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詩婷快嘴說:「霍先生你就放心吧!清安一定會同意孩子叫我們爸爸媽媽的。我和清安是姐妹就不必說了,清安很喜歡喬南,曾說過一定要為喬南生個孩子呢!」
這句話一出,在場之人的臉全黑了,連阮正聲都忍不住直咳嗽幾聲掩飾尷尬。此刻我真慶幸自己換了個軀體可以不被人認出來,否則真是沒臉見人了。在場還有記者,明天說不定頭條出來就是:前妻花心亂.倫,且看阮霍兩家愛情曲折。當然,寫這種標題的人必須要不怕死不怕一口氣得罪阮家和霍家。
胸中更多的是怨憤。阮詩婷以前就喜歡和我搶東西,喬南被他搶走了是我找男朋友的眼光有問題,可她連依依也要搶,實在太過分!我覺得有必要說些什麼了,於是站到霍嘉聲旁邊悄悄說:「霍先生,有什麼話坐下來慢慢談吧!大家都再看著呢。你看,封棺時間也過了……」
霍嘉聲想到了什麼?點點頭,無比同意我的話:「也對,人死為大,還是讓清安入土為安吧!我不希望她上路都不安心。」
阮正聲一怔,也頗有同感,點頭同意先行封棺。阮詩婷還要鬧,阮正聲臉一黑,阮詩婷跺腳不說話了。
終於可以封棺了,繼續剛才被打斷的舉動,霍嘉聲正要蓋上蓋子,忽然又是一聲「慢著」打斷了他的動作。一個人跨步上前過來,走到棺材旁邊,神情凝望著棺材裡躺著的人。這個人就是喬南,我以前的男朋友,阮詩婷現在的丈夫。
於是,霍嘉聲臉再次黑了,阮正聲臉再次黑了,阮詩婷臉也黑了,我的臉也跟著一起黑了。
偏偏喬南還要做深情狀,由先前看清棺內之人樣貌的震驚蒼白不可置信,到沉痛哀傷無比留戀,眼裡清清楚楚閃動著水光,手指還顫巍巍地拂過對方冰冷的臉頰。
我絕對有理由相信,就算之前不相信我和喬南有姦情的人,此刻也能看出姦情來了!沒想到我生前清白,死後卻要傳出這種不明不白的名聲。心中把喬南痛罵了幾百遍,好在霍嘉聲啪地一下打開他的手,冷冷道:「喬南先生,請自重。」
喬南臉色一白,連身體都站不穩,退了下去站會阮詩婷旁邊,整個人失魂落魄。
於是這一次沒再出什麼意外,終於封棺了。
屍體需停靈在靈堂直到頭七。賓客漸漸告辭散去,霍嘉聲把阮家的人請去書房,討論依依的歸屬問題。
一進書房,阮詩婷先直奔室內最柔軟的沙發坐了上去,傲氣十足地撒嬌撒潑:「我不管,爸爸你說過會把孩子要過來給我的,總之那個孩子我要定了!」
霍嘉聲最討厭這樣無理取鬧的人,果然如我所料,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不客氣地反諷:「阮先生,您果真確定令嬡有做母親的資格?恕我直言,她恐怕還在吃奶的階段吧!」
阮正聲自知沒面子,咳了一下,無從反駁,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阮詩婷卻也很神奇,平時總是撒嬌沒大腦,關鍵時刻卻能夠異常靈敏地捕捉到人的臉色。只見她用飛快的速度換了張表情,囂張跋扈全部消失不見,只見軟弱與可憐,淚眼汪汪:「霍先生,我知道我還不夠成熟,可是請您成全一個做母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