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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六章 彈劾 文 / 築夢者

    直到千年雪蓮做為藥引救了寧遠候世子,寧遠候夫婦才安心。

    大夫把了把脈,拂了拂鬍鬚,笑道:「候爺,夫人,世子服了這藥引,身體尚需幾個月的時間來調養,要痊癒指日可待,老夫這就先回去,明日再來瞧世子。」

    「多謝大夫了。」寧遠候夫人喜道。

    「來人,送大夫回府。」寧遠候笑著恭送大夫離去。

    寧遠候夫人給床上的兒子掖了掖被子,探了探兒子的鼻息,氣息悠長,比先前那會兒真是好太多了。轉頭對丈夫說:「候爺,貴人還在偏廳呢,我們真得要去好好感謝人家。」

    「夫人言之有禮。」寧遠候一想起送來千年雪蓮之人也是一臉的感激,吩咐下人好生侍候兒子,即與夫人前往偏廳。

    「公主倒是好心情在歎茶。」段玉祺打趣道,這偏廳只有他們兩人,那寧遠候夫婦得了千年雪蓮到現在也沒有露面。

    「那寧遠候世子得救,我又添一助力,兩全其美之事,怎麼會沒有好心情?」皇甫子衿茗了一口茶水,笑著道。

    每當她笑時,他都會有片刻的失神,這次也不例外,忙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眼角一瞥寧遠候夫婦正急急忙忙的走來,小聲道:「公主,他們來了。」

    她自然是瞧見了,嘴角微微一笑。

    寧遠候夫婦進來後,朝兩人跪下磕了一個頭,她自是趕緊上前扶起兩人,道:「寧遠候與夫人無須行此大禮。」段玉祺自是笑著站在一旁,在這齣戲裡他只是一個大配角,主角是前面的小公主。

    寧遠候夫人感激的道:「還望公主恕妾身怠慢之罪,只因小兒的病無法再拖。公主的大恩妾身會永遠銘記於心。」當她一見到那送千年雪蓮的兩個少年時,即一眼認出了其中一人即是昭陽公主,雖只曾見過數次,但那酷似帝王的容顏又豈會認錯?不過公主卻讓她不要聲張,即笑著把雪蓮遞給他們夫婦,讓他們趕緊去救世子的命要緊。

    寧遠候從未接觸過這公主,觀這公主笑容和藹,全無皇家傲慢之氣,好感頓生,再說此大恩也值得他湧泉相報,雙手抱拳道:「小兒得以續命全賴公主,公主乃我李家的大恩人,他日公主有所差遣李某人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寧遠候言重了,本宮只是舉手之勞,恰能尋來一株千年雪蓮,也恰能給世子續命而已。」皇甫子衿謙遜道。段玉祺聽在耳裡,心裡卻在叫屈,小公主拿他做人情,還說什麼舉手之勞?要真能舉手之勞,這寧遠候世子的病也不會一拖就十幾年,還險些重病不治?也不想想這千年雪蓮他是花了多少功夫才弄得到的。

    昭陽公主越說得謙遜,寧遠候夫婦越是感恩,這千年雪蓮有多難得,他們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能瞭解。

    寧遠候在官場裡一呆就大半輩子,深知這公主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雖說帶著目的而來,可救了自家九代單傳的兒子確也是事實,不待對面的公主說明來意,即道:「公主是想讓老夫推舉成王為太子,老夫必會以公主馬首是瞻。」

    皇甫子衿一聽這老者把她的來意說了出來,心裡不禁吃了一驚,本以為還要周旋幾個回合的,誰知對方居然開門見山,遂笑了出來:「本宮確有此意,還望寧遠候能相助本宮的兄長。」

