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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86章 光暗雙魂 文 / 清啼

    這是一處光輝的世界,金色的天空上緩緩飄逸著潔白的雲層。

    清風徐徐吹過,光輝和煦而溫暖,一片平和聖潔,好似海外無人知曉的縹緲聖境。

    光明世界無盡無邊,一眼望不到頭,只能感受到金色天空籠罩著無邊大地,這裡無邊又荒涼,除了白雲,金色天空,和緩緩刮過的清風外只有無盡黃土大地。

    沒有一點綠色,沒有一株植物也沒有一個生命,好像天地初現的那個黎明,光明剛剛初現在新世界中,尚未來的及孕育生命。

    一個籠罩在茫茫白霧的山崖,這山崖看不見盡頭,向下望去便是一個無盡深淵,同樣荒涼散碎著碎石和黃土。

    一顆巨大的龍頭搭在山崖之上,龍頭閉著雙目,金色鱗片,雙角彷彿兩隻巨大的長矛斜斜指著蒼天,即使沉睡著也有無盡龍威,好像只要它睜開眼,這個世界都會動盪一樣,它的身體就隱藏在無盡深淵的白霧當中,不知道具體有多麼龐大,但總之很大。

    從深淵裡面卻伸出一條幾百丈粗重的藍色鎖鏈,筆直地通向金色滄溟,直接穿過無盡雲層向著天空中未可知的世界通去,藍色鎖鏈似乎就鎖著那只沉睡的巨龍,讓它無法飛向金色的滄溟。

    巨龍頭頂同樣坐著一身金甲的青年,他盤膝坐在龍頭中間,倚靠著背後的巨大龍角,一隻手拄在膝頭支著下巴,似乎在閉目養神。

    他身穿一身金色的巨龍鎧甲,胸前的胸甲是一顆威嚴龍頭形狀,龍角向上斜向延伸入鎖骨,龍眼是兩顆黑色的晶石,張開的龍吻裡面懸浮一顆金色溫煦的光球,光球在牙齒間懸浮轉動,兩肩處是兩隻龍爪,抓著他的肩膀,向下延伸覆蓋著金色鱗片,直到小臂。

    閉目少年好像在這裡已經經過了無盡歲月,又彷彿剛剛支起下巴閉目遐思,整個世界都仿似處於一種永恆和瞬間的詭異平衡中,只有一顆巨大龍頭,一個閉目少年,和一根藍色鎖鏈。

    一陣清風吹過,懸崖上濃霧漸淡,那少年忽然睜開了眼睛,露出一雙黑色的瞳孔,黑色長髮漸漸飄動,他好像感受到了什麼一樣,漸漸皺起眉頭,從龍頭上站了起來。

    隨著他的起身醒來,那只巨大的龍頭也睜開了眼睛,僅僅正在一線,露出裡面黑夜一樣的眸子,便射出萬千光芒,目光洞穿無盡天地虛空,連整個金光世界都為之一蕩,金甲少年在龍頭上輕輕拍了一下,以示安慰,巨龍便再次陷入沉睡。

    「很危險呀。」金甲少年喃喃自語,從地上抓起一把黃土,然後攥在手心輕輕錯動,黃土細沙一樣從手指縫隙中流下,細沙變成涓涓細流,竟然從沙子裡面流出一道門戶,隨風飄蕩的沙粒緩緩促成一扇黑漆漆的大門,大門上浮雕著一隻猙獰鬼頭,沉重的青銅大門散發邪惡而古老的氣息。

    金甲少年推開大門,緩步走了進去。

    黑暗的世界,彷彿混沌初開沒有光明與黑暗分別的無盡虛空,永恆的寂靜讓這裡好似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據傳說父神古開闢了無盡混沌虛空後,在太古空間中種下一顆時間的種子,於是命運便開始延續,時間之樹開始生長,生長在聖域中的時光之樹結下了生命,智慧,和九聖靈。

