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只是忘記了風絕,但是你哥卻是整個大腦受創,」
神慕深吸了一口氣,她的眼睛慢慢的瞇起來,「你的意思是,最快的方法,是找到用藥的那個人,是嗎?」
「你知道嗎?」韓離問她。
「銀魅,」這個東方疏曾經跟她說過,他甚至說,沒有銀魅,她哥三年內絕不可能恢復清醒,「這個人,我會讓人查,但是可能會很難,他跟東方家有合作,又似乎專門針對葉門。」
她想了想,「我會跟顏顏說,看她能不能暫時回來幫忙。」
這件事,恐怕還有看風絕的意思,蘇顏當然不會拒絕她,但是,她也不想顏顏因為她夾在她跟風絕之間而為難。
「嗯,」韓離點點頭,他確實是事情太多了,神慕的事情,子翊的事情,沒有幫手,他幫不過來,且時間又這麼緊張。
神慕於是站了起來,「那好,我先回去了……」
一陣黑暗的眩暈忽然席捲而來,她的身子一下不穩,往一邊倒去,韓離,連忙站了起來扶住她的腰,聲音也變得擔心,「慕慕,你怎麼了?」
昏眩盤旋在她的頭頂,過了好幾分鐘她才一點點的找到自己的意識,站穩了一點,「我沒事,可能有點暈,可能是坐得太久了……」
話還沒有說完,她忽然就怔住了,眼睛的視線無意中落到自己的手上,她心頭一慌,下意識的就眨了眨眼睛,還是一樣,她的手看上去很……模糊。
「慕慕,」韓離見她神色有異,連忙問道,「哪裡不舒服嗎?我給你檢查?」
神慕連忙搖搖頭,「沒事,我就是太累了,從羅馬回來都沒有休息的,回去睡一覺就可以了,您繼續忙吧。」
韓離盯著她的臉,但是神慕已經飛快的轉過身,幾乎是身形踉蹌的離開了。
她捏緊著自己的手,甚至都沒怎麼看路,朝著回她的方向就走了過去,連前面有人都沒有發覺。
「慕慕,」溫落一下閃躲不及,差點跟她撞了個滿懷,她也顧不得自己,馬上去扶已經退到一邊的神慕,「對不起,你有沒有事?」
神慕扶著她的手臂,勉強的笑了出來,「是我撞到你,剛才在出神,抱歉。」
溫落蹙眉,下意識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她又說不上來,只覺得神慕似乎在看她,但是眼神的焦距又沒有落到她的身上。
「慕慕,你不舒服嗎?」溫落見她已經站穩了,遂收回自己的手,但是看見神慕的臉色蒼白,呈現出一種病態。
神慕摸著自己的額頭,笑了笑,「沒事,只是坐飛機有點累,現在正準備回去睡覺。」
「哦。」溫落一聽她是要回去睡覺,更加不好拉著她在這裡說話,「那好,你趕緊回去睡覺吧,等晚上的時候我讓傭人把飯送到你的房間裡,你看上去是很累的樣子。」
「嗯。」她看著面前模糊的輪廓,低聲道,「謝謝你,嫂子。」
一笑之後,就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
這一次她走得很小心,沒有再撞到什麼人,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將門關上,幾步就衝到了臥室裡。
腦子裡亂糟糟的,她將自己的雙手放在你眼前,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清晰的看清楚她的手。
過了大概足足十分鐘的時間,她才頹然的將自己的手放下,人倒在柔軟的床褥之中。
然後,整個人忽然陷入一種巨大的恐慌之中。
她是不是會死,如果她等不到24歲,如果她馬上會死……
她明明還有時間的,她明明應該還有三年的時間的,為什麼她會忽然視力下降?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摸出手機,電話撥給月卓,「我要回羅馬,給我準備飛機。」
月卓很詫異,她才剛回來,不到半天的時間,她就要回去,這中間的時間都不夠她休息的,為什麼這麼急?
雖然想說要不要先休息明天早上再去,但是聽她的語氣,他卻說不出口,只好馬上答應,「是,我馬上就去準備。」
事實上葉門的私人飛機停在停機坪上,隨時都可以準備飛,神慕說她想去羅馬,自然馬山可以走。
西澤爾推門回到自己的臥室,看到裡面一室安靜,沒有他預料中的身影,才猛然醒悟過來。
她已經回了葉門了,暫時不會在。
為什麼她在他的身邊也不過一個禮拜的時間,他卻覺得她一直都在。
不是說21天才會養成一個習慣,才7天,他就已經對她的存在習慣而深入骨髓了。
三天後回來。
從來沒有覺得,三天是這麼漫長過。
教父大人異常寥落的關上門,習慣了每晚回來都可以看到她坐在床上回來,要麼看書,看麼捧著他的筆記本看電影,不管多晚,他回來的時候,都可以看到她的笑臉。
他比任何人清楚,這就是他想要的,沒什麼比這重要。
拿了件衣服走進浴室,胡亂的洗了個澡就出來了,她不在這裡,似乎做什麼都變得沒勁了。
他心裡翻滾著隱隱的暴躁,似乎只要是她沒有出現在這裡,他不知道她在做什麼,跟誰在一起,這讓他煩悶不已。
鬱悶了半天,才忽然想起,他為什麼不給她打電話,看不到人,至少可以聽到聲音。
於是圍著半條浴巾的裸男火速滿血復活,迅速找出手機給她打電話。
標準的國際英語,對不起,您撥的用戶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關機了,西澤爾頓時怒,又再撥了一次,毫無疑問得到的是相同的答案。
怎麼會關機,為什麼會不接電話,墨綠的眸一下全都沉了下來,陰霾遍佈,為什麼她才剛離開,他就馬上聯繫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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