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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章 聰明的女人活不長 文 / 容意

    琅夜歪著頭仔仔細細地端詳了夜姬片刻,然後緩緩道:「王后,似乎與本王想像地大為不同。8朔夜那小子,倒也不似外邊兒傳言的那般耽於美色嘛。」

    夜姬不置可否,朔夜與她到底是何種關係,這世上只怕沒有比她更為清楚的人了。

    大概除去些微的幾個人,沒有人會知道,她身為逐鹿的王后,卻從未被朔夜近身,她腹中的骨肉也與朔夜沒有分毫的關係。她之於朔夜,是想得到而又無法得到的女子,因此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朔夜之於她,更是一把擊碎她所有美好憧憬與嚮往的重錘,她一直期許的未來就在他的強力干涉下,辟里啪啦地碎成了一地殘渣。

    琅夜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神思似乎飄遠了,微微低著頭握著雙拳,竟然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恨意。十分玩味地注視著夜姬的絕世容顏,想起珈藍曾經對他說起過:王后夜姬是個十分冷靜安然的女子,生得極美,卻性子極冷,饒是王上朔夜想親近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如今仔仔細細地品味這一番話,琅夜竟然覺得她與朔夜的背後諸多故事。美人他之所喜,聰慧過人的美人更是他之所喜,而有故事的聰慧美人簡直令他欣喜若狂。

    「好了,美人兒,折騰了大半天,本王命人準備了些酒菜,一起用點兒吧。」琅夜與朔夜在這一點上倒是十分相似,也不論夜姬是否樂意,便要將手伸過來扯她起來。

    夜姬聽到「美人兒」幾個字嫌惡地撇了撇嘴,就像她從不對鏡梳妝一樣,她根本不想從自己或者別人那裡得到一絲一毫的稱讚。這張精緻無比的臉皮根本就不屬於她,她所想要的不過還是以前那個自己,左臉上猙獰的刀疤也好,被人懼怕躲避也好,起碼她還是鍾離娉婷。

    「怎麼不喜歡?」琅夜問道。

    夜姬伸手拍落琅夜伸過來的手,冷冷道:「第一,我不是什麼美人兒,你大可不必被這副臭皮囊給蒙騙了;第二,我不餓,並不想同你一起去用膳。」

    琅夜黑眸裡閃過一抹驚艷的亮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中暗暗道:有趣兒,果真有趣兒。朔夜的這個王后,短短半日相交,已經使他大為意外了數次。

    她一如傳說中傾國傾城,也一如珈藍所言心機深沉而又為人冷淡。8不過,最讓琅夜意外地是,她還非常的大膽,如果說她敢直呼朔夜名諱或許是恃寵而驕的話,那麼她面對著來意不善的自己也能這麼不卑不亢,就只能說明她是一個真真兒膽大的女子。

    琅夜看著夜姬點了點頭:「夜姬,你好,你很好。」

    夜姬聽到琅夜這麼說,明明是肯定的誇讚的詞語,卻讓她渾身陡然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只不過琅夜卻並沒有再次強迫她去用膳,只是獨自一人走出了屋子,夜姬聽到他朗聲吩咐著門口的人看好她。

    無奈地歎一口氣,夜姬苦笑: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樣的時運不濟,總是和各式各樣的窮凶極惡之人糾纏不清。原本只是一個富商的女兒,卻偏偏捲入了爭奪國之重器的洪流風波之中。景容止也罷,她總是心甘情願的。然後朔夜與琅夜這狼虎相爭,她又該置於何地?

    朔夜是狼,而且已經覺察出她很難馴服,御駕親征恐怕就是他在對待她的問題上得出的結論。他放棄征服她,而她在朔夜的眼中只怕就是一個牽制景容止的棋子。

    琅夜是虎,在被發配酆都二十年之後還能苦心經營捲土重來,且不說超人的隱忍,單單是他可以將自己完全隱藏到連世人都忘記他的這份孤絕,就不是常人可以企及的。

    若是這般論起來,落在朔夜的手裡,都可能比落在琅夜的手裡要好些。夜姬咬了咬唇,現在琅夜還將她視作誘餌,不過是之前朔夜在逐鹿群臣和子民跟前表現出的對她的喜愛而作祟,更因為琅夜對她一無所知。這一點,是她現在唯一可以利用的武器了。

    她要怎麼從琅夜手裡逃生?

    夜姬靜靜地思索起來,琅夜不比朔夜,他如果要殺了她,心中不會有一絲猶豫。怎麼辦?她要怎麼做才能逃出生天?

