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趙凜冽不解的問道。
榮貴妃吩咐chun曉收拾乾淨,一臉凝重的坐到椅子上:「你把事情從頭到尾講一次。」
趙凜冽不敢怠慢,忙一五一十的將早朝時發生的事說了出來,末了還說:「依臣看這成王不足懼矣。」
「糊塗。」榮貴妃怒喝道,拍了一下桌子,茶杯都打翻了,茶水順著桌沿流了下來。
趙凜冽心一驚,這女人的氣勢太強了,忙低下頭,「這不是娘娘想要的嗎?臣以為,威遠候此舉也有向我們靠攏的嫌疑,而且他是禮部尚書的女婿,朝中大臣多有要求責罰成王的,此事不正是可以看出成王不得人心,現在他出京了,就更成不了太子的絆腳石。」
「哼,你就這點眼力?」榮貴妃冷冷的道,看到面前的老人臉一紅,聲音又放緩道:「成王昔日是怎樣的人?你不知嗎?他會是一個貪女色的人?一個連侍寢丫頭也沒有的人突然之間就成了se中餓鬼,你不覺得其中有詐嗎?再說那沈思敬,存著怎樣的心思你都一清二楚了?趙尚書,看來你真的被勝利沖昏了腦袋。記住,我們還沒有成功。」她的話一句比一句重。
趙凜冽冷汗直冒了出來,經眼前女人的分析他才覺得其中可能有陰謀,可是站在男人的角度他就不贊同那句一個連侍寢丫頭也沒有的人突然之間就成了se中餓鬼,你不覺得其中有詐嗎?也許成王就是知道了女人的妙處突然間開竅了,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
榮貴妃再看了看趙凜冽,放寬聲音道:「趙尚書,先退下吧,記住,往後還是要小心為上,這陳國還是姓皇甫的。」
趙凜冽一臉愧意的退下了。
「chun曉,讓小牙子今晚秘密來一趟。」榮貴妃又抓起鳥食餵了起來,此事可疑,絕對有問題。
明宸宮。
月嬤嬤一臉焦急的走進公主寢室,見皇甫子衿正在臨摩佛帖,道:「公主,大事不好了。」
「出了什麼事?」皇甫子衿放下手中的筆,不解的看向月嬤嬤。
「成王被貶出京了。」
「怎麼會?哥哥做錯了什麼?」皇甫子衿急著站起道。
月嬤嬤不敢隱瞞,把事情都說了出來,皇甫子衿撫著額跌坐在椅子上。「哥哥糊塗啊。」淚水流了出來。月嬤嬤忙幫公主擦乾淚水,看著公主難過她的心裡也一陣的心酸,這能有多大的錯,皇上就狠心讓兒子出京。
兩人正在傷心難過,皇甫子佩已是一臉哭意的衝了進來,「姐姐,哥哥真要被貶出京嗎?」已是衝到姐姐的懷中,抱著姐姐號淘大哭了。
「佩兒,哥只是出京而已,很快父皇就會赦免他的過錯讓他回來的。」皇甫子衿擦了擦淚水安慰著妹妹。
「姐姐,我捨不得哥哥。」皇甫子佩哭道。姐妹倆哭做一團,那些侍女見到了也跟著流淚。
「榮貴妃娘娘到。」太監大大的通傳聲音響起。
皇甫子衿擦了擦淚水,拉起妹妹起身恭迎在門口。「參見榮貴妃娘娘。」
榮貴妃一進門即見兩姐妹的眼睛紅紅的,看來剛剛哭過。「昭陽、昭仁,這是怎麼回事?」她親切的拉著姐妹倆坐下道,雙眼更是不放過的盯著皇甫子衿瞧。
「沒有什麼,勞娘娘關心了,只是兄長犯錯被貶出京,我們姐妹難過才會哭了出來。」皇甫子衿越說那淚水越往下流。皇甫子佩更是心酸的哭了起來。
「傻孩子,出京又不是不回來,宮裡還有本宮,本宮自會照顧你們姐妹倆。」榮貴妃和藹的說。
「昭陽知道,只是兄長會犯這錯誤被貶出京,昭陽也無話可說。」皇甫子衿表情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榮貴妃記得這公主前來告密時給她留下的深刻印象,現在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眼睛紅紅,小臉一臉的憤慨,她怎麼覺得她不像演戲?會不會是她懷疑錯了對象?就在榮貴妃打量她的時候,皇甫子衿任淚水橫流。
