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遞到面前的禮物,上官浩雲不禁想起,上一次也是在蘭室,陸無雙送上的那條魚,劃破了他的臉,害得他三天都沒敢出門。不知道這一次又是什麼奇怪的東西,他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接?
見上官浩雲遲遲不接,陸無雙可不希望自己辛苦準備的東西無用武之地。她朝著北棠燁使了一個眼色,北棠燁沒有理會她,正為她剛才那一聲親熱的『浩哥哥』正生氣著。無可奈何,她只好自己想辦法,賭一把。
「浩哥哥。」
又是一聲親熱無比的呼喚響起,傳進北棠燁的耳中,他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你不肯收下我的禮物,是不是討厭我。那我現在就離開,以後再也不見浩哥哥,免得讓你討厭。」
陸無雙故意這樣一說,她抱著那個腦袋一般大小的布包轉身往蘭室外走去。她又不是真的傻,素來討厭她的上官浩雲突然之間熱情地邀請她吃飯,這裡面肯定有蹊蹺,或者說她的身上有一些上官浩雲可利用、想知道的秘密。
果然不出所料,當陸無雙一隻腳剛剛邁出蘭室的門檻,上官浩雲連忙出聲喊住她。
「等等,把禮物給我吧。」
陸無雙再一次轉回身,絕色的臉龐笑容燦爛,好像開在陽光下的迎春花,燦燦光芒。
「給你,浩哥哥。」她笑瞇瞇地將手裡的禮物遞給上官浩雲。在遞禮物的時候,她的手指不著痕跡地輕輕擦過上官浩雲的手背,一股香甜膩人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散開來。
接過禮物後,上官浩雲並沒有馬上打開,而是挑眼用奇怪地眼神看著雙腿夾緊,有些站立不安的陸無雙。
同樣的,北棠燁和陳伯軒也注意到陸無雙這個奇怪地姿勢。
「雙丫頭,你站立的姿勢好奇怪,你腳抽筋啦。」北棠燁關心地問。
陸無雙朝著他翻了個白眼,暗道,你的腳才抽筋了。
「雙兒,你怎麼了?」雖然討厭眼前這個女人,不過上官浩雲還是用他溫潤的嗓音假裝關心地問,誰叫她的身上想自己想知道的秘密。
「我,我想……」陸無雙佯裝害羞地低下頭,一副欲言又止,不好意思說出來的樣子。
她這副模樣令北棠燁更加緊張了,想開口再次詢問的時候,坐在桌邊的陳伯軒這個時候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看陸姑娘這副樣子似乎真的很急,去吧,小心別尿在褲子上了。」
陳伯軒向來說話直爽。他這話一說出來,北棠燁和上官浩雲頓時也明白過來,兩人臉色微微一紅。
「那我去去就回。」陸無雙夾著腿走出蘭室。她還非常好心地關上了蘭室的門,意念一動,從七彩玲瓏鐲裡拿出一把鐵鎖,動作極輕,不發出聲響地將蘭室的門給鎖上了。
「北棠燁,你可千萬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誰叫你剛才不幫我。」
此時的陸無雙,笑得跟一隻得逞的狐狸般,哪裡有半分尿急的樣子。她將手是的鑰匙朝著空中拋了拋,接住後隨手一扔,嘴裡哼著快樂的小曲,邁著輕快的步伐往樓下大堂走去。
蘭室裡,三個大男人是絕對想不到陸無雙一個大姑娘會使用尿遁這樣的爛招。
好奇之心人皆有知,何總是與陸無雙有關的。
北棠燁心裡雖然清楚陸無雙不會送什麼好東西,可是當他的眼睛看著桌上那個跟腦袋一般大小的玩意,他還是感到十分的好奇。
這丫頭送給上官浩雲的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大小跟腦袋一樣,不會是個骷髏頭吧。
北棠燁朝著陳伯軒使了一個眼色,兩人自小玩在一起,自然是默契十足。
「浩雲兄,你快打開看看,陸姑娘到底送了什麼禮物給你?」其實陳伯軒自己也挺好奇了。他黝黑的雙瞳盯著桌上那個用布包裹的玩意兒,催促道。
也許是從心底裡厭惡陸無雙的緣故,上官浩雲倒是沒有多大的興趣。不過陳伯軒都提出來了,他也不好意思拒絕。
只見他興趣缺缺地解開布包上的結,包在外面的三層布全部扯開之後,在布裡憋悶了許久的馬蜂傾巢出動,朝著蘭室內的三個男人蜇去。
飛向上官浩雲的馬蜂是最多的,只因為他的手背上被陸無雙塗抹了一些用花粉加蜂蜜熬製而成的藥膏。
一時間,蘭室內群蜂飛舞,嗡嗡聲不絕於耳。
「該死的陸無雙。」北棠燁舞袖揮開面前的馬蜂,咬牙切齒地念著陸無雙的名字。
悠哉游哉走在大街上的陸無雙,左手拿著糖葫蘆,右手拿著雲片糕,吃得不亦樂乎。
「咦,奇怪,耳根子怎麼突然發起熱來,難道是蘭室的好戲已經開始了?」
腦海中光是想像著被群蜂蜇的畫面,陸無雙就忍不住想笑。她眼中閃爍著邪惡的光芒,臉上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陽都還要明媚燦爛三分。