    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如果現在出事就是一屍兩命,她一定得拖延到孩子出世,到時候哪怕是將孩子的命運交給天地決定,也比交到琅夜的手裡讓她安心。

    這裡是一座半山腰的民宅,不奢華也不過分簡陋,只是簡簡單單的民居罷了。不過琅夜早就看中了這處,民居的背後就是高山,不少天然的山洞都是藏匿兵器與大量兵卒的絕好去處。琅夜坐在自己的屋子裡,往外看就是縹緲的雲煙。

    「篤篤篤」的敲門聲,琅夜散漫道:「進來。」

    「王爺,王后說她想見您一面。」

    琅夜一聽,無聲地「哦」了一下,然後揮了揮手讓人先退下。屈起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桌子,他得先想想這個不簡單的小女子到底想要幹什麼。

    在此之前,他曾經派人去皇朝打聽過夜姬這個人,但是也許是因為她只是一名普通女子,身家經歷都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竟然沒有打探到任何有用的訊息。所以,他才只好動了動手腳,將珈藍通過層層關係調到了夜姬的身邊。

    然而珈藍也只回稟了些許有用的訊息,他只是知道朔夜十分寵幸她,允許她喚他的名諱,被貶到冷宮之中還能順手解決了霍羅的親妹妹,大約猜得出她其實很擅長宮廷裡的勾心鬥角。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她和他想像中完全不同。至少,夜姬的聰慧和心機不單單是表現在爭寵奪愛上頭,甚至於他隱隱覺得夜姬並非是會為了朔夜,而與人爭風吃醋的人。

    而且,這樣的女子斷然不會是出身平凡、毫無經歷的女子吧?琅夜想起自己一無所獲的調查:世上只有兩種人是沒有過去的。一種是當真沒有什麼值得一述的過往;一種就是過往牽扯到了太多的秘密,進而被人為地清除掉了。

    夜姬,到底是屬於哪一種呢?19cke。

    琅夜有節奏地敲擊著桌子,也許他不該在這樣的女子面前太過輕敵。打定了主意,琅夜又刻意地耽擱了一會兒,他不想讓夜姬覺得自己是那麼容易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琅夜施施然走到夜姬的門口,推開門走了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背對著他站著的女子,她佇立窗前,望著窗外的深淵斷崖。夜詳傳嘛然。

    「咳!」輕咳了一聲,琅夜走到夜姬的背後,「夜姬好興致,此時還有心情觀賞山中景色。」

    夜姬緩緩地收回瞭望的視線,勾起唇角微微笑了一下:「王爺話中有話,夜姬被關在這裡,想必也不會是一日兩日,無聊之下只能看看山中景色,打發時間罷了。」

    琅夜的濃眉挑了挑,他刻意來遲就是為了給夜姬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她好似完全不受影響,完全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這倒是與珈藍的描述很一致。

    「說吧,找本王何事?」琅夜站在夜姬的背後,離得不遠也不近,看著夜姬窈窕的身段與秀美的輪廓,不得不說,美人就是美景,即便只是簡簡單單地看著也覺得賞心悅目。

    夜姬慢慢轉過身來,看到近在身前的琅夜,微微錯愕了一下,然後往後靠了靠:「這句話合該是我來問王爺,王爺擄了我來此,又是何意?」

    才甫一開始交鋒,琅夜就覺得自己被將了一軍。

    「你冰雪聰明,難道不知道本王何意?」他反問道。

    夜姬不悅地皺了皺秀眉,琅夜離得她太近,似乎是想以這種侷促的氣氛來壓迫她一般。伸手隔開琅夜,從他的身前閃身離開,走到另一邊去:「正因為我知道王爺是打了什麼主意,所以才特意找王爺過來商議大事。」

    琅夜聽到「商議大事」四個字,一直浮著的笑容才漸漸地淡了下去,換上一張嚴肅的臉色,注視著夜姬示意她說下去。

    「王爺擄走我,想必不會是和霍羅一般打著清君側的旗號,那也未免太虛偽了。」夜姬意有所指地看了琅夜一眼,似乎對這個旗號極其不屑,「坦白了說開,王爺就是想爭一爭這逐鹿的國主之位。而王爺你可以直入王宮,想必是打點地差不離了。那你還如此耿耿於懷要以我為誘餌,捕殺朔夜,只怕是為了了卻自己的一樁心事吧?容我大膽猜測一下,難道說當年王爺獲罪,也與一名女子有關?」

    琅夜注視著夜姬的眼神幽幽地,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聽到夜姬如此說,冷硬地道:「說下去。」17070226

    夜姬咬了咬唇,看來她所料不差,於是便說了下去:「王爺想一報還一報,奈何先王已死,所以想要報復在朔夜身上。只奈何,朔夜卻未必同王爺一樣多情癡心,你這樣以我為誘餌,朔夜未必會來。倒不如,我與王爺聯手?」

    琅夜極冷酷地看著夜姬道:「夜姬,你可曾聽過,太過聰明的女子活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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