    然而這片無盡黑暗中彷彿是時間和命運所碰觸不到的世界,只有虛空一般的死寂。

    忽然在寂靜中隱隱傳來一陣驚雷般轟鳴,好似太陽神的戰車駛過天際,一道炫目的金色光彩從上方照了下來,照在虛空中那個被綁在青銅十字架上的男人身上。

    他依然全身是血,腹部破爛,心臟被掏出露出白森森的骸骨,身上釘著漆黑的釘子,披頭散髮,感受到這陣天堂般的光輝,他嘿嘿笑了起來。

    「你終於來求我了,真是太讓我意外了,太讓我興奮了,呵呵.呵呵呵!」

    「我不是來求你,我是來救你,當然也是救我自己。」清冷的話語中,走出一個金甲少年。

    他緩步從黑暗中走出,像是來自光明的神靈一樣,所過之處無盡黑暗紛紛退散,隱約聽到一聲聲嘩啦啦的聲響,那些觸手怪物驚慌退避,藉著金色光輝,青銅十字架上鎖著的男人怨毒地抬起頭看著那個和自己有著相同面孔,卻完全極端的兩種屬性。

    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連裸露的內臟肚腸都跟著顫動,他像聽到時間最好笑的笑話般,用殘缺不全的手指指著他。

    「你是個虛偽的白癡,偽善的傻鳥,隱藏在光明中醜惡的狗屎……明明和我一樣想要和他融合,卻躲在一邊,你在等著他求你嗎?真是太好笑了,你躲在上面也太久了吧,幹嘛不直接用那些屎尿一樣的聖光吞噬掉他?難道還等著他求你嗎?」

    聖光艾德搖頭,「我雖然也希望他的心能夠來到我這裡,但我會順其自然,至少不會讓他後悔,而你呢?上次你趁著亡靈咒印發作蠱惑他,還不是失敗了,反而讓他充滿了戒心,現在一個強大的靈元素咒術師正在虛構他心中的恐懼,我不能繼續沉睡下去,也不能讓那個強大的咒術師知道你的存在,不然我和你都會毀滅。」

    黑髮艾德邪邪一笑,「是呀,對於你而言自然是要力挽狂瀾,在主人公危難時刻霍然挺身而出,讓他在無盡光明中突破極限,然後拯救世界,而我只能躲在陰影裡偷偷詛咒吧,那就來吧!混蛋,來啊!」

    黑暗艾德張狂大笑,張開雙手,擁抱著什麼一樣。

    「來封印我吧,光明之子艾德!」

    金甲艾德面無表情,只是雙手向上翻起,從手心升起六柄金色利劍,在手心轉動不止。

    「我和你的爭鬥不會停止,我也知道這不會永遠封印你,但最後的勝者肯定是我,黑暗之子艾德。」

    隨著他的話語。六柄利劍得到指令一般,化作六道金光插在青銅十字架的周圍,形成一個六芒星發證,從法陣中升起一雙大手,嘩的一下雙手向中間一攥便將黑暗艾德攥在手心,層層金光化作光繭將他包裹進去。

    隨著黑暗之子艾德被封印,黑暗中蔓延出無盡的怪物觸手,想要將光明之子艾德吞噬,但還沒碰觸到他就已經被金光化作利劍斬碎,金甲艾德滿意一笑,伸手一招便有一輛燃燒著火焰的戰車從空中疾馳而來,伴著轟鳴的雷聲。

    他跳上異獸拉著的戰車向上方奔去

    艾德吃光了莉莉絲的屍體,心中的怨念越發濃重了,竟然像野獸一樣四肢著地,滿地地攀爬好似一隻大蜥蜴,對著天空狂吼,不屈的叫聲連那個巨大的人影都露出驚訝之色。

    出現在天外的黑暗人影對艾德得意一笑,「你還不是要和我融為一體。」說著腹腸中的邪惡觸手向著艾德捲來,無盡鬼兵都放下手中的血肉食物,胯下死去的女屍,紅著眼睛向艾德撲來。

