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身影叫安可身子驀地一震,心尖抽痛,她含著淚,不敢相信的捂著胸口,看向那人,腳步毫無意識的走過去,像是害怕他再次消失一般,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男人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向她。
「嗯?」
沙啞的聲音像是聲帶曾受過損失,有些煙嗓的味道,帶著明顯的疑問,與記憶中並不相同,傳入她的耳朵裡,如驚天霹靂,率先把她激盪的情緒打回谷底。
這男人身材高大精壯,與記憶中的他,差不多高度,她記得,她站在他面前只到他的下巴,以往每次他強吻她,總是伸手去摟住她的後腦勺,硬生生把她從地上提起,而後俯身,對準她的唇親下去。
目前這個男人帶著半邊面具,面具是銀色的,覆蓋住鼻子和眼睛以下,遮住了半張臉。讓人一眼看去捉摸不透的墨眸,讓他整個人增添了一種神秘的味道來,加之他氣勢逼人,眸子裡的視線凌厲,一眼看去,神秘與危險必存,讓人移不開視線。
安可明顯僵了下,半晌,才勉強扯起嘴角,尷尬的笑道:「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男人聳聳肩,不在意的說:「你在找人?」
安可黯然的低下頭。「我要找的人已經不在了,只是我自己不願意接受現實而已,對不起,打擾到你了……」
「沒事。」他簡潔的回答。
安可這才想起來,狼吧的少爺們都是按小時收費的,點座率高的少爺真真是每小時價比千金,有些少爺是來兼職的,為了不影響自己的真實生活,就會戴上面具。
「你是這裡的牛郎嗎?」
男人沉默片刻,然後點頭。
熟驀把毫次。安可怔了下,又問:「你收費很貴嗎?那個……我錢帶的不多,也不知道你接不接待我這樣的客人?我不需要其他服務,只想找你聊聊天,可以嗎?」
「不貴。」男人惜字如金的回答,隨即又道:「給你打8折。」
「啊?為什麼?」安可向來不愛貪便宜,不由疑惑的提起頭,十分驚訝:「為什麼要給我打折?你認識我嗎?」由於她得到皇甫翊巨額財產的關係,媒體對此大肆報道,現在很多人都認識她,弄得她很緊張。
「不。」男人薄唇緊抿,隨即勾起唇角,露出一絲笑意來:「你不是說了,只要陪你聊天就可以?」
「是啊。」
「所以,我不需要陪你上床,不需要做其他活兒來討好你,我可以節省更多力氣再去接其他客人,因此,才給你打折。」
「原來是這樣。」安可恍然大悟,放下心來。
他們在一個較為偏僻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男人倚坐在沙發上,雙手交疊,一副閒適的模樣,眼神迷離的打量著安可。
「額。」畢竟是自己主動叫來的服務,而對方又這麼寡言,安可只好主動找話題。「你待會還要再接其他客人嗎?」1apyl。
男人點頭道:「是。」
「那你每晚接幾個客人呢?」
「不一定,一般3到4人吧。」
「那你會跟他們出去過夜嗎?我看有的女人會帶這裡的少爺去酒店。」
安可有些好奇,這個男人看起來氣質很好,乍看,不像是這裡的牛郎,倒像是哪家的少爺,他雖然只穿著一件黑色襯衫,同色的長褲,但因為身材很好的關係,一眼看去,比當紅的男模還耀眼,加之他襯衫扣子鬆開3顆,露出精壯的胸口,讓人浮想聯翩。
難道說這裡的牛郎真的都已經優質到這種程度了?
