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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對抗 文 / 香胡胡

    八阿哥回府後直接進了房,著秦道然上酒。

    秦道然打了個哆嗦,不敢多話,轉身退了下去。

    秦道然著人把酒送進了房,轉身找了跟著八阿哥的貼身太監問話,才知道皇帝因為大阿哥保奏了自家主子,遷怒之下把自家主子也罵了。

    秦道然聽太監把事情說完,一拍腿,一聲長歎:「去,把事兒和夫人說清楚,夫人素來知道主子的心思,待主子酒醒後,才好勸慰主子。」

    回身又吩咐眾人此時切莫輕入房,以免自家爺酒醉之後失手打死人。

    下人皆知自家主子性情,一時都縮緊了腦袋,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只在心底祈禱著平日那個溫文和善的主子快些回來。可惜,天不遂人願,八阿哥喝完兩罐酒後尤自不足,在房內大叫上酒。幾個下人你推我我推我,最後一個新調至的十幾歲太監被眾人推了出去。

    小太監無法,戰戰兢兢又捧了個酒罐子進了房,八阿哥拍開酒封,回身踢在退走不及的小太監身上:「死奴才,連你們也看不起爺,爺讓你們做點事兒,慢慢吞吞的怠慢爺,爺打死你個狗眼看人低的。」酒罐落在地上摔得瓦片四濺,八阿哥對著小太監沒頭沒腦一頓暴打。

    「爺是主子,這個府裡所有人的主子,爺讓你們生,你們才能生,爺讓你們死,你們就別想活,賤奴才,賤骨頭,看著爺性格兒好就敢輕忽爺,爺讓你知道知道,爺也是有脾氣的,爺平日不過是懶得和你們一幫奴才計較,爺忍著,忍著,爺就想看看你們最後被爺踩在腳下,是個什麼臉色,賤種,爺現在有權有勢,然還敢不把爺說的話當回事兒,爺踹死你。

    還當爺是以前那個什麼依仗也沒有的皇子不成,爺要個東西,拖拖拉拉,還要讓爺給你們這些個肢體不全之人陪笑臉,爺是皇子,那都是爺該得的份例,然敢換成劣質品,該死的東西,爺弄不死你。爺有的是法子,爺自己是沒勢,可爺會借勢,老八老九不就心甘情願讓爺借了勢,嘿,死了吧?覺得冤枉?明明沒錯為什麼就被下令打死了?知道吧,那全是因為爺,那送你們進閻羅殿的,是爺,八爺。知道吧。死奴才,怎麼不叫喚了?怎麼不求饒、不動彈了?死了?死了好,死了乾淨,這世上,就沒幾個乾淨的東西,全死了才好,你們這些個東西更是臭不可聞,髒得讓人看著就想踹死你們。」

    八阿哥一通發洩後,跌坐在椅上,酒意隨著熱汗排出了身體,昏亂的神智也漸漸清明。白日皇父那閃著寒光的眼神再一次浮上腦海。

    八阿哥搖搖昏沉的腦袋。

    「……朕所施恩澤,歸功於己……」

    八阿哥苦笑,皇阿瑪,你要那個功有什麼用?你是皇父,是皇上,是至尊,你還和自己的兒子爭什麼功勞?你施的恩惠,便是被我這個兒子借用了,又有什麼關係?咱們不是父子嗎?再則,有些事情,我也沒親口說呀,兒子不過暗示一下而已,可別人願意相信嘛。

    為什麼人家就信了?皇阿瑪,那是因為兒子做人做得好,這不也是你教得好?

    我幾歲的時候,你說我母家沒有助力,要想立足,唯有借勢,這不是你教我的嗎?怎麼今兒卻又這樣說兒子?

    兒子把你的教導記得清清楚楚,之後更是貫徹始終,越到後來,兒子越是明白了,這勢,真好用呀,兒子把欺凌兒子的太監弄死了,於是,其它奴才再不敢那般輕慢兒子與額娘;兒子在朝堂上把那些個老奸巨滑的大臣玩弄於股掌,那起子大臣也再不敢欺瞞兒子了。你不也誇過兒子幹練嗎?兒子出京辦差,兒子把那個奸詐的茶商所有的事都查了出來,定了他的罪,借勢把案子處理得漂漂亮亮的,回京後你不也很欣慰?這不是一切都很好嗎?

