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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一章 鬼宅心慌慌(二) 文 / 容意

    「你是誰?」娉婷被陌生男子這樣對待,迅速地掙脫了男子的手,一時間便冷下臉來訓斥眼前這模樣雖然普通,但是雙目熠熠生輝十分有神的陌生男子。

    男子被她唬地一愣,然後好笑地打量了打量她,伸出手指在她鼻樑上寵溺地刮了一下:「許盡歡,你是不是懷著身孕日日嗜睡,睡糊塗了?」緊接著男子反手一指自己道,「我是你的夫君陸清塵吶。」

    「放肆!」娉婷將臉一板,眼前這陌生的男子,以及他奇怪的親熱舉動,都使她覺得難以理解。16525455

    「你說我放肆?」自稱陸清塵的男子朝著娉婷的頭上又是結結實實地一下,「快點到外頭走走!」說著就強硬地牽著娉婷的手就要往外走。

    被拖拽出來的時候,娉婷被外頭的毒日頭晃花了眼。眼前一白,腳底打滑就向前栽了出去。頓時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再醒過來的時候——

    「抓緊我許盡歡!」又是那個陸清塵的聲音,娉婷十分不耐地朝聲音來源一處看,心下一驚。

    此刻她正落在懸崖之外,僅有一隻手被那陸清塵緊緊拉住,堪堪掛在崖邊。只要那陸清塵一個脫力,恐怕她就要墜落懸崖屍骨無存了。

    「盡歡……你,你千萬別鬆手……」陸清塵的聲音都哆嗦了,緊咬著下唇都滲出了血跡。

    娉婷不自覺地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萬丈深淵,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暗暗提氣想要借助少年的力氣爬上去,只是奈何她毫無武力,只能任憑這陸清塵將她拉在這不知名的地方,卻無可奈何。

    這個發現使娉婷心裡慌亂了一瞬,完全陌生的地方,腳下的萬丈深淵……和一個完全陌生的男子。

    這,難道是夢?

    娉婷腦中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如果是夢的話,掉下去應該不會死吧?或許還會醒過來。娉婷這麼想著,手裡不覺就開始要掙脫陸清塵的手。

    「許盡歡!你不要亂動!我會救你上來的,你相信我。」正拚命把他拉上去的男子感覺到娉婷的舉動,心底一陣驚慌,急忙開口安撫她,「別擔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娉婷艱難地抬起頭和他四目相對,使娉婷心下驚駭的是,她在陸清塵清亮卻隱隱透著慌亂的眸子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張不算完全陌生的臉,娥眉淡掃雪膚花貌,只是一雙本該眼波流轉的美目呆滯無神。

    是生手是普。這張臉……是今日在天上天下莊裡見到的瘋瘋癲癲的莊主夫人許盡歡的臉。

    更使娉婷心下驚駭的是,許盡歡的這張臉……竟然比下午初見時少了血色,真真兒的膚白如雪如紙,簡直就是一張……一張死人的臉!

    再後知後覺地去看自己的手,也是不正常的灰白。沒有一絲血色,感覺血液都被流乾了。

    「你想做什麼!」娉婷的心被接二連三的怪事搞得無法平靜,腦海中電光火石地分析著眼前發生的怪事。自稱是天上天下莊莊主陸清塵的男子,可他明明應該是一具躺在棺材裡的屍體,而且今天夜裡還是他的頭七。而這個應該已經死去的男子,卻喚自己作許盡歡。

    許盡歡,傳言中花容月貌的天上天下莊的莊主夫人,現在是個痛失夫君而得了失心瘋的可憐女子。娉婷仔細想了想剛剛陸清塵的話,許盡歡此時也正懷著身孕。

    「我想救你啊,盡歡你不要動……好不好,我求求你……」陸清塵力氣不濟,眼看著娉婷的手從他手掌中慢慢滑脫,他帶著哭腔喊道。

    「我不是許盡歡。」娉婷冷冷開口,她不想繼續困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夢裡,她要脫身。低頭看看腳下的萬丈深淵,娉婷決定賭一把。

