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錢長友打完籃球掐著時間小跑著回到了寢室,正巧遇到剛剛上完晚自習回來的譚玉敏。
譚玉敏比錢長友大上一歲,個子比小錢同學還略高一些。在這個年紀的男生對女孩子的認知大都停留在「漂亮」這個字眼上,而錢長友則從女生微鼓的胸脯,柔嫩的芙蓉面上看到了更多的風情。
「譚玉敏,上完晚自習了?」
「嗯。你是不是又沒上晚自習打籃球去了?」
錢長友乾笑了一聲,「咱倆又不是一個班的,你怎麼知道?」
譚玉敏的秀眉好看地一皺,「我就是知道,和海濤一樣都不學好,剛離開家上了初中,就管不住自己了,可勁地玩兒,等回家的時候我看你們怎麼交代。」
錢長友揉了一下鼻子,剛要說點什麼,李懷義不知道從那裡冒了出來。他把手指塞進嘴裡,打了一聲尖尖的口哨。
錢長友皺了一下眉頭,示意譚玉敏進寢室,然後和李懷義打了聲招呼,「上完晚自習回來了。」
李懷義大馬金刀地一揮手,「晚自習有啥意思,我和幾個朋友去打檯球了。」
「你挺厲害呀,還會玩檯球。」
「馬馬虎虎了,等我有時間帶著你們這些剛來的小弟弟們去見識一下。」
錢長友心中冷笑一聲,有錢玩檯球,沒錢還人家的飯票,看來再淳樸的環境裡都有幾個壞蛋敗壞風氣。
不再理會李懷義的吹噓,錢長友拿著臉盆和毛巾開始打水洗漱。這些日子打籃球,他身體的靈活性增強了很多,摸到胳膊上結實的肌肉,錢長友心中十分滿意。
都快到熄燈睡覺的時間了,譚海濤才回到寢室。他興高采烈地湊到錢長友旁邊,「呵呵,今天這手真***順,居然打通關了。」
錢長友一把推開譚海濤,免得他的唾沫星子噴到自己,「你悠著點兒,剛才我遇到你二姐了,她還警告咱們倆呢。你也是的,和你姐一個班,不知道收斂點兒?」
譚海濤臉上一僵,馬上切了一聲,「甭怕她,她學習沒咱們好,就會眼紅。」
「真是死不悔改,趕緊點兒,要關燈睡覺了。」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寢室裡的學生彼此間熟悉了很多。等檢查的老師離開後,寢室就變得熱鬧起來。這時候初二的學生就會擺擺資格,介紹一下多年傳承下來的學生傳統,還有一些道聽途說來的學校以及鄉里面的奇聞異事。再熱鬧一點兒,就會有年紀大些閱歷豐富些的學生講幾個朦朦朧朧的葷段子,其餘的人懂或者不懂地跟著哄笑。還有就是讓某個人表演一個節目,基本上都是唱歌。就在昨天晚上,譚海濤出賣了一次錢長友,害得他唱了半首《紅高粱》。之所以沒有完整唱下來,是因為歌詞實在是記不清了。好在大家就是圖個熱鬧,錢長友雖然記不全歌詞,可是他用會的那幾句歌詞變換了幾個怪異搞笑的腔調,弄得寢室氣氛熱烈異常,連隔壁初四年級的學生都過來讓他們小聲一點兒,別太吵了。
顯然大家很喜歡這樣的熱鬧場景,並且很熱衷於出這樣的風頭。這不,住在下鋪的李懷義自告奮勇,主動獻歌一首。他唱的是一首小虎隊很流行的歌,周圍鬧哄哄的錢長友也沒聽清歌名,什麼「嗨,就是你,幸運的女孩,一天一個微笑給我……」蠻熟悉的,可錢長友一時間還真確定不了歌名。李懷義人不怎麼地道,歌唱得的確不錯,估計他私下裡用心練過。
李懷義唱完了以後,大家一陣熱烈地鼓掌,再加上千篇一律的誇獎。李懷義顯然十分地得意,因為他嘴上又開始吹噓起來。
「在咱們學校的學生裡,我要是唱歌第二,那就沒有第一了。」
也不知道誰欠嘴插了一句話,「吹牛,我不信,有的女生就唱的比你好聽?」
「你***豬腦袋啊,我說的肯定是男生裡面。女生唱得好聽,你怎麼不說女生還長得比你漂亮呢。」
剛才那位插話的應該是新生,沒敢接著還嘴,場面冷了下來。這時候有見機快的趕緊叉開話頭,「李懷義,那你說說咱們學校那些女生最漂亮啊?」
李懷義咳了一下,「初四的女生就剩下幾名了,可以忽略不計,我給你們說說初二初三的美女吧。」
顯然李懷義對這方面頗有研究,一時間說的頭頭是道,搞得大家深以為然。
「你們初一這一批新生當中,我發現也有兩個漂亮的。」
「這你也知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真沒腦子,上課間cāo的時候,你不會伸脖子看啊?」
「那你快說說都是誰。」
這個時候,大家還沒有評選什麼校花呀,班花呀的概念,可對於美女的好奇仍然從他們的心中迸發出來。
錢長友無奈地拉了一下被子,稍稍蓋住了頭。目前學校裡初一這個年齡段的女生雖然進入青春期,開始發育,可風景畢竟有限,你們都激動個什麼勁兒啊?
這時候李懷義接著說道,「一年級一班的翁明娟,長得就很漂亮,據說學習和唱歌都不錯,寢室裡有沒有一班的,看我說的對不對。」
「別賣關子了,快說下一個。」
「一年級二班的譚玉敏,也非常漂亮。今天晚上我還看見了她,我都心動了。」
大家哄的一笑,「李懷義,你是不是老母豬發情了。」
李懷義哈哈一笑,「我***就是發情了。譚海濤,譚玉敏是不是你姐,你看我給你當姐夫怎麼樣?」
寢室裡更熱鬧了,譚海濤惱怒地罵了一句,「滾蛋。」
李懷義不依不饒,接著說道,「我說真的呢,譚海濤,你看看我,條件也不錯,在學校裡也混得開,我和你姐挺般配的,你什麼時候給撮合撮合吧。」
話說到這裡,就鬧得有點兒過頭了,譚海濤只是不停地罵「滾蛋」。
李懷義說的興起,從下鋪的被窩裡鑽了出來,下了地,摸黑找到譚海濤的位置,敲了敲床頭的木板,「譚海濤,我跟你說……」
「李懷義,你***臭狗屁放完了沒有?」
興致正高的李懷義根本沒有想到有人敢罵他,這個寢室裡,初二的學生他都認識,而且也很老實,都給他面子,其餘的就全是初一新生,這才開學半個多月,對學校也就剛剛熟悉,誰敢跟他頂牛?
無所顧忌了好些天的李懷義惱羞成怒,「誰,誰在那說話,你***竟敢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