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請轉告爹爹,書雁必準時赴約。」輕輕點頭,毅然作答——麻煩既然找上了門,躲是躲不過的,怕也是沒有用的,瞎猜更是浪費時間。唯有迎上去,一個一個地解決。
好容易挨到未時末,我捏了一個借口,匆匆地離開了學校,趕到品雨軒,卻正好是申時。懶
這裡的茶是整個京城最著名的。我曾經跟著惜瑤和懷彥來過一次。那次正巧也是在沁芳閣,所以算是識途的老馬了。
謝絕了小二的引領,獨自往沁芳閣走去——心想著自己肯定是先到的那個,暗悔不該沉不住氣,應該多拖一陣時間才來。
「小姐,你來了?老爺正等著呢。」丁富立在門邊,恭恭敬敬地行禮如儀,伸手替我推開了門,悄然退了出去,輕輕掩上了房門。
「雲大人,好久不見。」我靜靜地立在門邊,淡淡地問候。
「嗯,方姑娘果然守時,證明我沒有看錯人。」雲征鴻微微點了點頭,伸手將我引到內間,方正的國字臉上滿是嚴肅:「請坐,看看這雪峰雲露可還合你的心意?」
「雲大人今日召見,恐怕不僅僅是為了一杯茶吧?」我輕輕揭開杯蓋,低首嗅著茶香,狀似隨意地發問。
「方姑娘果然快人快語,好,林某也不跟你繞圈子。」雲征鴻朗笑一聲,放下杯中清茶,正色瞧著我:「老夫有一個不情之請,請方姑娘勿必答應。」蟲
「請雲大人先示下。」我微微皺眉,不置可否,淡淡回答——看來,他還真的就是那個雲書桐讓我不要管的閒事。不知他要我做的到底是件什麼事情?以至於讓他們父子產生了分岐?
「方姑娘不先答應老夫麼?」雲征鴻挑眉,神情頗有不滿。
「雲大人,何必心急?我總得知道是件什麼事情,才好答覆吧?否則,若我冒然答應,結果卻力所不及,豈不是失信於大人,反為不美?」
「放心,一定是你做得到的。也,只有你才做得到。」雲征鴻皺了濃眉,傲然地睨著我:「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找上你。」
呵,瞧他那傲慢的神態,竟是與雲書雁如出一轍。我總算明白雲書雁的性子像誰了。他明明是有求於我,態度竟還這麼的囂張,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請雲大人先說說看。」我淡笑,不肯胡亂表態——就算我做得到,也得看本姑娘心情爽不爽,肯不肯吧?
「聽說方姑娘與昭王如膠似漆,每日形影不離?」雲征鴻忽然微微一笑,轉了話題,似贊實諷:「方姑娘手段高強,居然能夠抓住昭王的心,真是可喜可賀啊。」
「這難道不是雲大人費盡心機,不惜殺傷幾條人命,把我送入昭王府的目的?」我輕笑,不以為意地淡淡反諷了回去:「我只是幸不辱命罷了。」
「好,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雲征鴻被我搶白,面子掛不住,老臉一紅,冷著嗓子:「傳聞昭王勤於公務,夜夜埋首書房。不知方姑娘陪伴在側,可曾見過一副地圖?」
「地圖?」我微微一怔——他書房裡書到是挺多,畫也有幾副,地圖卻好像沒有看到過。
「沒有?」雲征鴻瞧我的神色不似作偽,不由拈鬚沉吟,頻頻冷笑:「哼,姓君的小子果然是心細如塵。看來,我還小看了這廝。他對你還未見得完全放心,竟是秘而不宣。」
「什麼樣的地圖?」我不禁心生疑惑——他掌管刑部,若只是平常的一副地圖,哪裡不可得到,又何需如此大費周折?
「既然找上了你,我也不想再瞞你。不錯,他的手上有一副大涼山的地形圖,上面不但標有詳細的關卡,要衝,河流,絕谷……等地形,尚有臨國在邊境的兵力分佈概況。」
「君懷彥在大涼山呆了近二十年,對那邊的地形人情敵情,可說是瞭若指掌。若能得到此圖,我軍此番進軍大秦,可說是穩操勝券,猶如添了十萬兵甲。」雲征鴻臉上神情複雜。
看得出來,儘管不跟君懷彥站同一條戰線,他對於君懷彥還是發自內心的讚賞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讓他領兵出征,何必那麼麻煩,把希望寄托在一張地圖之上?」我哂然冷笑,對於他的自私很是不能諒解。
又想利用他的才能,又不想放他壯大自己的實力。於是想出這盜人成果的歪主意——還真是想佔盡上風啊!
「方姑娘是真傻還是裝傻呢?」雲征鴻冷笑著盯著我:「君懷彥擺明了不懷好心,我身為輔政大臣,身負先皇的重托,理當竭盡全力輔佐聖上,鞠躬盡粹,死而後已。豈會放任君懷彥壯大勢力,給他可乘之機?」
「你,又怎知他一定有野心?」我蒼白了臉,手裡捏了一把冷汗,冷笑著反問。
這麼敏感的一個話題,本應該是放在他心裡的一個秘密,就算是事實也不應該對人吐露。
何況,這一切都只是在推測之中!
我與他並不親厚,他卻毫無顧忌地對我袒露,這說明了什麼?
他憑什麼有持無恐,認為我不會洩露半個字?難道,他就打算象對付春紅他們一樣,把我滅口?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方姑娘不會不明白吧?君懷彥如果資質平庸,甘於平凡與寂寞,或許還不會招人猜忌。」雲征鴻面沉如水,話鋒如刀:「你不會那麼天真的認為,君懷彥可以真的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安心做一個王爺吧?如果真是那樣,他苦心經營了二十年的逆天幫,為什麼既不交給朝庭,也不解散?任它們在邊境漫延滋生,不斷壯大,繼而成為朝庭的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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