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清歡年歲還小那興許還不那麼嚴重，可清歡已經十多歲了且在這京裡跟著出去應酬交際了幾次，至少那瓊花宴都參加了。清歡當時沒有讓人過多關注，但不少人也知道顏府有這麼一位七姑娘。
人們記住的印象自然是顏七姑娘參加過瓊花宴，是程府的外孫女，外甥女。
若是真的被算計上，成功替換走身份。
影響的那可是以後在京裡的交際，或者是以後的婚事。
「老太太怎麼能如此？這不是明擺了在欺負我們家姑娘嘛。」零露生氣地說道。
蔓草以往定然會先呵斥零露不該如此說話，且還會關注夏草的臉色。但如今也是急得沒管上：「三老爺可就是只有三個孩子，老太太糊塗了，那大老爺他們也糊塗嘛。就算他們糊塗了，那些宗祠裡的人也糊塗不成？這種事情怎麼能成。」
「興許……興許是假的吧。」夏草皺著眉頭說道。夏草在榮壽堂也是好幾年了，更是同春枝她們四人跟在老太太身邊，怎麼也不覺得老太太會是這樣的人。
只是夏草也明白，很多時候老太太真正當成心腹的只有王媽媽這些人，有些事情都是會避開她們幾個人說話的。
如今府裡又是已經傳得似模似樣，只怕真有那麼幾分可能。
畢竟這些事情她們幾個人都在府裡聽到了，可見知道的人很多了。
顏老太太對府裡的掌控絕對不可能會如此弱，除非這些事情是在老太太默許的情況下進行的，只是為了試探姑娘。
夏草一想到這，臉色變了變。
「也許真是假的吧。」柳姨娘小聲說道。
香濃道：「這事情傳得彷彿是真的餓一樣，而且好像是故意有心讓我們這院子裡的人知道，然後告訴姑娘。想來肯定有人有這想法。」
「這可如何是好。」柳姨娘一聽急了，忙原地轉了起來：「老爺和太太知道了，豈不是要傷心死。這怎麼能行呢，她們也太過分了。姑娘怎麼說也是顏府的姑娘，怎麼能這樣對姑娘。不行我要去告訴舅老爺她們。」
眼看著柳姨娘就要往外走了，清歡忙向蔓草她們示意。
這個時候柳姨娘這般出去實在太扎眼了。
舅舅家當然要去，如今自己這一房就姐弟二人。這種事情，自己二人根本不能解決。不是說清歡想不到方法，而是這事情自己一個姑娘家實在不方便去打交道。說不得還要外公出面，只是也的確需要人悄悄地去一趟程府
翌日
清歡同往常一樣準時去榮壽堂請安。
才一進屋，就注意到不少人看著自己。
目光有善意地有惡意的，也有幸災樂禍地。
清歡苦笑，看來自己在這顏府很真是不得人緣，竟然幾乎都是幸災樂禍地多。
「給老太太請安。」清歡恭敬地行禮。
顏老太太同往常一樣和悅地讓清歡起身。
清歡微笑著退回到一邊。
顏老太太躺靠在炕上，同大太太二太太她們說著話。
這時，二太太突然出聲說道：「清歡丫頭，府裡這幾天不少下人閒言碎語地，你可別放在心上。若是心裡有了委屈，一定要同老太太、大嫂和我說才是。就算不臉皮薄，和你的幾位姐妹們說說也好，可不能憋在心裡。」
清歡抬起頭，略帶迷茫地道：「二太太說得是什麼事情？這兩日除了給老太太請安之外，都呆在院子裡做女紅。竟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二太太皺眉看這清歡，對她的反應甚是奇怪。
顏老太太眉頭一皺說道：「這些事情，姑娘家家的都在院子裡，哪裡可能會聽到。你一個做長輩的，怎麼能和晚輩們說起這些事情呢。」
「沒聽到是最好，免得讓你聽到糟心話。」顏老太太笑著說道：「我這裡也不留你們姐妹了，都先回去吧。」
姑娘們聽了紛紛告退。
才一處院子，清歡低著頭往前面走，腳步有些急切。
「姐姐，你沒事吧？」身後有人怯怯地說道。
清歡回頭竟然是許久沒怎麼同自己說話的五姑娘，微微一怔後笑著說道：「多謝五姐姐，如今生病少，沒什麼大礙。」
五姑娘聽了擰著眉，竟然意外地好看。
只是她看著清歡一臉憐憫欲言又止
清歡忍不住想出聲。
「五妹妹，七妹妹既然說沒事，那自然是沒事了。」三姑娘插口說道。
清歡點點頭，笑著說道：「三姐姐說得對。」今天真是趕巧，幾位姑娘除了那顏念歡都跟在自己身後。
這心思也太急切了一些吧。
「對了。」清歡奇怪地問道：「今天怎麼念歡姐姐站到二太太后面了。」
「四姐姐你知道嗎？」清歡問向今日很是寡言的四姑娘。
四姑娘抿了抿嘴說道：「念歡妹妹甚是乖巧，母親很喜歡。」
清歡聽了笑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念歡姐姐不喜歡和我們站在一起了呢。怎麼說我們都是顏府的姑娘，雖說姐姐她如今還沒有正式入了族譜，但也是自己姐妹呢。」
三姑娘瞥了她一眼道：「七妹妹想得是。」
是想得是，不是說得是。
清歡勾了勾唇角，你們一群人既然想看熱鬧，不把你們帶入熱鬧裡面，真是對不起你們的心意。
清歡似笑非笑地說看著她們：「我院子裡還有一些事情，這就先帶著蔓草回去了。幾位姐姐若是空了，去我那裡坐坐。咱們姐妹們可不能生分，我可說了就算新姐妹來了，按年齡我可是最小的。你們可要疼我才是？」
三姑娘和四姑娘覺得臉色有些發燙，訕訕地說道：「是……七妹妹說得是。」而五姑娘垂著頭一言不發。
清歡瞥了她一眼，便笑著離開。
「你說七妹妹是真明白了，還是裝糊塗。」四姑娘望著清歡越走越遠的身影問道。
三姑娘輕哼一聲：「你管她是真明白還是假糊塗，反正你不是得利了嗎？」三姑娘說完扭頭就走，她可以聽姨娘的話再大太太面前服軟，但是在其他姐妹面前她的自尊可不允許。
「四姐姐，我也先走了。」五姑娘輕聲說道。
「哦，好。」四姑娘怔了一怔，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原地只剩下她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