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娉婷忽然走進來,二夫人楊氏的頭皮一麻,如果她現在出現指證自己和莊鐮,那可就是人證物證俱在,自己連分辨也分辨不得了。
怎麼辦?怎麼辦?
越是著急越是沒有辦法,越著急也越是容易亂了方寸。二夫人楊氏雖然心腸歹毒,卻不是個什麼藏得住心機的人,她的臉色從娉婷一進來就變化多端,被鍾離澤和大夫人莊氏看在眼裡。
大夫人看了一眼娉婷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娉婷點點頭,扭回身看了二夫人楊氏一眼,她正用極兇惡的眼神看著自己,背對著鍾離澤和大夫人,娉婷朝她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笑容裡的譏誚和嘲諷絲毫都沒有掩飾。
「你——」二夫人楊氏是飛揚跋扈慣了的人,雖然現在被逼在祠堂裡被審問,但她仗著自己是大公子鍾離轍的生母,總覺得鍾離澤不會把自己怎麼樣,而大夫人卻不敢把自己怎麼樣的。此時看娉婷對自己這般模樣,立即就要跳起來教訓她。
「跪下!」大夫人沉聲喝了一句,然後皺眉看著娉婷,好像想起了什麼。
不久之前也是在這個祠堂裡,她記得娉婷說過二夫人楊氏和管家莊鐮素行不端……大夫人心裡沉了一下,莊鐮是她的內侄,如果扯到這裡頭來她在老爺和其他夫人面前也是抬不起頭來。()
大夫人忽然就後悔自己剛剛的話了,但此刻攔住娉婷已是不可能的了。
「老爺,大夫人,娉婷只是覺著在眾人面前審訊二夫人不大妥當,畢竟二夫人是鍾離家未來繼承人的生母,也是雅婷和軾兒的母親,在這裡聚眾審問她與男子的私情,是不是有礙於幾位公子小姐的名聲?」避開楊氏的私情不談,娉婷專門說起了楊氏所生的幾個子女。
二夫人楊氏在鍾離家賴以生存和基礎就是大公子鍾離轍,而他恰恰是大夫人和二夫人面和心不合的根本所在。如果給大夫人一個機會徹底抹殺掉這一事實,娉婷相信她一定會牢牢抓住的。
「哼!她這麼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也配做轍兒的母親!」鍾離澤鄙夷地瞪了楊氏一眼,他是一個極其看重尊嚴的男人,楊氏所為簡直就是叫他在眾人面前丟盡了顏面!
大夫人自然是順著鍾離澤的意思:「老爺說的是,二夫人此舉實在是有辱我們鍾離家的門風,更是有辱轍兒的名聲,這要是傳出去……」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二夫人根本不配當鍾離轍的母親,她活著就是鍾離家未來的繼承人鍾離轍一輩子抹不去的恥辱。娉婷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鍾離澤身邊的大公子鍾離轍,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生母,一動也不動。
其實被大夫人莊氏親手養育了十多年,他早已不算是二夫人的兒子了。
顯然二夫人一直到此刻才明白這個道理,她一番苦心想讓兒子出人頭地,自己也好母憑子貴,到頭來卻是給別人做了嫁衣裳。一時間悲從心頭起,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奪走她兒子的大夫人,一副要拼的魚死網破的勁頭。
「莊雲倦,你不就是想逼死我好霸佔我兒子嗎?好!好!我成全你!我告訴你,這汗巾子就是我那姘頭的,你知道他是誰嗎?」
二夫人此言一出,祠堂裡頓時寂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