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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 陪同 文 / 甄詡

    空軍一號龐大的機身白暫耀眼,在正午的陽光中猶如一隻雪白的大鳥,正在緩慢優悠地向湖面下降。這只豪華與優雅的是機器大鳥集人類的最高智慧與前沼技術進步於一身,一向就以是歷屆美利堅合眾國總統座乘而出名。

    在以前林紫紋也只是在電視中又或是報刊雜誌上見過這架尾翼上有藍底白星的巨大飛機。今次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它。空軍一號正在緩慢地向咸陽機場下降。在這架大型專用客機身邊,有幾架中**方提供的護航戰鬥機,與空軍一號比起來。相對較小體型的它們就像是白頭鷹身邊的幾隻盤旋的灰雕。

    現在正是正午,咸陽機場一切如常,並沒有因為美國總統先生的到來而變得停滯。機場西區專門劃出了一塊廣大的區域以供空軍一號停留。其它區域還在如常地進行它平日的職責。

    在地面上,已經有一列迎接的隊伍在。人數並不多,一支樂隊已經淮備就畢。當然少不了大隊的記者。

    歡迎的人有官方的袁省長,楚省委書記。西安市的林市長,莫書記。還有西安對外交流協會一批人。剩下就是本市的幾個知名人士,有一些在西安進行企業投資的美國人代表。由於美國在西安沒有領事館存在,於是沒有美國外交人員出現。

    林紫紋也在隊列中,她作為柳如風的秘書,自然也是跟了來。隊伍中一色肅然,人人都是莊容。林紫紋看到前面一個頭髮全白的本省知名老作家,紫色的臉繃著一點皺紋也是沒有。不是緊張所致還是端容所致。她左邊是站著柳如風,這個有著一個美國國會參議員父親的年輕人沉得住氣。而她前面挨著袁省長站著的一個年輕白裙子年輕女孩則是顯得有些緊張了。

    感到林紫紋的目光從後面看來,她勉強斜過面笑了笑,心神有些不寧。林紫紋知道她是翻譯。

    空軍一號穿透空氣,向地面一寸寸地逼近。巨大的影子從地面上掠過,如輕紗一樣。在適當的距離上它打開了降落架,機輪子傾斜地與地面接觸,摩擦,彈跳。幾分之一分鐘後,情況就是穩定了下來。銀白的機身漂亮順滑在機場表面上移動著,就如一支射出的箭。

    空軍一號才停下來。樂隊就是開始奏起迎賓曲。然後一行人就是緩步向機身接近,記者們小跑跟著上前。早已準備好的機場工作人員則開始鋪放紅地毯。人人都鬆口氣,表情愉快,笑容溢然。在天空上面,那幾架戰鬥機開始去遠,它們自然有近處的軍用機場以供下落。

    空軍一號龐大的機身停在中午咸陽機場上,卡的一聲機艙門打開了。自然形成了一個舷橋。一個外國人走了出來,他首先抬頭向頭看了看,然後就是露出了笑容。他身材高大,花白頭髮。十分精神,正是美國總統喬冶先生。

    他居然是第一個走出來的,這頗令在場的人有所意外。喬冶總統笑容滿面,他穿著黑色外衣,打著藍領帶,白色內衣。現在的他看起並不像一個已經有五十多歲的人。他慢慢地從舷橋上走下來。身後就是跟著兩個黑衣的保鏢。於是一堆美國來客就是蜂擁而出。

    記者們圍著開始卡卡地拍照,有些膽大的還想逼上前去直接採訪。不過卻是給一邊警戒的人員攔住了,於是只能離了一段距離做現場報道。

    樂隊開始奏起迎賓曲,兩個年輕的女孩子捧著鮮花上前去。為尊貴的客人奉上。喬冶總統很高興地接了過來,聞了聞,他眼角邊皺紋更多起來。接著西安市長上前去,為他獻上本市的金鑰匙,並且給予他本市榮譽市民的稱號,同時送上還有精美的證書。這些東西全由總統身後另一個人接下去。

