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不來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妹子。」君懷彥冷冷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咦?不領情?好,等我飛鴿傳書,馬上讓她進京……」季雲濤做勢欲起。
「雲濤,別鬧了,說正事吧。」君懷彥微皺眉頭,淡然地轉了話題——顯然不想與季紫冰扯上太多的關係。懶
「正事?說完了啊。」季雲濤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
「雲濤~!」君懷彥拉長了臉。
「已經沒我什麼事了,剩下來的得你親自跑一趟。」季雲濤輕鬆晃著兩條長腿,笑瞇瞇地睇著君懷彥:「這麼大的一件事,你不會真以為不必出面便可搞定吧?」
「伯濤和你做不了主?」君懷彥輕瞟了我一眼,淡淡地問。
「出了點小岔子。」季雲濤臉上微微一紅:「雖然已經處理好了,但對方提出要你出面。所以……」
「哼,把事情搞砸了,還有臉回來?」君懷彥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嘲諷他。
「嘿,只不過去個十天半個月。你要是實在捨不得,可以考慮把小雪帶著一起去。不過,冰兒那裡,你就要自己解釋了……」季雲濤嘿嘿笑,出言調侃。
「好了,別胡說。」君懷彥劍眉微擰,轉身朝門外走去:「具體是什麼情況,你再跟我詳細說說?」
「其實也沒什麼大……」
他們兩人漸行漸遠,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外。蟲
原來,君懷彥雖然在這裡做著王爺,其實依然遙控著遠在千里之外的逆天幫?
細想一下,也就不覺得奇怪了。他身邊不是一直跟著個什麼逆天十八騎的?聽起來就很威風的樣子。
也是,他手裡要沒捏著點什麼勢力,滿朝文武何必對他又愛又怕?
發生什麼事了?聽他們的口氣,季雲濤消失的這一個月,好像一直呆在大涼山解決什麼麻煩?可中間卻遇到了麻煩,所以才會回來,要君懷彥出馬?
聽起來,事情牽扯到另一方。雙方像是在進行一場談判,又像是要達成某種協議。好像對方的身份也不容小視,不然不可能要求首腦會談。
那麼,君懷彥是不是真的要離開京城,回大涼山去?從他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來看,成行的可能性偏大。
一想到那個傲慢的季紫冰此刻在大涼山翹首期盼著他,心中似被什麼硬物壓著,悶悶的,又沉沉的。
季紫冰可不同於端木夢影,她與君懷彥好像是同門師兄妹。
在京城,天高皇帝遠,君懷彥或許可以對她不假詞色。但回到大涼山,在他師傅的眼皮子底下,他總不可能不給他師傅幾分面子吧?
只要一想到他們儷影雙雙,並轡而行,在那廣袤的大草原上盡情馳騁,縱聲歡笑的畫面,我就心裡堵得慌。
君懷彥,他會不會真的如季雲濤所說,帶我一起去大涼山?
我暗暗期待著的大涼山之行沒有等到,卻等來了二次進宮的消息。理由好像是因為我患病期間,太后及皇上還有蕭貴妃對我關懷備至。不但賜醫賜藥,還常派人問候。
所以,一大早的,我又在喜兒的巧手下折騰了大半個時辰,纍纍贅贅穿戴齊整。因為昨夜下了場大雪,到早晨時還飄了些雪花,便被強逼著又是裘衣又是狐皮圍脖的,套了個嚴嚴實實。
我自小就是個健康寶寶,疾病向來不怎麼攏我的邊。就算偶爾小病一場,那也是來得疾去得快。除了王媽,家裡誰也不會放在心上。
哪裡像在這裡?搞得如臨大敵。尤其是喜兒,就算我打個噴嚏,都要緊張半天,生怕君懷彥怪罪下來。弄得我在窩心之餘,也是不勝其擾。
不知是不是錯覺?今日的君懷彥看上去竟是格外的出色。
一身質地極佳的雪青色的長袍,上用銀色的絲線繡著隱形的幾枝玉竹。腰間繫著同色的寬邊玉帶,玉帶上垂掛著一塊環形的玉珮,色澤純淨,古樸中透著優雅。一頭狂野如墨般的青絲,用一條鑲著青玉的髮帶高高束起,越發地顯得風神俊朗,瀟灑不羈。
嗚!不公平!為什麼他就只穿那麼一點,而我就要被裹得像只端午節的棕子?
「一定要去嗎?」我縮在厚重的裘衣裡,只露出一張臉,苦笑著面對君懷彥。
「嗯,接下來我要出趟遠門,今日不去謝恩,便要拖很長時間。怕是不敬,還是先去了的好。」君懷彥淡淡地笑了笑,瞧了瞧我:「你很不舒服嗎?是不是嫌冷,不想出門?」
「不是,不是。」我雙手亂搖,差點被他那個冷字嚇死:「我不冷,可別再讓我穿衣服了,都快走不動了!」
「那就好,別擔心,只是去謝個恩,最多再吃頓飯,就可以回來了。」君懷彥見我一臉敬謝不敏的樣子,不由失笑:「要是怕無聊,宮裡不是還有惜瑤,你可以去找她玩。也省得她老抱怨說你不去看她。」
「唉,不知道還要經歷多少次這種折磨?」我小聲嘀咕著彎腰鑽上了馬車。
馬車輕快地奔馳著,君懷彥斜靠在坐椅上,默默地看著窗外飛掠而過的街景,眉毛輕鎖,好像有滿腹的心事。
從認識他以來,他一直冷漠淡然,永遠一副傲視群雄,狂妄自大的模樣。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面對不了的人。
在我的面前,他表現得一直好像一個神。
從來也沒有想過,有一天,在他的臉上,也會出現這種類似於人的「憂鬱」——是憂鬱沒錯吧?
這使我不禁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或是什麼人,能夠困擾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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