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清心游

《》第一卷 198 起死 文 / 香胡胡

    198起死

    「弘暉,醒了?一會兒喝點兒粥吧。」玉兒放開弘暉的手,弘暉這才發現,小嬸兒一直握著他的手。他張了張嘴,卻發現無法出聲。玉兒很快發現了他加快的心跳,安撫道:「別急,你只是睡得太久,等會兒讓周嬤嬤先服侍你洗漱,洗漱完了,喝點兒粥,小窩克也要去梳洗,一會兒回來陪你好不好?」

    弘暉想點頭,可是,他發現沒有力氣。

    「嗯,弘暉是同意了,是吧。別急,再過幾天,你的身子就會好了,小窩克會一直陪著你的。」

    弘暉看著小窩克(嬸母)額其克(叔叔)一起下去了,很快,一個老嬤嬤進來幫他擦身子,幫著他洗漱。她的動作很快,弘暉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就又被穿上中衣塞進了被窩。

    病了的人,即使六月,也會覺得冷,弘暉自然也不例外,因此,他蓋著厚被。過了一會兒,一個年輕的嬤嬤端著一碗白粥走了進來。弘暉發現自己餓了。

    弘暉已經很久不知道餓的感覺了,平日看著額娘阿瑪著急的眼神,他逼著自己多吃幾口,額娘為了哄他多吃點兒,總是笑著說今兒這菜這飯怎麼怎麼好吃,弘暉也努力笑著說好吃,只是,那些東西吃在嘴裡全都一點味兒也沒有。昏睡前,弘暉已經只能喝下一點兒湯了。他不是不知道額娘阿瑪著急,他也努力了,可是,除了湯水,不論什麼,他就是嚥不下去,有什麼辦法!

    周嬤嬤輕輕扶起弘暉,在他身後加了一個小靠枕,看弘暉看自己手裡的碗,笑道:「這是我們夫人親自熬的,因為要守在阿哥身邊,後來是老奴替夫人守了一小會兒,熬好了後,就一直在小爐子上溫著,阿哥看在我們夫人這麼辛苦的份兒上,多吃點兒吧。」

    弘暉想笑著說好,可是,沒力氣。

    在府裡,額娘身邊的丫頭嬤嬤也這麼勸他,他也確實不想辜負額娘的心意,可是,玉粒金蓴全都乾澀如米糠……

    當粥滑入喉嚨,弘暉幾乎想哭,是香的!

    周嬤嬤一勺一勺餵著這位四貝勒爺的大阿哥,他吃得很慢,咽得也很慢,夫人說他現在剛從鬼門關回來,讓她只慢慢餵他就行。昨兒她也守了幾個時辰,這位阿哥躺在那兒,如果不是摸著他的手還有點熱乎氣兒,她幾乎以為這位大阿哥已經過去了。今兒能吃下東西,已經很出乎周嬤嬤意料之外了。

    周嬤嬤打小跟在格格身邊兒,看著她照顧家裡生病的各個小主子老主子,可不論哪個主子,也沒人像這位弘暉大阿哥這樣嚴重的。周嬤嬤又想起老夫人從格格小時候就念叨格格是個有福的,這福氣能惠澤家人、能趨吉避凶。這位弘暉阿哥也是受了自家格格的惠澤吧!

    一小碗粥,餵了半個時辰,好在,都餵進去了。周嬤嬤小心地用溫熱的水濕了帕子,替弘暉阿哥擦乾淨嘴,又抹了抹脖子並前胸後背。

    弘暉覺得手腳開始暖和起來,身上的被子也不覺得那麼硬那麼重了。閉上眼,他現在還沒精神想太多,一會兒功夫,又睡過去了。周嬤嬤輕手輕腳把碗、盆兒端了出去,又回來坐在一邊守著。一邊想著夫人和貝勒爺這都守了一夜了,肯定累壞了,一會兒和弘普大阿哥說說,今兒約束著二阿哥三阿哥,讓他們別去鬧夫人和貝勒爺,惠容格格那兒自己也要和林嬤嬤商量著勸勸……

    弘暉能吃進去粥了,第二天,弘暉能發出低低的聲音說話、也能感覺到五臟六腑的疼痛。第三天,弘暉能靠自己的力氣坐起來,有力氣和人說一陣兒話。第四天,弘暉的被子換了一床稍薄一點兒的。第五天,弘暉能下地在別人的扶持下走走。第七天,弘暉自己扶著東西站了起來,在屋內走了一盞茶時間。

