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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六章 何患無辭 文 / 獨孤若水

    眼見不久前還在駐留歇息的寢間房門被撞破倒地,以魏王妃為首的眾人正以一副要捉姦在床的氣勢,將房門內外堵了個嚴嚴實實。

    若非她在南疆期間已然精通所有藥毒香料,那麼現在被堵在房內的人只怕便是她與清遠王了,到時候自然百口莫辯,這便是所謂的欲加之罪!即墨貞心中冷笑如霜,面上卻露出疑惑之色,輕提裙擺便欲上前跨過高高的門檻,看看房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先一步走進寢間的姬無邪看到錦榻上的景象後,登時眉心緊蹙,回身便將即墨貞擋了回去,欣長精壯的身子更是將她的視線徹底遮住,「莫獨,裡面的情景你不能看。」

    清遠王此言一出,像是瞬間打破了落英閣寢間內的魔咒般,最先清醒過來的便是早已氣白了臉的魏王妃公冶雁鸞,她先吩咐眾下人婢女收拾現場,繼而帶著眾人退到外室。

    「王妃,魏王又怎麼會與公冶小姐在這裡行此……苟且之事?六哥的秉性我還是知道的,他絕計不會做出如此荒唐的糊塗事來,此中定然另有隱情,王妃可要將此事徹查得清清楚楚才行。不然,若是傳到父皇那裡,只怕……」

    神色嚴峻的姬無邪,俊顏清雅依舊,卻憑添幾許懾人的天家威嚴來。縱然平日裡再如何的平易近人,畢竟亦是天之驕子,僅僅薄怒氣勢便足以震懾眾人。

    「這是自然,正如清遠王所說,王爺他斷不會做出如此糊塗事,更何況又是在這原本安排給虞妹妹休息的寢間裡,著實十分古怪。」

    已然恢復往日淡然雍容的公冶雁鸞,目光頗為複雜陰鷙地看了看即墨貞,總覺得此事定然與這看似無辜的女子脫不開關係!

    「適才席宴上賓主盡歡,虞某見王爺似乎亦頗有醉意,否則豈會將霜花酒灑在了清遠王殿下的衣袍上?而這魏王府內,何處不是魏王的?他若是酒醉迷茫之下,就近尋了個地方歇息,倒也無可厚非。不過,公冶小姐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便有些匪夷所思了。若不是兩人私通苟且,便是有人刻意構陷!」

    原本就待在外室靜候妹妹回來的虞莫孤適時開口,對在其妹駐留休息的地方發生如此事件,顯然他亦是很不高興。

    「翠兒何在?」

    聽虞莫孤如此質問,魏王妃臉上虛浮著的笑也不禁消失殆盡,冷聲找尋起公冶柔的貼身侍女來。

    「奴,奴婢在此。」

    亦是聽聞落英閣這邊出了事才趕來的翠兒,顫巍巍地從團聚在室外的人群中走出,剛剛走進房內便雙腿發軟地撲通一聲倒跪倒在地。

    「你是怎麼照看主子的?你家小姐不是被安置在梅園休息麼,怎地會跑到這裡來了?」

    公冶雁鸞總是溫軟的聲音,此刻除了嚴厲還多了絲幾不可查的顫抖,那是氣到極致難以自控的細微表現。

    「回稟王妃,我家小姐原本是在梅園休息的,可是她閒氣悶非要出去走走。奴婢便陪著小姐到附近的小花園去透透氣,剛剛走到岔路口時,小姐忽然說看到了……」

    翠兒說到這裡忽然頓住,有些為難地看了看面色肅穆的魏王妃,又看了看另一邊那位就算板著臉,都好看到耀人眼目的清遠王。

    「看到了什麼?事以至此,你還在吞吞吐吐地猶豫什麼?!」

    已然恨不得把那敗事有餘的堂庶妹掐死的公冶雁鸞,氣得拍了下座椅扶手,直下得眾侍女丫鬟們齊齊瑟縮了一下。

    這魏王府平日裡雖總是副雍容大度的模樣,但府裡的下人卻很是清楚她的手段何其厲害,曾經那位前魏公主失勢後在王府中那淒涼的下場,便是最好的例證。而這些整日任其驅使的下人,更是沒少因犯錯而受其懲治,因而對其看似隱忍的怒氣便已十分恐懼。

