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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33章 男人和女人的戰爭 文 / 清啼

    道路一入鼠區就變得崎嶇起來,時不時前面就有一個大坑,艾德和法瑞爾不得不小心又小心,因為踩到坑裡不僅僅是崴了腳的問題,很可能踩到坑裡的屎。

    迎面吹來的西北風讓這裡荒涼中帶著一絲詭異,老鼠們在路邊啃著乞丐們的鋪蓋和鍋碗,發出卡卡的聲音。

    靠在牆根兒睡覺的乞丐被他們兩人打斷了美夢,沒好氣地罵了兩句,將瘦骨嶙峋滿是汗泥的腿收了收,翻個身繼續睡去。

    艾德看他的樣子忽然對法瑞爾說道。「老頭兒,你看那個乞丐像不像你,沒準幾年後你就變成那樣。」

    「臭小子,變成那樣前先打斷你的腿,讓你跟著我去街邊乞討,沒準那些老爺小姐們看到你的頭髮還會多給幾個銅幣。」老牧師笑罵道。

    回到達婭家裡時,已經是半夜了,達婭也都早早的哄著紗月兒睡下,艾德向達尤沙的房間探了探頭,豎起耳朵聽了聽。法瑞爾在後面拍了他一下。

    「幹什麼,想偷窺人家大姑娘洗澡呀。」

    艾德不屑地哼了一聲,心想我還需要『偷窺』嗎?直接明窺又能怎麼樣,又不是沒幹過!大不了讓她掐幾下又不會懷孕……

    「咦,那個丫頭還沒有回來。」艾德奇怪地說道。

    眼睛一轉不懷好意地猜測說道,「男人婆不會是和皇子幽會去了吧,哈哈。」

    「哼,」法瑞爾哼了一聲,一邊脫下襪子洗腳一邊說道。「就算是又關你什麼事?你還吃醋不成?,這個丫頭雖然不錯,可是性子有點兒野,你要是想腳踏兩隻船的話恐怕壓不住她。」

    艾德一聽老頭兒這是話裡有話呀,「什麼叫腳踏兩隻船?,我連一個船板都沒有哪來的船呀。」他坐在院子裡的桌子上,拿出精神力訓練書籍讀了起來。

    老牧師腳在木盆裡面嘩啦嘩啦地劃著水,還好像知道了重大秘密一樣斜了一眼艾德,然後笑瞇瞇說道。「你小子還想瞞我?,那個小侍女是什麼人呀,我看她看著你的眼神兒眉來眼去的,似乎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小侍女?,哦,你說的是愛麗爾呀。」艾德嘿了一聲,「我和她倒真的是見過兩面而已,實在談不上什麼交情,頂多……算是有些不得不說又不能說的故事。」

    他心想我和愛麗爾一起觀摩了一場『大戰』的事情還會和你這麼個老不死的說嗎?

    「放心吧,」法瑞爾看看艾德一笑,說道,「達尤沙一定是陪著安娜回家了,那個女孩兒可不像達尤沙,我去給她哥哥治傷時候見過,挺純真的一個姑娘,就是有些幼稚,貴族和平民怎麼可能發生愛情,何況是那個生孩子沒屁眼兒的皇子。」

    艾德也不由歎了一口氣,暗想連老牧師都看出來了,看來他也不完全是個老糊塗。

    說話間法瑞爾洗完了腳,然後顫顫巍巍地起身搖頭嘮叨,「你們年輕人的事兒我也不想管,不過可別早戀影響了兩個月後的考試。」他說話間已經走進自己的屋子了。

    「法瑞爾叔叔,不吃些東西嗎?」

    達婭的聲音從她房間裡出來,原來聽到兩個人的說話聲達婭起床要給他們做宵夜。

    「不吃了,年紀大的腸胃不好……」

    老牧師的生意從房間裡傳出來,艾德哼哼一笑,「腸胃不好?,那你吃狗肉怎麼吃得那麼香,我看是吃撐到了。」

    他心中嘀咕著,從達婭身邊抱起紗月兒,紗月兒正睡的香甜,被人弄醒立刻小嘴一癟就要哭出來,可一看是艾德,馬上就將哭泣憋了回去,咯咯一笑然後抱住他的脖子,咿咿呀呀地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艾德哈哈一笑,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大嘴巴說道,

    「這小傢伙,就和我親,也難怪,剛一出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當時她剛從肚子裡面出來的時候,一雙藍盈盈的眼睛就眨巴眨巴地看了我好幾眼才哭出來,我看以後就認我做個乾爸得了,反正別人都以為真的是我的女兒呢!」

    幾句話就弄得達婭一個大紅臉,她有些害羞地一笑,看著女兒眼中滿是歡喜笑意,「我生孩子時候你湊到跟前兒非要什麼跟著學習接生程序,當然第一眼就看到你了,哪有別的大男人女人生孩子還看的那麼仔細……」她心中羞羞地想。