    這些天,每隔兩個時辰,玉兒就拉著弘暉的手給他渡生氣,其間,弘暉大部分時間在昏睡。晚上玉兒與雅爾哈齊一起陪著弘暉,玉兒一直保持著修煉,也一直靠在雅爾哈齊的懷裡。這七天,是弘暉新生的七天,也是玉兒與雅爾哈齊更加默契的七天。

    雅爾哈齊從沒如此與妻子親近過,七天七夜,寸步不離,在這七天裡,他發現了更多妻子的小習慣小動作,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很瞭解妻子了,可這七天,卻讓他知道,自己的媳婦兒居然這樣能吃苦!整整七天,只要進了弘暉的房裡,玉兒就一直握著他的手,為了不驚著弘暉,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式,動也不動。雅爾哈齊當然知道,這有多麼的容易。

    第八天晚上,天剛黑,四阿哥輕車簡從進了雅爾哈齊的莊子。進了大門,繞過影壁,進入庭院,穿過遊廊繞過外堂,通過垂花門進入內院。四阿哥抬頭便看到兒子站在門前……

    兒子居然有力氣站著了,兒子的臉色在燈下顯出一絲紅潤,八歲的兒子跪下磕頭:「兒子給阿瑪請安。」

    四阿哥呆了一小會兒,捏了捏手裡的佛珠。

    「起來吧。」

    弘暉看著阿瑪的手,那手在微微地顫抖,想到昏睡前阿瑪額娘的擔憂傷心,到底年紀還小,眼淚一下流了出來,四阿哥聽到他吸鼻子的聲音,回頭看到他滿臉是淚,頓了頓,「男兒流血不流淚。」

    雅爾哈齊走過來,一拍他的肩:「得了,你高興吧,哈哈,我也高興,你高興你倒是有個笑模樣呀,在自己兒子面前還端著,你這樣做父親累不累?」

    四阿哥斜睨他一眼:「父親就應該像你一樣成天欺負兒子?」某一天,四阿哥撞到他推倒自己的兒子,還一邊嘿嘿地笑。

    雅爾哈齊清咳一聲兒,「我那不是欺負,我那是鍛煉孩子的承受能力,讓他們從小就懂得百折不撓。」

    四阿哥懶得搭理他,回頭看看已擦乾淚的嫡子,「身子好了?」

    弘暉抬著小臉衝著他阿瑪笑:「回阿瑪,小窩克說兒子現在已經脫離險境了。」

    四阿哥發現病了一場,兒子倒彷彿長大一些了,說話行事居然也長進了。以前,他在自己這個老子面前總有些兒膽怯,如今這膽氣壯了!

    玉兒領著四個孩子出來跟四阿哥見禮,四阿哥發現,才七天,她倒瘦了好些,皺眉道:「怎麼瘦了這許多?」照顧兒子累的?那也瘦太多了吧?

    弘暉看看笑瞇瞇的小窩克,嗡著鼻子:「小窩克和額其克這幾天,天天晚上守著兒子……」

    四阿哥的動作頓了頓,看看玉兒,再看看雅爾哈齊,果然,雅爾哈齊這精神也不太好。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伸手重重拍了拍雅爾哈齊的肩。

    玉兒道:「知道你擔心,讓你過來看看。」又回頭對弘暉道:「你這大病初癒,不能在外面呆得太久,先回房去吧,一會讓你阿瑪去看你。」

    弘暉乖巧地跟著周嬤嬤退了出去。兩對雙胞胎也都跟著一起下去了。

    四阿哥坐在椅子上,喝著玉兒親手泡的茶,對雅爾哈齊道:「客氣話我就不說了。你們只當多了個兒子。」

    雅爾哈齊往椅子上一靠:「子侄,子侄,有什麼差別?」

    四阿哥也不多說,拈了一塊兒小點心,一嚼,皺皺眉,不是玉兒做的。不過,想想這些天,她估計也沒功夫。

    「京裡可有什麼事兒?」

    四阿哥頓了頓:「沒什麼大事兒,只是……」看了看玉兒「……阿山大人被參了!」

    玉兒抬頭:「我阿瑪沒做什麼欺君的事兒吧?」

    四阿哥撫額:「欺君?你當你阿瑪像你一樣不用腦子?」

    玉兒不以為意:「我可不會欺君。只要阿瑪沒欺君,其它的,就沒事兒!」

    「與人相互攻訐丟了總督呢?」

    玉兒笑道:「丟了更好,回京養身子,這累死累活的,那有清閒日子過得舒服。」

    四阿哥不想和她說話,轉頭與雅爾哈齊一字一句道:「上月,皇上諭大學士等,八旗、漢軍,俱圖任外吏,不思在京效力。或一家兄弟子孫數人,俱外任者有之。著各都統察出,斟酌調回京任用。若不察出調回,罪即在大學士等人。並讓大學士傳諭使眾人知之。為何都想外任?你知道吧!」

