小心便觸動了心弦。
原來,他本來的聲音,竟也如此動聽。
那樣的容顏與聲音,竟教姜傲芙的火氣莫名的消了一大半,她在雲舒面前坐下,看著他悠然自得的品茶,緩緩道:「求我?說吧,什麼事?」
雲舒嘴角微微上翹,笑著道:「就喜歡和姜小姐這般痛快的人說話,直截了當,不拐彎抹角。」
「別廢話。」姜傲芙眉頭微微蹙著。
雲舒也不在意,清朗一笑,輕聲道:「今日姜小姐在月紅樓那一番表現,當真教人讚歎不絕。你也看到了,月紅樓的生意慘不忍睹,我雖是花魁,閱人無數」
說到這裡,他明顯注意到姜傲芙面色不太自然,禁不住又是一笑道:「人家是賣藝不賣身的。」
姜傲芙俏臉微紅,微微別開臉,乾咳了一聲。
雲舒微微凝眉,又道:「總之,就是生意不好,賺錢不夠。今晚又被姜小姐得罪了最大的主顧,日後,怕是門庭冷清得養活不了自己了。」
「我得罪了你的主顧?」姜傲芙微微揚眉,語氣不善。
「啊不,不,是姜小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雲舒打了個哈哈,笑的很是好看。
姜傲芙鼻間輕輕哼了一聲,道:「繼續說。」
雲舒點點頭,認真道:「我說完了。」
「說完了?」姜傲芙一愣,蹙眉道:「你說什麼了?」
「生意不好啊!」雲舒懶懶聳了聳肩。
「那與我何干?」姜傲芙不解。
「我沒銀子了,養活不了自己了」雲舒皺了眉頭,表情很是鄭重。
「然後呢?」姜傲芙仍然不解。
雲舒有些急了:「我會餓死街頭的。」
「嗯。」姜傲芙認真的點點頭。
「你」雲舒急的站起身,拈著蘭花指指著姜傲芙道:「沒人性,沒良心,若不是你,我怎麼會丟失最大的主顧,我r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天哪」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衣袖悄悄擦拭眼角,那如泣如訴的模樣,看的姜傲芙目瞪口呆。
不是吧?
這眼淚是有開關嗎?說來就來?
姜傲芙眼角又是一抽,煩悶的擺擺手道:「好了,你說重點。」
雲舒忽然止住了哭聲,紅著眼看這姜傲芙道:「你要養我。」
「什麼?」姜傲芙的聲音驟然提高了八度。
她愣愣的看著雲舒,半晌說不出話來,而雲舒也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嘴巴一扁,鼻頭一紅,眼眶中竟然又有了一絲晶瑩。傲芙的睛著。
他可是個男人!怎麼會這麼容易哭?
姜傲芙臨近崩潰,她深吸一口氣,看著雲舒道:「我養你?為什麼?」
雲舒可憐兮兮道:「若不是你打了錢老闆,我我哪怕是失了清白之身,日後他也會對我負責,人家人家還是處處」
姜傲芙面色大變,連忙道:「夠了,閉嘴。」
她對雲舒實在是忍無可忍,最終咬牙切齒道:「不就是錢嗎?我給你。」
說完,她從腰間掏出幾錠銀子,粗略算算應該有二十兩,將那些銀子拍在桌上:「夠了吧?」
雲舒卻是看也不看那些銀子,搖搖頭道:「這些哪夠啊,沒有一千兩,也得要八百吧」
「你獅子大開口啊,一千兩?八百兩?」姜傲芙忍無可忍,一把抓起桌上的銀子,舉到了他的面前,怒聲道:「就這麼多,算是我仁至義盡,你要就拿著,不要,趕緊滾。」
雲舒扁著嘴道:「這些真的不夠嘛,人家就是買些脂粉也不夠啊」
姜傲芙深深吸了幾口氣,再次抬起頭來,俏臉上已是一層厚厚的霜寒,只聽她冷然道:「再不走,可別怪我」
不待她說完,雲舒忽然一把抓過她手中的銀子,笑嘻嘻道:「聊勝於無嘛,嘿嘿,我收了,收了。」1540900
姜傲芙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冷聲道:「走吧。」
可是雲舒卻只是慢條斯理的將那些銀子收入腰包,然後笑米米的看著姜傲芙道:「咱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姜傲芙一愣,眉頭再次蹙起,厲聲道:「不要得寸進尺。」
雲舒卻擺了擺手,笑著道:「若是我記得不錯的話,還有半個月,便是皇后的生辰,姜小姐乃是未來的太*子*妃,到時候定然會在壽宴上獻藝」
說著,他分明捕捉到了姜傲芙眼底劃過的一抹不確定。
而後,他認真道:「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我樣樣精通,姜小姐說不得,還很需要我呢。」
姜傲芙微微瞇了瞇眸子,將雲舒上下打量了一眼,而後道:「你就這麼確定?」
雲舒點點頭,笑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不知為何,此刻,姜傲芙對上他那雙剪水秋瞳,心底突然萌生了一股難言的信任感。這個雲舒彷彿有著神秘的魔力,就算是說了難聽的話,做了過分的事,也很難教人真正對他生氣起來。
他就像是一個謎,讓人猜不透。
而姜傲芙,卻恰恰萌生了賭一把的想法,不止是為了皇后壽宴做準備,更是好奇這個雲舒的來歷,她心底暗暗較勁,非要好好得弄清楚他到底是何人才行。
可是,還不待她想透徹,那雲舒便大大咧咧的露出了馬腳,笑著道:「當然,我也有一個條件。」
「說。」
「你得告訴我關於太子的一切。」雲舒溫和的笑著,眼底隱隱有一抹期待。
太子?
雲逸?
姜傲芙腦中忽然一陣清明,生出了一絲想法,難道,這個雲舒,是衝著太子來的?
難道?
她不敢再望深處想了,只覺得汗毛再次立起,後背一陣陣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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