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暉悶笑著看著兩個小弟弟,不是他不厚道,實在是兩個弟弟那傻傻的不明所以的樣子太逗人了。頭上頂著兩隻立起來的惟妙惟肖的圓耳朵,圓滾滾的眼裡倆黑溜溜的眼珠子,唇邊幾縷鬍鬚,兩隻小拳頭握起舉在胸前,張著嘴呵呵笑,怎麼看怎麼像兩隻小貓咪,喲,一個弟弟還伸手撥拉頭上的耳朵,這和小貓撓耳朵可實在太像了……
弘普想忍著,可看著弟弟們可子裡想了無數法子要讓那個女人倒霉,但是,這一切,都得等她再次得回王爺的心才行。
她能把那一家子攆出王府,就能讓他們失去繼承鐵帽子王位的資格。曾經,她能讓王爺對那個兒子視若不見,以後,她自然也能讓王爺不再看重那幾個孫子。
當然,這一切,還是得等王爺再次寵子裡越來越臭,是那種不曬太陽不通風就無法消除的**臭氣。
當繼福晉知道那一家子出了京,王爺已經一兩個月不曾見到自己的孫子了。繼福晉認為機會到了,上次,也是因為那一家子跟著皇帝南巡離京,她藉機把王爺的心攏了回來的,這次,那一家子離京時間會更久,她當然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繼福晉壓抑著自己的興奮,催促郝嬤嬤給她打扮,急切的她沒注意到郝嬤嬤那憐憫的眼神,更沒注意到撲在臉上的粉有些太厚了。
她選了一身王爺喜歡的衣裳換上,不錯,現在穿上,就如當初一樣寬鬆。收拾妥當的繼福晉扶著郝嬤嬤的手出了自己所住之處。
玉兒來請安時,曾勸過繼福晉多曬曬太陽,可繼福晉不聽,因為她覺得那太陽光刺眼,在暗一點兒的光線下,她會覺得心裡安寧一些,不那麼煩躁,所以,她其實已經很久不曾見過太陽了。
今兒的陽光仍然有些刺眼,不過,繼福晉沒心思去注意,她扶著郝嬤嬤的手,低垂著眼皮在腦裡反覆想著見到王爺應該怎麼勾起他的愧疚之情與憐愛之心……
一路上,所有見到繼福晉的下人都急忙低下了頭,繼福晉很得意,就算她許久不曾出來走動,這些個奴才仍然打心底裡敬畏她,她是這個王府的主母,在府裡近二十年的威嚴形象不是一年兩年的低迷就會被衝散的,瞧,下人們不都懼怕著她嗎?
繼福晉的沒看到那些低下頭的奴才們眼中的驚懼與臉上無法掩飾的駭然之意。
繼福晉是瞭解莊親王的,莊親王確實正因為兒子一家去了懷柔,一個多月不曾見到孫子覺得有些寂寞,聽說繼福晉在外面等著,便叫了進來,莊親王沒見到通稟的下人那奇異的眼神,所以,當他抬頭笑著要叫起行禮的繼福晉時,愣在了當場,連手上的玉器打了也沒醒過神來。
繼福晉輕抬頭,瞟到莊親王笑著愣愣地看著她,心裡暗喜,這許久沒見到她,王爺也想她了。她如風拂柳一般走近莊親王,舉袖掩唇,對著呆怔著的莊親王飛了個眼兒,嫵媚一笑:「王爺,妾身都這把年紀了,你還這麼看著人家,把人家都被您看得不好意思了。」
莊親王被繼福晉的笑容招回了神,隨手抓起一個方小說西砸了過去,嘴裡同時驚叫:「鬼——,招,招法師!米海——」
這事兒,還真不怨莊親王大驚小怪,實在是繼福晉如今的形象著實驚悚,外面的下人在大太陽下見著她也就罷了,莊親王在帶著些兒寒涼之氣的書房裡猛不丁抬頭見著,卻是著實驚起了一身冷汗。
繼福晉十幾歲選秀後嫁給莊親王,到現在,還不到二十年,年紀也就三十五六,其實,這個年齡的女人要是保養好,還是很招人的,可繼福晉壞就壞在用了「凝仙」。
凝仙之所以名為凝仙,一是它能控制胎兒的性別,變不可能為可能,這是仙人才具有的能力,二是,它把母體所有的精、神、氣都能吸納一淨,讓這一過程就是「凝」,凝一口仙人之氣以形成胎。
繼福晉懷孕的年紀已是三十多歲了,在這個時代,這個年紀懷孕已屬於比較晚的了,她既是頭胎,又是中年懷孕,本就很是不易,偏這胎兒還是用了凝仙得來。於是,她孕育了一個對於她來說過於圓潤的胎兒,若非當初莊親王把那救命的好方小說西不要錢似地送進產房,也許繼福晉早已魂歸離恨天了。
也許,真的在那時沒了,莊親王還會多念著她的好,偏她咬著牙,還就把命掙回來了。
莊親王見著的繼福晉,眼睛摳下去老大兩個窟窿,頰上無肉,膚色蒼白無一絲血色,塗著紅紅的口脂,掛著一身素淡的旗裝,頂著一頭青黝黝的黑髮,飄飄蕩蕩無聲地移到他的身邊,衝著他轉動著兩粒白眼仁兒掩袖而笑,如果,繼福晉不刻意把聲音捏得那樣細,希望發出少女嬌俏的笑聲,也許莊親王還能分辯清楚這是自己繼室,那麼,繼福晉也就不會在接下來更失顏面……。
一杯熱茶砸在繼福晉頭上,她被燙得尖叫了一聲。
莊親王本來就繃得緊緊的神經被這一聲尖叫刺得又是一縮,當時就有些上不來氣,一邊的米公公趕緊上去揉胸撫背。一邊低聲道:「王爺,這是繼福晉,繼福晉瘦了!」
米公公那一聲瘦了咬得特別重!
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