從前,皇甫翊偶爾也會這麼穿衣服,只是更多時候,他習慣繫好領口,打起領帶,正裝模樣,完美到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可以挑剔的地方。
「如果客人要求外出,有可能會在外面過夜,但不一定,有的客人只要求陪逛街吃飯,並不一定都會上床。」
聽他說的直白,安可低著頭,臉微微紅了。「做你們這行很辛苦吧?」
男人狹長的眼眸裡露出不易察覺的笑意,一閃而逝後,他眨眨眼睛說:
「是有點辛苦,你知道的,那種事,做多了,容易破皮。」
「啊?」
「騙你的。」
男人陡然斂目,恢復之前的模樣,說:「說實在的,說不辛苦是假的,畢竟做那種事情,很費體力,你應該知道的,做一次至少要花幾十分鐘,還得讓客人滿足,給她們想要的高/潮,因此,做我們這行的,對技術要求有點高,而技術又不是一天可以練成的,因此,需要每日苦練,這樣才能一直晉級,保持高超的技巧,讓客戶滿意。」
「聽起來跟打遊戲有些像。」
「一個道理。」
安可的臉更紅了,她左手握住右手,沒話找話說:「那你多注意身體。」
「謝謝。」男人喝了口酒,又放下杯子,挑眉道:「你今天找我,就是打算跟我聊天?」
臉色稍微黯淡了些,安可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而後低聲說:「是,我找不到可以聊天的人,周圍的人都很關心我,可是,有些心事,越親近的人反而越沒用辦法去分享,可能,人總覺得把自己的心事和秘密交給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會比較放心。」
「那麼,你有什麼需要傾訴的事嗎?我收了你的錢,可以當你的垃圾桶。」
「我……」頓了頓,她開始吐露心聲:「事實上,我之所以會找你,是因為你跟我的老公……不,是前夫長得很像。」17357815
「前夫?」男人眸色倏地一緊。
「是,不久前,我們離婚了,可是我沒有想到,離婚當天,他的遊艇……不,是車子爆炸了,所以,他在事故中喪身了,我甚至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等著我的已經是他的屍體了。」
安可說著,眼裡浮現水光。
「我從沒有想過,他會突然離開,從此再也見不到他了,這個事實讓我覺得難過又沮喪,我為他的死傷心,同時,又有種失落感,就好像是上帝從我身邊拿走了什麼東西一樣,我丟掉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並且再也不能把它找回來,意識到這個事實以後,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男人斂目啜了口酒,而後,他沉聲問:「那麼,你難過是因為失去了摯愛的人?」
「摯愛的人?」安可訥訥的問。
「你們結婚了,他是你丈夫,難不成你不愛他?」男人抬起頭,視線停留在她臉上,彷彿要看清她所有細微的表情,連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安可心裡酸酸的,想了許久,才苦笑道:「你不懂,我們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剛開始他對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我很怨他,而他也從未表明過他愛我。」
男人握著酒杯的手倏地一緊。
「我一直覺得他不愛我,只想佔有我,而且得到了以後,玩膩了就會把我扔掉,因此一直沒有安全感,在我們相處的過程中,我對他只有怨恨。」
男人手指彎曲,狠狠扒著酒杯的外壁,在酒吧燈光的照射下,他銀色的面具晃動著白色的光亮,更加顯得他神秘莫測,奇怪的是,他看不清表情的臉卻莫名散發出一種陰森之氣,像是來自地獄的撒旦,站在高處制裁,下一秒就能把人撕碎一樣。
安可又一飲而盡,歎了口氣,眼淚打轉,她繼續說:「可是直到他死後,我才發現,我以為對他只有怨恨,卻沒有想過,那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留在他身邊的借口罷了。他那樣對我,我還動了心,這讓我很瞧不起自己,因此,我只有對他懷抱怨恨,讓我知道,自己還未曾完全墮落成他的附庸,以此來證明自己。」
男人身上的戾氣莫名散了些,他雙腿疊起,俯身攔住她拿酒杯的手,說:「別喝了,如果他在,定然,不希望你這般自暴自棄。」
「你不懂,我不是自暴自棄,只是再這樣下去,我怕我會瘋掉的,住在那個房子裡,到處都是他的身影,我時常出現幻覺,看見他在騎馬、工作、品酒、吃早餐……你就讓我喝吧,喝醉了還能好好睡一覺,你不知道,最近,我不吃安眠藥根本睡不著。」安可說著,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男人坐起身,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他鷹眸緊縮,眉頭蹩起,目光沉沉的打量她。
「吃安眠藥對身體不好。」他冷聲說。
「管不了那麼多了。」安可身體晃動,十分不穩的坐在那裡,她盯著面前的男人,問:「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宙斯。」
「宙斯?這是你的藝名吧,也對,你們一般不用真名。」說完,她苦笑著說:「你知道嗎?你跟他真的好像好像,說真的,剛剛我看到你的時候,被嚇了一跳,有一瞬間,我甚至以為他沒有死,你說,你們的背影為什麼那麼像?」她喝的有些多,雙頰酡紅,說話時微微有些大舌頭。
「是你太思念他了。」他好整以暇的說。
「或許吧,我今天真是太瘋狂了,居然出來找牛郎,如果被他知道的話……」話說到一半,眼淚忽然落了下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連忙擦著臉,躲避他的目光,急忙說:「我去洗手間。」
說完,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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