    兩方人接近後,開始正式地進行寒暄。

    「歡迎你到來。總統先生!!」。省長的英語並不是很好,想來他在迎接前曾經練習過。不過由於莊重的舉動和適當的禮儀,完全表達出了意思。他微微躬身行禮。

    「你好,省長先生!!很高興來到你這個美麗和熱情的地方!!」。總統說的是英語。他握了下,鬆開了手,又與其它的人握起手來。那個白裙子的女翻譯員完整地翻譯出了這句話,有點結結巴巴的。

    在接下來時,當喬冶總統走到柳如風身邊時。他與柳如風握手時間長了許多。

    「如果我沒有記得錯,你是叫布魯斯吧。柳參議員的優秀兒子,我曾經見過你的父親並且與他很高興交流過,他是一位非常了不起人物,你一定會為你這個傑出的父親感到驕傲的!!」。

    「噢。總統先生。我也是見過你的。那次是在華盛頓!!」。柳如風不卑不亢的說。

    「喔,是嗎??」。

    「在國會的走廊裡面,當時總統先生正和副國務卿先生匆匆走過!!」。

    「那可是非常抱歉了。如果有時間的話,也許我能和布魯斯再好好談談!!」。總統笑著又與下面一個人說起話來。就是那個白頭髮的老作家。翻譯介紹他的名字和作品,總統先生一聽就是很感興趣。

    他一張口就是說了一連串的英文,那個老作家不知所措。明顯他是不懂英文。他用陝西腔的話回答著。

    「多謝,多謝……」。窘到不得了。他求助地望著那位翻譯員。

    這位年輕的翻譯員不知是誰安排的,她潔白的臉上已經沁出細汗,她翻譯了幾句後就是又結巴起來。最後卡卡地頓了下來,臉全紅了。喬冶總統還在高興地向下說。直到一會後,他才感到有點不對勁,綠色的眸子瞅了那個年輕翻譯和老作家,好像在說:出了什麼事啦??

    其實不單是他們,其它人也是感到不對勁了。袁省長悄悄看了身邊的同事一眼,而省委書記則是看著市長和書記,大家都不動聲色,不過都在傳遞一個消息。是誰安排的這個翻譯??

    現在記者們全在不遠處照著呢,他們想來是很高興有意外的新聞可捕捉了罷。而在隊伍中,一個西安對外交流協會的負責人則是在冒冷汗。這個女孩子是他本家,聽到美國總統來訪就是死纏著也要參與一份。自已心想她也是做了翻譯有二年多了,應是沒有多大問題,沒有想到她到底還是一個年輕女孩子。平日做導遊得心應手,不費吹灰之力。

    不過當看到真正的大人物時,她還是怯場了!!

    現在就僵持在那裡呢,柳如風躇躊一會,方想開口時。林紫紋先一步了。

    「吳先生,」。她先向那個老作家說道:「喬冶總統說,他曾經看過你的那部作品,人生五十年,非常佩服你在其中表達的人生智慧和見識。他更高興現在能與這本書的作者親自見面,對這一切,他是很榮幸!!」。

    然後她用英文對喬冶總統說:「總統先生,吳先生對閣下對他的書評價感到十分自豪,他對非常感到總統先生對他的賞識!!」。

    她這麼流利地兩邊一說,不覺地場中的人都鬆了口氣。幾個領導都是對視。暗中點了下頭。

    總統先生當然明白是那麼一回事,他自然也是笑著將這事不以為然,然後又一個個地與來客握起手來。林紫紋看了下那個翻譯員,發現她滿面通紅,一面求饒發窘的樣子,身子縮了回去。與那幾位領導對了下眼光,心中明白。

    她於是跟在總統先生身邊,那環繞著總統先生,身材高大的黑衣守衛者讓她插了進來。總統先生接下來說的話不多,不過又碰上了一位手工藝者,多說了幾句。林紫紋一一都順利使雙方完成了交流。總算沒有白費她平日在早上與詹金斯夫人邊跑步邊練習英語的功夫。

