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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章 看望 文 / 桃酌

    院子外面有不少下人在走動,宋大太太拉著宋墨蘭有些含糊地說道:「買了點東西,如今到了讓巧娘去哪了。」說著還用力捏了捏宋墨蘭的手心。

    宋墨蘭抿著嘴,直到進了院子回到宋大太太的屋子,才問道:「這個時候還有誰送了東西過來?」

    宋玉蘭在一旁聽了也鑽了過來抱住宋大太太的胳膊:「誰啊?是只給我們府裡嗎?」

    宋大太太沒有多言而是問道:「你們兩個去門口等一等,若是你們父親回來了,就說娘病了,讓你父親過來看一看。」

    宋大太太的表情嚴肅而又認真。

    宋墨蘭看得有些恍惚了,突然被宋玉蘭一拉拉到了門外去。

    宋玉蘭邊走邊道:「等父親回來我也要知道。」

    宋墨蘭回過頭去看,屋裡面點上香薰,爐子上一陣陣的煙把宋大太太罩在迷霧中一樣,只是那雙眼睛卻是充滿了堅定的神色。

    堅定到宋墨蘭猛地一個心跳,不敢再回頭只匆匆跟上妹妹的腳步。

    宋大太太站了一會兒,走到床邊坐下,沉默著不說話,直盯著眼前的那掐絲熏爐看。

    巧娘就是這個時候匆匆進來地,身後跟著的兩個人也是宋大太太的陪房,在威遠候府除了自己的人,宋大太太是誰也不行。

    巧娘等東西放下來,對那兩個人囑咐道:「大太太買的東西已經到了,你們就先回去吧。」邊說邊從懷裡掏出兩塊碎銀遞給那兩人作為打賞。

    這一塊碎銀抵得上他們兩個月的月銀,自然是一臉高興感恩地收了銀子,出去之後有人問起,也擔心以後這拿銀子的好幾回被人搶去,卻是什麼也不說只說大太太買了東西讓他們幫忙抬了進來。

    宋建同身為威遠候府的嫡長子和他同一輩分的人若不是無德無能無才,或者有更好的出路,一般這個時候早就接了父親的爵位。但到了宋建同這裡卻是父親抓著權柄不放,母親又是個偏心的心思從來不在自己這個長子身上。宋建同如今的官職只是一個禮部侍郎,這還是宋大太太的娘家使了力氣才到手的。只是威遠候在知道自己的嫡長子謀得了官職後,依然不聞不問甚是也沒有問出去應酬的銀錢使得趁不趁手,若不是這些年宋大太太的嫁妝出息比較好,勉強供應商了。

    宋建同也不敢跟其他官員一起出去。

    但繞是如此他這個禮部侍郎雖也是個侍郎,但卻是個空頭的手上一點權力也沒有,在禮部哪一個人不知道他宋建同在威遠侯府裡不受待見。

    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去做,宋建同知道府裡不少人就等著自己的把柄,若是有一點錯誤被發現,正好名正言順地奪去自己的繼承權。

    如此一來,父親自然可以繼續當幾年侯爺,而別人也有機會。

    宋建同想到在酒樓裡那些同僚眼裡的嘲笑,心裡很是憋屈,哪一家侯府的嫡長子會活到自己這份上,甚是親生的父母都俱在。

    「爹……爹。」宋玉蘭一看到宋建同回來就拉著他往屋子裡走。

    宋建同勉強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怎麼等在這裡?你娘呢?」後面一句話是問宋墨蘭的。

    看到宋墨蘭,宋建同心裡更是酸澀。

    這個女兒溫婉大氣,早就到了出閣的年齡,但是父親和母親挑的人選自己怎麼捨得。但是若是自己來挑,能看中的幾家都是一般般,畢竟結親不只是娶個妻子自然是想要有個好的婆家或者岳家。

    但是宋建同自己尚且如此,宋墨蘭更加是……

    宋建同歎了一口氣,就聽宋墨蘭笑著說道:「娘在屋裡呢,好像是吹風了有些不舒服,爹你和妹妹先進去吧。」說著往宋建同身後看了看。

    宋建同臉色微微一變,點點頭,帶著宋玉蘭進去。他身邊自然有別人塞過來的,他卻是不方便攔下來,但是女兒倒是可以。

    宋建同帶著宋玉蘭進了屋,正看到宋大太太低著頭。

    「娘,爹回來了。」宋玉蘭喊道。

    宋建同看了看屋子中間放著的一口箱子:「這是?」

    「蘭兒?去陪著你姐姐說話。」

    「娘……」宋玉蘭嘟著嘴,她還等著母親給她解惑呢,這箱子哪裡來的,她也想知道啊。

    宋建同摸了摸宋玉蘭的頭:「聽話,等一下你哥哥就要下學回來了。」

    宋玉蘭知道父親如果也這樣說的話,自己想要留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只好扁著嘴苦著臉離開,順手還關上房門。

