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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潛龍勿用 第十九章 覆水難收 文 / 鍾源

    郭子豪先清醒過來,悶哼一聲,拉著藍妮快步離開。

    冤家路窄,居然再次遇見謝媛。郭子豪心頭痛楚,腦海浮現這賤女人在魏千山胯下的醜態。

    「子豪……」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謝媛呼喊著,扔下女伴,匆匆追過來。

    藍妮驚訝問:「誰啊?有個美女在叫你呢!」

    郭子豪停步,轉身盯住謝媛,臉色鐵青。

    謝媛急急喘氣:「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站在郭子豪面前,她有些不知所措,神色驚慌。

    郭子豪雙目冒火,冷聲說:「幸好沒死。」

    謝媛不自然地躲開郭子豪的逼視,語帶哀求,小聲說:「子豪,對不起。我……我能不能跟你單獨說兩句話。」瞥眼依偎在郭子豪身旁的藍妮,她納罕這高挑女郎的明艷。

    郭子豪轉頭要走,冷聲說:「沒什麼好談的。」

    藍妮瞧出些異端,拉住郭子豪:「沒事的,你們聊,我去樓下等你。」說著抽身快步離開。

    來到僻靜處,郭子豪冷然望著謝媛。

    無恥女人,甘做魏老賊的情婦,不知她還有什麼話可說?

    謝媛面帶淒楚,低聲說:「那天我……我被灌了迷藥,身不由己……子豪,我知道是我不對……唉!」她抬起含淚的妙目,歎口氣:「想不到差點害了你。」

    郭子豪悶哼。「無所謂了,希望你以後自重。」

    「我也後悔,可是晚了……」

    謝媛俏麗的顏容多了些憔悴,臉頰消瘦蒼白。「沒回頭路可走,我只能跟著他。」

    「呸!」

    郭子豪怒叱:「你愛慕虛榮,還有臉找什麼借口。」

    謝媛露出驚恐的神色,搖頭說:「不是的,你不知道他的手段有多狠?我、我被……」她欲言又止,咬了咬牙,忽然拉起衣袖。

    她光潔的柔荑上,凸現一道道傷痕,好像鞭痕,觸目驚心。

    郭子豪看得吸口冷氣。

    估計不僅是手臂上帶傷,她身上應該還有。作為魏老賊的玩物,這賤人被虐待得夠慘。

    謝媛輕輕哭泣起來,咬著嘴唇極力克制著。

    郭子豪心急厲聲說:「還不趁早脫離那老禽獸?這樣下去,命都沒了。」

    謝媛淒苦搖頭:「他手眼通天,勢力大,心機毒辣,我怕……怕他報復我的家人。」

    家裡父母年邁,還有個兄弟,她不能不擔心。

    郭子豪氣憤說:「報警啊。」這是法制昌明的社會,怎麼會容得這種惡人猖狂?

    謝媛淒惶說:「沒用的……除非他肯放過我。他說,讓我待在俱樂部,只要聽話,以後不會再為難我。」

    郭子豪怒說:「怎麼可能?這老賊騙你……」

    謝媛想起來什麼似的,忽然驚慌打量四周,語氣急促說:「子豪,他放我出來購物逛街,但派保鏢跟隨著,守在附近。你聽我說,別管我了,你自己千萬要小心。那天你放走了個人,好像是他的要害對頭,他暴怒異常,動用了很多人去對付……後來氣不過,還把我打個半死,甚至派人找你的檔案,查你家裡的情況,幸虧暫時沒查出什麼。你要留意了,最好,你換個地方,遠離這裡。」

    郭子豪一凜,暗暗震驚。

    他父親早亡,母親改嫁移居在個偏僻的湖畔漁村,家裡沒其他弟兄姐妹,沒房沒地,只剩他孤身一人,這倒還好,不怕魏老賊對他家人不利。

    光天化日下,諒老賊也不敢對他下毒手,派人明目張膽提刀拿槍來動他吧?

    可恨謝媛被老賊控制住了。

    怎麼辦?

