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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四章 鬼宅心慌慌(五) 文 / 容意

    鬼宅心慌慌(五)

    指責陸清塵的一番話,實際上也是娉婷曾經指責自己的話,看著現在將自己扮作許盡歡的陸清塵,娉婷宛如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所以她才可以對陸清塵的心思掌握地一清二楚,所以她才可以僅僅用三言兩語,就激地陸清塵氣血不順進而噴血暈倒。

    但同時,她也深陷於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中。

    「娉婷。」景容止在喚她,娉婷微微側頭看向他,笑了:幸好,她的景容止又回來了,她的遺憾終於沒有變成遺恨。

    責番對將的。傾身鑽進景容止的懷裡,娉婷道:「謝謝你景容止。」謝謝你歷經萬難,從幽冥地府回到了我的身邊。

    景容止方才一直閉目調息,但是陸清塵和娉婷的對峙他聽得一清二楚,娉婷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得仔細。

    娉婷雖是蕙質蘭心,尤其是擅長察言觀色以揣測人心。但是陸清塵與娉婷相識不過半日,景容止知道她便是再聰敏過人,也絕不可能將陸清塵的心思揣摩地絲毫不差。所以,陸清塵能夠被戳中心中要害,以至於牽動內傷而吐血暈倒,唯一的解釋便是娉婷將心比心。

    陸清塵非同於一般的昆王走卒,而是天上天下莊的莊主,端看他這自許甚高的莊名,便知道陸清塵是何等心高氣傲之人。但是越是心高氣傲之人,越是無法原諒自己所犯下的錯誤,陸清塵最不應該就是選擇了娉婷去重現當年許盡歡所經歷的事情,也許陸清塵是想給自己一次再來一次的機會,但是他最終還是在幻境中選擇了同當年一模一樣的做法,傷害了他最心愛的女子,也最終錯失了她。這是陸清塵心中最不能磨滅的烙印,他嘴上雖不敢承認,心中卻早已默認了自己是殺死許盡歡的兇手,被娉婷如此當面戳穿了,他終究是沒有解開自己的心結,以至於牽動了內傷。

    手臂輕輕攬上了娉婷的腰肢,景容止溫柔地拍著她的脊背,他雖不言不語,但是娉婷卻感到了一種無言的溫柔。

    趴在景容止懷中緩了一會兒,娉婷起身看了看栽倒在地上的陸清塵,他身上滿是骯髒的血跡,特意梳起的雲髻散開了,臉上的胭脂水粉也髒兮兮的,身上的衣裳凌亂不堪,早已不是他一心一意想要維持的許盡歡的模樣了。

    「他也是個可憐之人。」娉婷歎了一口氣,陸清塵和許盡歡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只能從陸清塵製造的那個幻蠱之術中窺得一二,大抵可以猜到是一場無可奈何的誤會。

    陸清塵應是起先歡喜著許盡悅,卻不知因何差錯娶回家的竟然是許盡歡。盡歡盡悅聽起來倒像是一對姊妹。婚事已成,陸清塵雖不滿,卻也沒有緣故退婚,只能將就。隨著日益相處,陸清塵分明愛上了許盡歡,卻一直固執地以為自己還是愛著許盡悅。

    可憐的許盡歡忍無可忍之後,終究是要離開他。在那一刻,陸清塵或許才醒悟過來,自己愛著的人其實早已是許盡歡了。可此時的許盡歡早已被陸清塵傷透了心,心灰意冷之下以為陸清塵只是為了她腹中的胎兒才違背自己的心意挽留他。兩人在爭執中,雙雙跌落懸崖,陸清塵費盡心力將許盡歡救醒之後,她依然要走。陸清塵又急又怒之下,強行索要了她藉以向她表白自己愛著的是她,而非是為了她腹中的胎兒。

    孰料,由於藥物的驅使,陸清塵的蠻橫行徑致使許盡歡痛失胎兒,從而精神上大受打擊。陸清塵為了將許盡歡留在自己身邊,肯定無所不用其極,許盡歡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於是自盡離世了。

    「這世上的可憐之人必定有可恨之處,」景容止卻十分不屑地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陸清塵,「他走到如今這一步也是自作孽。」

    娉婷黯然地點了點頭,景容止說的沒錯,看似淒慘可憐的背後,確實都是自作孽在作祟。想想自己,她何嘗沒有犯過同樣的錯誤。執著於無名還是景容止這樣虛無的名字,而不肯承認自己對景容止的感情,甚至想一走了之。如果不是景容止一直執著,她是不是就跟現在的陸清塵一樣了?

