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南宮澈面色鐵青。
真想要教訓他們,幾時輪到她出手?
她胡亂插手,不小心玩掉了小命,誰負責?
「我才沒有胡鬧!」沒有得到預期中的表揚,反而挨了訓,裴依不高興了。
「算了,還是先通知柯總管吧,省得他擔心。」方越暗自歎氣,岔開了話題。懶
「不必了。」裴依與南宮澈異口同聲。
裴依會反對,方越倒不意外。
奇怪的是,南宮澈為什麼也反對?
「明天過風陵渡,那是由西往東去京城的必經之路,如果料得不錯的話,柯總管應該會在那裡等她。」南宮澈淡淡地解釋。
過了風陵渡,就出了他的領地,想要過平靜的日子恐怕就難了。
他之所以選在白馬鎮這個偏遠的小鎮落腳,目的不外乎錯開一些有心之人,偷個清閒罷了。想不到,計劃還是被裴依攪亂。
「既如此,早點休息,明天與柯總管會合吧。」
「可是,」裴依張著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南宮澈:「我剛才問過了,店裡已沒有多餘的房間。」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跟我住一間房子吧。」方越搶在南宮澈的前面做了決定。
「好啊!」裴依雙眸一亮,正要歡呼,忽然觸到南宮澈冷肅的面容,嚇得縮起了肩膀。
嗚嗚,他們正值新婚,她是不是過份了?蟲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南宮澈凜容,這句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
「謝了!」裴依輕輕地吐了吐舌頭。
「小越腿上有傷,你睡覺時小心不要壓著她。」南宮澈冷著臉,沉聲交待。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孩子,自己會注意。」方越駭笑,輕推他出門。
南宮澈又交待了幾個注意事項,這才不情不願地把房間讓了出來。
「真奇怪……」裴依輕撫下巴,詫異地瞪著方越。
為什麼她總覺得眼前的永寧親切得像個鄰家的大姐姐,給她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什麼?」方越笑著整理棉被。
這次進京,因為預料路上將有幾場惡戰,為免累贅,沒有帶如意和吉祥。
這幾天,一切瑣事,都是南宮澈親手打點。
原以為這個壞脾氣的男人,除了會大喊大叫,別的事是一概不做的,想不到侍候起人來,居然也有板有眼,體貼周到。
「你確定我們以前沒有見過面?」裴依一臉狐疑。
她明明從沒去過大周,想必永寧應該也沒有機會來到大秦,她對她的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或許,是前世的因緣?」方越回過頭,眼中透出神秘的微笑。
看來,小丫頭不完全沒心沒肺的嘛!
最少,她記得她們相處的那些愉快的時光。
這就夠了,不是嗎?
「胡說!」裴依紅了臉,輕啐她一口。
穿上女裝的方越,英姿颯爽,溫婉中透著堅韌,在昏暗的燈光下,她嫣然的微笑,又蒙上一層女性的嫵媚,剛柔並濟,竟是魅力無窮。
「呵呵,睡吧。」方越脫了鞋,親切地看著她微笑:「你喜歡睡外面還是裡面?」
裴依活潑裡透著些老成,天真中又帶著點世故,在某些方面,還真的跟方萌有些相像,她是真的很喜歡她,把她當妹妹一樣疼。
「外面吧,我喜歡空曠。」裴依略略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坦白:「而且,我喜歡踢被子。」
「哧。」方越輕笑:「不要緊,我力氣很大,你上來吧。」
「撲」裴依傾身,吹滅了油燈,訕訕地往床邊走來,小聲地嘀咕:「我可事先警告過你了,明天不許向澈底哥哥告狀。」
「放心吧。」方越靜靜地躺到床裡,讓出空位給裴依。
「我真的搞不懂你誒!」裴依爬到床上,合衣躺下,雙手枕在腦後,碎碎念:「以前在隘州的時候,明明對我很冷淡,愛理不理,見了我繞道走,怎麼突然對我熱情起來了?」
「對不起,」方越低低地笑,隨口敷衍:「我以前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呀,」裴依越想越不對頭,索性翻過身看著方越的眼睛:「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什麼?」方越閉上眼睛假寐。
「難道你一點也不喜歡澈哥哥?」裴依越想越覺得奇怪,卻渾然不覺得對著方越說這樣的話,其實很失禮:「可是,不可能啊,只要見過澈哥哥的女人,哪有不喜歡他的?為什麼你對我一點也不嫉妒……」
她對澈哥哥的喜歡,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應該看得出來吧?
站在她的立場,不是應該很討厭她,很排斥她嗎?
按理說,她拚命阻止她跟澈哥哥在一起都來不及,為什麼反過來要幫她?
「我為什麼要嫉妒你?」方越失笑,忍不住想逗她:「我已經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硬要嫉妒的話,也應該是你嫉妒我吧?」
聽她那口氣,好像不喜歡南宮澈的女人,通通都是白癡。
「你……」裴依語塞,愣愣地瞪大大的眼睛,陷入迷惘。
對哦,她差點忘了,永寧現在已經有名有份了。
所以,她現在是在故做大方,體現她的優雅和高貴咯?
換句話說,她根本沒把她看在眼裡,不把她當成對手,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泰然自若,淡定從容嗎?
嘖嘖嘖,南宮澈有什麼好?不就是一隻噴火龍嗎?
雖然,她不否認,這條龍有點帥氣,也有點能力,當然還有點地位,可能……錢也有那麼一點點?
好吧,從這幾天的表現來看,他偶爾也有點溫柔,再加上一點點細心……
奇怪,什麼時候,他在她的眼裡,也慢慢有了優點?
「睡吧,別想那麼多了。」方越斂起笑容,怔怔地看著帳頂,良久,翻過身朝著床裡,結束了談話——
_fill_rate_make_the_show_nu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