蘭室,北棠燁話音落下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往蘭室的大門跑去。
同時,陳伯軒和上官浩雲也將逃生的第一路線定在蘭室的大門。
三人同時往蘭室的大門閃去,一拉門,居然拉不動。
三個大男人齊齊臉黑,心裡將陸無雙這個無比腹黑又狡猾的女人罵了個百八十遍。
逃生的第一路線走不通,只好走逃生第二路線——窗戶。
三人腳下齊齊一動,同時往窗邊閃去。
在接近窗戶的時候,北棠燁黑眸中邪惡的光芒一閃而逝,他伸手朝著上官浩雲身上一點。悲催的上官浩雲被北棠燁點住的穴道。
「齊王爺,你這是幹什麼,快解開我的穴道?」上官浩雲面露焦急之色,被點住穴道的片刻功夫,他的臉上已經被蜇了好幾下。
「浩雲兄,這些馬蜂似乎比較喜歡你,你就犧牲一下,讓它們蜇幾下。你放心,要是你一不小心真的被馬蜂給蜇死了,我一定會多燒一些冥錢給你在地下用的。」北棠燁一邊揮趕著馬蜂,一邊邪氣橫生地挑眉說道。
「燁,別廢話了,趕快逃吧。」陳伯軒臉上被蜇了好幾個紅腫的包,邊說邊從窗戶跳出。
群蜂出動,北棠燁自己也躲不過,他的額頭處一邊一個紅包,手背上也被蜇了好幾下。他身形一閃,跳出窗口,還非常『友愛』地將窗戶關攏,讓馬蜂跑不出來。
「燁,這樣會不會太狠,上官家的勢力也不弱,萬一真把上官浩雲那小子給蜇死了,上官謙是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陳伯軒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
「怕什麼,他上官謙在厲害,也不可能同時對付北棠皇室與陳家。」北棠燁不以為然,他的話一說完,抬手摸了摸被蜇得紅腫的額頭,痛得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燁,你可別忘了,罪魁禍首可是你的小心肝陸無雙,那個馬蜂窩可是她孝敬給上官浩雲的。萬一上官浩雲一不小心被蜇死了,這殺人償命……」
後面的話,陳伯軒沒有說出來,相信北棠燁也會明白。
「該死的,我怎麼忘記了這個。」北棠燁足下一踏,躍上二樓蘭室的窗口,推開窗戶,群蜂飛舞的蘭室內,立刻有幾隻馬蜂飛出。
北棠燁一隻腳勾在窗邊,身子朝後翻下,避開那些飛出來的馬蜂。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罩住頭跳進蘭室,裡面的情景讓人心驚又肉麻。
被點穴道的上官浩雲動彈不得地站在原地,那些馬蜂以他被塗抹了藥粉的手背為中心,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地趴在上面。而他的臉龐大大小小紅腫的包不計其數,真是慘不忍睹。
看到這個情景,北棠燁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身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伸手朝上官浩雲身上一點,穴道頓時解開。
「浩雲兄,你的穴道已經解開,我先閃了。」
群攻的馬蜂是恐怖的,北棠燁話一說完,從窗口神速地閃出了蘭室。
雖然不知道北棠燁為什麼又改變主意,跑回來解開自己的穴道。不過,逃命要緊,上官浩雲身形一晃,閃出蘭室。
隨著他的閃出,那些馬蜂同樣窮追不捨。無可奈何,上官浩雲只好跳進聚豐樓後院的水缸裡,群蜂失去的氣味,在水缸上面盤旋了一會兒,才飛走。
院子裡,躲得遠遠的北棠燁和陳伯軒用衣服罩住頭,只露出一對黑亮的眼睛,看著院中被群蜂追趕,最後又跳入水缸避難的上官浩雲,陳伯軒得出一個結論。
「燁,看來你的小心肝在上官浩雲的身上動了手腳。做為朋友,我真替你今後的生活擔憂。」陳伯軒拍拍北棠燁的肩膀,做出一副真心為好友著想的模樣。
「我今後的生活你就不用替我擔心了,我們還是去醫館找個大夫瞧一瞧被馬蜂蜇傷的地方吧。」北棠燁感覺到被蜇傷的地方又癢又痛,讓人想發狂。
陳伯軒被馬蜂蜇到的地方也是又紅又腫,火~辣辣地痛著。他點點頭,兩人腳下一動,往最近的醫館走去。
躲在水缸裡的上官浩雲等到頭頂的馬蜂統統飛走,他才從水缸裡站起來,頂著滿頭包往上官府走去。
「啊,痛,痛,輕一點。」
上官浩雲的房間,大夫正一根一根地替他把肉裡的蜂刺給拔出來,拔不出來的直接用針挑出來。
「爹,這一次不管你怎麼說,我都要退了陸家的這一門親事。你要是不同意的話,那你就等給兒子收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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