    兒子是明白了,其實,每個人都在借勢,一個人的力量,太小,可許多人合在一起的力量,卻是大的,而這,就是勢,兒子能把太子拉下來,借的是眾兄弟的勢,皇阿瑪,勢是什麼?勢是人心呀,你不是說得人心者得天下嗎?兒子現在得了人心了,你怎麼沒立兒子做太子?大哥舉薦兒子你還把大哥罵得那般不堪?明明你此前一直對兒子讚賞有加的呀。**

    一個太監在門外伸了個頭,看到地上沒一點兒動靜的小太監,飛一般把頭縮了回去,轉身去找總管。

    秦道然一聽小太監已經被打了,鬆了口氣。

    「夫人,爺這氣也出了,心氣想是該平了,您去勸勸他吧,這凡事不能太往心裡去呀。」

    郭絡羅氏起身往房走,邊走邊道:「爺今兒喝了多少酒?」

    秦道然輕巧地跟在後面,「奴才沒敢上太多,先只上了兩罐,後來送酒的小太監又送上去一罐,不知道爺喝了沒有。」

    郭絡羅氏快步進了房,看也沒看地上生死不知的小太監,走到八阿哥對面的椅上坐下。看著八阿哥:「爺,便是有事兒,咱想法子處理就成了,怎麼又和自己過不去了?您這酒喝得太多,傷身。我讓下面兒人熬了醒酒湯,您洗洗後喝吧?」

    八阿哥緊皺著眉閉著眼仰頭靠在椅上,輕嗯了一聲。

    秦道然指揮著下人快速把小太監拖了下去,又趕緊安排把熱水送到房,著侍女扶了主子去沐浴。

    郭絡羅氏坐在房,想著方才聽的事兒,有些不以為然。

    皇阿瑪真是的,還和自己兒子較上勁兒了,爺得人心怎麼還錯了?得人心,那也是因為爺品性好,能力強,胸襟廣闊,那些個大臣折服於爺的能耐,這才歸了心的,怎麼就是搶了老爺子的功勞了呢。

    再者,便是老爺子交下的差事,這也得爺去辦理不是,爺把差事辦得妥妥當當,得了大臣們的誇,不也是該的,怎麼還錯了?那同樣辦差的四哥,怎麼就沒這麼得人心?大哥,太子,三哥,四哥,五哥,還有幾個弟弟,他們誰有爺這般能耐,既能把差事辦好了,又能皆大歡喜,這就是能耐呀!怎麼這兒子有出息了,倒招了老爺子不高興了?

    八阿哥泡在浴桶裡扶著額歎氣,他自認辦事能力一流,眾多兄弟裡,除了四哥,誰也沒他用心,皇父以前不就喜歡自己既把他交付的事兒辦妥了,又讓那些個朝堂的群臣無話可說,可聽著今兒那意思,自己辦得太好,反是錯了?

    由著侍女給自己搓洗,八阿哥泡在桶裡尋思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酒意卻總讓他無法集中精神。

    從浴桶裡出來,侍女輕手輕腳快速給八阿哥擦淨身上的水漬,服侍他穿上中衣,正要再給他穿別的衣裳時,八阿哥已經轉身走了,侍女們不敢多說,一個跟了出去,一個快速收拾著浴房裡的東西,指揮散差太監把桶抬了出去,讓小丫頭把浴房裡打掃乾淨。

    八阿哥坐回房的椅上,虛著眼看著對面的郭絡羅氏,「怎麼把你吵過來了?」

    郭絡羅氏走到八阿哥身旁坐下:「就為著老爺子的遷怒,你就這麼作賤自己個兒的身子?多大的事兒啊?你先別傷心,我估摸著老爺子今兒這都說的是氣話呢。他廢太子的時候,說太子暴戾,恣肆,□,肆意鞭打大臣,沒有儲君的氣度,爺你可沒這些毛病。我覺著吧,還是因為大哥說要殺太子,又薦了你,他才遷怒到你身上的,這麼些年,他對你不是一直很滿意嗎?他交下的差事,你件件兒辦得妥當,為他出了多少力?他心裡總該是記著的。」

    八阿哥的眉頭鬆了鬆。

    郭絡羅氏又道:「大哥要薦你,又不是我們推動的,完全是大哥自願,這可怪不得我們。爺,咱問心無愧呀。你別把白天皇阿瑪說的話放在心裡,這老子罵罵兒子,不都是常事兒?我郭羅瑪法當年把幾個舅舅罵得,不也沒個樣子,成日『孽子』『畜牲』的,其實還不就是嘴上罵罵罷了,心裡還是疼舅舅們的。」

