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賞給雅爾哈齊的貝勒府原是耿仲明宅第。請使用訪問本站。耿仲明宅原有房三百一十四間,工部按皇帝諭旨,用了半年時間按規制將其修繕改建。貝勒府坐北朝南,正門、正殿、東西配樓、後寢、後罩正房均面闊五間。東西路是附屬院落,正殿五間硬山頂,親王府此處稱銀安殿,貝勒以下正殿稱堂,不設前墀。按《大清會典·工部》的規定,貝勒府也不能覆綠琉璃瓦。
後院有正房和配房,東跨院屬花園和生活住區。東部是一組完整的大型四合院落,分主院、中院和後院,佈局相似,有北房和東西配房
玉兒被雅爾哈齊領著大致看了一下,不由咋舌,比莊親王府自然是小,但對於她來說,這仍然是一個巨大的宮殿。而且,這兒,完全屬於雅爾哈齊!莊親王府很大,可玉兒住在裡面並沒有什麼歸屬感。那是屬於莊親王的。貝勒府不一樣,這兒,雅爾哈齊是主人,玉兒,是一家的主母!
雅爾哈齊看媳婦兒對住環境一副歎為觀止的模樣,選擇視若無睹。不過,心底卻不免升起些兒得意來。這是皇上賞給自己的,算自己掙的吧!
「現在孩子們還小,以後長大了,要娶妻生子,到時,還會有很多孫子,人口一多,整個貝勒府也就不顯得空曠了!」
玉兒失笑道:「你想得會不會太遠了?」
雅爾哈齊湊到玉兒耳邊道:「你再給爺生幾對雙胎,這府裡也住得下的!」
玉兒白了他一眼,雅爾哈齊接到媳婦兒的媚眼兒,腳步有些飄浮。
「也不久了,再十年,弘普就要成婚的!」
玉兒呆了呆,這時間會不會太早?
「你都快二十才娶的我,弘普不能等等?」
雅爾哈齊摸摸媳婦兒的臉:「我那是等你呢,難道你希望兒子像我似的苦等?」
玉兒眼波流轉,笑道:「苦等?怎麼,你等得冤?」
「不冤,不冤,爺等得值!太值了!」雅爾哈齊看看周圍,歎口氣,只能握握媳婦兒的小手解饞。
「一大群人跟著呢,你也收斂點兒。」玉兒掙了掙。
「你是爺明媒正娶的媳婦兒,怕什麼,走走,孩子們都跑前面去了。」雅爾哈齊拉著媳婦兒的小手往前走。
「今兒人不多吧?」
雅爾哈齊擺手:「外面你不用管,你只管招待女眷便成。」
玉兒白他一眼,她是怕累嗎?她是想著低調一點兒比較好。
一家五口在正房歇了一會兒。龍鳳胎也跑得累了,坐在椅上喝水,雙胞胎還睡著呢。
「弘普,你在外面幫著阿瑪招呼人知道不?」
弘普態度認真地點頭:「額娘,你放心吧,兒子會幫阿瑪的。」
雅爾哈齊看著四歲的兒子小大人一樣應承幫自己,忍不住樂。不過,弘普這孩子,早慧,不說招待吧,至少能幫著牽制幾個人吧。至少,十阿哥肯定會圍著他轉的。
玉兒不像雅爾哈齊那樣不清楚兒女的底細,兒子女兒是小,不過,這八歲的智商,能招待人了吧……
「容容,你也要幫額娘,知道不?」
「額娘,容容很能幹的。」
玉兒一點兒沒差遣小孩的負罪感,能者多勞嘛!再說,孩子嘛,就要自小鍛煉,免得他們沒事兒就折騰她,她腦子裡裝的東西估計再幾年就要被他們掏空了!她得給他們找點事兒干,以免早早的沒了母親的威嚴。
沒歇多久,人開始上門了,玉兒把身邊的周嬤嬤、高嬤嬤、林嬤嬤全派了出去,四綠也不停地來往奔波,好在,貝勒府配置有典儀、典膳等各品級官員,宴席操辦的規程都是刻在他們腦子裡的,玉兒也不用再費心分神照顧是否有不合制的地方,只須一一招待各府的主婦們便成。
人不多,但也不少,碩塞一脈的都來了,並且,皇帝已成婚的兒子除太子外,一個沒拉,全帶著嫡妻來了!