    艾德吃完了達婭做的清粥之後,看達婭留了一碗便問道,「這是給達尤沙留的嗎?」

    「嗯,她去了安娜家裡了,可能要晚些回來,我先留著。」

    「哦,那給我吧。」

    達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將粥碗遞給艾德,艾德將清粥倒進一個罐子裡,然後拿到院子裡的小桌子上,放到了懷裡。

    「你這是?」

    「哦,我要考試了,所以讀書要到很晚,反正也是在這坐著,等她回來恐怕就涼了,我幫她捂一捂,而且也挺熱乎的……」艾德口是心非地說道。

    達婭溫柔地笑了,看著艾德線條分明的臉部曲線,忽然覺得妹妹的命真好。她擦擦額頭的灰,「那我就先回去睡了,不要太晚哦。」

    「嗯。」

    艾德應了一聲,然後提著一盞油燈面向著大門,開始翻越那本有關精神力的書籍。

    他讀書是一方面,完全可以在閣樓中,坐在院子裡也有幾分等著達尤沙的意思,可他自己不承認。

    漸漸地讀書入了神,精神力是使用元素魔法的基本能量,一個魔法師的強大與否主要看的就是兩方面,一是天生的元素親和力,二就是精神力了,元素親和力是天生的,有些天才有著很高的親和力,就能在起點上佔很大的優勢,而精神力則是後天冥想積累了,所以學習魔法是天分和努力二者缺一不可。

    所謂精神力,既是精神的,內在的,和非顯性的,這其中並不是像人體元素組成那樣,有固定的百分之幾的火,百分之幾的土等,而是一種更加具有延展性和可塑性。

    有時候當人處於危機時刻,便可能激發身體的潛能,使出超過自己等級的精神力,從而越階使用魔法咒語,但這樣是很危險的,很可能當魔法使用完成後人因為精神力衰竭而亡。

    當法師從空氣中將元素剝離出來之後,就是用精神力將這些元素塑造成特定的咒語形式,比如大火球術就用精神力將元素包裹揉捏成一個可以爆炸的大火球,火龍縛術就是將火元素用龍的形式表現出來。

    艾德看的興起,心想丹莫在找我彆扭要和我決鬥時,我曾經似乎直接與元素產生了感應,這說明我的精神力相當可觀呀,這也難怪,我一向都是很有精神的。

    他胡亂將兩個詞當成一個意思,然後就開始了元素融合的實驗。

    他全身開始輕輕顫抖,左手上出現一團紅光,右手上出現一團藍光,他緩慢地將兩團幽幽的光暈融合在一起,元素層面上的事情需要萬分小心,一不小心就會發生反噬,艾德全身貫注將水元素和火元素開始互相交融。

    兩種截然相反的元素力量發生了強大的排斥,滾滾的蒸汽從他手心升起,這不同於當日和君臨四少戰鬥時簡單地將水元素蒸發,這是一種真正的元素融合,產生的排斥力和威力也將更加強大。

    沒一會兒艾德就覺得頭有些發暈,全身都冒著蒸汽,他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快用完了,而兩種元素也要融在一起,他咬著牙,就要最後一次互融,忽然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艾德精神正在高度集中中,被這錯落的腳步立刻吸引地一失神,然後手心的火與水元素彭的一聲,巨大的排斥力在兩種截然相反的元素中炸開。

    一個氣浪將艾德掀了個跟頭,艾德在向後倒去的時候聽到一聲驚呼,一個女人的聲音。

    艾德暗道壞了,誤傷了。

    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懷裡的粥管子已經摔碎了,淋了他一身,手忙腳亂地整理時忽然發現達尤沙正站在自己面前,居高臨下地瞪著他,頭髮有些亂,上面還沾著一片樹葉。

    她緊皺著纖眉,有些惱怒。

    「你又在幹什麼?」

    聽她語氣不善,看她生氣惱怒的樣子艾德特別喜歡,嬉皮笑臉地賤賤說道,「本天才只是將水元素和火元素合在一起,用最少的精神力,製造出最佳的效果。」

    「最佳的效果就是滿身蒸汽跟被人煮了一樣?」達尤沙斜著眼睛看著他,懷疑地說道,艾德臉色一紅。

    「呃……這個是附加功能,我用來驅蚊。」

    「哼。」達尤沙冷笑起來,語氣輕蔑地說道,「你不是騎士嗎?,騎士也怕蚊子?」

    「騎士……自然也有怕的東西的,比如蒼蠅蚊子,美女嬌娃什麼的。」

    「呦,」達尤沙抱著雙手靠在門廊上,斜著眼睛翹翹鼻子,「我還以為艾德皇家騎士大人什麼都不怕的呢,居然會怕『美女』,恐怕是巴不得有美女坐在你腿上嬌滴滴地叫你『我的騎士。』吧。」

    她冷嘲熱諷的,挑釁地看著艾德,心想這個臭傢伙,我怎麼一看到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就想要諷刺他呢?哎,這怪不得我。

