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廿七,黃歷雲宜嫁娶宜祭祀宜祈福宜求嗣,諸事皆宜。
逐鹿便選在這一天迎接新主登帝位封王后,並於五月廿五便對天下廣而告之傳言朔夜的王后並非出身於逐鹿貴族,而是他在皇朝民間偶然所得的絕世女子夜姬,深受朔夜寵愛,她腹中胎兒還未出生,便已得到朔夜親口承諾。
若為男嬰,則封為儲君;即便是女嬰,也是逐鹿高貴尊崇的嫡長公主。
一時間,這位名喚夜姬的女子,成為天下間女子歆羨的對象,而她的美貌也被人們所津津樂道。
逐鹿富麗堂皇的王宮之中,朔夜拿著頒發過的聖旨在夜姬面前晃了晃,夜姬眼睛卻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手裡的一本醫書。
她知道朔夜這般大張旗鼓地搞出這麼多名堂,目的之一是向天下人昭示他有多麼寵幸她,但是他更主要的目的,則是為了將她與他牢牢綁在一起。
日後有人議論起來,夜姬便是朔夜的王后,他們兩個的命運將被緊緊相連。
"嘶。"肚子裡的孩兒不太安分,夜姬皺了皺秀眉,結果就緊接著看到一雙修長好看的手掌在她的肚子上按了按,一種被溫柔呵護的感覺,讓她一瞬間有點兒迷茫。
景……
朔夜在她身旁坐下來,桃花眼裡閃過銳利的光芒,口中頗為譏誚地道:"怎麼?以為是景容止?夜姬,你要知道,這裡是眹的寢宮,你所期待的人是不會出現的。"
夜姬沒有理會他,抿了抿唇將手中的醫書翻過一頁。她明明已經恢復了記憶,卻要每時每刻被人叫做夜姬,她的過去就和她的名字一樣被朔夜強硬地抹殺掉了。她心中清楚地很,他真正想要抹殺的是什麼。
朔夜看她沒有什麼反應,接著道:"眹說過,你喜歡溫柔,眹便溫柔待你,但是,如果你還不領情的話……洛北府邸的那一夜,眹相信你記憶猶新……"
他欺身到夜姬的身邊,口中濕熱的氣流拂過夜姬的耳廓,他不安分的手掌在她的肚子上滑來滑去,驚起夜姬一陣陣的顫慄。
洛北府邸的那一夜……她終身都不會忘記……
雖然日後她已經知曉,那不過是朔夜所施展的催眠之術,他利用了自己深怕孩子受到傷害的弱點,擊潰了自己的心理防線。但是,時至今日,腹中的胎兒依舊是她的弱點,她不得不受到朔夜的鉗制。
感覺到朔夜的手掌慢慢按壓到她的肚子上,力道越來越重,夜姬攏住的秀眉越皺越緊,當朔夜淡淡笑著化掌為爪的時候,夜姬咬了咬牙道:"我知道了。"
肚子上的力道一輕,那逼人的壓迫消失,朔夜收起凌厲的眼神,勾了勾唇角,繼續用溫柔的動作撫摸了幾下她的肚子:"眹和景容止不同,眹說過的話一定作數。只要你乖乖聽話,孩子生下來,若為男嬰,便是儲君。"
日久天長,她對他的桀驁不馴終會隨著日夜相處而變成溫柔如水。
"不需要,你心知肚明,他不是你的骨肉。"夜姬淡淡地答了一句,"逐鹿未來的國主應當是你的兒子。"
朔夜挑起夜姬精緻的下頜,看著她平靜無波的眼神道:"你是眹的女人,你的孩子理當就是眹的孩子。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眹的。"
夜姬仰著脖子不作聲,朔夜撫摸了一下她修長優雅的脖頸,低頭湊過去在優美的曲線上慢慢親吻啃咬著,夜姬被他禁錮在懷裡動憚不得,只能任由他將自己帶倒在身後光滑的地面上。朔夜牢牢地壓在她的身上,唇在她的脖頸上一路而下,他親吻她的脖頸與鎖骨,在她身上顯眼的地方盡數留下他的痕跡。
夜姬就仰面躺在地上,看著朔夜寢宮裡華麗好看的宮燈,覺得視線有些眩暈……
"哈……"
一絲申銀從她口中不慎洩露出來,朔夜嫻熟地叼著她的肩頭一絲肌膚,在牙齒間輕輕廝磨,聽到夜姬那一聲輕微的失聲申銀,一抹得意的光芒閃過他的眼眸,宛如一道彩霞照射到他蠱惑人心的桃花眼之中。
夜姬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叱責的話都來不及說出口,就被朔夜一個合身撲上,含住她的朱唇一鼓作氣闖入了她的口中。與景容止平日裡的溫存不同,朔夜的親吻帶著強烈的掠奪意味,他的吻是熱情激烈,宛如一團火,不管她想不想要,願不願意,他就是要將她全部都點燃。
"呃。"
忽然朔夜輕喊了一聲,倏地睜開眼看著和他貼地很近的夜姬,桃花眼裡閃過一絲慍怒:她竟然咬他!