玉兒也沒空多想,只拿出了全部心思應酬,不求讓她們個個賓至如歸,至少不能失禮冷落了誰不是。好在,當年瓜爾佳氏嚴酷的訓練沒有白費,加上玉兒靈覺的幫忙,半天下來,然沒出一點岔子。
午宴罷,雙胞胎被抱了見,烏喇那拉氏把手指放到老二的手掌裡,老二立馬抓握住了。
烏喇那拉氏笑道:「唉喲,怪道說你特別會養孩子,這才一個月呢,這手勁兒然也不小了!抓得可真緊。」
玉兒笑道:「其實,我也就是從小帶的孩子多一些罷了,說到特別會養,也算不上。」
大阿哥的繼室張佳氏閃著眼問:「伊拉哩夫人連生了兩個雙胞,是不是有什麼密方?」她話音一落,所有的人都豎起了耳朵。
大阿哥嫡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從康熙二十七年開始,連生了四個女兒,終於在三十五年生了嫡長子弘昱,可惜,不知道是生孩子過多不注意保養還是什麼原因,年紀輕輕就零落了。去年選秀,皇帝給大阿哥指了張佳氏。
張佳氏的父親是總兵官,說到總兵,便是綠營兵正。綠營,是當朝常備兵之一。順治初年﹐朝廷在統一全國過程中將收編的明軍及其它漢兵﹐參照明軍舊制﹐以營為基本單位進行組建﹐以綠旗為標誌﹐稱為綠營。
都說夫貴妻榮,大阿哥是現如今太子外,位份最高的。(三阿哥原也是三十七年三月封了誠郡王的,只是次年九月,他在敏妃喪百日中剃頭,被皇帝降了貝勒。)張佳氏在來的女眷裡自然也是位份最高的,不過,年紀到底還小。
玉兒笑道:「這都是送子娘娘管著呢!繼福晉這是著急了?不如多拜拜送子娘娘,想來,一兩年內,就能懷上的!」
張佳氏紅了臉:「沒,沒急!」
郭絡羅氏問:「你常拜送子娘娘?」她想孩子都快想瘋了,什麼法子都想試試。
玉兒笑道:「每個菩薩我都拜的,以免臨時抱佛腳不靈光!」
眾人聽了皆笑。
郭絡羅氏當她不願意說,撇嘴道:「那你也太不誠心了!」別人在家供奉的也就那麼一兩尊佛而已。
玉兒笑道:「誠心,誠心,每次去廟裡拜拜都捨好些香油錢的。」
眾人又笑。
郭絡羅氏道:「總說香油錢,你也太不尊重了!」拜佛最重要的是心誠。
玉兒笑道:「我這樣的信徒,想來神佛們還是樂意看到的,心誠手也誠!」手鬆了,漏許多香油錢,寺裡的和尚們更喜歡!
三阿哥嫡妻董鄂氏四十年喪了嫡長子,想著伊拉哩氏的孩子身子健壯,不免問道:「你養孩子都有什麼訣竅沒有?」
玉兒笑道:「有,有訣竅!」
周圍有孩子的都看了過來。
玉兒笑道:「我就說說自己的經驗,大家聽了,要試用,先問問太醫。畢竟,我這也算一家之言。」
眾人皆催促。
「這孩子打小生下來,不能冷,不能熱,不能太飽,也不能餓著,這得費心。不能只靠奶嬤嬤。像我今兒這對兒子,他們一個月了,晚上睡眠已經有規律了,時間是三個時辰左右,他們睡覺時,我會去看看他們睡眠姿勢是否妥當。
一般他們吃飽後,夜裡盡量不要再餵奶,不尿也就不換尿布,任其熟睡至天亮,蓋的被要輕軟、溫暖、舒適,不宜太多。平日穿的多是細棉做的,透氣性好,每天用溫水洗一次澡,每次大小便後,都要洗洗小屁股。尿布也用細棉的,白天至少要換四次以上……」
眾人聽著她從孩子一個月講到十個月,一歲講到四歲,直講了近半個時辰,都咋舌不已,衣食住行,比大人繁瑣了多少倍,更講究了不知多少。在座的,誰不是一家的主婦,平日忙著理家後,哪還有那許多時間去注意到孩子的點點滴滴,基本都托付給了奶嬤嬤。
「你把下人的活兒都干人,還要奴才做什麼?」
玉兒看看郭絡羅氏,笑道:「自己的孩子,怎麼著都不會嫌他事兒多的,奴才自有奴才的活兒,做額娘的,只要時時盯著就行。」說著,讓一邊的奶嬤嬤把孩子抱下去便便。