    八阿哥的眉頭全鬆開了,輕笑道:「你舅舅們也挨罵了?」

    郭絡羅氏不以為然:「這天下,有不罵兒子的老子嗎?皇阿瑪自也是不例外的,再說,他叫去的都是些兄弟,這就是家事了,家事不比朝事,無妨的,你安心吧。這是醒酒湯,你喝了吧,喝完就先歇了吧,是歇在房?」

    八阿哥點頭:「我雖已沐浴了,這一身酒氣卻未散盡,怕熏著你,就在房睡吧。」

    酒精的作用下,八阿哥很快睡意朦朧,臨睡前最後一個意念是,皇父明兒氣應該消了吧。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第二日,八阿哥繼大阿哥之後,得到了皇帝的重點「關愛」。

    皇帝不知道是頭一天沒罵過癮,還是想看看自己一通罵的成果,第二日,又把所有參政的兒子叫去了乾清宮。

    不著痕跡地觀察著下面的幾個兒子,皇帝不滿意了,老八這模樣,一點兒沒受打擊呀,這臉上然還擺著個笑模樣,這,是不在意自己這個阿瑪的話?自己這個阿瑪對他影響力這麼小?昨兒那般責備他,他然不當回事?皇帝不淡定了。這也不太把老子放在眼裡了,就因為多了幾個兄弟給你撐腰,你然把老子視為無物?

    「當日,廢胤礽時,朕已經說過,你們這些阿哥,如果有鑽營謀劃想當皇太子的,就是國賊、是逆子,法理情義難容。廢了皇太子後,胤禔奏稱胤祀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有春秋之義,又是如何得眾臣擁戴,倒似所有阿哥裡沒人及得上他者,荒謬!

    朕的兒子,怎麼就是老八最能耐了?他頭上這些哥哥誰個沒點兒長處?老三,那讀得比老八好吧,老四,品格比老八好吧,老五,那德行比老八好吧,老七,比老八孝順吧。老八哪兒強了?他強在搶了老子的功勞對著眾臣搏取不屬於他的賢德之名?」

    八阿哥撲通跪在了地上,臉色有些蒼白,皇阿瑪今兒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

    皇帝冷眼看著老八:「老八,你妄蓄大志,你當朕不知道?朕清楚得很!你那些黨羽,早相邀結,欲謀害胤礽,現在事情已經敗露,刑部昨夜亦已送上了明證,爾今還有何言可辯?」

    也不等八阿哥說話,皇帝冷喝一聲:「來人,著將胤祀鎖拿,交與議政處審理。」

    很快侍衛上來拉了八阿哥下去,皇帝哼道:「除了老四,都跪安吧。」

    一眾阿哥都低頭退了出去。離開了皇帝的眼皮子,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撒丫子大步追上押送八阿哥的侍衛。

    十阿哥剛叫了一聲八哥,就被九阿哥打斷了。

    「八哥,你就這樣算了?」

    八阿哥神情蕭瑟,「老九,你不用管我。」

    九阿哥急了:「八哥,你剛才怎麼一句話也不辯呀?你哪怕說幾句,也總比這樣好呀。這是什麼罪名,這能由著戴在頭上?」

    十四阿哥也道:「是呀,八哥,你方才怎麼不說話?」

    八阿哥歎道:「皇阿瑪對我成見已深,辯之無用。」

    說著轉身就要跟著侍衛下去,九阿哥十四阿哥不幹了,拉扯侍衛不讓他們把八阿哥帶走,一邊極力勸八阿哥跟皇父說清楚,八阿哥無奈地勸他們不用做無用功,幾兄弟說來說去,誰也說服不了誰。

    一個侍衛看著不是個事兒,這再吵下去,皇上聽到了,自己這差沒辦好,豈不要受罰?便對八阿哥道:「八爺,您也別為難小的們了,這先跟我們走吧。」

    侍衛這一出聲不打緊,把九阿哥壓著的火全招出來了,回身衝著侍衛就踹了一腳,侍衛沒防備,一下被踹了個踉蹌,退出去好幾步。九阿哥還不解氣,衝上去又一頓劈頭蓋臉的痛打,邊打邊罵:「你個狗奴才,這是看著我八哥倒霉了,你們要落井下石呢?」

    侍衛不敢還手,只拿手護住了頭臉,由著九阿哥拳打腳踢,一邊的侍衛拉不敢拉,勸不敢勸,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後面走著的阿哥們一看這都打起來了,怎麼能成?趕緊的,上去制止吧,都跑過來,勸的勸,拉的拉,拉開了九阿哥,可九阿哥、十四阿哥怎麼也不讓八阿哥走,一時,在乾清宮外鬧成一團。