嘴裡瀰漫的血腥味越來越重,他卻毫不打算將她放開。她越是強硬,他就越是想征服她,他想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就像一隻溫柔的貓。
"嗯……哈……"
月宜朔的出。朔夜的攻勢就像被血腥味刺激到了一般,他更為火熱地在夜姬的口中掀起一陣陣的顫慄,甚至他的雙腿也和夜姬的雙腿教纏在一起。夜姬只覺得難堪到了極點,但是她卻無路可逃,朔夜緊緊地將她圍追堵截在他的領域裡,然後拚命撩撥挑弄她。
酥麻傳遍全身,朔夜的手掌就像火源,他一寸一寸地撫摸著她,然後一寸一寸地點燃她刻意冷卻的熱情。
朔夜看著夜姬臉上泛起的紅暈和頭上微微沁出的汗水,她白希的肌膚透著點點使人眩暈的紅光,他幾乎迫不及待想要撕開她身上的衣裳,一親芳澤。
一手摁住她,然後另一隻手在她的胸口輕輕一扯。
"不……不要!"夜姬熾熱的纖纖玉手忽然橫過來攥住他的手,她半睜著波光粼粼的水眸,那裡面都是他所挑起的動人漣漪,她微微喘著氣道:"你答應過我的,在孩子出世之前絕不會碰我!你不能食言!"
朔夜的手頓了頓,然後慢慢地鬆開了手。但是他依然伏在她的嬌軀之上,看著她還嬌喘不斷,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好,眹一言九鼎。"
夜姬暗暗鬆了一口氣,朔夜起身,順勢將夜姬也扶起來,看了一眼夜姬掉落在一旁的醫書,他想了一下道:"既然你這麼喜歡學醫,那眹改日便吩咐鶴胡教你一些,畢竟他也是出身醫術名門。"
夜姬點了點頭沒說話,朔夜的這個安排實在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其實她很想藉故接近鶴胡,他的易容術著實厲害,她至今都尋不到恢復原本容貌的法子。
"好了,眹還有事情要去做,先走了。"
他要走,夜姬自然是不會留他的,但是夜姬也知道,朔夜特意將她安排在自己的寢宮,在外人看來是對她無上的恩寵,但實際上根本就是軟禁。
"對了。"走到寢宮門口的朔夜忽然回頭看了一眼出神的夜姬,"廿七接受冊封之後,你就不能再自稱我了,而是要自稱臣妾。"16628389
臣妾……
夜姬好笑地彎了彎唇角,廿七之後她就要在天下人面前成為逐鹿的王后了,就連她腹中的孩兒也成了朔夜的孩子。
想起剛剛朔夜在自己的身上所留下的痕跡,夜姬就倍覺恥辱。慢慢地起身走到梳妝銅鏡前,她能清楚地看到鏡子裡髮絲凌亂的自己,還有脖頸和肩頭紮眼的紅痕。
微微地閉起眼來,一道丰姿影影綽綽。一行清淚就這麼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景容止,你可知我寧願在你身邊長眠,也好過被朔夜日日凌辱。
廿七之後,一切便會成為定局,她就真的無法擺脫逐鹿王后,朔夜之妻夜姬的名頭了,鍾離娉婷就真的再也找不回來了!
夜姬微微沉了沉眼眸,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想辦法阻止這一場封後的大典。
幽王景容止還朝已有足月,卻一直深居簡出閉門謝客,只有他的一位側王妃沐憐心代為招待登門的客人。連著數日下來,沐憐心身心疲憊,沿著王府的走廊回到自己的屋子時,她看了一眼緊閉的書房,苦笑了一聲。
其實,幽王並不在王府,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在幽王府過夜了。他在哪裡,她幾乎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去到鍾離娉婷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昆王的下人曾經無意間提起,那個地方是鍾離府已被查封的舊宅,但是卻有一處名叫靜園的地方,幽王一直吩咐人打掃地十分潔淨,此時他一定就在那裡。
沐憐心抿了抿唇,她知道幽王對她無甚真心,但是她卻對他情根深種。如果,她腹中能有他的孩兒……他,會不會待自己好一些……
這麼想著,沐憐心便掉頭去了廚房,吩咐他們做了幾樣幽王喜歡的菜,還特意準備了一壺宜酒,據說這宜酒便是鍾離娉婷所創的,他應該會喜歡吧。
鍾離舊宅,靜園中。
景容止捏了捏楚夜暉帶給他的書信,信上"廿七封後"幾個字深深地刺了他的眼,朔夜甚至承諾夜姬產子之後便立他為儲君!
輕慢的腳步聲,但並不是熟悉的人,景容止一凝眉,驀地轉頭就看到沐憐心竟然拿著食盒,左右張望著朝自己這邊走來。
她怎麼會來?17lnp。
下一章事關景容止的楨襙啊!到底是保得住還是保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