「你怎麼知道該尿了?」郭絡羅氏看著奶嬤嬤接過孩子。
「孩子這會兒特別安靜,平日他們要尿了都這樣!」郭絡羅氏不信,在她看來,那倆孩子一直都只是在奶嬤嬤懷裡轉轉眼珠子而已,哪有什麼安靜不安靜的分別。有心驗證,便跟在奶嬤嬤後面。玉兒也不以為意。她的孩子,她自然知道。
過了一刻鐘左右,郭絡羅氏回來了,眾人問她,她不情願道:「尿了,還洗了小屁股,呀,那小屁股可真嫩……剛吃著奶,睡著了!」
又聊一陣衣裳首飾,玉兒盡量不冷落著每一個人,好在,大家都三五一團圍坐著,沒有誰形單影隻,倒也各得其樂。
送走了所有人,玉兒覺得累了。她已經一年時間不曾這樣勞心勞力了。
看著雅爾哈齊並龍鳳胎簇擁著莊親王進來,玉兒笑道:「阿瑪哈,可是喝酒了?沒醉吧?」
莊親王笑道:「沒醉,沒醉,兩個孩子都長得壯實。好!」又道:「繼福晉坐月子,來不了!」
玉兒道:「額莫克養好身子最重要!阿瑪哈吃點兒水果吧!」說著把一邊切好的水果遞到莊親王手邊。
莊親王點頭:「你也坐吧,別侍候我了,忙了一天了。」
玉兒看看龍鳳胎,龍鳳胎很有眼色地圍著莊親王,和他說話。
「瑪法,阿瑪和額娘給你留了好大的房子,你平日有空了就過來吧。」
「瑪法,咱們去看看你的屋子吧,裡面的擺設可好看了,額娘和阿瑪挑了好久呢。」
莊親王舒心地笑著被兩個孩子牽走了。
玉兒看看雅爾哈齊:「喝多沒?」
雅爾哈齊笑道:「還好。」
玉兒放開五感……臭死了!趕緊吩咐人給他準備洗澡水。
服侍著雅爾哈齊洗完澡,玉兒道:「你阿瑪沒因為嫡子的事兒鬧情緒?」
雅爾哈齊閉著眼哼道:「雖然在外面有笑模樣,不過,心情還是不太好!只是,我這做兒子的也不好多說,咱的兩個孩子好好的,他盼了好久的嫡子卻沒了,他總會觸景生情的。」
玉兒輕輕給他按著太陽穴,「怎麼皇子阿哥們都來了?」
雅爾哈齊得意道:「你夫君我人緣兒好唄。」
玉兒拍了他腦門兒一記:「別貧,說說,怎麼都來了?」
雅爾哈齊翻身把頭埋在媳婦兒懷裡:「皇子們不過都是看皇上的喜好行事罷了!對了,阿瑪給孩子取了名兒,叫承宗承嗣!」
玉兒聽了皺眉:「這名兒……」
雅爾哈齊悶悶道:「給他嫡子起的!」
玉兒有些不樂意,不過,也沒說話。
雅爾哈齊的肩直顫,玉兒以為他傷心,拍著他的背安撫:「起什麼名兒都行,都行!你別傷心!」
雅爾哈齊好一會兒抬起頭來,玉兒一看,他卻是個笑模樣,忍不住瞪他一眼。
雅爾哈齊伸頭親親媳婦兒:「他又白起了,皇上早給起了名兒了?」
「咦?起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沒和你說嗎?」雅爾哈齊仔細回想。
「啪!」玉兒一巴掌拍在他身上:「當然沒說!」
雅爾哈齊趕緊賠笑道:「現在說也不晚,是吧。出塞的時候,龍鳳胎說起你肚裡孩子的名兒,皇上聽到了,就給起了。老二是弘芝、老三叫弘英!要是生了女兒把弘改成惠就能用!」
玉兒想了想,皇帝給老二起的名兒,有點兒女氣吧?
雅爾哈齊看看媳婦兒的神情,「兩個孩子屬羊,這羊離不開草不是,這名字都得帶草,芝,神草也,喻德行高尚。英是才能出眾,德才超群。好吧!」
玉兒笑道:「好,皇上取的名兒,肯定好!」怎麼著,總比莊親王有誠意不是!而且,還一例的弘字輩兒,這代表的是皇帝的寵愛!
「我這也出月子了,過兩天得去王府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