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誰做到,創意中闖蕩未來;若明道義,冥冥中左右命運,世界弄人不知不覺每個決定可致命,越過痛楚,戰勝心魔覓自我,若有理想,哪怕崎嶇也要實現我ziyou——」
王想高聲吟唱著歌曲,全軍將士一起和音,氣氛達到了沸點,「戰勝心魔,趕走恐懼,我們方才有今日之勝!」
他今日一身金**的衣甲,映照在陽光下,身後是歡呼雀躍的至尊軍將士,汴梁城下一戰,至尊軍先以長弓手穩守示弱,再以輕騎兵斜插城下截斷出城元軍的歸路,自不量力地出城迎擊的元軍六千步騎半個時辰內全部失利,死傷近兩千人,其餘竟然全部投降,原來至尊軍的名聲經過宣傳與實戰已讓元軍都先存膽怯之心,中國的興起更是讓元軍中的大批漢兵心生認同嚮往。
王想就是要在此時表現出自己的英雄氣概,作為首領能否讓敵人恐懼讚歎也是成功與否的體現,他長刀揚起,高聲斷喝:「城中軍民官吏聽真,我王想統率無敵大軍yu救民於水火,振興衰亡之國家,凡心懷祖國之人都應該為中華的復興盡一分力量,我希望明天我不是率領大軍破城而入,而是和平入城,我們的理想我們的希望應該是一致的,就是讓我們華夏兒女重新昂首挺胸做一個驕傲中國人,不再為異族奴役,忍受屈辱!」
他相信自己的激盪話語打動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將士,只要心中還有一絲血性,就應該覺醒,「歸來吧!漢唐的雄風!奮起吧,驕傲的中國!」
在無數遍的重複聲中至尊軍收軍回營,每個人都沒有絲毫的懷疑,缺兵少將的汴梁明日就算不開城投降也是一戰可破。
回到營中,王想的心情頗佳。
此時冰焰正率軍在許昌附近游弋,完全牽制了元軍在河南的主力,使令狐朝根本就沒有發現至尊軍的向北穿插激進,照王想的判斷就算元軍從許昌分兵來救汴梁,至少也要在三天之後。
但是他卻很想和平入城,一來可以減少傷亡,更為重要的卻是汴梁乃是大宋的舊都,中國建立前後雖然破城不少,但卻幾乎每一戰都歷經激戰,若可和平取得此等重鎮,宣傳意義不可小視,中國的興起那順乎天意,大勢所趨,汴梁和平取得將使更多的人相信,今後將會有不少城池效仿。
身旁的至尊軍三傑此時卻比王想還要興奮。
王晴激動地說道:「今日一戰完全體現了我至尊軍的威力,長弓手的箭陣堅如磐石,是敵軍騎兵的噩夢。」
橋接口說道:「我的阿拉伯重騎與重裝步騎兵誰與爭鋒?無堅不摧,就算是最精銳的西方se目與蒙古重騎我也無畏,何況是這些元軍中的平庸貨色。」
小灑卻靦腆一笑,並未開口。
橋拍拍他的肩,「小灑賢弟,你應該接著說你的輕騎兵快如疾風,乃閃電之師才是呀。」
小灑一攤雙手,「我們吹捧自己是不是有些過了,主公到時候以為我們都是好大喜功了。」
王晴誇張地驚呼道:「主公,您不會這麼想吧?」
勝利者有充分的理由享受快樂。
王想笑著擺手道:「不會的,你們儘管吹噓自己,士氣越高越好,今日獲此大勝,你們三人對至尊軍的打造可見是成功的,今日我軍的傷亡只有四百餘人就可見一般,你們吹噓完了以後就馬上到各營去犒賞全軍將士,除了不能喝酒之外,多弄些好吃可口的飯菜給將士們改善一下生活,同時也要向將士們重申紀律,汴梁城破之後更要遵守紀律,決不能有擾民事件的發生,這裡的百姓歷經金元戰禍近些年來也才略微恢復元氣,但暴元統治之下也是盤剝沉重,我們更要體恤。」
三人領命而去。
此時,英帝國卻興沖沖地趕來,「主公,有好事。」
王想示意他先坐下,微微一笑道:「帝國,你現在可是我的謀士,可你看先生你激動起來就像個孩子,不注意自己文人的形象。」
英帝國有些不好意思,「是主公,為我著想我記下了,不過有時候太過注重形象會失去不少**,呵呵。」
「帝國,我方才就想問你,你說這汴梁知府張全義是否會開城投降我軍?還有方纔你跑哪去了?」
「回稟主公,方纔我就是去向被俘的兵將瞭解張全義此人了,原來此人官聲不錯,還算體恤百姓,而且還讓我知道了一個好消息。」
「哦,帝國快講。」
「原來張全義極為疼愛的當年他的義兄之子童鐵乃是出城作戰的元軍中的一名千夫長童鐵,他也投降了我軍,我看張全義並不是沒有可能開城投降的。」
王想面色一喜,「帝國真乃吾之良謀也,好,那立刻將那童鐵帶上來。」
童鐵生得十分威猛,眼光也很堅定,王想親自為他鬆綁。
「童將軍,我想請將軍為我返回汴梁城中勸說張全義大人開城讓我軍入城,這樣可以免卻更多傷亡,百姓也可以免遭兵禍。」
他正在思量還要用些什麼話語來勸說童鐵投降,童鐵卻雙膝跪倒,「讓我去勸降我看是沒有什麼必要了,主公,我童鐵願意為中國效力!」