    皇帝正跟四阿哥交待事兒呢,卻聽到殿外吵鬧,還聽見幾句皇阿瑪不公的話,虎一聲站起身,急步走出了殿。

    見著皇帝出來了,一眾人全都跪了下去。

    皇帝高臨下看著地上跪得亂糟糟的兒子們,冷笑道:「怎麼,這是不服朕的裁定?在殿外面吵給朕聽?不公?哼,你們當你們那點兒齪齦心思朕不知道?胤祀,你這是挑唆著幾個弟弟和我這個阿瑪做對,你好在後面賣好?」

    八阿哥叩道:「兒臣不敢,兒臣沒有。」

    皇帝冷笑:「不敢?你柔奸性成,妄蓄大志,素來便愛賣好邀結眾人,眾人都道你慈善,可笑,老八,你這是關公面前耍大刀,這些手段,朕會看不明白?你那點兒心思,朕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九阿哥急了,輕聲對跪在身畔的十四阿哥道:「此時不言,還待何時?」

    十四阿哥的眼睛閃了閃,往前跪行了兩步:「皇阿瑪,八哥沒有妄蓄大志,對皇太子也絕無謀害之心,兒臣等願以身家性命相保。」

    九阿哥也道:「皇阿瑪,八哥確無異心呀。」

    八阿哥以額貼地動也未動。

    十四阿哥又道:「八哥沒有錯,八哥辦差用心,得了大臣們愛戴,絕不是寵絡人心,更不會攬皇阿瑪的恩澤以惠自己之名,皇阿瑪,您錯怪八哥了。」

    皇帝眼中閃著怒火,這是自己的兒子?心裡全無父子之情,只念著老八的好,一點兒微末之恩,就讓十四把養育之情全拋在了腦後,這個兒子養來做什麼,不如不養。

    「朕這個阿瑪的話你全不放在心上,朕這個皇帝的意旨你也可隨意抗命,你這是要逼宮?要造反?你這般兒子,養來何用?」。

    皇帝越想越氣,越說越恨,回身拔了侍衛的刀,衝著十四阿哥就砍了下去。眾人大驚,卻不免反應不及,好在一直跟在皇帝左右值守的雅爾哈齊眼明腳快,一腳踹在十四阿哥腰上,十四阿哥被雅爾哈齊這大力的一腳踢得滾了出去,避開了皇帝的刀刃,撞在了九阿哥身上,兩人一起化作了滾地葫蘆。五阿哥因離著皇帝近,一把抱住皇帝的腿苦勸,餘下的皇子們,亦個個叩首懇求皇帝莫要動怒傷了身體,都是眾兒子不孝……

    被十四阿哥撞得頭暈腦脹當了墊子的九阿哥好半天爬起來,也被皇帝的狠辣嚇得不輕,跪在地上再不敢出聲。

    皇帝急速喘著氣,一邊的李德全要上去給他揉胸,被皇帝一把揮開,打了個踉蹌,又被雅爾哈齊扶住,二人一對眼,垂下頭去。

    皇帝喘了半天,「好,胤禵,你有兄弟之情,無父子之義,好,你八哥什麼都好,你阿瑪我是個不好的。」

    十四阿哥大驚,狠狠一磕,哭道:「皇阿瑪,兒臣絕無此意,兒子是您生的,您便是把兒子的命收了去,也是該的,兒子只是不想皇阿瑪以後想起來後悔冤枉了八哥,兒子心裡是敬愛皇阿瑪的,兒子,兒子……」

    這個時節,還替老八說話,皇帝一時氣得搖搖欲墜,李德全急忙趨前扶住,皇帝喘道:「孽子!打!來人,把這個忤逆的孽子,拖下去,打,重重打,五十杖。」

    眾阿哥見皇帝被氣得不輕,沒人再敢開口求情,十四阿哥被拖了下去。

    皇帝待那陣暈眩過去後,冷聲道:「方纔毆打侍衛的有誰?」侍衛一身的泥,皇帝再怎麼也看著了。

    九阿哥往前挪了兩步,「兒子有罪。」

    皇帝恨道:「一樣,五十板子。朕反覆聲明不准爾等無故欺凌侍衛大臣,全把朕的話當耳邊風。拉下去,重重打。」

    sain888扔了一個火箭炮

    漣漪扔了一個火箭炮

    今天就一更,心虛地從牆角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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