    艾德雖然失去理智,但吃光了魅魔莉莉絲的血肉,又吞噬那個黑紫色的神秘之物。力量竟然暴漲,不管是鬼兵還是巨大的怪獸,卻被他用利爪抓碎破壞,不光是鬼兵,連那些逃到他身邊的人類也都被順帶著撕成碎片,鮮血很快將他變成一個血人。

    他只是嘴裡嘶吼,「還給我!把她們還給我,她們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啊。」他猙獰的臉上佈滿魔紋,除了痛苦傷悲暴虐外,還有一種強烈的佔有慾。

    天空中被鎖在十字架上的艾德巨像輕蔑地笑著,觸手數丈粗,趁著艾德被四隻腐爛屍鬼領主抓住四肢的時候,一下子就將他要不縛住,然後狠狠收緊,想要將他活活捏成兩半。

    艾德發出痛苦的嘶吼,鮮血從嘴裡湧了出來。

    「哈哈哈。和我融為一體吧。我的心臟。」那個巨大艾德狂笑著,將艾德向自己胸部的大洞捲去,竟然想要用他來代替自己失去的心臟。

    突然間,天空閃過一道閃電。

    轟隆。一聲巨大雷鳴閃過,十字架上的艾德臉色大變。露出無比驚惶失落之色。

    只見遠遠地從天空奔來一輛金色的戰車,攜帶滾滾驚雷,遠古戰神一樣馳過那些呆滯狀態下的鬼兵怪物,戰車後面拖起金色火焰如同大河,從遠空開始好似一條連接天地的金色長河,那些屍鬼鬼兵和怪物全部被金色火焰長河蔓延化為灰燼。

    卡嚓一聲閃雷,一柄金色長矛凌天之威從金色戰車上投下,射中了纏著艾德的觸手,將觸手斬斷後跟著又是五根同樣的長矛,分別刺中艾德背後的惡魔雙翼,心臟,和頭顱,腹部,艾德慘叫著被釘在地上,身上黑紫色的惡魔氣息像是遇到開水的冰雪一樣消融。

    金色戰車沒有絲毫停留,轟隆隆馳過天際,化作一柄巨大金色長矛,衝向青銅十字架上的艾德巨像。

    那個巨大的人影十分畏懼這柄金色長矛,嘴裡發出一陣驚懼痛苦慘嚎,伸出雙手,觸腕護在身前,但不論是森森鬼氣還是那些巨大的觸手,都在金光長矛中化為灰燼,最後長矛貫穿了他的頭顱,將背後十字架貫穿。

    「啊。這不可能。」

    那人扭曲著雙手身體,然後身體從內部崩碎,滿身邪氣變作屍體碎塊兒血肉,黑色的毒血鋪天蓋地,像是從天而降的毒雨一樣將殘破的君臨籠罩在裡面。

    再看那柄貫穿了十字架的長矛,再次變回金色戰車的模樣,上面好像有個人看了艾德一眼,然後架起金色的戰車向著艾德衝來,艾德癱軟躺在地上,失去了惡魔氣息之後他變得無比虛弱,心中因為悲傷而接近呆滯。

    就看到那輛金色戰車直接衝到他眼前也沒有停止,竟然直接撞到他的胸口,鑽了進去,急速的奔馳中只看到上面駕駛著戰車的是一個金色巨龍鎧甲的少年,黑髮黑瞳。

    艾德瞪大了眼睛,然後胸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心彷彿都要鑽出來一樣,他痛苦地低吼一聲,從胸口鑽出一個黑紫色的小東西,他還沒有看清是什麼,那東西就被一道銀光包裹,銀光最後變作一個銀色小盒子,靜靜落在他胸前。

    然後從地下傳來一聲大響。天地變色,空間開始扭曲,整個世界連同他自己都變成扭曲中的一員,艾德的身體變得虛幻起來,竟然像焦糖一樣變長,變軟,然後世界通通化作一個光團,消失不見。