    艾德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火氣這麼大,不過他也不是軟柿子,尤其對待女人的時候,只要掌握一條絕技,就是不要臉,不要臉,再不要臉,那麼無論什麼樣的女人都一定能夠馬到功成手到擒來,因為一般時候女人是不如男人不要臉的。

    所以他也跟著達尤沙對付了幾句。

    結果她的諷刺更濃了,一會兒說起血曼陀羅的血脈不過如此,一會兒說起皇子殿下比他牆上百倍,艾德不由有些惱怒。心想我等著你這麼久不睡,不久是魔法失控波及到你了嗎,這還是你引起的呢。

    他聲音漸冷,不滿地問道,「你吃了藍焰果啦?,火氣這麼大,是不是男人婆的氣質已經到了憋不住的境界。」

    這話一出就見達尤沙柳眉倒豎,頓時大怒。

    「哼,吃了藍焰果怎麼啦?火氣大怎麼啦?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就會知道騙女人,今天那兩個女人是誰?。」

    她上前一步質問道。然後尖聲說道。

    「你現在可是一個騎士了,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搞在一起,你不臉紅我都丟臉!」說完她一轉身怒氣沖沖地朝著達婭的房間走去。她心裡覺得好委屈,想要和姐姐一起睡。

    艾德忽然知道她說的是誰了,這句話頓時把艾德惹怒了,他火冒三丈心想你這話也太毒了吧,你怎麼侮辱我都行,大家一笑而過也就算了,可人家愛麗爾和紗織怎麼惹到你了,尤其那個女兒自立自強,不肯向命運屈服,又溫柔又聰明,艾德對她印象很好,僅僅見過兩面便幾乎將她當成紅顏知己看待,怎麼到了你嘴裡就成了『不三不四』了。

    他頓時怒聲說道,「人家怎麼惹到你了,你不要把在丹莫那個白癡身上得來的氣放在別人身上好吧?,人家是皇子,看不上你這個民女,你有有什麼資格瞧不起紗織姐妹!」

    聽到他這話已經走到門口的達尤沙忽然回身,艾德心中咯登一下子,暗自後悔自己說的似乎有些過重了。

    卻只見達尤沙一彎腰然後一揚手,一個東西『呼』的一聲就衝著艾德飛來。

    「暗器?」艾德眉毛一挑順手就抄來,放在燈下一看卻是一隻小巧精緻的靴子。就見達尤沙恨聲喊道「艾德,你就是一個混蛋,就會欺負我。」說著她也不由有些想哭。

    「哎?,誰欺負誰呀!」聽到這話他拿著靴子愣在那裡。

    『匡』的一聲,達尤沙鑽進達婭的房間,不一會兒就見達尤沙又反身出來,走到艾德面前一把拿起自己的靴子又赤著腳走了回去。

    艾德看著她背影無奈地搖搖頭,歎了口氣,收拾好書籍和筆記向著自己的閣樓走去,那個打碎的罐子也懶得去收拾。

    達尤沙一回到房間就氣鼓鼓地坐在達婭的床邊,然後趴下抱住了達婭的身子,將臉埋在她少婦光潔柔美的脊背上。

    委委屈屈地說道,「姐,我好生氣。」

    達婭拉過她的手,溫柔地握住,「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能長大呀,從你回來後說的第一句話我就聽到了,明明是你欺負人家艾德,你又生什麼氣。」

    「誰欺負他了,」她將腦門兒貼在達婭的肩膀上,「是那個混蛋總是一幅嬉皮笑臉不像好人的樣子,總在打著什麼鬼主意!」

    達婭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妹妹這幅樣子像極了自己當年,那時候自己不也是和那個死鬼不對付嗎,總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吵架。

    她柔聲說道,「艾德在外面等了你那麼久,你不感謝也就罷了,怎麼還和他吵了起來。我要是艾德可一定傷死心了。」

    達尤沙一惱,臉色有些不自然,無所謂地說道「他在外面看書和等我有什麼關係……」

    「樓去看?非要在外面忍受蚊蟲?非要在院子裡看?」

    「他是為了……為了試驗新的魔法,驅蟲魔法……」

    達婭轉頭看著達尤沙的臉色,然後達尤沙心虛地低下了頭,這個解釋連她自己都不信。

    達婭歎了口氣,「他是怕你一個人這麼晚不會來而擔心,可能艾德也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才想著陪著你熬夜,要不他會怕給你的粥涼了,用自己去捂嗎?」

    「粥?……」她仔細一想,艾德向後倒去的時候的確有一個罐子從他身上飛了出來,原來是給我準備的?這個傢伙什麼時候這麼,這麼溫柔了。

    達婭摸一把她的頭髮,「我的傻妹妹!」

    達尤沙有些想明白了,透過窗子向外看,艾德收拾東西的背影在夜色中有些孤寂,有些蕭瑟。她嘴一扁,低聲從牙縫裡憋出一句,「真是個傻瓜!」

    目光幽幽,隨著艾德手中的燭火一直跟隨著到他閣樓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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