    她盡量翻譯得體,簡潔。喬冶總統雖然與十多個人握手談了話,不過費話也不長。不過幾分鐘罷了。

    就在與最後一個人交談過後。總統先生卻突然向林紫紋伸出了手。這令對方大叫一驚,她這些隨員本來沒有希望能與總統握手的,剛才總統也只是與柳如風說話罷了。

    「謝謝!!謝謝!!總統先生!!」。她雖然激動和高興。不過卻很矜持地壓制住了,沒有失態。

    「可以請教你的名字嗎??」。

    「我有個英文名叫茱迪。中文字是林紫紋!!」。

    「很美麗的名字!!」。

    林紫紋感到更愉悅。再多說什麼,她怕失了禮,於是只是點點頭。不過旁邊有一個人卻是插了一句。英文慢慢的,那是莫書記,他會些英文。並且他記起了林紫紋的身份。

    「林小姐是柳仲文教授的侄女,總統先生!!」。

    「柳仲文教授??」。喬冶總統怔了下後,他反應很快,「諾貝爾獎的三次提名者,克裡森。柳三定理的創建者!!茱迪小姐可真讓我驚訝,柳教授是一個真正的科技大家!!「。

    他將林紫紋的手握了又握,好一會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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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統先生,請走這邊!!」。林紫紋雍然道,伸手虛引。

    「嗯!!」,身材高大的總統先生就在她的身邊,吐出一個音。他表情輕鬆中又帶著幾分的訝意。不止是他,他身後一批隨員也是面有輕鬆的表情,這些高鼻子綠眼睛的外國人想來是從來沒有到過這裡。沒有看過。因此眼前的一切讓他們油然有了一種震撼。這批西裝革靴的衣冠楚楚的先生們有幾個在交頭接耳細談著些什麼。

    那些穿著黑衣的守衛者則還是不變的冷淡表情。只是多少也有些隨意在分佈在前後左右,現在在這個博物館中,他們也感到是安全,用不上這麼森嚴注意。

    而那些陪同的領導們也是在一邊。而現在博物館的館長則是面上微有苦笑。他身邊有館方準備好的的導遊,也是面色有點古怪。這一行中方人氏都是看著被黑衣人虛虛包圍於中的美國總統先生和林紫紋。

    沒有想到,本來那個女翻譯員卻是中途怯場,於是通過心照不宣。那接下來的翻譯就是讓林紫紋來代替。

    不過在機場迎接完後,西安方面安排總統先生下榻城中的五星級酒店區艾爾斯大廈。然後接下來活動就是參觀秦始皇兵馬俑。也許是因為柳如風父親的關係吧,總統先生沒有讓他馬上離去。相反還交談了一會。在秦始皇兵馬俑博物館門口,柳林兩人正要告別時。因為總統先生在西安也只是停留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就得直飛上海。

    而自已那家斯登堡公司是總統先生行程中訪問的,可得要回去早早準備。

    只是總統先生突然說了一句,讓在場的許多人都意外。

    「茱迪小姐,既然是本地人,那麼能不能為我介紹下這個偉大的皇帝和他的地下軍隊呢!!」。

    看得出來,總統先生對這位柳教授的侄女很有好感。林紫紋沒有想到才見一面的總統先生竟提出這個要求。一時也愣住,後來反應過來,於是笑著答應了。

    於是就是出現了館方本來準備好的導遊用不上,相反是由林紫紋帶著一批大人物到處走的事情。本來館方還以為這個女性對這件事會有些難度,但是沒有想到林紫紋卻是好像對兵馬俑博物館瞭解得很,透徹如指掌。娓娓談來,毫不為難。

    館方為了迎接總統的到來,特意今天將博物館封館一個下午,現在整個博物館中都是空蕩蕩。只是微黃的燈光照得四周的玻璃和扶手,還有那巨坑中數不清的兵馬俑身上,自然有了一種肅穆氣氛。林紫紋領著一行人走過了一個個區域。一邊說一邊用手勢來輔助介紹。