    「啊。」艾德低呼一聲,胸口起伏不定喘著粗氣,睜開眼一看,面前幾雙眼睛正在奇怪地看著自己,還一眨一眨的,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見一個人影忽然撲了上來,一把就抱住他的脖子。

    「恭喜你,艾德,你通過了。」

    艾德嗅著一股淡淡香氣,將她從懷裡拖出去,一看竟然是愛麗爾,她滿眼歡喜,明亮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艾德,其中的自豪和欣喜難以掩飾。

    「愛麗?你怎麼在這兒呀?」

    「我來找你呀,正好我認識薇薇安姐姐,所以就讓我進來了。」

    艾德撓撓頭,四下看看,薇薇安,朱莉教授,還有幾個自己不認識的魔法師都坐成一圈兒,他就在他們中間,他覺得頭有些痛,胸口也有些疼,好像剛剛發生了什麼,可是什麼也記不得了。

    「朱莉教授。我.」

    朱莉微微一笑,「你已經通過了靈魂測試,你的靈魂強度很好,完全有可能成為一個高明的魔法師。」她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卻難以眼神眼中一抹疲憊。

    「剛剛發生了什麼?」

    薇薇安叼著棒棒糖,「事情呢,其實是這樣的,剛剛我帶你進來以後,朱莉老師就已經發動對你的測驗了,她侵入你的靈魂深處,然後構建了一幅你心底最恐懼的場面,例如一個乾枯的女巫婆,一隻多爪蜘蛛,鼻涕蟲,尿床的小孩兒等等你懼怕的東西,如果你精神不夠強的話,很可能靈魂就此崩潰,不過看你一點異狀都沒有,看來有資格做我的學弟了。」

    她走上前伸出手,「以後學姐會罩著你的。」

    「這個。」艾德遲疑著握住她的手,覺得很柔軟,但想到這女人有些潑辣驕縱,便很快收回手,「我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朱莉笑道,「要是有印象的話,那些痛苦的經歷就等於真的發生過一樣,這對你的發展是不利的,好了,你可以進行下一項測驗了。」她指著身後一扇門說道。

    「哦.」艾德雖然還有些不明白,但還是走進那扇門。身後跟著愛麗爾,一蹦一跳地輕輕笑著。

    「愛麗,你是怎麼認識薇薇安的。」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當初她來到君臨,我看她一身裝備價值不菲,就像借點兒錢花花,然後半夜潛進她的房間,然後……」

    見艾德和愛麗爾的身影消失在那扇門裡,薇薇安好奇問道,「老師,怎麼看你的樣子很疲憊呀,你剛剛構建了什麼樣的場景?」

    朱莉搖頭一笑,「構建什麼場景呀,我剛進去他的精神世界,就被一根藍色的鎖鏈給纏住了,想必他和別人有過靈魂鎖鏈契約,看樣子精神力還不錯,至少是個魔導士,結果我好不容易避過那道靈魂鎖鏈,便莫名其妙的跑到一片金光世界,在那裡飄飄蕩蕩了好久,才在一個節點處找到那片世界的盡頭。」

    她疲倦地歎了口氣,「剛想看看構建的虛擬世界,便被一條巨大的金色怪龍給盯上了,和它打了一架,我怕傷到這孩子的靈魂,又不敢用咒語,只能和它糾纏,最後時間到了,我就從他的精神世界裡出來了,真是累死我了,不過那條金色怪龍要是他的靈魂的話,那樣的靈魂強度當一個魔法師是足夠了。」

    朱莉閉上眼睛,靠在安樂椅上說道,「當年他老爹就是個很奇怪的人,我總想著進去他的意識中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你成功了嗎?」薇薇安睜大眼睛詢問老師的年輕時的八卦。

    「嗯.成功了。」

    「是什麼?」薇薇安湊到她面前,卻發現朱莉老師竟然臉色有些微紅,很明顯地表現出一抹羞澀來,這在大名鼎鼎的靈元素魔導士一生中也難以見到幾次。

    她長長歎了口氣,「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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