    「許盡歡——」

    陸清塵淒厲的呼喊響徹山谷,娉婷只覺得呼嘯的風從自己耳邊刮過,然後就在落地的悶響中陷入了昏迷。

    寂靜無聲。

    娉婷清醒過來的一瞬間,第一反應就是去看自己的手,這才發現她此時身處漆黑的山洞裡,除了一旁跳躍的火堆,什麼光亮都沒有。

    「盡歡你醒了?」

    陸清塵驚喜的聲音對於娉婷而言,無疑是一個打擊。

    原來她還沒有逃脫噩夢。

    陸清塵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娉婷失望的表情和隨即戒備起來的神情,幾乎是歡呼了一聲撲到她的跟前,先是在她身上摸來摸去確認她是否受傷,發現她只是在掉落下來時,被樹枝擋住落下的輕微擦傷,然後才鬆了口氣:「你沒事太好了。」

    然後又緊張地要探手去摸娉婷的腹部,被她躲了過去。陸清塵的眼裡閃過一抹受傷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問她:「孩子沒事吧?」

    「你為什麼跟著跳下來?」娉婷見陸清塵真的對自己沒有惡意,開始好奇起陸清塵和許盡歡之間似乎非常刻骨的愛情來。

    陸清塵被問的一愣,然後垂下頭來:「許盡歡,你為什麼還這麼問我。我說過了,我歡喜你。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的。」

    容不得娉婷反應,陸清塵迅速的反問了一句:「你不也說會原諒我嗎?盡歡,將你和孩子拋下的事情,我以後真的不會再做了,相信我好嗎?而且,我與盡悅真的沒什麼……你一定要相信我。」

    「……」娉婷語塞了,她沒想到那個瘋瘋癲癲的莊主夫人和死去的莊主之間竟然是頗有些曲折的往事,她一個外人根本不可能得知。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誰讓我起初歡喜的是盡悅,還因為發現嫁進門來的人是你,而大發雷霆,苛待於你。甚至於……害死了我們的……」陸清塵見娉婷沒有說話,以為她還是沒有原諒自己,有些洩氣,「但是盡歡你要相信我,除了你,我不會跟任何人相守一生的。」

    「我……」娉婷感覺自己心跳地有點快,但她斷定這不是自己的感覺,而是這具身體的感覺。陸清塵充滿期待地看著娉婷,但是後者根本說不出什麼柔情蜜意,山盟海誓的話來。

    「盡歡,我會證明給你看的。」說著竟然伸手要解開娉婷的衣裳。

    娉婷一個激靈,伸手擋住他:「你要幹什麼?」

    「盡歡,你曾經說我愛上你不過是你腹中有了我的孩子,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和孩子,我更想要的是你。你能不能信我一次?」陸清塵的眼中似乎點燃了一把火,折射著一旁躍動的火苗,娉婷覺得他的眼神似乎越來越瘋狂。

    但是,她的身體無法反抗。

    陸清塵溫柔地,甚至是小心地幫她褪去外裳,然後俯下身來親吻她,撕咬著娉婷的嘴唇,臉頰上泛起淡淡的滿足的笑容。

    「停下來!」娉婷不悅地皺起眉來,大聲地呵斥陸清塵,「我讓你停下來!」17l1b。

    誰知,她的阻撓刺激了急於證明自己真心的陸清塵,他完全不理會娉婷的話,更加賣力地去啃噬著娉婷裸露的皮膚。

    「許盡歡,你跑不了了。」

    陸清塵從手裡捧出一個白瓷瓶子,從裡面倒出一粒圓潤的藥丸兒來,咯咯笑著硬是逼著娉婷吞了下去。

    「這是什麼東西?」娉婷又驚又怒,這陸清塵也是個瘋瘋癲癲的人,她的腹中還有孩兒,怎麼可以輕易吞下他給的藥丸!