    「相助不敢談,老夫必會盡全力推舉成王。」寧遠候斬釘截鐵的道。

    皇甫子衿一趟寧遠候府之行,收穫不少,與段玉祺坐在馬上往皇宮的方向而去。段玉祺伏在她的耳朵旁道:「公主的計謀不錯,三大候府都被你搞定,看來成王不ri就要回京了。」

    她有點錯愕,這人真成了她肚子裡的蛔蟲不成?她的哥哥確實是該回京了。剛yu轉頭與他說話,嘴唇卻不經意的碰上他的唇,兩人的面容都是一怔,她趕緊掉轉頭,臉上一紅。

    他卻感到嘴唇上還留有她的餘香,只是一瞬間,那就是女兒家的柔軟雙唇嗎?伸手輕撫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有點懷念剛才的一瞬間。隨即動作一僵,他這是幹什麼?昔日義父為了讓他親近女子,還特意讓京城最紅的名*來給他侍寢。他還記得那名*脫光了衣服在床上*著他的情景,那時那名*只是剛靠上他的身子,就被他一把推倒在地下,不知為何,他就是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義父後來還不甘心,弄來了一個*,他也不知為何,看著那處子扭捏的樣子就更沒有興趣,把她趕出自己的房中。

    一看到女人他就會想起母親獰猙的面孔,還記得她拿著竹鞭抽打自己時那發狠的樣子,更何況當父親納入新寵時,母親的面相扭曲,變本加厲的在他身上*她的怒氣。人們不是常說虎毒不食子,可他的生母卻比老虎還要狠毒。

    她調整了自己的心情,轉過頭來正yu與他說話,卻見他一臉的嚴肅,「段公子,剛剛是我不小心。」他不會以為自己是在佔他便宜吧?

    她的話驚回了他的神智,又令他想起了剛剛那不經意的一吻,在夜色下臉有點紅,「那只是意外,公主沒有誤會在下就行了。」一說開兩人倒不大在意了,相視一笑,她先開口說:「說真的,段公子真的很能猜到我的心思,要不猜猜接下來我會想讓段公子幹什麼?」

    他沉思了一會兒,看著她一臉的笑意,解決完三大候府,接下來自然是要回到太子與榮貴妃的身上,忽而腦中靈光一閃,遂笑道:「放流言。」用的是肯字句。她卻一笑出聲,這人真成神了,她的心思就連同胞兄妹也猜不到,他倒一猜即中,遂湊到他的耳邊說了幾句,果然誠如他所想。

    「如何?能辦到嗎?」她笑問。

    「小事一樁,比公主要尋千年雪蓮與血玉容易得多,公主這樣旁敲側擊卻能讓狐狸悄悄露一點尾巴,萬一對方不受這流言所惑,那公主就要做白工了。」他好心的提醒她可能會出現最壞的結果。

    她真是越來越欣賞這男人,笑盈盈的道:「如果對方沒有舉動,那就只能說明我想錯方向了,倒沒有太大的損失,只是該從另一個方面去想而已。但是如果對方開始有舉動,那我的收穫就會大得多,段公子是商人,必知什麼叫做一本萬利。」

    「公主沒有成為商人真是可惜,如果公主投入商家,我看我可以金盆洗手了,天下第一女富翁非公主莫屬。」他打趣她道。

    「我又何嘗不是在做生意,只是這生意關乎天下民生。」她想做的事很多,現在才開始邁出第一步。

    看著眼前熠熠生輝的眸子,盈盈的笑臉,他也被她那充滿豪情的話所感染,她的心很大。摟緊她的腰,惹來她的側目,「我怕公主還沒有完成你的民生大業就摔下馬去英年早逝,在下還是摟緊點好。」

    從密道內走出來,皇甫子衿卻意外的見著月嬤嬤一臉驚訝的看著她,掩下心中的疑問,若無其事的關好密道的門,回頭笑道:「月嬤嬤,你有問題?」其實心下也知道這事瞞不了多久的,身邊貼身之人遲早會知道。

    「公主明為唸經,其實是通過密道出宮去。」月嬤嬤肯定的道。

    「月嬤嬤心中已有答案,何須再徵詢本宮?只是,」她停下,收起笑臉,一臉嚴肅的道:「這事事關本宮的生死存亡,月嬤嬤你是真心要效忠本宮嗎?」看來真要考慮是否留下這老宮女了。

    「沒想到直到今天公主依然懷疑奴婢的忠誠問題,從當日奴婢向公主宣誓效忠開始,就沒想過要背叛公主,要不然公主也不會還完好的站在這裡?」月嬤嬤心裡有幾分寒意,一片真心付諸東流。

