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三天的時間,她似乎已經適應了她的新身份,對於她的「不良於行」,也從最初的不安與焦慮,變得坦然與平靜。
不過,她對於兩個人的新關係,也適應良好。從一開始的抗拒,到發現抗議無效之後,她只花了半天的時間,很快就選擇了默認。懶
對兩個人偶然之間的肢體接觸,她也沒有了一開始的那份警惕和敏感,偶爾在因練功過度倦極而睡時,還會不自覺地依靠他。
雖然明知道這只是她睡夢中的一種無意識的行為,並不代表什麼。可她的這種細微的改變,仍然可以讓他開心小半天。
一開始,他竊喜,以為是自己的詭計取得了成效。
但很快就發現,他錯了。
她根本沒打算把時間和精力花在不必要的爭執上。
不能走動的事實,沒有讓她氣餒。
她把除了吃飯和睡覺的時間,全部花在了練功上。
於是,他明白,倔強的她想憑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謝謝,我自己來。」方越客客氣氣地拒絕,心裡不是對他沒有怨言,只是覺得他的所作所為,還沒有超出她的忍受範圍,所以,她才沒有發作。
但是,那並不代表她接受並原諒他的做法。
她並不傻,從那天無名看他的眼神,再到其他人閃爍其詞的神態,最後到南宮澈越來越不安的表情,都不難猜出一個事實。蟲
何況,方媽媽好歹是著名的生物學家。
從小到大,她親眼見過的稀奇古怪的植物何止千萬?
從小耳濡目染再加上進入部隊後,野外求生訓練的需要,雖然算不上多專業,但對於治療跌打損傷的藥材她還是多多少少有一定的認識的。
無名開給她的那些藥材,她當然不可能全認出來,但有一大部份倒是溫熱滋補的卻是不爭的事實。
換句話說,無名給她開的是補藥,不是傷藥。
無名與她無冤無仇,會這麼做自然是跟某人串通好了,或是識穿了某人的意圖卻沒有加以揭破,並積極地加以配合。
目的自然是顯而易見的。
他如此幼稚的小把戲,看在她眼裡,只覺得無聊。
望著她沉靜的側臉,他一陣氣餒,忽然失去了興趣。
算了,強扭的瓜不甜,他南宮澈何時變得這麼小家子氣?
喜歡她,就要憑自己的實力去爭取她,使些小手段,耍點小聰明,實在有欠光明。
「快點吃,回頭,我替你療傷。」他望著她微笑,做出決定這一刻,整個人忽然輕鬆了起來。
「嘎?」她疑惑地抬眸看著他笑得神清氣爽的俊顏,不明白他又想玩什麼花樣?
「快吃。」他不再理她,埋頭解決自己的晚餐。
客棧不大,總共只有十間客房,除去已經入住的客人,只剩下五間。
南宮澈帶著方越進到位於走廊最裡的那間。
推開門,發現房子雖小,佈置得倒挺乾淨。
一桌一椅無不擺放整齊,被褥也都換了簇新的,靠窗的案幾上還擺放了一隻精緻的香爐,此時正往外冒著裊裊的輕煙,淡淡的瑞腦香充塞著不大的房間,使人慵懶舒服得想直接撲入那床溫暖的棉被裡。
「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南宮澈盤腿在她身前坐好,伸掌抵住她的雙手,與她十指交扣。
「不必了,我自己慢慢……」方越冷冷地望著他,不悅地掙脫他的控制。
怎麼?裝腔做勢想感動她?可惜,演技還有待提高。
「坐好!」望著她懷疑的眼神,他一陣焦躁,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低聲喝叱了一聲。
「南宮?」方越錯愕地看著他。
「內息放鬆,不要抗拒,跟著我來。」南宮澈深吸一口氣,不敢再瞧她如黑玉般閃亮的眸子,閉上眼睛,低聲地命令。
算了,反正他也不會害她,就再退讓一步好了。
兩個人靜靜地對坐,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方越只覺一股熱氣,從丹田升起來,漸漸與南宮澈從勞宮穴輸入她體內的那股熱氣一起遊走,經環跳、風市、中瀆……一路上行,最後重新回歸丹田。
如此運行了三次之後,內力越行越快,精神也越來越好,雙足已從僵硬慢慢開始麻癢,最後轉為酸痛……
「好了!」南宮澈忽然撤掌,驀地睜開眼睛,雙目灼灼地望著她:「你試一下,應該可以走了。」
「嘎?」有這麼靈?
方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試著抬起雙足,竟然真的舉了起來,這一喜非同小可。她立刻摒著氣,慢慢地移到床邊,雙足下地,扶著床邊慢慢地站了起來。
「走兩步看看。」看她如此小心翼翼,南宮澈不禁莞爾,笑吟吟地睇著她。
「哦。」她鬆開手,小心地邁開一步,再邁一步,慢慢地走到門邊,站住,忽地回過頭,興奮地低叫:「南宮,我真的能走了!」
是,如果不是我的私心,你其實早就可以走了。
他微笑地看著她,感染到她的喜悅,心裡升起一絲愧疚。
她走回來,偏頭靜靜地看著他。
此刻,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算計,漾著純然喜悅的微笑——為了她。
她笑了,伸出臂,輕輕地抱住了他:「謝謝。」
他只怔了半秒,立刻雙臂收攏,老實不客氣地把她嬌小的身軀緊緊地鎖在了懷裡。
他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
如果早知道治好她,可以換來她的投懷送抱,他八百年前就應該這麼做了。
「南宮……」方越被他越來越大的力道箍得差點喘不過氣,微微掙扎著想要推開他。
「小越……」南宮澈心中突地一跳,從喉間逸出一聲低喃,忍不住垂下頭去,試圖捕捉她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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