王想心中一怔,雙手將他扶起,道:「將軍何出此言?既然願意為我中國效力,想來也是心存國家民族,卻又為何不願意幫忙勸說令叔呢?」
「我童鐵素來快言快語,主公的事業我看未嘗不是沒有成功的希望,但我叔父卻是絕對不會獻城投降的。」
王想有一些沮喪,「難道張大人他對元朝愚忠至此嗎?」
「當然不是,但叔父他已是垂暮老人,他萬萬捨不得為了自己的活命又或是為了加入中國而失去遠在大都的親人,換了我也不可能捨棄,我現在因為是孑然一身,可以無牽無掛,他卻有親情的羈絆,若讓我去勸說,我如何開得了口,我若回城,恐怕也沒有勇氣捨棄叔父選擇追隨主公了。」他說的很直率。
王想沉吟片刻,道:「童將軍直言相告,這樣吧,將軍可否修書一封,我也寫上一信,讓令叔明日離開汴梁自行逃離吧。」他實在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
童鐵點頭應允,便寫了一封信給張全義,言明自己已經決定投效中國,希望他明日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
王想隨後又與童鐵攀談了幾句,瞭解了一下城內的情況,最後道:「童將軍,你現在暫且回去休息,待汴梁城破後,我準備將投效我軍的原來守軍全部交由將軍你來統率。」
童鐵拱手謝道:「多謝主公信任。」
待童鐵告辭而出以後,方才一直沒有說話的英帝國期艾著說道:「主公,你似乎有些過於相信這個童鐵了,對於降將降兵我以為不應該如此相信,需要自己考察才是。」
王想搖頭道:「我不是過於相信,誠然童鐵今日的爽快投效有害怕被殺的成分在內,但我們也不應該懷疑別人的愛國的熱情,我們此時需要更多的人加入我們的事業,我寧願相信這世上的兒女心底裡都有一分很真的對這片大地對我們的祖國的感情,也許因為以前壓抑太久,已經很難表現,但我們所要做的工作就正是點燃這份感情,喚醒被埋藏的民族志氣,歡迎每一個人的加入,而不應該首先心存懷疑。」
英帝國卻沒有沉默,「可是我卻以為過於的相信也許會帶來太多的危險,當然主公的做法是很讓人感動與激動的,但一定要時刻保持一絲戒備之心,不然主公萬一受損,大事危矣。」
「我明白,帝國我知你是為我的安全著想,我會小心的,我現在還是先寫信給張全義吧。」
英帝國希望王想真的保重自己,但也不好再說什麼,但作為首領的王想擁有博大的胸懷又是必不可少的。
夜色深沉。
張全義獨自端坐於書房之中,手中的書信微微有些顫抖,此時的自己就面臨抉擇,是與城共存亡還是選擇開城投降城外的王想?
人生之中總會充滿了抉擇.
少年時自己曾經有一腔熱血想離開家鄉去南方,那裡是大宋治下的土地,不用似在家鄉一般成為最低劣的人群,被異族壓搾的感覺並不好,那一次他沒有離開,他想自己是捨不得故鄉的土地還有年邁的父母。
成年以後他本不想出仕做官,因為他不願意成為異族盤剝百姓的工具,成為千夫所指的對象,但是他最終還是做了官,後來他對自己說做官是為了盡可能的幫助一下苦難深重的普通百姓。
年華逝去,歲月催人老,自己已經老邁,時至今日,自己的官位已經不低,當初許多譏諷自己的讀書人卻在貧病中掙扎,羨慕著自己,漸漸地也不再有人用不敬的言語議論自己,人們也已經習慣在這種統治下辛苦度ri,自己在百姓中反而有了一些賢名。
原來打算再過兩年就結束自己的宦海人生,與家人享受天倫之樂,卻不料今時今日,卻要自己面臨這樣的抉擇。
其實王想在城下的激盪話語也深深打動自己,原來自己也有熱血,童鐵選擇了加入他們,但自己卻並不可能,既然已經為蒙元效力了數十年,走了這條道路背負過許多罵名,此時再轉換門庭又有什麼意義,自己已經老邁,只是會被人以為是貪生怕死,儘管自己真的怕死,但是相比與全家人的生命來說,自己只有選擇自己犧牲,人的感情也許才是最重要的吧?
他放下了信,長身而起,城中已經沒有多少兵將,而且士氣已瀉,就算是作為一名為百姓考慮的父母官,也不應該拉著大家一起去作戰,就連身邊的幕僚們都已經流露出勸說自己投降的意願了。
當有一絲曙光來臨,他戰勝了心魔,終於有了決定。
「開城投降!」
在部下歡天喜地的去執行他的命令後,他用白綾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希望自己的這次抉擇沒有錯,他的死可以讓家人得到保全,自己開城的決定對部下對百姓也是在為他們考慮,而且也算為這初創的中國盡了一點微薄之力——
中國元年正月初八,至尊軍光復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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