    雅爾哈齊點頭道:「你知道,我岳父那一家子,在這上面都很節制。岳父真丟了總督的職,也沒事兒。反正他三哥才三十出頭,這已經是二品了,家裡有人頂。」

    四阿哥也不多說,今兒他高興,給他們提個醒兒。

    玉兒看沒什麼事兒,就退了出去。四阿哥與雅爾哈齊坐著說話。

    「別的沒出什麼岔了吧?」

    四阿哥搖頭。

    雅爾哈齊道:「小心無大錯。」

    四阿哥聽了這話翹了翹唇角:「難得你也會謹慎。」

    雅爾哈齊看看四阿哥,「我平日也不魯莽。」

    四阿哥道:「你不魯莽,你是由著性子」

    雅爾哈齊嗤了一聲:「活得跟你似的自虐,還有什麼勁兒。」

    四阿哥也提不起精神跟他生氣,轉著佛珠:「爺那是自制。」

    雅爾哈齊取笑道:「自製得人憎鬼厭?」

    四阿哥好不容易忍住一個白眼兒,「人憎鬼厭?我有那麼沒人緣兒?」

    雅爾哈齊樂道:「人緣兒,那玩意兒和你有幾文錢關係?」

    四阿哥恨道:「自打你和那丫頭成了親,這說話越來越刻薄了。」

    雅爾哈齊道:「不是刻薄,玉兒說,那是生動的刻畫,貼切的比喻,誇張但絕不失實。」

    四阿哥懶得理他,低頭喝茶。

    「四堂嫂子知道實情嗎?」

    四阿哥放下茶碗,吸口氣:「自打太醫宣佈了無藥可醫,她就不吃不喝地守著弘暉。我只說再想法子治,沒和她詳說。」

    雅爾哈齊點頭:「不說好,她們女人家萬一神態話語中帶出一點半點兒,咱做的功夫就白費了。」

    四阿哥哼道:「你還是操心你家那個吧,她那性子,更不省心。」

    雅爾哈齊笑道:「她救了弘暉,只會不好意思提,哪會說漏嘴。」

    四阿哥看看雅爾哈齊:「你當初怎麼就那麼肯定她能把暉兒救回來?」

    雅爾哈齊道:「你把弘暉放在那裡能熬幾天?一天?還是兩天?還不如選擇相信玉兒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她雖憨直,卻從不輕易許諾的。」

    四阿哥再鐵漢再堅強,面對衷愛的嫡子的生死,他也淡定不了。當日,他也是無路可走,死馬當活馬醫。今兒看到兒子站在面前,他還幾疑是作夢呢。

    「知道你想兒子了,讓丫頭領你去他房裡吧。」雅爾哈齊覺得自己很善解人意,四阿哥睨他一眼,轉身跟丫頭走了。

    雅爾哈齊看著四阿哥的背影得意地笑,四阿哥今兒話可比那天多了好些,那天,從頭到尾,也就說了三句話,哈哈,今兒他顯然有些樂壞了。

    回了房,跟玉兒一說,玉兒撲噗笑道:「你數人家說幾句話做什麼?」

    雅爾哈齊得意道:「我讓他八風不動,讓他泰山崩於面前不變色,嘁,這還沒崩呢,他這色不是變了?平日總說我不穩重呀,急躁呀,他能好到哪兒去?」

    玉兒笑道:「泰山崩了,他可能真不變色,可那是他唯一的嫡子,弘暉又打小聰穎乖巧,他當然會心疼。」

    雅爾哈齊道:「愛兒子就說嘛,偏偏端著!」

    玉兒笑道:「你愛兒子,你怎麼從來不抱他們?」

    雅爾哈齊咳一聲:「嚴父慈母,還是有道理的。」

    玉兒哼道:「你總欺負他們,有點兒嚴父的樣子嗎?」

    雅爾哈齊有些心虛,唉呀,沒辦法,誰讓兒子太可愛呢。那圓乎乎在地上滾動的樣子,那翻倒在地還不明所以的樣子,那軟趴趴憨乎乎被欺負了還衝著人樂的樣子……

    xiaoping620119扔了一個地雷

    旖旎扔了一個地雷

    麼麼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