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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下午。耀眼的光線透過窗欞照進來,刺得我睜不開眼睛。下意識地抬手去擋,卻發現右手被人緊緊地握住。
喜兒趴在床邊,一隻手握住我,另一隻手支頤,睡得正香。
那張在我入住後,一直擺放在書房的熊皮軟榻緊緊地靠在我的床邊——看上去,竟有一種怪異地親密感。懶
奇怪,明明昨天我睡在蒹葭院,什麼時候又跑到書房的臥室裡來了?
「小姐,你醒了?」喜兒被我驚動,睜開迷濛的睡眼,猛然抬頭,對上我微笑的視線,臉紅,驚跳起來。
「嗯。」我微微點頭,漫不經心地詢問:「誰把我搬這裡來的?」
「是王爺吩咐的,說是方便就近照顧。」喜兒一臉憂心地瞧著我:「小姐下次可千萬要小心了,這回可真要把人的魂都嚇掉了!」
「他這麼說的?」我微感訝異——那個冰塊,居然也會說出這麼感人的話?
「那倒沒有,不過,我估摸著是這個意思。」喜兒抿唇一笑:「昨兒個夜裡王爺來了,瞧了傷口說包得不好。()拆開來親自敷過了,又說傷口這麼深,夜裡肯定會發燒,讓我們輪流守著。」
就知道,那傢伙哪會說出這麼動聽的話?不過,他對我的細心倒的確讓我亂感動一把的。
「你一晚沒睡?」我輕撇了嘴角,對於喜兒這小丫頭心裡不是沒有感激的——雖然說主子吩咐了,但她小小年紀,真難為她了。蟲
「王爺一晚上來看了幾次,我們幾個哪還敢睡?」喜兒雙眸閃亮,笑意盈盈地瞧著我直樂:「王爺對小姐可真好,我認識他這麼久,還從沒看他對誰這麼緊張過呢!」
「切,你又知道了?」我臉上微紅,假裝不以為然,嘴硬地反駁:「你認識他才多久?這就幫著他說話,居然敢笑話我?」
「呃……是,奴婢多嘴了。」喜兒語塞,神色微顯慌亂,似暗悔失言,垂下頭抿唇不語了。
「有沒有人找過我?」見氣氛僵窒,我也有些後悔語氣不該太嚴厲,淡淡地換了一個話題。
「晌午時惜瑤公主和淮南王世子,還有書桐少爺來訪了。見小姐未醒,稍坐了一會離去了。」喜兒回復鎮定,淡淡地稟報。
「哦?怎麼不叫醒我?」我略略有些失望,忍不住輕聲責備——早知道他們來,應該讓她叫醒我的。
「……這是王爺的意思。」喜兒一怔,顯得有些委屈。
怎麼又是他?奇怪,他從來不干涉我的事情的,怎麼一下子突然轉變這麼大?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那,他們有沒有提到張幄怎麼樣了?」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只得退而求其次,向喜兒打聽消息。
「嗯,我聽他們跟王爺提到,好像說要靜養兩個月。」喜兒想了想,盡職地向我報告。
「兩個月!不是說只有點皮外傷?」我大吃一驚,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怎麼會要養兩個月,你是不是聽錯了?」
「沒錯。」君懷彥踏了進來,淡淡地接過話頭:「他斷了三根肋骨。幸虧沒有刺穿心臟,否則命已休矣。休養兩個月算是輕的了。」
「王爺。」喜兒低頭問安,輕輕地退了出去。
「可子楓昨天不是說皮肉傷?」我依然有些不敢置信——皮外傷跟斷了肋骨,怎麼相差這麼遠?
「那是怕你們擔心,他隨口胡謅的。」君懷彥靜靜地打量了我一周,淡淡地輕責:「知道厲害了吧?看你下次還衝動。嘖,你有哪一點像個王妃?居然帶著一幫孩子胡鬧!」
「我……」我下意識地想要反駁,想到連累了張幄,心中沉甸甸地,張了張口,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幄家境貧寒,由守寡的老母靠替人漿洗衣物的微薄收入帶大,母子二人相依為命。好容易熬到他考上狀元,卻突然遇上這無妄之災。
唉,我真不知道該以何種面目去面對他的母親?
「誰不好惹,居然去惹蕭佑禮那個混世魔王?」君懷彥目光沉鬱,似有火星在隱隱跳躍:「知不知道多虧張幄來得快?否則,下場絕不止傷了腳,可能會生不如死……」
「他難道還敢……」憶起當日情景,我不禁激靈靈打個寒顫——他連公主都敢惹,沒有認出我來,估計對我更沒有什麼不敢做的。
「知道怕了?下次做事先用腦子,別只憑衝動。」見我臉上顯出懼意,君懷彥放緩了語氣,低聲囑咐。
「放心,我這麼醜,他還看不上。」我憋著一股氣,恨恨地回了一句。
「呵,還記恨呢?」君懷彥忍俊不禁,失聲笑了出來。他瞇起雙眸再把我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淡淡地加了一句:「看來長得醜還有好處?」
「君懷彥!」我大窘,拾起枕頭朝他扔了過去……
頂著一隻黑眼圈,腳又受了傷,為了不影響市容,自然就名正言順地賴在府裡不出門了。
子楓和書桐隔三差五就來瞧我一眼,給我帶些好吃的小吃,講一些不怎麼好笑的笑話。
惜瑤每天上午在學校替我看著那幫毛孩子,中午都會跑到昭王府裡來呆一個時辰,陪我聊天解悶,再報告一下學校的近況。然後,她會跑到張幄家去呆一下午。
原以為她只是一時愧疚,等新鮮勁一過,自然就會鳴金收兵。誰知道她一個養尊處優的公主,愣是咬著牙,不顧張幄母子的拒絕,厚著臉皮一跑就是半個月?
而且,還親遞湯水,端茶送藥的——雖然,聽說因為她的笨拙,張大狀元家的杯盤碗盞很是遭受了點損失。
但是,說不感動,那一定是騙人的!
這小妮子,還真是不簡單,有毅力。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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