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錢長友被隔壁寢室早起的初三初四年級的那些學生起床洗臉的響動吵醒,外面已經天色大亮,自己這個寢室的孩子們還都睡的呼呼的。
印象中這個時代,初四的學生都是努力報考中專和中師,這樣畢業後可以分配工作,可是考試非常有難度,不少學生複習了兩年也未必能考得上,就是這樣,他們也不肯重新選擇,報考高中。
看了一下電子錶,剛剛到五點,錢長友放輕動作,悄悄地起了床。
前世還不到一米七的身高常常讓錢長友心中懊惱不已,兩個哥哥的身高都過一米七了,不可能矮個子的遺傳基因單單留給了自己吧,一定得好好鍛煉一下,增加點身高。再說初中這個年代,同學間打架在所難免,有副好身板,絕對是一件好事。他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便信步來到學校的操場上。
這裡的操場不可能有城市中學的那樣標準,除了四周的小路是磚地外,操場的地面都是泥地,下雨的時候,一片泥濘,連課間cāo都不得不免了。體育設施也簡陋得可憐,除了各有一個鞦韆,吊環,單槓,雙槓外,就再無其他了。
錢長友在操場上慢跑了幾圈,熟悉了一下身體狀況。他身體實際上是很壯的,只是因為缺乏那些神秘的能量才導致不適。
操場上有不少學生在那裡背英語和政治,錢長友仔細找了找,有些失望,居然沒有發現女生。按理說,這個學校的學生大部分上學都非常晚,初四女生年紀至少也有十六七歲了,加上發育早,理當有些風景可看啊。
跑完步,錢長友又在單槓和雙槓上做了兩組運動,看了一下時間,快到六點了,食堂應該開始做早飯了,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麵條,是那種微黑的掛面煮出來的。已經過了十多年現代化高質量物質生活的錢長友,微微有點兒打怵,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還能否適應九十年代初的物質生活。
回到寢室的時候,學生們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地起床了。譚海濤看見錢長友從外面回來,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問道:「長友,怎麼起這麼早?」
錢長友拿著臉盤和毛巾笑道,「出去呼吸早上新鮮的空氣了。」
確實,山村的空氣非常的清新乾淨。
譚海濤切了一聲,「對了,你洗完了臉趕緊到食堂窗口排隊呀,早早佔一個位置,我是發現了,排在後面打飯,食堂的大師傅給的麵條有點兒少。」
「好,你也得抓緊時間啊。」
錢長友拿著飯盒去排隊的時候,前面已經排了五六個人,看樣子都是初三初四的學生,有男有女。他試圖在記憶中搜尋他們的資料,可是很遺憾,一無所獲。看來自己需要提示啊,只要一點點兒相關的資料,錢長友自信可以聯想起更多的信息。
隊伍越排越長,錢長友向後面看了一下,心中暗自慶幸。
這時候有幾個女生進了食堂,錢長友看著其中一位穿著淡黃色上衣的女生,心中不由五味雜陳。她就是譚海濤的姐姐譚玉敏,秀麗的瓜子臉,顧盼生輝的丹鳳眼,及肩的長髮,記憶中有點兒潑辣的性格,如果後世的自己沒有到外省上大學以及後來的外省工作,或者知道珍惜擁有的機會,譚玉敏十有**就是自己的老婆了。
錢長友朝著譚玉敏微微招了招手,譚玉敏走了過來,「錢長友,你腿上的傷不嚴重吧?」
錢長友微微一笑,看著譚玉敏的俏臉道,「沒事兒,多虧有你借給我的紫藥水。我幫你打飯吧,你要幾兩麵條?」
譚玉敏覺得錢長友的目光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臉上微微一紅,「不用了,我排隊好了。」
「還是我幫你打吧,也不費什麼事兒。」
譚玉敏把飯盒和飯票遞給錢長友,低聲說道,「那好吧,幫我打二兩麵條。」
「你先回寢室吧,我打完了飯在寢室外面叫你。」
譚玉敏點了點頭,和另外兩個女生招呼了一下,便離開了食堂。