    「這裡就是二號坑了,總統閣下,請看!!」。

    「很雄壯的俑人!!」。喬冶總統打量著下面大坑中的站跪姿勢各異的兵馬俑和軍馬俑。灰青色的俑身如銅一樣。

    「他們為什麼是這麼資勢不一呢??」。他隨意作了一個手勢。問道。

    「嗯。是這樣的,因為他們都是屬於弩兵!!在中國古時候,弩箭發射速度相對不快,於是就採用這種幾排重疊,次序發射的方式。立起輪番進行。」。林紫紋解釋說。

    她這麼一說,喬冶總統馬下明白了。他身後一個官員輕聲道:「克雷西弓手!!」。他說的英法百年戰爭中弓手輝煌的一戰。

    「這樣威武的軍隊。我可真的想下去摸摸他們,不知可行嗎??」。喬冶總統來了興趣。

    話傳過去,一陣低語後,館長同意了。於是扶手移了開去,總統興致勃勃地走到那一大堆千年泥俑之間,他比這些俑人還高半個頭。摸了摸泥俑的衣紋和面上皺紋,他笑容滿面將手收了回來。

    「實在太精美啦,我簡直想搬一個這麼大傢伙回去。然後擺在自已床前了!!如果它能出售的話!!」。

    他這當然是開玩笑了。所有的人都是微笑不語。

    「哎,總統閣下,聖城是不賣的!!」。林紫紋用了一句西方古話作為回答。

    「說得好哇,耶路撒冷是不賣的!!」。總統快快活活地從大坑中又走上來,他拍了拍手。

    「現在茱迪小姐可以帶我們去看看那些出土的兵器了嗎,我現在忍不住要想像這些一支無敵之師的兵器的樣子。更想像他們當年駛著戰車,驅著大馬,彎弓揮劍的樣子了!!」。

    當然沒有問題,林紫紋就帶著這麼一批人參觀了兵器和其他文物的陣列室。客人們都是很滿意,不住聽到這些外國先生隨著自已流利的介紹後發出的低低驚歎聲,還有就是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樣子。

    參觀完這個博物館後,才過了二個多小時。按照安排,下一個地點就是柳如風的斯登堡公司了。作為美國總統,參看美國在華企業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西安官方為總統一行配備相當豪華的車隊,還有警衛摩托車在前面開路。林紫紋被喬冶總統邀請共乘一車,她猶豫了一下。然後答應了。

    在外人羨慕的眼神,她也感到有幾分自豪。

    當車隊在前往斯登堡公司的路上時,車內安靜。空調使空氣清鮮。總統閣下饒有興趣在打量著外面的城市。

    「很不一樣了,嗯……」。他低聲的說,是不是這句話,林紫紋沒有聽得很清。因為總統先生好像在陷入某種思緒中了。

    她坐在一邊,端容正座。但是突然之間,一段音樂響了聲來。那是手機鈴聲,真是該死。林紫紋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有人打手機進來。

    總統被驚動了,他藍色的眸子望過來。注意到對方的尷尬,他微微一笑。作了個手勢,請便吧!!

    林紫紋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一看是那是女兒們打來的。於是接了起來,聲音盡量壓低些。

    女兒們這時打進來,是向爸爸問好。並且想知道爸爸現在在做什麼,是否用過午餐了??

    「嗯。用過了。現在我有事於身,要陪一位來頭很大的人物!!」。林紫紋低聲的說。喬冶總統又轉過頭去看窗外的城市了。

    「誰啊??」。

    「美國總統!!」。林紫紋將這四個字咬得很準和聲音保持適當。

    女兒們在那邊咯咯笑起來,美國總統嗎。爸爸肯定在開玩笑了。

    「那麼太好了,別忘了代我們向總統先生要他的照片和簽名!!拜拜嘍,爸爸!!」。那頭傳來吻聲。林紫紋緊繃的心突然鬆開了,幸福洋溢了全身!!她泰然將手機收起,端坐在座位上。今天的日子對於她來說,可是真特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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