    她倒是出乎月嬤嬤的意料之外,笑了出來,上前坐在椅子裡,示意這老宮女給她倒茶,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本宮如果不信任月嬤嬤,又怎麼還會讓月嬤嬤留在本宮的身邊,只是這事不宜太多人知道,本宮沒有聲張而已,往後要依賴月嬤嬤的地方還很多。」

    聽她這樣說,這老宮女的心中才好過一點,在這宮裡一輩子了,無兒無女的,他們幾乎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公主想要什麼,她都會盡心盡力去幫她,遂也笑著行了一禮:「公主有何差遣,奴婢都會盡力去做。」

    宣章宮。

    窗外的一口唇風吹進來,帶來了春天的氣息,不過也帶著幾分的寒意,榮貴妃示意chun曉關上窗子,對上趙尚書道:「要皇上撤三大候府的兵權之事進行的如何?」

    「回娘娘,皇上並未就此事做出表態,不過依臣之見,此事還是可成的,畢竟皇上對那三家已經是極度不滿了,要收他們的兵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趙凜冽近來極度的春風得意,那潛在的威脅要去除也是時間問題而已。

    榮貴妃只是嘴角抽了一下而已,如果能順利收回兵權自然就好,現在大局已定,看來另一項計劃也該提前了。與趙尚書再聊了幾句即打發他出去,剛yu讓chun曉找小牙子來,小牙子自己倒是一頭大汗的悄然而至。「你這是怎麼了?」榮貴妃很少見他有失穩重的時候。

    「娘娘,大事不好了。」小牙子顧不得擦汗,一見到榮貴妃就道。

    「你先把汗擦拭一下,chun曉,給小牙子一杯茶水潤潤喉,能有什麼大事讓你急成這樣?」榮貴妃倒不著急,一臉的笑意。

    小牙子無視chun曉遞上的茶水,急道:「娘娘,京裡現在流言四起,說太子乃斷袖。」

    「這有什麼?前段時間不是就流行了一陣,子皎又沒有這方面的問題,何懼什麼流言?」榮貴妃不以為意的道。

    「娘娘,如果僅僅是這樣那就沒什麼大問題,遲早會像先前那會兒消散。可壞就壞在流言裡還涉及到已逝的端王妃與皇長孫,說端王妃並沒有懷孕,而是假裝懷孕掩飾太子乃斷袖的傳言,皇長孫也是假的,並非太子的親生子。」小牙子一口氣的道。

    榮貴妃越聽臉色越凝重,現在涉及到皇長孫的問題,就不得不防,畢竟那孩子確實不是皇家血脈。「昔日被我們收買為端王妃診脈的御醫都處理妥當了沒有?」這就是一個破綻,她早就想除去那些人,只是如果太急會引人注目才會拖到現在也沒有處理乾淨。

    「娘娘放心,還剩下一個,不過他近日告老還鄉,我們正好可以在半路把他殺了,那麼關於端王妃假懷孕的事就沒有人會知道了。」

    「那就好,此事處理得越快越好,不要讓人抓著把柄,還有流言的事也要趕緊去查,看看是誰那麼大膽放出這些話?」榮貴妃冷著聲音道,看來背後也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縱一切,「昭陽近來有沒有出宮?或是有誰與她來往密切?」

    小牙子不明白娘娘對準那個不起眼的公主是何意?但仍是答道:「回娘娘,沒有她出宮的記錄,她一直都在明宸宮裡,偶爾會在御花園裡散散步,要不然就在抄經念佛。」

    榮貴妃的眉頭皺得很緊,那小公主看似沒有問題,不過她總是覺得心裡難安,遂道:「一切都要看緊點,不要大意了。小牙子,你也不要太慌張,皇長孫的問題不大,皇上就算聽過流言也不會滴血驗親的,畢竟那樣有損皇家威嚴。只要把手尾處理乾淨即可。」

    「是,娘娘。」

    等小牙子走了之後,她總感覺眼皮在跳,難道還會有什麼不如意的事?看來得盡快讓太子登基稱帝為妥。

    御書房。

    皇帝端坐在龍椅裡,書案的兩旁站了兩派人馬。一派以趙尚書為首,另一派自是以靖遠候為首。

    「現在雖說天下不太平,但三大候府擁兵自重,臣以為不妥,自當交出兵權以令陳國更加安穩。」韓慕儒道。

    「昔日太祖初定天下,親封三大候,留其兵權以示嘉獎,自此至今已百多年歷史了,哪次三大候沒有盡全力匡扶我皇。」靖遠候冷笑一聲,又接著說:「現今天下不平,戰事一觸即發,三大候也自當盡心盡力護衛我陳國大好河山。」