榮貴妃觀察了一會兒後伸手攬住她倆,道:「好了,好了,都是大姑娘了,昭陽過了年也該談婚事了,再哭就丑啦。」伸手接過侍女遞上的帕子擦了擦兩人臉上的淚水,又再道:「成王的事,本宮會再去求求皇上開恩,就留在京中反省就可以了,一個天璜貴胄去守什麼邊關?」
皇甫子衿忙急問道:「娘娘,我兄長真的不用去嗎?」皇甫子佩也充滿希望的看著榮貴妃:「兄長他可以留在京中?」
榮貴妃看著那一臉的急色,眼中的希冀很明顯,於是笑道:「本宮只可能盡力一試,畢竟做決定的還是皇上。」
「這樣啊,」皇甫子衿頗為失望的低下頭,不過一會兒後,抬頭道:「不管結果如何?昭陽兄妹都叩謝娘娘的恩典。」說完,站起莊重的朝榮貴妃跪下。皇甫子佩也不含糊的跪下,如果兄長不用出京,要她跪多久她也願意。
榮貴妃趕緊扶起姐妹倆,再溫情的細細喁語片刻,就告辭離去了。
等到榮貴妃的轎輦離開了很久之後,皇甫子佩才靠在姐姐的身上道:「她會幫我們嗎?」
皇甫子衿抹了一下妹妹還掛在臉蛋上的淚水,沒有回答。榮貴妃會來在她意料之中,這場戲她在心裡演了無數遍,不過現在要喘口氣還為時過早。
月嬤嬤看了看這對姐妹,心裡有點酸,皇上對她們不大愛搭理,就連惟一的兄長也要離開,遂帶著侍女默默的退了出去,還姐妹一個空間。
沒過多時,皇帝下了一道旨意,讓姐妹出宮去與兄長話別。當傳旨太監傳達了口諭之後,皇甫子衿站起道:「有勞公公了。月嬤嬤給公公看賞。」
那太監拿著銀子放進懷裡,笑著道:「奴才謝過公主賞賜。」
宣章宮。
榮貴妃望了一眼小牙子道:「你確定她一直就在明宸宮裡,沒有出去過?」
「回娘娘,奴才細查了昭陽公主的出宮紀錄,這些天她都一直在宮裡,前些時候成王去探望過她之後,兄妹倆就沒有再聯繫上。奴才恐會有所疏漏,特意再傳了我們放在明宸宮裡的眼線,她也說昭陽公主一直就在宮裡,天天在抄佛帖,沒見她與誰有聯繫,就更談不上與威遠候有關係了。」小牙子皺眉道。
榮貴妃沉臉細思了,她去找過皇上為成王求情,誰知這回皇帝鐵了心要讓兒子受教,無論如何說都不改變旨意,最後她才假意的說讓兩位公主出宮給成王送行,皇帝才點頭同意。這事透著古怪,可是卻什麼也尋不出來,這才讓她生氣,「你肯定成王這些日子就在府裡與那歌姬一塊,沒有派出什麼人出去聯絡?」
小牙子吞了口唾沫,道:「奴才安置的眼線回來報道說確是那樣的,而且成王給那歌姬不少賞賜,本來還想留下那歌姬的,可誰知卻因此被罰,所以成王趕緊趕那歌姬離開以撇清關係。」
榮貴妃思索了一下,道:「你去秘密把那歌姬尋來問清楚。」
「是,奴才遵旨。」小牙子低頭細思索了一下,才又再道:「娘娘,奴才以為成王出京也未嘗不是好事,我們可以安排死士在途中刺殺他,成王死於就任途中,我們正好也可以撇清關係。」
暗中刺殺?榮貴妃瞇了瞇眼,這其實也可以一試,遂笑道:「小牙子,這主意不錯。」頓了頓,又言道:「你派人喬裝成盜匪去途中截殺於他,務必要結果了他,本宮不希望成王還跳出來撓了大事。」說完狠狠的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
小牙子點頭應是後,榮貴妃揮揮手,他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榮貴妃站起在屋裡踱著步,現在她要想的東西很多,如果成王真死了,她也就可以高枕無憂了,皇甫俊剩下的兒子都不足為懼,可能現在他已忘了自己有多久沒見過不受寵的兒女了。咬了咬指甲,現在她最想揪出的就是誰是成王被貶的幕後主謀,這個人應該就在她眼皮底下,可她卻查不出來。成王、昭陽兄妹的臉一閃而逝,這兩人當中會是誰?隨即笑了出來,不管是誰?成王一死那這幕戲就要落幕了。
應太師府。