等到開始打飯的時候,譚海濤才拖拖拉拉地進了食堂,他一點沒客氣,直接加塞站到了錢長友前面。
「你小子怎麼這麼會趕點兒?」
譚海濤嘻嘻一笑,看著錢長友拿著兩個飯盒,「你那個飯盒挺眼熟的,幫誰帶飯啊?」
「你二姐的。」
譚海濤眨了一下眼,「她可真會偷懶的。」
「我看你家屬你最懶。」
兩人正聊著,一個男生踱著步慢吞吞地進了食堂。他四處張望,一眼看到了譚海濤。
「譚海濤,我昨天忘記買飯票了,你幫我帶半斤麵條,回寢室的時候我再直接還給你錢。」說著,他一把把飯盒塞到譚海濤手裡。
譚海濤滿臉不樂意,「李懷義,你找別人帶吧,我身上也沒有多餘的飯票了,正打算中午的時候到後勤老師那裡買點兒呢。」
李懷義笑了笑,盯著譚海濤說:「行了,譚海濤,哥們求你幫我帶個飯,沒那麼困難吧?」說完,見譚海濤沒再吭聲,繼續說道,「這裡我就和你熟,你想想辦法,我回寢室等你啊。」
看著李懷義出了食堂,譚海濤低聲罵道,「王八蛋,仗著自己是初二的,到處欺負人。」
錢長友安慰道,「行了,別在意了,幫他打個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什麼呀,你不知道麼,這小子到處蹭飯,連飯票都不還。」
錢長友皺眉想了一下,記憶中似乎有這麼一個叫做李懷義的人,並且仗著認識幾個高年級的學生,狐假虎威地不怎麼地道。
「你這次幫他買吧,下次就不用搭理他了,飯票不夠的話我這裡有。」
「不用了,我這裡夠,剛才我是糊弄他呢」
等錢長友和譚海濤端著飯盒回到寢室的時候,李懷義果然找了個借口,沒有立刻把買麵條的錢還給譚海濤,逕直端著飯盒走開了,譚海濤氣得麵條吃了一半就倒掉了。
錢長友見到他這個樣子,勸道,「別生氣了,以後有機會再收拾他。」
「他是初二的,認識那麼多人,我們那裡打得過他?」
「那可不一定,機會總會有的。」
吃完了早飯,兩個人一起向教室走去。他們不是一個班的,在教室前分開,各自分別進了自己的班級。
早上的學習活動就是大家一起上上早自習,還有學校裡的值班老師和挑選的各年級學生班幹部到各個班級去檢查衛生。
錢長友上課之餘,抓緊時間熟悉身邊的同學,老師和學校環境。轉眼間幾天便過去了,他已經徹底融入了這個時空。
錢長友不露痕跡地狠狠曬了幾次太陽,連這幾天的午休都沒在寢室裡。秋老虎天氣裡的炙熱陽光幫助他的身體積累了一些能量,果然那種不適感消失了。
那項異能錢長友也仔細地研究了一下,他發現自己集中意念的時候,手中會發出微弱的紅色光環,並且對微小的生物有明顯的激發生命力的作用,不過此時他體內辛苦積攢起來的神秘能量消耗很大。
什麼玩意?這個異能不太好玩啊!
錢長友忽地想起自己後世玩的並不怎麼好的遊戲《魔獸爭霸》,裡面人類種族有一種牧師單位,具有類似效果的治療魔法,還好像有一種聖騎士職業的英雄,他練就的「聖光」技能更加強大。
可問題是錢長友現在的這個世界,不是魔法的戰爭世界,這種暫且叫做「聖光」的異能會有什麼作用?去做醫生,姑且不說這種神秘的效果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就是那種能量的消耗錢長友也承受不起。
在苦苦挖掘「聖光」經濟效益的過程當中,錢長友晨練時無意中用自己勞累發酸的四肢做實驗,按摩了十幾下,那種酸痛感立刻舒緩了許多。
錢長友暗自苦笑,看來開發異能這件事不能著急,慢慢來吧,先給自己按摩享受吧。
按照學校的慣例,每過兩個星期放一次家,不過因為新學年新生入校,學校需要處理的事情似乎很多,八月二十幾號開學的學生們需要耐心地等到教師節前才能放假回家。
錢長友沒有像別的新生那樣思家心切,老媽給的生活費很充足,他樂不得在學校裡duli自主地過日子。
譚海濤還是那樣癡迷遊戲機,經常不上晚自習,和同樣翹課的同學去打遊戲。而錢長友除了靜心在課堂上複習前世學過的初中知識外,晚自習也是經常逃掉,和幾個認識的同學跑到鄉里的那個水泥地面的籃球場玩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