    「啟稟聖上,臣以為三大候府現在已成為陳國之瘤,不除不行。」趙凜冽朝對面三大候望了一眼。皇帝依然沒有表態,就是這種莫名的態度才令下方兩派人馬擔憂。太子眉頭一皺,正yu作聲。

    靖遠候再次冷笑,「現在還不知誰才是陳國之瘤?皇上,臣有本要彈劾工部尚書趙凜冽。」看來與昭陽公主結盟好處還是不少的,如非她提供給他這麼好的反擊機會,真不知還得裝多久的孫子?

    趙尚書一聽要彈劾他?心裡突的一跳,難道是?

    「靖遠候要彈劾趙愛卿何事?」皇帝開口問道。

    「從隆德八年至今,工部花費了巨資打造鳳江工程,趙尚書稱要十年時間,今十年之期將至,試問趙尚書工程完工沒有?」靖遠候上前逼問趙凜冽。

    趙尚書心裡雖在打鼓,臉上卻波紋不驚,「還有一年才到期,到時自當向聖上稟報,不勞靖遠候擔心。」一年時間,娘娘必定會搞定這陳國,到時定拿你這老匹夫開刀。

    「荒謬,啟稟聖上,鳳江工程永沒有完工的時刻,臣手上現有鳳江工程的資料,聖上一覽即可明辨。」

    皇帝示意高其義拿靖遠候呈上的資料,展開一看,越看臉上的表情越僵,臉色越糟。趙凜冽額上開始冒汗,沒有想到現在還有人提起此工程。皇帝憤怒的將一疊資料扔給趙凜冽,怒道:「你有何解釋?」

    趙凜冽跪下道:「皇上此乃誣蔑何患無詞?」

    「臣以為此事尚需調查再處理為妥。」一直沒有發言的司徒宰相此刻道,雖然他不是太子派的人馬,可是很多人都把他歸為太子派

    一聽此話,皇帝平撫了一下怒氣,剛才確是表現得有些過了,確實此事宜派人調查為妥。心下想了一會兒,即道:「此事朕會派人查清楚,到時再予以處理。」

    「皇上英明。」眾人都跪下道。

    沈思敬站起後朝太子望了兩眼,道:「臣聽聞一些有關於太子殿下的流言。」

    「太子有何流言啊?」皇帝帶著餘威道。站在一旁的太子卻不自禁的暗中握緊雙拳。

    「流言指太子殿下乃斷袖,更說皇長孫乃太子找人來冒充的。」沈思敬恭敬的道。

    「荒唐。天家之事豈容天下人議論的。」皇帝又再度大發脾氣,看了看太子,「要阻止此事廣為流傳,太子與皇長孫的血統不容誣蔑。」

    「臣也是這意思。」沈思敬見好就收。小公主只說要讓皇帝有這個印象即可。

    「聖上英明,太子的名譽又豈能受損。」韓尚書皺眉道,今天很多事都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沒想到三大候府居然連成一氣,攻得太子派的人啞口無言。

    昭元公主府。

    嬤嬤領著一個九歲模樣的孩子走進來,那個孩子一臉的瘦削,兩眼卻炯炯有神,正到處張望。當嬤嬤與他站在正廳時,他的眼睛正對著前方女人天藍色裙子上的雀尾花,那花兒彷彿活的一樣。

    「這就是那孩子?」昭元公主溫和的道。

    羅天也看向那個孩子,長得有點像他,可是一身的氣息看來有點野,帶點威嚴的道:「抬起頭來。」

    那個孩子聽話抬起頭,一眼看上父親,另一眼卻對上微笑著的昭元公主,從沒有見過有人笑得如此溫柔。

    「我是你爹,她是*。」羅天看了看兒子,心裡的愧疚更甚,看來他在鄉下也過得不太好。

    誰知那孩子只盯著昭元公主看了幾眼,即不屑的道:「她不是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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