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香走後,環顧這空蕩蕩的書房,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呆在這裡悶得慌。只得又縮回自己的睡房,天馬行空地瞎想來打發時間。
唉!為什麼時間會顯得如此漫長?我百無聊賴地啃著自己的手指頭——要是在家裡,這個時候,我不是在上網聊天,就是在酒吧裡跟姐妹們打混,哪裡有空發呆?懶
君懷彥走了快一周,連一封信也沒有托人帶回來。
也是,我又不是他什麼人,他憑什麼巴巴地送信給我?再說了,古代交通不便,沒準這信還沒到,人卻已經回來了呢!
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些什麼?是跟紫冰在騎馬嬉戲,還是在回程的路途上奔波跋涉?
唉,早知道會讓我如此牽腸掛肚,當初應該不顧矜持,纏著他一起去的。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除了無盡的等待,好像沒有別的事可做。
討厭,走了也不收拾得乾淨點,還把一雙鞋子丟在人家的床底下。跟我的鞋子並排放著,瞧著更是堵得慌。
我跳起來,一把拎起他那雙青緞面的黑色軟底靴,隨手往牆角扔去。那兩隻靴子打了個滾,委屈地躺在地上,似乎在控訴我的野蠻。
我失笑,走過去,又把它們拾起來:「算了,看你們可憐,還是收留你們。乖乖給我躲起來,別惹我心煩,知道不?」
拎著那兩隻靴子,大踏步走到牆邊屬於君懷彥的那個大衣櫥旁,伸手拉開櫃門。蟲
櫃子分成三層——上面疊著幾套他常穿的長衫;中間一格擺放著各色的玉帶;下面整整齊齊碼放著七八雙各式各樣的鞋子,大多都是深青色的。
古代的男人,原來也這麼講究。我暗自好笑,順手把手裡的靴子擺上去。一時好奇,忍不住一雙雙拿出來擺弄一番,踩進去,穿著在房裡亂轉悠。獨自笑得稀里嘩啦的,玩得不亦樂乎。
拿到最靠裡面那雙時,卻怎麼也拿不動了——櫃子裡有機關?這個念頭立刻閃入腦海。我強按住訝異地心情,左右搬弄著那雙鞋子,它紋絲不動。
想了想,我又伸手到靴子裡面,細細摸索,果然讓我摸到一個圓形的突起物。我輕輕按了按,沒反應。於是又試著左右旋轉,耳邊已聽到一陣極輕微地聲響。
我抬頭一看,牆上掛著的一副山水畫悄然滑了開來,露出一道暗門。我心中狂跳,慌忙回過身去把門栓得死死的。
深吸了一口氣,站在暗門邊張望了一下,發現往左是通往書房——因為我已看到了那熟悉的成排的書櫃。所以,我選擇了往右。
右邊一條幽深的石階,直通地底,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我扶著冰涼的石壁,慢慢朝前走著。感覺到地勢越來越低。心裡有些害怕又有些激動,還有點憤怒。
我說怎麼他常常神出鬼沒,來去無蹤的,原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弄了個機關。
這人還真是一肚子壞水啊!
好在這條路雖然暗,好像卻沒有岔路口,拐了兩道彎,意外地看到了光線,仔細一瞧,卻是一間密閉的,極為寬大的石室。
屋子的四角鑲嵌著幾顆碩大的夜明珠,閃著柔和的光線,把石室照得透亮。
屋子最裡邊擺了一張寬大的黃楊木雕花大床,佈置得極為豪華舒適。環顧四周,竟是桌椅床凳,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好傢伙!完全是書房與臥室二合一,簡直就是他的另一個黑窩點!
「小姐,小姐?你在裡面嗎?」耳邊突然傳來喜兒清晰的叫嚷。
抬頭四顧,卻找不到人——看來,他設了極隱蔽的通風口,站在這裡竟可把我在睡房裡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完蛋!那我平時自言自語在背後偷偷罵他的話不是早被他聽了個精光?
緊繃著臉,在心裡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天!好一個陰險狡詐的卑鄙小人!表面長得人模人樣的,背後竟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小姐,你說話啊!」喜兒提了聲音。
顧不得再看,掉轉頭匆匆往上跑。
「小姐,你怎麼了?」青玉和青環也來湊熱鬧。
慌忙從地道裡跑出來,伸手按動機關,把暗門關上,讓畫復原。
「發生什麼事了?」冷無香低沉的聲音淡淡地響起。
「小姐她……」
「什麼事?」拂亂了頭髮,揉紅了眼睛,走過去,刷地把門拉開,故做不滿地輕嚷:「剛睡一覺,就被你們吵醒。」
「沒事就好。」冷無香疑惑地瞟了我一眼,探頭往房裡瞟了一眼,冷冷地稟報:「王妃,那家人找到了,就住在城東的破廟裡。」
「這麼快?」
「王妃不是說越快越好?」冷無香輕佻眉毛:「還是屬下聽錯了?」
「沒有。你把他們帶到王府裡來,我要見他們。」極快地吩咐,轉身便想回房。
「已經帶來了。」冷無香的話,使我不得不又回過頭來。
「那好,我明天再見他們。先安排他們在客房住下吧。」這種時候,我哪有心思談猴子?自然是胡亂打發了:「我有點不舒服,想先躺一下。你們都下去吧。」
「小姐,太后賜的補藥……」青玉小聲地提醒。
「給我。」我只想她們快快離去,伸手撈到手裡,仰天一口氣喝了個精光。順手抹了抹嘴唇,把空碗向她手裡一遞:「好了。」
「王妃,你沒事吧?」喜兒一臉怪異地盯著我。
「怎麼?」我不耐地揮了揮手:「都下去,我好得很。」
真是的,她們到底想怎麼樣,我不肯喝來煩我,我喝了還要來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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