    「……之前有人給了我一張紙條,讓我等個時間去門口那這口箱子。」

    宋建同的臉色有些凝重:「紙條呢?」

    「我不放心隨身帶著了。」宋大太太解開外衣,只見裡面的一件衣衫見突兀的多了一隻小口袋。

    宋大太太從裡面掏出一張捲成一卷的紙條遞了過去。

    宋建同撮開紙條,飛快地看了幾眼,臉上表情一下子喜一下子悲。

    宋大太太自然明白宋建同現在的心情,走上前去靠在宋建同的身上低低地說道:「老爺,我再也忍不住了。你知道婆婆今日說了什麼嗎?想要把墨蘭嫁到小姑子家,之前打過玉蘭的主意我忍了,好歹小姑子的兒子那身份勉強也是過得去。可是現在呢……她打得什麼主意,難道老爺不知道嗎?」

    宋建同的妹妹雖然佔著威遠候府的女兒很是霸道但也免不了有一個庶長子生在前頭,雖那生母早就弄掉了,但那庶長子也是過得同下人差不多,有時候甚是更比不過去。但是如今卻不得不考慮重新抓住這個庶長子,而宋墨蘭就入了威遠候夫人母女二人的眼中。有什麼比用自己的侄女去抓住庶長子更好的法子。

    當威遠候夫人提出來的時候宋大太太硬是咬著舌頭忍了下來,沒有直接當場發飆,但同時也是沉默不語。

    為此威遠候夫人故意找了她的錯處,罰跪。

    一個堂堂的大太太眾目睽睽之下被婆婆罰跪在下人來往的廳堂裡,這對其他家裡來說是一件奇事,但在威遠候府卻是在正常不過了。

    「老爺,上一次是玉蘭、這一次是墨蘭,若是下一次呢?難道是要把我們唯一的兒子也毀了才甘心嘛。」宋大太太不喊不鬧,只是默默地流淚。

    宋建同深吸一口氣:「把箱子開了吧。」

    宋大太太眼裡迸發出狂喜,也不管其他自己跑去開了箱子。

    箱子裡面放了不少綢緞又有文房四寶,當中最引人注意的還是一隻匣子。

    宋建同摸著匣子在下方摸索一番拉出暗格從裡面掏出一封信。

    ……

    許是三方都做了手腳。

    很快在大老爺再一次去牢裡使了銀子之後,終於得到允許去探望的話。

    顏老太太和大太太知道消息之後,立刻讓人去寺廟送了香油錢。

    清歡聽到消息之後,只笑了笑。

    不管是容忱還是程景新都告訴過自己,之後的事情自己不要去管包括去牢裡看望顏瑋。若是大太太那邊提起,最還還是找了借口推去。

    清歡如今已經有一點模糊的意識,明白這是在防誰。

    在確認要去探望顏瑋的前一日,顏老太太那邊派人來通知清歡。

    只是清歡不巧吹了風病了。

    雖有些失望,但也不想清歡的病的晦氣再傳到顏瑋那裡,讓他晦上加晦。多虧清歡是不知道她們這麼想的,不然氣也要被氣死。

    這是哪門子的話?

    不過是感染個風寒,還能比坐牢更晦氣?

    但幸虧清歡不知道,但也因為既然要裝病也不能出了院子只能呆在屋子裡。

    零露去府裡轉了一圈帶回了消息。

    「……六姑娘也過去了?」清歡怔了一怔,似乎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姑娘是真的,我剛開始也像你這也以為自己聽岔了,或者是人家說錯了。可的確如此,而且其他姑娘們沒帶過去,就單單帶了六姑娘過去。」

    清歡微一沉吟道:「五姑娘沒去?」

    零露一怔,這個時候大家別的姑娘都說起來了,就沒人提到過五姑娘。

    清歡皺眉:「從前五姐姐也沒有這麼容易讓人忽略的。」除非她是刻意要讓自己不被別人注意,但是這府裡有誰值得她這樣做。

    除了顏老太太、大老爺和大太太等人,清歡想不出別人。

    清歡猜測的是對的,上一次說道誰去汝陽伯府做汝陽,明明五姑娘也是合適的人選,但是大家都沒有想起來。

    似乎說著說著就把她忽略了,而唯一剩下合適的人選只剩下六姑娘。

    清歡這邊在感到奇怪。

    而那邊對突然被帶著一起去看顏瑋的六姑娘,心裡也是雀躍的,她不傻,稍微一猜也明白,顏瑋的事情,不自己一個私生女沒有任何用處。但是二姑娘的身子已經拖了很久了,又想起雪珠答應過自己的事情。

    六姑娘似乎看到眼前一片光明的道路。

    在六姑娘心裡繼室又怎麼樣,那也是汝陽伯府的繼室。她的身份在城裡誰不知道,別說汝陽伯府的繼室了,稍微差一些的人家也是不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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