應如梅這幾天總覺得心神不寧,眼皮總在跳,好像有不好的事在發生,一針插在繡布上,可是卻覺得手指在疼,她木訥的看向繡布上的血跡。小翠剛進來就見到小姐怔愣的樣子,正yu作聲,低頭一看卻見小姐的手指在流血,暈紅了繡布一角,忙找布條上前包紮,道:「小姐,這是怎麼了?」
「啊!」應如梅回過神,「沒有什麼,一時不小心而已。」
慶嬤嬤走了進來,笑道:「小姐,昭陽公主派人接你過府作陪。」
應如梅一聽這話,忙跳了起來,看到慶嬤嬤與小翠驚訝的臉色,即羞紅的走進屏風後換上出門的服裝。
剛想走出大廳,即撞上剛回來的應太師,應如梅向爺爺問了安後正想走出去。即聽到爺爺的聲音:「如梅,在成王府裡不要太接近那成王。如果不是公主邀你做伴,我也不會放你再去成王府。」
她的心噗通一跳,出了什麼事?不解的問道:「爺爺,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讓我與皇家的人多多來往嗎?」
「哼,那個成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居然貪戀美色不顧正事,現在被貶出京,駐守邊關。還枉我以前那麼看重他,認為沒娘的孩子也能有如此風度難得了,誰知就是爛泥扶不壁。我還怕你在他府中會受他輕薄,你還沒有出閣。如果不是公主派的人已到府門外,我定不會讓你去的。」應太師一提起成王就一臉的不屑。
應如梅一聽到愛人被貶出京這四個字,即站不穩的yu倒下,好在小翠扶得快,應太師皺眉道:「如果身子不舒服,就回拒吧。」
一聽到爺爺說要回拒,應如梅就強笑道:「我與昭陽公主交好,現在成王被貶出京,公主心情定不好,於禮我都應去探望一下。」
應太師一見孫女堅持去,也不再阻攔,現在這孫女比任何時候都重要,而且與皇家的人有來往讓她今後的路好走很多。
坐在轎裡,應如梅一顆心早就飛到皇甫子皓的身邊,雖然對愛人是信任的,可子皓怎麼會傳出了貪戀美色的傳聞呢?心裡還是有點忐忑不安,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手中的繡帕早已被她絞得不成樣子了。
成王府。
皇甫子衿正在打點哥哥路上要帶的物品,這次分離之後不知要多久才能再相見,可是走對於哥哥而言卻是惟一出路,總比在榮貴妃的眼皮底下要強得多,不過該佈置的還是要佈置好。
皇甫子皓牽著小妹妹的手細細的叮囑,他自己的事他倒不擔心,最擔心的就是三個女人,這三個女人比自己的命還重要。皇甫子佩早就哭紅了雙眼。皇甫子衿道:「哥,我們你就不用擔心了,只要能順利到達邊關,就一切都安全了。」
「哥曉得,你們也要小心,不要與榮貴妃硬碰硬,如果實在不行,就避其鋒芒吧。」
皇甫子衿把手搭在那牽著的手上道:「我們都會平安的,母妃在天上守著呢,她會護佑我們的。」
應如梅踏進來時就見到兄妹三人溫馨的場面,皇甫子衿抬頭看到應如梅,點了點頭,拉起妹妹往外走道:「你們好好聊一聊。」臨出門又回頭傷感道:「周圍的人都被我遣開了,你們還有一晚的時間相聚,明兒個哥就要出京了。」
應如梅沒有去細聽公主的話,帶著泣意往前撲到皇甫子皓的懷中:「子皓,你真的要走嗎?」
皇甫子皓用手指抬高她的頭,低下頭親吻那想念很久的紅唇,唇舌*之際,淚水也滲了進來,帶著苦苦的味道,應如梅很想控制不哭的,可是一想到今後難再相見,她的淚水就那樣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皇甫子皓一把抱起她,邊吻她邊移到床上,翻身壓她在身下,結束了一個長吻後,伸手抹去她的淚水:「如梅,你信我嗎?」京裡的流言是衿兒讓段玉祺放出去的,人也是一早就安排好的,現在他成王的名聲已經壞透了,他一直心裡擔心如果她聽說了會如何看他?
