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起來,捏著下巴在房中走來走去:「對,號召全城所有沒染病的大夫都得出來義診。必要時,還可行文到附近州縣調大夫來支援。劃分區域,責任到人,這事交由無名統領就好了。」
「嗯,說得還有點道理。」他驚奇地望著我,眼中閃著趣味的光芒:「你真的經歷過瘟疫?」懶
「咳,跟**比起來,這根本算不上什麼。那範圍可是遍及大半個地球了。想當年……」我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地開始跟他詳細地描述了當年的那場災難。
看得出來,剛開始他純粹是敷衍地隨意點頭,後來神色越來越認真,慢慢地嚴肅了起來,驚訝地瞧著我:「咦,聽你講得好像真的一樣,看來沒吹牛。」
「廢話,這麼重大的事,我能開玩笑?」我不滿地橫他一眼,乘機央求他:「明天帶我一起去吧,說不定幫得上忙。你把我關在這裡,我還不給憋死?」
「怎麼會憋死?你不是找到事情做了?」他似笑非笑地瞟了瞟桌上那一堆口罩。
「哎呀,那個我不在行,一下午才做一個,整個一浪費時間嘛!」我蹭到他跟著,笑瞇瞇地睇著他:「再說了,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給別的男人用,你捨得?」
「呵,你還真當它是寶貝呢?那麼醜,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他昂頭,態度極之不屑。蟲
「是嗎?那我問問無名和無塵,看看他們要不要?」我才不怕呢,擰起眉毛,摸著下巴做思考狀:「對,還可以幫雲濤和無香各做一個,嗯,無相不知道來不來?」
「你敢?!」懷彥攫住我的腕,將我按倒在他大腿上,俯頭凝視著我,黑眸裡閃爍著隱隱的怒火。
「嘻嘻,我不敢了嘛。」我衝他扮鬼臉,伸手摟住他的腰,身子一個勁往他懷裡鑽:「懷彥,你就帶我去嘛,好不好?恩?」
「壞丫頭,」他低低抽氣,伸指輕輕揪住我小巧的耳垂,嗓子倏地轉為低沉暗啞,俯到頸邊低聲調笑:「這招你跟誰學的?徒有其表,不具其神,正是嬌嗲不足,妖媚有餘。」
「嗟!不喜歡算了,本姑娘也懶得裝了。」我惱羞成怒,惡狠狠地推他:「走開啦,我餓了!」
「是嗎?」他抿唇而笑,黑眸裡精光大盛,抱起我大踏步往臥室裡走,拖長了聲音,慢慢地道:「我也餓了。」
「喂!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奮力掙扎。
他低頭,堵住我喋喋不休的嘴……
「萌萌,起床了。」
「別吵,你自己去湖裡玩,我再睡一會。」我低聲咕噥著,蜷起身子往床裡縮,拉高被子蓋住頭,翻個邊繼續睡。
「那好,我出城了,到時你可別哭。」
「啥?出城?」我一驚,忽然意識到自己已離開赤霞谷,迅速坐了起來,急急地跳下床,手忙腳亂地抓起衣服往身上套:「懷彥,我也要去,等等我!」
他悠閒地負著手,立在床頭,笑覷著我:「不急,無名他們還沒來,你還有一點時間。」
怎麼不急?等他們來了再洗漱就來不及了。再說,他們這是辦正事,我怎麼可以拖後腿?那不更讓人瞧扁了?
我不理他的調侃,抓了梳子胡亂耙了幾下頭髮,隨手挽起來,扔了梳子便往門外沖:「走吧,要遲到了。」
「別慌,」他扣住我的肩,皺眉打量了我幾眼,搖了搖頭:「你是不是女人啊?頭髮亂七八糟,瘋婆子似的,也敢出去見人?」
他把我按在梳妝台前的圓凳上坐下,一邊低聲數落,一邊伸手取了我扔在桌上的玉梳,仔細地梳起我的發。
我呆呆地坐著,透過銅鏡愣愣的瞧著他。
這一刻,時間,彷彿已在他的指尖停駐,只有他修長的手指溫柔地穿過我的黑髮。他是那麼專注和耐心,以至於我的發,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溫柔,變得隔外的柔軟和順滑。
他滿意地替我結好髮辮,仔細地綁上絲帶,雙臂撐著妝台,俯低身子瞅著鏡中人,微笑:「瞧,多秀氣?」
我的眼色朦朧了,臉頰倏地染上了紅霞。
他靠過來,溫熱的唇親密地摩挲著我的耳垂。晃如電流通過,我閉上眼,身體輕顫,深處搔動著,血液興奮地流淌,感覺自己像一塊奶糖在融化,甜蜜地融化……
「咳,咳!」無名在門外輕咳,我一驚,慌得差點跳起來。目光突然瞟到鏡中那個紅唇潤澤,眉眼含春的女子,羞得直往懷彥身後躲。
「人都齊了?」君懷彥若無其事地牽了我的手走到花廳,頭也不抬,淡淡地道:「去,每人戴一個,口罩是吧?」
「嘎?啊,哦,是的!」我回過神,這才發現他雖然在跟無名說話,最後那個問題卻是對我問的。
誒,真沒用,這麼簡單的問題,居然答得七零八落?
「是,」無名目不斜視地越過我們,拿了那一堆口罩出去發給大家:「我就不用了,昨天已拿了一個。估計王爺也用不上,是吧?」
「我不用了,不過別忘了給萌萌留一個,」君懷彥冷著臉,淡淡地發表意見:「對了,繡著蘭花的那個好像不錯,跟她的衣服很配。」
「嗯,王爺好眼光,王妃今天的打扮,的確像一朵空谷幽蘭。」無名一本正經地挑了口罩給我,面不改色地跟著懷彥胡鬧。
倒!什麼時候,他們全都成了冷面笑匠了?自吹自擂,也不怕笑掉別人的大牙?
「那個,無名。」我大窘,岔開話題:「其實,這裡面最好再加點藥研成粉末放進去。可以慢慢吸入口鼻,叫吸入法,可以達到持續用藥的目的。可惜,我只記得其中有一味防風,其他全忘了。不過,你是神醫,這個應該難不倒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