    郭子豪見謝媛十分懊悔淒苦的樣子,想到當初著力追她的情景,心生惻隱。即便不再對她有所情意,但也不忍她這般受苦。

    謝媛怔怔望著郭子豪,露出複雜的神色,哀歎:「覆水難收……唉,恭喜你有了新女友,我得走了。」不待他反應,很快轉身匆匆離開。她擔心怕被保鏢發覺。

    郭子豪為她擔憂,快步追上去。

    她卻混入人流,找尋不見。

    郭子豪愣在原地,一陣難受,一陣痛惜。昔日女人深陷魔窟,卻沒能力幫她。正如她說的,魏老賊財大勢廣,普通人跟他鬥就像螞蟻要扳倒大象,幾無可能。

    十分沮喪的感覺。

    他猛地搖頭,不管了,要怪只能怪她當初貪慕虛榮,走錯路,咎由自取。

    雖然這麼想,但心頭卻是難於釋懷。

    郭子豪悶頭駕車,沉默不語。

    心情糟糕之極,幾乎失去興趣陪藍妮去泡溫泉,只怕太掃興,勉強壓住心思,沒改變出行計劃。

    藍妮見他臉色不佳,小心翼翼問:「她是你前女友?」

    郭子豪點頭:「初戀,好了五年多,我還以為最終能和她結婚。」

    「她好漂亮。」藍妮讚歎,又問:「為什麼分手?」

    郭子豪簡短說:「她甩了我,做富豪的情人。」

    藍妮一愣,好言安慰他說:「你這麼優秀,她肯定後悔死了。看她追你的樣子就知道,怕是想跟你合好。」

    郭子豪冷哼:「永不可能,我絕不吃回頭草。」

    他說得斬釘截鐵,心下大痛,暗暗發誓,就算謝媛回心轉意,亦不會再收留她。

    藍妮見郭子豪心情不佳,便不再多問。心想,等到溫泉怎麼好好愛憐他。

    溫泉度假村坐落在一個山坳,風景怡人。

    在酒店入住,郭子豪開了間情侶豪華房。

    房間寬敞,裝潢華麗,有個注滿熱泉的水池。水溫相宜,盈盈齊岸,熱霧瀰漫,是個休閒**的好地方。

    叫了餐到房,在池水邊的餐桌進食。

    碧水、佳人、美食,無人打擾。

    郭子豪的心情平復少許。

    藍妮換上泳衣,身材熱火,淺笑著坐在郭子豪對面,享受美食。她吃了份白靈菇鮑汁撈飯,大呼美味。

    餐桌下,一雙長腿修長無瑕,旖旎誘人。

    郭子豪品著紅酒,抬腳搭在她的腿上。

    藍妮嬌嗔:「討厭。」

    郭子豪笑說:「這是世上最迷人、最佳的擱腳的地方。」

    扔下餐具,將她抱了起來,像抱嬰孩似的進入溫泉。

    池水溢出來,嘩嘩流淌。

    嬉戲一番,藍妮無力地趴在池邊,閉目享受溫熱美泉的沖刷。

    只覺渾身舒坦,暖洋洋,輕飄飄浸在水中,彷彿在天空失重,漸漸飄遠。

    郭子豪抬一杯冰鎮果汁啜飲,用吸管吸了口果汁,湊到迷糊糊的藍妮嘴邊。

    藍妮醒轉過來,嗤嗤笑著,品嚐甘甜。

    郭子豪這一招反哺,模仿自柔柔。

    想到柔柔,他心頭發熱,不知這火辣美妞現在幹嘛?有沒有想他?

    溫泉泡乏了,小憩半晌。到了晚間,他們披著浴袍到酒店吃自助燒烤。

    上弦月高掛天邊,茭白嫵媚,夜色美好。

    郭子豪喝了些酒,只覺愜意舒暢。

    想到謝媛的事,忽然間,有了個主意。如果要解救謝媛,是否可以請顧長風指點幫忙?他沒有實力,但海伯、顧叔他們絕對有。

    他不想逃避忘卻,總得設法為謝媛解決問題。為她做最後一件事,從此無牽掛,再也不用去想她。

    聯繫顧叔,只有通過柔柔搭橋。順便還能見到火辣美妞,他不禁微笑起來。

    夜深,藍妮回房休息。

    郭子豪背靠露台圍欄,拿出手機撥打柔柔的電話。

    電話薄上,柔柔存了個她的號碼,備註為:「好想和你去吹吹風」。看了讓他心甜,但近一個月,一直沒打擾過她。

    電話響很久,沒人接聽,最後斷了。

    郭子豪很失望。

    不會真的不理他了吧?

    他給柔柔髮了條短信:「能否幫我約見顧叔?有事。」

    希望美妞沒生氣,看見信息,能回撥過來。

    郭子豪閒著,想起吳斌和沈雲澤,不知這兩個傢伙玩得怎麼樣?他撥打吳斌的手機,結果也是沒人接,再打沈雲澤的,很快通了。他問:「雲澤,在哪裡?泡妞進展如何?」

    「在酒吧,喝得頭暈……扶牆撒尿。」電話傳來沈雲澤醉醺醺的聲音,伴隨喧鬧重金屬音樂。

    郭子豪暗笑:「有沒有泡到美女?」

    沈雲澤大著舌頭說:「只有個老婆娘……斌哥在跟她拼酒,用好大嚇人的扎壺,喝了一塌糊塗,不分勝負。」

    郭子豪吃驚問:「什麼老婆娘?」

    沈雲澤說:「不知道……斌哥泡來的,很有錢的樣子,說是明天過來車行買跑車,今晚的酒,她請客。」

    郭子豪笑罵:「媽的,他不會見錢眼開把你賣了吧?你最好趕緊閃,回家睡覺,保住貞潔要緊。」

    沈雲澤含糊應著,掛了電話。

    郭子豪回房看了會電視,時間已晚,關燈睡覺。

    黑暗中,藍妮如蛇纏身入懷,身軀軟滑。原來她還醒著,專等他來個驚喜。

    溫存過後,郭子豪平復氣息,忽然好奇問:「你第一個男朋友什麼樣的?印象深吧?」

    「沒意思透了……」

    藍妮悠悠說:「他是學長,約了我去小旅館,三十塊帶電腦上網那種。床墊破破爛爛,我們假裝玩了會網游,他就來了。我好羞,拚命掙扎推他,拉拉扯扯,半個多小時……」藍妮噗嗤笑起來:「累死我了,口吐白沫。」

    郭子豪聽得有趣,笑問:「後來呢?」

    藍妮說:「那是冬天,我穿了兩條厚毛線褲,他拉不下來,梗在腿上一大團,急得滿頭大汗,哈哈……我們都沒經驗,還上網查套子怎麼用。記得資料上提醒說,事後要吹氣檢查。他對準了『撲哧』猛吹,結果濺他一臉……」

    郭子豪大笑:「再後來呢?」

    藍妮笑說:「沒後來了……慫蛋,沒你十分之一厲害。他是個小旋風,來事不到三分鐘。沒意思,我後來跟他掰了。」

    郭子豪嘿嘿,得意笑起來。

    「你好壞。」藍妮幽怨說:「我感覺,我的腰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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