應如梅抬起手摸了摸他剛毅的臉龐,道:「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子皓,無論人家說什麼我也不會相信,因為你是我愛的人。」她雖然沒有什麼大智慧,可對愛人的信任卻無比的堅定。
「如梅。」皇甫子皓輕歎一聲,他何德何能?能得一知心人,夫復何求?低下頭再度沾染她的氣息。
離別在即,一直以來皇甫子皓最多只是親吻她,從未越過尺度,從此一別,也不知何時能再相見?應如梅的心從未像此刻般堅定,這一生她除了眼前這個男人之外誰也不嫁,看到子皓離開自己的唇,拉她起身。
應如梅輕推開他的手,皇甫子皓有點不解的看著她,卻見到她輕扯下自己的髮飾,放下一頭烏黑的秀髮,柔荑有點輕顫的拉開自己的衣衫,她低著頭掩飾著自己的羞怯。
皇甫子皓震驚住了,呆住的看著她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脫下,片刻之後,她身上僅剩肚兜與褻褲,他反應過來伸手握住她的手阻止她,應如梅卻掙脫了他的手,咬咬牙脫去身上僅剩的衣裝。然後堅定的抬起頭來看著愛人。
皇甫子皓第一次看見女兒家的身子,雖知道男女的區別,可卻未親眼見過。那潔白的*在他的目光下染上了嫣紅之色,高聳的*以及女性的特徵都讓他的呼吸一窒。
應如梅感到身子有些涼意,卻見他只是看著沒有行動,於是大膽的上前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親吻他的薄唇來*他。皇甫子皓反應過來一把攬住她倒向床鋪,很快就化被動為主動。
應如梅害羞的看著那伏在她身上的精壯的身子,隨即閉上眼,不敢再看。輕輕的吟哦從她口裡冒出來,此時這一刻,除了身上的男人她什麼也想不起來。他的撫觸帶給自己的感覺很新奇,彷彿就像在田野裡吹著春風般舒適。
就要突破那最後的防線,皇甫子皓低下頭看了看橫陳在自己身下的嬌軀,理智瞬間回籠,不可以,她未出閣,他不可以如此自私的佔有她。應如梅感到身上的壓力消除了,悄悄的睜開眼看了看上方的皇甫子皓,男人精壯的身子讓她的臉一紅,可是看到他只是看著她並沒有動作,「子皓?」
皇甫子皓拉過一旁的被子蓋住她的身子,轉頭不再看她,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渴望。應如梅不解的起身從身後環住他的腰:「子皓,我不介意,我只想給你。」
皇甫子皓伸手握住她的手,背著她道:「如梅,如果今天是我們洞房花燭,我不會放開你,可不是,我就要走了,歸期不定,我不能在此刻佔有你,那對你不公平。」
「子皓。」她感動的喃喃喚著他的名字,頭靠在他的背上,「我真的不在意。」
皇甫子皓拉開她的手,執起掉在地上的肚兜與褻褲,輕輕的為她穿上,看著那*他心神的*消失在布料之下,才轉身穿回自己的衣物,應如梅只是定定的任他著裝,他的堅持讓她無法再主動。
等他轉身再擁著她時,應如梅只是淚流滿面的靠在他的懷裡。「子皓,你一定要平安回來,無論如何,我都會等你。」她許著承諾。
皇甫子皓吻了吻她的耳垂,與她溫情細語。
春季的露水很涼,皇甫子衿一身chun裝的看著張光遠挑出來的人,目光打量了一個又打量另一個,那些人感到公主那凌利的目光,都挺直了背。
「張統領,你做得很好。」皇甫子衿讚道。
「多謝公主誇獎,這些人的忠誠勿庸置疑。」張光遠恭敬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