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算了一下,嗯……再過幾天就是十五。可問了素素,她卻說今後幾天可能有雨,要下很久呢。
這大半夜的,又下著雨,雖然在亭子裡可能不會淋雨,但是一路跋涉的,估計也要濕漉漉的成了落湯雞。
這個幕後黑手,到底想幹嘛?
夜未央拽了拽白素素的衣角:『你確定對方是楚貴妃嗎?』
白素素投過去一個肯定的眼神,鄭重道:「我以我的信譽擔保,這個可能,至少有八成?」
『嗯。』夜未央點點頭,坐在桌前托著下巴獨自思考起來。
如果對方真的是楚貴妃,那她到底想幹嘛?為什麼要給自己下毒?是發現了什麼嗎?經個上可。
還是說……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要真是那樣,夜未央已經開始考慮,找個機會把她給……
卡嚓了?
午飯後,夜未央找了個幫風若塵端盤子的借口,走到他面前,打著手勢告訴他:『我過兩天天要離開了。』
風若塵不解:「離開?」
夜未央頷首。
「為什麼?」風若塵接著問。
『下毒的人要我去見她。』夜未央解釋。
「下毒的人是誰?」風若塵問。
對於不熟悉手語的夜未央來說,可以勉強表達自己的意思已經很費力了,還好素素和風若塵跟自己比較熟,他們的理解能力又很好,三個人才可以正常交流。
可是解釋下毒的人就是楚貴妃,對夜未央來說實在很有困難。
她乾脆就不回答,直接表示道:『總之我要離開了,你保重。』
風若塵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你一個人去嗎?」
「嗯。」她發出一個音。
然後便看到風若塵眼中飛速閃過的惋惜。
見他會錯了意,夜未央連忙擺手:『你別誤會,是下毒的人要我一個人去的?』不是我真的想走。
只是後半句話太費勁,夜未央就懶得表示。
「沒事。」嘴上這麼說,可是她明顯地看到,風若塵黯淡的眼睛立刻明亮起來。
「對了,」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玉麒麟的事我會盡力幫你。」
玉麒麟??
夜未央大驚:怎麼他也知道自己要找玉麒麟??
風若塵苦笑,兩年裡,她還沒有幾件事,是他不瞭解的。
只是她一直在努力適應自己的生活,並沒有注意到,那個人的關懷。
夜未央一直向前看,如果她回頭,哪怕是一次,也可以看到身後那個關心自己的風若塵。
一天後--
夏門亭距離洛城不遠,如果可以治好喉嚨,正好順路還可能趕上君子逸。
夜未央選擇了騎馬,比較快,因為不能說話,只好讓白素素陪著。
本來風若塵也表示自己可以送夜未央的,可她覺得自己已經麻煩人家這麼多了,不好意思再勞煩他,便委婉地拒絕了。
「你小心點。」這是風若塵和她送別時的最後一句話。
白素素一路上一直在琢磨這句話:你小心點……可明明有兩個人啊,為什麼把自己忽略掉了?
當參透這層含義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夜未央又受到某女不健康的眼神掃射。
馬上,夜未央又拽了拽白素素的衣角,遞過去一張紙條:告訴我那天馬車遇到劫匪時的具體情況?
這是早上就寫好的,匆忙中忘了交給她,這時候才想起。
白素素接過紙條,看了看,回想了一下,說道:「嗯……那天我和車伕在駕車,到山腳下的時候……」
果然又是山腳下,人少,容易動手,不會被發現。
「一群人就突然衝出來了,」白素素回憶著,「那些是一群黑衣人,武功都不弱,而且指名道姓地要你。」
「額?」此音為第三聲,翻譯過來就是「我?」
「嗯。」白素素頷首,「我當然不答應,於是就開始動手。車伕死了,黑衣人也被解決了不少,可是對方好像還有增援團,馬車有幾個地方都被刺穿了,我就奇怪你為什麼還不出來,誰知一晃才發現,你被點睡血了……」
實際上是我自己點的。夜未央在心裡默默地補充道。
「反正當時情況挺危急的,我在外面就聽見你從車座上掉下來的聲音了。」白素素說,「這時候他們也猜到你睡著了,幾個人把我攔下,其中一個人就直接進了車子裡……」
「我都快嚇死了,還好這時候風若塵來了。」白素素繼續講道,提起風若塵,聲音變得陰陽怪氣起來。t7sh。
「他武功好像很高,絕對在你我之上,直接就把車裡的黑衣人踹出來好遠,倒在路邊吐了一口血就死了,接著又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人解決了,趁著增援團沒來,抱著你就走了。」白素素特意把「抱著你」說得很重,又投過去一個曖昧的眼神。
「哎哎哎,大白,」白素素賊賊地笑道,「你跟那個風若塵,到底什麼關係啊?」
「哼?」夜未央繼續發著簡單的音調,臉上卻已經微微紅了一片。
他們兩個什麼關係?她也說不準。
但風若塵對她的溫柔體貼是有目共睹的,白素素已經認定,這兩個人百分之八千八百八十八地有jq?
臉都紅了,還能沒jq嗎?
傍晚,兩人在一家客棧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又匆匆上路。又走了一天,才到了燕鎮。
緊趕慢趕,正好今天是十五,算是趕上了。
夏門亭就在燕鎮西北方的郊區,到燕鎮時已經過了中午,兩人又到客棧吃了飯洗了澡,紛紛睡去。
夜,黑暗將天空吞噬,原本還好好的天,轉眼便下起了大雨。
大雨傾盆,夜未央撐著傘,站在客棧門口蹙著眉。
看看腳上的鞋子,再看看眼前的路。唉,這麼一來,鞋子一定要濕了,可惜了。
「大白。」白素素突然從門裡走出來。
按規定,她是不能跟著來的啊。
「別誤會,我是給你送東西來的。」白素素說著,從門後拿出一個板子,「知道你怕鞋濕,特意給你訂做的。」
燭光下,她看到白素素遞過來的竟是一條滑板,雖然是簡易型的,輪子又大,但正好可以隔開鞋子和濕漉漉的地面。
「此去凶險,小心點。」白素素拍拍她的肩膀,正經地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