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鐵甲。鬱金香將這一幕都看在眼裡,皇室長大的人沒有傻得,作為一個帝國的最高統治者更是如此,他一生幾十年風風雨雨,識人無數,自然一眼就看出這個嬌小可人的少女和丹莫關係不同尋常。
他瞭解自己兒子的性格,所以只是略微一想就明白是什麼事情了,他不由皺起眉來,皇子是不可能娶一個平民的,更何況是鼠區貧民窟的貧民。
而作為情人的話又有損皇室的名聲。他沉著臉色,冷冷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兒?,這個美麗的女士是你什麼人?,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輕描淡寫地說道,眼睛隨意在二人身上一瞥,丹莫就覺得緊張起來,好像有一雙巨大的眼睛盯著自己的靈魂一樣,他看不透的是自己的父皇,最怕的也是那個看似慈祥實則威嚴的老皇帝。
他頂著冷汗說道。「她只是一個平民的女孩兒,我和她也只有幾面之緣。」
他轉頭對安娜很嚴肅認真地說道。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位美麗的女士,但我是個騎士,實在不能接受您的青睞,請原諒!」說著臉上帶著有教養的笑容,對著安娜行了一個騎士禮。然後又轉頭看看藍發少女,卻發現她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玩味的笑容來。
鐵甲沒有再說什麼,淡淡看了一眼失神的安娜轉身帶著皇妃們離開。
等皇帝和貴族們剛剛離開宴會大廳,他就將安娜拉到一邊。
指著她的鼻子,一手按在她柔弱的肩膀上,聲色俱厲。
「你是不是想死?你知不知道剛剛你有多蠢!」
他臉色鐵青再不復從前的溫和儒雅,安娜有些畏懼,被他質問地說不出話來,只是靠在牆上可憐地看著他流眼淚。
「你當著我父皇的面兒要幹什麼?明確我們的關係?呵呵。」他嘲諷地嗤笑一聲。
「還是你想用我們的關係威脅我,讓我立你為皇子妃?」
「我,我不是,我只是想和你告別而已。」安娜顫抖著帶著哭聲說道。
丹莫皇子憐憫地看著她。
「你是個美麗的女孩兒,也是個善良的女孩兒,父皇是絕不會允許我和一個貧民窟的女人有什麼瓜葛的,親愛的安娜,忘了我吧。」
他聲音再次變得溫柔了,撫摸著安娜的秀髮,將嘴湊在她耳邊吻了起來,安娜想要推開他,可是被他的語氣和呼吸吹在自己臉上,所有的勇氣和力氣便散了一空。
她哭泣著,緊緊摟住丹莫的腰。
「我忘不了殿下,我忘不了,求你不要讓我離開你。」
丹莫臉色一變,一把扯開她的手,「忘不了也得忘。要是父皇知道我們的事,他一定會殺了你的,甚至你全家!」
他半是恐嚇半是勸告,「親愛的,我是為了你的安全才不得不這樣做的,你能原諒我嗎?」
二皇子的眼睛裡再次浮現那種招牌式的憂鬱來。
安娜除了哭泣,也只能無助彷徨地點頭,丹莫眼中這才浮現一絲笑意來,看著她哭的梨花帶雨,他心中哼了一聲,滿是憐憫和不屑。
安慰好安娜,丹莫這才高昂著頭顱,對著還在的眾人禮貌一揚手,帶著自信溫和微笑彬彬有禮地跟著皇室隊伍的後面離開了。
安娜哭的全身沒了力氣,蹲在那裡將頭埋在膝蓋裡面,肩膀聳動不斷抽嚥著。
她身邊的一個高大石柱上的簾幕下面,伸出一隻小麥色健康膚色的手來,將簾幕揭開,達尤沙走了出來,看著安娜的樣子,她咬著自己的嘴唇。
再一次看著皇子消失的方向,臉上充滿了厭惡和噁心的表情!