    景容止走到娉婷身邊,從後面將她抱在自己懷裡,衝著她的耳朵輕輕說道:「放心,我不會輕易放開你的。」

    娉婷能感受到隨著這句話景容止收緊了他的懷抱,但是離開京城之前他們之間對彼此的承諾總是橫亙在她的心中。她並不想成為景容止的累贅,這一點兒是她自己也邁步過去的坎兒:「可是,我們終將也是要分別。」

    聽娉婷這樣說,景容止沉默了一下,過了半晌他又開口了:「也許短暫的分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將娉婷扳回來面朝著他,景容止鄭重地道,「娉婷,我說過我對你的承諾永不會變,但是我也希望你知道我會放你走,但是終有一日我會堵住悠悠之口,將你風風光光地接回到我的身邊。」

    聽著他的承諾,娉婷心底裡湧起一陣難言的感動,但是——16607573

    「可是,悠悠之口真的堵得住嗎?」因為母親被誣陷為私通女子,娉婷過早地就嘗到了太多的是非苦楚,也十分清楚地明白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言,傷人於無形的也是人言。如果這些人言被有心人善加利用,後果就更加難以想像了。

    景容止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是他最珍視的人,所以將來的事情他無法輕易做出許諾。但是有一點他一直都篤信著,從未懷疑過:「娉婷,悠悠之口能不能堵得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將來我若為王,你必為後。」

    明明不是動人的花前月下,也不是動情的甜言蜜語,但是娉婷卻宛如唇上沾了蜜一般的甜到了心裡。

    我若為王,你必為後。

    這是娉婷所聽到過的最動聽的情話,無論將來結局如何,她必定珍藏於心生生世世。

    「所以娉婷,不要輕易放棄我,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景容止與娉婷不同的是,他從不怕自己拖累娉婷,在他心中,只要娉婷是甘願的,便是帶她一同到地獄去,他也問心無愧。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常常做出讓人始料不及的決定,就如同剛剛帶她一起墜落懸崖一樣。娉婷相信景容止不會傷害自己,但是那種大膽的行為卻超出了陸清塵的意料,也使他們扭轉了整個局面。

    重重地點了點頭,娉婷答應了景容止,從此之後,她不會再擔心自己拖累他,他們彼此相愛,就應當承受彼此帶來的歡樂與憂傷,她將全心全意地輔佐他,追隨他。

    「你準備怎麼處置陸清塵?」娉婷看了一眼陸清塵,他意圖行刺景容止,而且還是昆王景容仁的手下,照理來說,他們應當除之以絕後患。可是,陸清塵可以使用幻蠱之術,說明他果真是個難得一見的奇才。

    她想到的,景容止自然也想到了。而且,由於景容止涉獵了不少孤本典籍,他還看出了陸清塵的出身不凡,他極有可能是前朝皇族的後裔。

    「你如何知道?」娉婷並非宮廷中人,對這些事情知之甚少,對於景容止的判斷她很是不解。

    景容止走到陸清塵跟前,抬抬下巴示意娉婷去看陸清塵的手指,娉婷這才發覺陸清塵一直藏於袖中的左手是不多見的六指。

    「前朝皇族為陸氏,而且據史籍記載皇族有遺傳性的六指。最重要的是,幻蠱之術為一門罕見秘術,它詳細記載於一本古籍之中,前朝覆滅之後古籍便也隨之消失。而陸清塵,恰好精通於此術,他給山莊起了一個如此高傲自負的名字,想必一切絕非巧合。」17go5。

    娉婷認同地點點頭,她也覺得陸清塵舉手投足有股孤傲之氣,她一直都想不通陸清塵不過是一介布衣莊主,固然是醫術超群,也不至於孤傲高絕到那種地步,天上天下莊這莊名更是高傲地過分,卻從未想過他的真實身份極有可能是已經覆滅的陸氏皇朝的後裔。如果,他是前朝皇族後裔的話,一切便也都說得過去了。

    「我在他的屋子裡看到了許盡歡的屍身安放於盛滿一種奇香藥草的棺木中,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藥草應當是苗郡進貢宮中的食腐草,極難得到,如今大概也只有宮中才有一些了。我推開棺蓋時,那股異香已經淡了許多,也許陸清塵正是為此才投靠了景容仁。」景容止繼續道,不然他實在想不出自視甚高的前朝皇族後裔向如今的二皇子景容仁低頭投靠的道理。

    娉婷看了一眼陸清塵,高傲如他,卻為了一具早該腐爛的屍體而卑膝奴顏投靠了仇敵,是該說他情深似海,還是該說他執迷不悟呢?

    「所以,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這些將陸清塵收為己用。」景容止最終也是沒有對陸清塵起了殺心。而且,眼下有比陸清塵更值得留心的事情,「娉婷,我們之間出了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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