    「小姐,小姐說她看到了清遠王殿下,非讓奴婢留在原地守著不得跟隨。小姐的脾氣向來……奴婢不敢不聽啊,哪裡想到再見到小姐竟然會在這……」

    說到這裡,翠兒已然若被抽走所有力氣般萎靡在地,畢竟面前這些貴人哪個亦不是她能得罪的,可是說出事實便難免會受責罰。

    「雖然你是堂妹的侍女,但我今日就代她治你個看護不周之罪,自己下去令二十個板子吧!」

    公冶雁鸞難掩厭惡地揮了揮手,這二十個板子打完,就算嬌小柔弱的翠兒不死,也定然至少月餘下不得榻。

    「清遠王殿下可曾見過公冶小姐?」

    不待魏王妃轉頭發問,虞莫孤已然當先提出質問,白皙削瘦的俊顏上滿是一副秉公執法的模樣。

    「未曾見過,許是我換下污袍出來時,曾路過那小花園被公冶小姐見到,但後來我卻並未見到過她。因而,實不知公冶小姐若是去尋本王的,又怎會跑到這落英閣寢間裡來。」

    姬無邪微微捲翹的長長睫毛,若蝶翼般緩緩扇動著,將一雙黑白分明的墨染烏眸,襯得愈發清澄無辜,眼底的瀲灩光華更是有魔力般,讓人不由得便對他的話深信無疑。

    「許是公冶小姐看錯了亦不無可能,畢竟世人皆知她是如何傾慕清遠王殿下的,否則亦不會丟下侍女獨自追去。」

    魏王侍妾凌幼蓉,依然是那副謹小慎微的模樣,但說出的話卻毫不含糊,直惹得魏王妃暗中橫了她一眼。

    只是往日裡這凌氏即便表現得再卑微討好,公冶雁鸞又何曾給過她好臉色?因而她索性不再理會,只是一臉坦蕩地表達著心中所想,暗指那公冶柔本身便行為不妥。無論結果怎樣,至少能看到這魏王妃鬱結的模樣,便會讓她心頭痛快一些。

    「這便奇怪了,清遠王既然未曾到過落英閣,那堂妹又怎會因為追隨殿下而至此呢?」

    公冶雁鸞仍想緊咬住公冶柔是去追著清遠王這一點不放,直當未曾聽見過凌氏的公然暗示。

    「稟王妃,奴才看到公冶小姐是如何到落英閣了!」

    突然一個略顯壓抑卻不失悅耳的少年聲音響起,引得眾人的視線齊齊循聲望去。

    「安離?你看到了什麼?」

    潭惜柳見是這個生得太過漂亮的小廝,不由得眉心微擰,語調中亦多了抹冷冽與絲縷厭惡之情。

    「回稟潭側妃,奴才適才奉命在內院打掃,正巧看到似有醉意的王爺在小路散步。只是奴才還不及上前請安,便又瞧見公冶小姐面色嫣紅地跑來,亦不知自絹帕中抖落了什麼東西出來,王爺竟突然像被迷了心智般,抱起公冶小姐就胡亂衝進落英閣後門。」

    安離始終很是恭敬地躬著身子垂首斂眸,只露出光潔無暇的額頭,與一對長若羽扇般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斑駁光影。

    眾人聞言登時面面相覷,顯然這問題就出在了公冶柔身上!

    「胡言亂語!翠兒不是說堂妹是去追清遠王的麼,怎地又會跑到王爺那裡去?」

    公冶雁鸞的臉色重又罩上烏青,那狠戾目光似要在那小廝身上,生生燒灼出兩個窟窿來一般。

    「這奴才亦不知,奴才只是把見到的說出來而已。」安離說到這裡,不禁看了眼清遠王,若有所悟地繼續道,「恕奴才斗膽,想來是微醺的公冶小姐,錯把王爺和換了新袍子的清遠王殿下弄錯了。」

    原來清遠王重新換上的錦袍,本就是屬於魏王,偏巧花色與今日魏王所穿衣袍如出一轍,因而若說是公冶柔醉眼朦朧之下看走了眼,倒亦並非說不過去。

    「既然這小廝說看到公冶小姐給六皇兄下了迷藥,只要請個大夫來看看便知真偽。」

    姬無邪看都未看跪在門口的那小廝一眼,只是冷冷提醒著還在拚命想要混淆視聽的魏王妃。

    「好,立即去請府中大夫來驗!」

    公冶雁鸞的太陽穴微微發脹,今日之事如今看來已然完全脫離她的掌控,而魏王又至今還昏睡在自家堂庶妹身邊,要她如何不愈加心煩意亂?

    她表面上將雍容大度的魏王妃扮演得淋漓盡致,但心中卻十分介意夫君身邊那些鶯鶯燕燕,亦是因為她是真心愛著姬無為,才會把那些膽敢與她分享夫君的女子都恨到了骨子裡,哪怕是自家堂妹亦不例外!

    始終以旁觀者身份默默看著這齣戲的即墨貞,唇畔噙著抹若有似無的輕淺笑弧,深潭般的眼底冷芒泠泠。

    不錯,這便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即便請宮中御醫來驗,那魏王亦是被公冶柔身上香囊加重份量的藥香,再佐以霜花酒為底而迷了心智。若再查得仔細些,還會發現這寢間內的醺香,與前兩樣加起來又成了味催情劑,這無疑只會讓魏王與堂小姨子「酒後亂性」的罪名被落實!

    然而這一切,即墨貞與清遠王及名義上的兄長虞莫孤,皆只是借花獻佛而已。

    若不是他們魏王府設計構陷在先,她倒還未想這麼快便開始反擊復仇。所以說到底,皆是他們自作自受,與人無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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