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我曾經對他暗暗抱有過什麼期望。經過了無數次的等待和無數次的失望後,那夢幻般飄渺的希望也早就化做了泡沫,隨風而逝。剩下的除了嗔怨,惱怒,自傷自憐……還能有什麼?
不得不懷疑,在那個人的心裡,究竟有沒有我?懶
我一度心灰意冷,甚至開始懷疑,這半年所經歷的一切,也許都只是我的幻覺,是一場美好卻虛無的夢……
在親人溫暖的懷抱裡,那一直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委屈和失落感,忽然排山倒海般洶湧而來。竟然是那麼的疼入心扉,痛進骨髓……
「怎麼了?」南宮澈察覺到我的異樣,放緩了速度,溫柔地低語:「是不是跑得太快了,硌得慌?」
這平常的一句話,卻觸動了我心底最柔軟的那根弦。淚悄然地從心底湧出,滑過眼眶,被吹散在狂風裡……
「你,有心事?」他的聲音裡夾著關心與擔憂。
找到了姐姐,擁有了親情。
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何必陷在一段早已成為過去的感情泥沼中無法自拔?只是徒惹傷心,徒增煩惱而已!
我含淚微笑,輕輕搖了搖頭——是到了該與過去說再見的時候了!
「真的沒事?別逞強。」他明顯鬆了一口氣,低低地輕笑:「到了晚上可別跟我抱怨這裡疼,那裡疼。」
我微瞇著眼,蜷縮了身子往他懷裡鑽,喃喃地低語:「姐,我愛你!」蟲
「肉麻!」他不屑地低語,手卻擁得我更緊,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愉悅。
春日的陽光暖暖地撒向大地,我們共乘一騎,親密相偎的身影,在眾人不斷偷偷投來的視線裡,被渲染成一種極其曖昧和詭異的氣氛。
不時,在眾多好奇的目光中,有一道含著幽怨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飄忽轉悠。
我輕輕瞥了一眼她的側影,忍不住伸肘輕撞南宮澈,低聲笑謔:「哥,她該不會是喜歡上了你吧?要不然,幹嘛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不會吧?有誰會蠢到愛上自己?」南宮澈聞言差點噴笑,摟在我腰間有手微一用力,略帶警告地附耳低語:「你呀,盡胡說八道了,小心禍從口出!」
我點了點頭,認同他的話——也對,誰沒事跟自己談戀愛玩?
不過,世上的事,是沒有絕對的不可能滴。那億萬分之一的穿越機會,還不是讓我們姐妹倆遇上了?
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自己先自躲在他的懷裡,笑得前仰後合,直不起腰。
「又怎麼了?」南宮澈對我的無厘頭加跳躍的思維方式,早就習以為常。他見怪不怪,順嘴一問。
我清了清喉嚨,鎮定了一下情緒,故做正經地發問:「哥,要是你們真結了婚,我該叫她嫂子呢,還是姐夫啊?」
「方萌!你有完沒完?」南宮澈呆了一下,板起臉,沒好氣地低喝。
「哈哈哈……!」我仰頭,清脆的笑聲似銀鈴般地撒向了四野……
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我們一行數百人,終於在申時正趕到了涼州城——涼州城很小,比我這一生中所到過的最偏遠的縣城還要小。
整個城裡只有兩條街道,交叉成一個十字。與其說它是一個城,倒不如說它是一個鎮更恰當一些。
姐姐告訴我,涼州地方雖小又偏僻,但從戰略意義上來講,卻是個極為重要的軍事重鎮。
它一腳踏四界,是溝通四國的重要樞紐——北臨大周,西接無花,東臨御風。
它往西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南邊是千里戈壁。穿過戈壁是小涼山。北邊有連綿數百里的大涼山脈為天然屏障。往東再走五十里,就是繁華的邊鎮城市隘州——涼州是它通往外界的第一道門戶。
我們一行數百人突然一湧而入,一瞬間就好像把整條街道都填滿了。
厚厚的磚木結構的房子裡,不時有人探出頭來,好奇地張望。
正是初春時節,白天雖然陽光普照,到了日落時分,卻有些寒意沁人。街上的行人極少,也不知是本來如此,還是被我們的聲勢嚇到,不敢出門?
南宮澈領著眾人穿城而過,直奔當地駐軍營地。
這幾天一直行走在山地,吃的都是乾糧,現在好不容易進了城,自然歡呼雀躍。再加上,涼州已是南宮澈的勢力犯圍,等於回了老巢,整個隊伍的氣氛突然活躍了起來。
我立在營帳外,瞧著那些埋鍋做飯的士兵,感染到他們的興奮之情。
笑吟吟地睨著南宮澈:「哥,我本來打算到了大秦後,找機會離開王府,一個人獨闖江湖去的。」
「怎麼,現在你改主意了?」南宮澈頭也不抬,隨口應付:「想賴上我了?」
「是啊,看到你這麼威風,我突然不想走了。我要賴在你這裡混吃等死,怎麼樣,你咬我啊?」我跳過去,挽住他的臂,搶走他手裡的書:「得了,你的學問夠深的了,別再看了,陪我四處逛逛?」
「混吃可以,等死也行!別鬧我了。為了救你這鬼丫頭,我前後離開封地十餘天,積下了好多公文了。」南宮澈輕輕擰了擰我的頰,淡淡地笑:「這裡很安全,你自個逛去吧。」
誒!我怎麼這麼倒霉?
前後嫁兩個「老公」,都是把讀書當喝水,把公事當玩命,把我當空氣……算了,不陪拉倒,我一個人難道不能玩?
噘著唇,賭氣出了他的中軍帳。乾脆也不去叫如意和吉祥,省得她們倆個又問東問西——反正解釋了,也沒人聽得懂,更不會有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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