    陸清塵摸摸她因掙扎而紛亂的髮絲:「盡歡乖,喝下這個你就不會不要我了。」

    娉婷看他癡狂地注視著自己的眼神,心裡暗叫了一聲不好。果然不出片刻,他就明顯地感覺到了不可遏制的口乾舌燥……

    偏偏陸清塵也覺察到了,笑得更歡了。

    「盡歡,盡歡。」他一遍又一遍的喚著許盡歡的名字,然後將自己的衣衫褪盡,伸手就要去解開娉婷僅剩的中衣。

    但出乎陸清塵意料的是,他剛剛半跪在娉婷身邊,想要脫去她最後的蔽體衣物時,渾身綿軟無力的娉婷竟然掙扎著站起來了,勉力靠在背後的山石上,呼呼地喘著粗氣,戒備地盯著他。

    「盡歡……」陸清塵看她這樣,好像很受傷,「盡歡,你是不是還在怨我?怨我起初愛的人不是你?怨我起初沒有好好善待你?你甚至……怨我借酒澆愁的時候誤將你當作盡悅而要了你……盡歡,我是混賬,我真的是糊塗,我竟然沒有發覺我愛的那個女子一直都是你。盡悅奇奇怪怪的,還老是趁我睡著的時候拿針扎我。」

    陸清塵邊說邊跪在地上,捂著臉哭了起來:「我總覺得她想要讓我忘記你,我不想,但是好像我真的常常想不起你的樣貌來了。我好害怕,然後我就每天每天的想你,想的要發瘋了。」

    不論他怎麼述說,娉婷都只是靠著山石警惕地望著他。她不是不同情他,那種被所愛之人怨恨輕視的感覺,娉婷曾經深有體會,但是她畢竟並非陸清塵口中思念的夫人許盡歡。

    「盡歡,盡歡,你不難受嗎?我就在這裡,你不歡喜我了嗎?」娉婷看著陸清塵就像一種姿態奇異的動物,狼狽地爬到自己跟前,抱著她的雙腿,懇求她,「不要抗拒了,我知道你心裡有我的。讓我幫你吧。」說著就一把抓住埋在娉婷的腳腕兒,曖昧地蹭著。

    「呃!」娉婷倒吸了一口冷氣,翻騰而上的藥性加上虛弱的身體,她覺得自己的自制力正被人摧枯拉朽的破壞著。

    「盡歡……」陸清塵還在夢囈般輕喃,和娉婷靠的越來越近……

    「滾!」含著慍怒的輕叱了一聲,娉婷依憑著自己最後的理智在對抗。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慢慢朝著地面滑坐下來。

    陸清塵看著他額上滴下的汗珠兒,作勢就要起身湊過去舔舐掉:「盡歡乖,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兒的。」

    「那你未免太小看我了!」低低的毫無波瀾的聲音,有種莫名的威嚴和神聖。

    「砰。」細碎的骨骼破碎的聲音。

    被重重的一腳踹疼了的陸清塵,不可置信地仰頭看著忽然站起來的娉婷,她的左手握成拳,狠狠砸在背後的山石,刺鼻的血腥味慢慢從傷口溢出,劇烈的疼痛使她獲得了短暫的清明。

    瞬間的沉默,之後就是陸清塵再度響起的聲音。

    「不愧是我倔強的盡歡啊,但是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呢?」他就那麼趴在地上吃吃的笑,「半刻鐘還是一刻鐘?」

    娉婷不知道,她現在只知道她要被這個瘋子逼瘋了。

    傷口在漸漸麻木,眼看著被強壓下去的慾念就又要升騰而起了。娉婷忽然很想念一個人,那個永遠將她護在身後,企圖將她保護的滴水不漏的男人。

    在被慾念吞沒之前,娉婷想著不知道景容止是不是也做了一個荒唐的夢,夢裡有沒有她。

    景容止……

    在藥物的驅使下,娉婷只覺得自己全身就像燒成了一團火,這團火就要將她殘留的理智和清醒燒為灰燼。陸清塵的雙手褪下她的中衣的時候,手掌輕輕摩挲過她的身體,她只覺得宛如一道清澈的溪流在自己的身體緩緩流過,竟然是舒暢地不忍讓他離開的感覺。

    陸清塵看著漸漸失去了意志,慢慢變得柔順下來的「盡歡」,十分高興地親手褪下她的衣裳,他輕輕地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身軀,她靜靜地躺在那裡任他摩挲著,就像一隻安靜的貓兒,就連她漂亮的眼眸也是舒服地半瞇著。

    「盡歡,我的盡歡。」陸清塵喃喃地道,然後俯身在她異常鮮艷的唇瓣上印下一記吻,她的唇很甘甜,他捨不得放開,就一直這麼緊緊地貼著她。娉婷昏昏沉沉地被陸清塵吻著,間或因為這記太過深沉的吻發出一絲叮嚀。

    陸清塵聽到這聲叮嚀全身一震,然後就幾乎急切地拽住娉婷柔嫩的雙腳一把分開,他要完完全全地和她教纏在一起,讓她切身體驗到他的愛。

    他越靠越近,他的氣息也越靠越近,娉婷忽然急喘了一聲,一抹意識從腦子裡劃了過去,一瞬間看清了趴在自己身上的陸清塵!