她輕輕撫上安娜的肩頭,緩緩摩挲著她柔軟的香肩,眼中滿是同情的溫柔,安娜抬起頭,已經哭紅了的眼睛看清是和自己一起玩耍長大的少女達尤沙。
她不由一下子撲到她懷中,抱著她痛苦了起來。
達尤沙攬著她的肩膀,輕輕歎了口氣。
她和安娜差不多的年紀,從小都是在鼠區一起長大的,安娜自小就溫柔善良,天真純情,當她和那些小男孩兒滿鼠區地亂跑捉老鼠時,安娜就坐在她家門前的那棵紅纓樹下看著她們玩耍。
她從小就安靜地像一個天使一樣,在火紅的紅纓樹下,靜靜坐著一個純真善良的天使。
然而天使長大了,天使戀愛了,然後天使受傷了。
達尤沙安慰著她。「沒事的,沒事的,還記得小時候每當那些鼠區的男孩兒欺負你的時候嗎?」
安娜哽咽著說道。「那時都是你保護我的!」
「是呀,以後我依然可以保護你呀,讓那些臭男人不能欺負我們!」
安娜抬起頭來,淚眼汪汪地對達尤沙說道。「殿下才不是臭男人。」
達尤沙眼中閃過憐憫的神色,不知該說什麼了。
當達尤沙扶著安娜走出來的時候,愛麗爾正在和艾德做最後的告別。他們看到了哭泣憔悴的安娜,兩個人心中有鬼,看著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得知了皇子始亂終棄的事情,作為知情人親眼目睹活春宮的二人都不同程度的表達了不滿。
愛麗爾滿是不屑和憎惡。對著皇子離去的宮殿呸了一聲。然後揚起俏臉嬌哼道。「什麼東西,還好意思自稱為騎士。真的騎士也就艾德你一人罷了,這些皇室的看著禮貌正直,都是一肚子壞水,是吧艾德騎士!」
艾德無奈地瞥了一眼安娜,和撫著安娜面色冷淡的達尤沙,揚起嘴角笑了一下,「人各有命吧!」
「你生而為龍,謹記與生俱來的張揚!」
艾德說了句愛麗爾聽不懂的話!……
皇宮一片燈火輝煌,就像天上的街市,中央的那座巨大的聚光法陣,讓月光傾城。
艾德和法瑞爾離開那座見證歷史的皇宮,開始向著達尤沙家中走去。
在皇宮城牆門口的時候,愛麗爾湊到艾德耳邊,悄聲對他說了句。
「記得去找我哦,晚了我就把它賣給別人。」
說罷她輕輕一笑,大眼睛裡滿是狡黠的笑意,她很香,處子氣息吹在艾德的耳朵裡,癢癢的,好像有只溫順的小貓兒在心裡用爪子撓著。
艾德有些不自在地點了點頭。
她們離去了,帶有一陣香風,走之前還不忘回眸一笑,嫵媚地看了他一眼,
「再見了,我的騎士。」紗織嬌笑著,然後趁艾德不注意忽然上來在他臉頰吧嗒親了一口。並且眨著眼睛說道。
「這是賞你今天為我出頭的,有時間的話來找姐姐哦,我給你打折。」說罷不等艾德反應過來,她咯咯嬌笑起來,笑聲直到她們消失在街道盡頭還隱約可聞。
達尤沙看著艾德摸著自己臉頰的豬哥模樣,不由怒哼了一聲。「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老牧師法瑞爾對於自己的學徒艾德成為了塔瑪瑞爾帝國的皇家騎士感到老懷甚慰,加上在宴會後半場吃到一口碳烤蔥香狗肉,此時心情大好,一路上也不顧著艾德一幅鬥敗的公雞一樣的沉默,開始給他講起了宮廷禮節。
「這個當你見到皇帝時候要先行騎士禮,然後是臣子禮,以後你成了魔法師以後還要加一個法師禮節,如果有皇妃公主等女眷的話,那禮節就要適當變化了……
皇宮中禁區不少,比如公主的住處吧,連宦官都是不能進入的,這是為了保持公主的純潔,不能受一絲男人氣息的污染,因為女神們會守護著公主的,你要是沒有必要的事情,千萬不要往那裡去……」
他嘮嘮叨叨講了一路還沒講完,也不覺的累,艾德卻聽得耳朵都快過勞死了,便不耐煩地說道。
「要是騎士都顧著這麼多繁文縟節的話,那也不用去拯救婦女同胞了,都直接去學宮廷禮節算了。我看鐵甲皇帝不是那種注重虛假禮節的人,要不然你今晚能吃到那條狗的肉?」
法瑞爾撇著嘴搖搖頭,「非也,鐵甲陛下看似隨和,其實是個強勢的皇帝,而且他的不注重禮節是要分場合的,你沒看到大領主想要近距離看看三皇子的時候他目光中的凌厲嗎?」
老牧師呵呵一笑,「皇子祝福禮時男性貴族不得接觸,就是怕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以為某個皇子得到了某些貴族的支持,對於這種正式的事情陛下的規矩嚴著呢,艾德呀,你可不要恃寵而驕。」
「知道了知道了,早晚被你嘮叨死。」艾德沒好氣地說道,不過想起來老皇帝雖然對他都是很平和慈善,可是在他身邊的確讓人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即使真龍之魂,戰士之血的血曼陀羅都避免不了。
法瑞爾又說起他當年曾經在一個小國家裡面當過一陣子的宮廷牧師,所以對皇家禮節非常熟悉,嘮嘮叨叨最後話題又轉到他年輕時候怎麼和那些宮女兒**的事情來,一邊說還一邊撅著白鬍子猥瑣地嘿嘿直笑。
艾德實在忍受不了了,暗中召喚一個風系的小魔法,用風流封住了自己的耳朵,法瑞爾的聲音被風流擋在耳朵外面,只能聽到一些嗚嗚的氣流顫鳴。
艾德現在能夠使用除了靈元素和暗元素外的所有系元素魔法,但都是一些初級的小咒語,不如召喚出一把沙子,點燃一團火苗,弄出一束光什麼的。
這倒不是他天才,而是本能。
任何人本身都是由七種元素構成的,生命中都有地火水風光暗靈這七種元素,只要會一點兒冥想訓練,能夠使用精神力就能從空氣中剝離出這些元素。
魔法師在一開始的時候對每種元素都有一定的親和力,可是當他繼續深入冥想學習的時候就只能朝著某一個放向研究了,因為每個人的身體各種元素的比例都有一些差異,有些人火元素高一些,那他對火元素的親和力就高,有人光元素比例大一些,那他多半是一個牧師或者光法師。
隨著魔法力量增長,法師漸漸放棄其他元素的學習,專門修習一門親和力高的魔法,一來精力有限,二來親和力低的元素即使再努力最多也就能召喚出一些初級元素而已。
所以在元素師之前,魔法學徒都是通才,元素師之後才變成專才。
艾德現在就是一個『通才』,『通而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