    這一發現使娉婷心裡一陣猛降,她試著動了動手腳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多少力氣,而且腦子裡的那抹清明也越來越無力抗拒陸清塵給她吞下那顆藥丸帶來的強大藥性。

    不能讓他得逞,否則……她和她的孩子……

    可惜,陸清塵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這些,或者說他並不比她現在的狀況要好上多少,他眼眸裡那忽明忽滅的亮光昭示了他此刻的瘋狂,他就在她身體的上方,投下來的陰影恰好將她完全地覆蓋住了。

    不——

    娉婷心底裡喊叫起來,她想要掙扎著逃脫,但是陸清塵的手和那已經開始發揮藥性的藥碗已經將她緊緊鉗制住,掙脫不得。娉婷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當陸清塵的身子欺到娉婷的身體上時,她使勁兒抬起頭奮力咬住了他的肩膀。牙齒,已經是她最後的武器了。很快,嘴裡就瀰漫出了血腥味,娉婷依舊不敢鬆口,死死地咬著。

    「乖,盡歡聽話。」陸清塵不理會她的撕咬,耐心地安撫著她,希望她能安靜下來。娉婷的氣力終於耗盡,被陸清塵一雙手慢慢摁地重新仰面躺在冰涼的地面上,她清晰地感覺到陸清塵的手撫摸上了她的腰,精心地撩撥著她。

    「啊呃——」

    終於在藥力的促使下,娉婷沒有忍耐住發出了令人羞恥的叫聲,她眼裡含著清淚,卻不能控制自己此刻的反應。

    更使她擔憂的是,她的腹部由於情緒的劇烈波動和男人的撩撥,開始隱隱作痛了。她的孩兒,她與景容止的孩兒……

    「盡歡。」陸清塵用手扳住「盡歡」的臉頰,她的臉色潮紅,嘴唇如同一顆鮮果鮮艷欲滴,漂亮的水眸裡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眼神迷離地使他看不透她此刻的心情。陸清塵喚了她一聲,「你在想什麼?專心想著我好嗎?」

    娉婷的腦子裡混混沌沌地,她時而被陸清塵擺弄著覺得自己就是他口口聲聲說愛著的許盡歡,時而又因腹部的隱隱作痛驚記起自己是娉婷。

    陸清塵似乎注意到了她的「三心二意」,十分迫不及待地叫著她的名字,然後腰身一挺,就衝進了她的身體裡,想要用劇烈的衝擊使他懷中的女子明白,他對她的愛就像他帶給她的痛一樣深,他愛她有多深,就會愛她有多狠。

    娉婷只覺得像是被一劍貫穿了身體,隨著身軀的一陣劇痛,她腦子裡炸起一道驚雷,轟地她眼冒金星。

    不——

    全身驚巒了一下,娉婷的身體狠狠地一抽,痛得幾乎要昏厥了過去。她極力地想伸手推開陸清塵,但是他根本就不理會她的反抗,甚至因為她的反抗而不悅,更加瘋狂起來。

    不,不要——

    娉婷心底裡嘶喊尖叫著,隨著陸清塵的又一次緊抱,娉婷尖叫了一聲,頓時感覺到大腿間有滾燙的血汩汩而下。這種痛,使她痛不欲生,這種血腥味,使她絕望。

    她的孩兒,她和景容止的孩兒,她那麼努力想要保住的孩兒,好像就要沒有了……

    「我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的孩兒……」她費勁地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已經陷入某種詭異的瘋狂裡的陸清塵根本就聽不到。

    饒了我,饒了我的孩兒……

    景容止!

    娉婷在心底裡絕望地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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