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見心正要上前,突然當中一人「噓」了一聲,兩人頓時安靜下來,見心也被嚇了一跳,沒有動。
「兄弟,小聲點,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了嗎!」
「咳,老哥,滅祖教那幫人早忙他們的去了,咱們在這兒住他一個月也不會有人來。」
「兄弟,我看他們就算找到那柄劍,也不會還給我們了吧。」
「不錯,都說這劍藏著一個能復國的大秘密,我看不會是什麼絕世武功的秘訣吧。」
「傳言傳言,我看是有人胡說八道,故意引人自相殘殺,哼,只是一把狼牙劍而已,難不成是什麼上古神兵利器,蘊含天賜的法力」
見心聽到狼牙劍,心道:狼牙劍便在師父手中,怎的他倆不知道?或者這二人不是狼牙派人。正想著,只見火光漸近,知道兩人正想著走,早晚會看見他,既是同門,也無須躲躲閃閃,整整衣服便沖火光走去。
「哎哎,我們怎麼說這等無聊的事了,兄弟,我知道那清泉山莊的人現在何處。嘿嘿聽說現在那個明湖仙子還喜歡在湖中沐浴,嘿嘿」
兩人正在**笑,見心忽地出現,道:「兩位師兄,小弟有禮了。」
「嘿哈啊!!你!什麼人!」兩人嗖地都拔出了劍。
見心道:「小弟狼牙劍派的小輩,不知兩位師兄如何稱呼?」
一個瘦子把火把照向見心,道:「兄弟,這是哪位師兄的門下?」
旁邊那人雖然不瘦,卻是很矮,道:「沒見過,我派怎會收小和尚做弟子。喂!那小和尚,你師父叫什麼?你怎麼會在這裡?」
見心道:「我是雷獄的弟子。」
兩人一驚,那瘦子厲聲道:「你師父是雷無間?」
見心嚇了一跳,道:「是是啊。」
那矮子道:「狼牙劍果真是在你師父手中麼?說!」
「是是啊。」
「哼!那我們掌門訾一雄便是雷獄殺得沒錯了!」
「啊!??」
「小子!別裝蒜!叫你師父現身來見,我就不信他有那麼大本事!」兩人見見心在此出現,認定雷獄必在左右。
「我師父他不在。兩位師兄」
「哼,那就先殺了你!」
見心見那瘦子挺劍便刺來,果然是狼牙劍法沒錯。見心愕然間,劍已到心窩,不急細想仰身躲過,旁邊矮子道:「這不是少林的功夫嗎?」瘦子不管,繼續進攻。幸得見心之前也看過劍訣,記性也好,漸漸熟悉了瘦子的招式,雖無力還手,但也不至於喪命。
那矮子見老哥久戰一小僧不下,也不出言嘲笑,只道:「早聽掌門交待避免與少林中人交手,果然,少林功夫生性與我派功夫相剋。老哥,咱倆合力殺了他算了。」瘦子打著,卻不說話。
見心費力的抵抗,心道:什麼相剋,若不是我看過劍訣,早被你倆殺了,若二人聯手,我必死無疑。心下只盼那人不來幫忙,果然那瘦子道:「不用,今日便領教以下少林絕技,看看到底是怎麼個克法!」
見心只盼這時候雷獄突然出現,自己再打一會,只怕體力不夠。再過幾招,見心舊傷上又加了新傷,暗恨:剛有機會學功夫報仇,偏生運氣不好,這便要命喪於此。轉念間,想起適才練過的幾招劍法,或許能逃離戰團,眼見瘦子一劍狠掃下盤,見心不及細想,腳腕**,「狼風鑽」施展出來,那兩人同時「咦」了一聲,都道:這小和尚果然練過狼牙劍法。見心此招未熟,勁力使得也不到位,三轉之後無法搶攻,知道自己立時就要摔倒,那將露出大破綻,乾脆順勢使出少林輕功身法,身子一著地已滑開兩丈,避開了瘦子的幾劍。
這兩下流暢之極,銜接巧妙,不單那兩人驚訝之極,見心自己也未料到竟然奏效。那瘦子道:「這小和尚深藏不漏,我們一起取了他人頭領功吧。」瘦子把火把往牆上一插,不再囉嗦,兩人一起挺劍而上,見心暗暗叫苦。
急切間,見心忽然靈光一閃,狼牙劍法有去無回,若一擊不得手,只能閃避,所以練此劍法身法極為重要,倘若稍有遲緩,那便是破綻。打定主意,躲閃兩人劍招時,拳打腳踢,把裝食物的罈子打得亂七八糟散了一地,更摻著濃郁的酒香。果然,兩人腳下不是那麼穩了,帶得劍法也慢了不少,但仍是緊逼見心。見心無法,心道:那就來個魚死網破吧!瞅準空當,一把抄起火把扔到地上,這地窖中的酒像是烈酒,一著火星,立時點燃,寬敞的地窖成了火海。見心趁亂終於找到來時的出口爬了上去,聽得下面兩人大叫:
「媽的!還沒找東西呢!」
「笨蛋!先保命吧!」
「老子先殺了那小禿驢!」
見心知道若方他們上來,自己便是個死,忙合上木板,又去搬磚。才壓上一塊磚,就是「蓬」的一聲巨響,木板被打得粉碎,見心被震飛,卡嚓把窗戶撞爛摔倒在地,雖不知是誰所發掌力,但終究是敵人。那矮子首先探出了頭,大叫:「小禿驢!出來!」
此時夜幕降臨,見心摔倒後閉氣不語,兩人竟察覺不到見心仍在屋中。
「老哥!那小禿驢定是撞破窗戶逃走了,我們追嗎?」
「跑不遠!追!」
見心蜷在窗下,心知此二人無論功力,招數皆在己之上,努力緩慢喘息,不敢動彈,但說到逃跑,已來不及。見心內力頗有建樹,緩緩吐息之間,兩人竟也沒有察覺。
聽得兩人出門,見心大出一口氣:可算走了!
正想起身,忽聽窗外一聲喝斥:「雷獄!你個縮頭烏龜!來跟大爺對上三百合!」
見心一愣,聽到有人道:「哈哈哈連我一小徒都收拾不了,還跟我三百合?哈哈哈哈」這聲音不是雷獄是誰,而且聲音狂妄痛快之極。
見心大喜,衝出門外,正見雷獄立於那兩人之間,神情悠閒之極。
「哈哈不瞞鄔兄,趙兄,這是小弟新收的徒弟,如有得罪之處,小弟賠罪了。」說是賠罪,言語蔑視之意不可掩飾。那兩人大感失面,回頭看看見心,沖雷獄道:「掌門是你殺得沒錯?」
雷獄不答,對見心說:「小子,這位是鄔心亮鄔師伯。這位是趙軼寧趙師伯,還不見禮。」
見心雖不知為何師父突然來到,但畢竟心下安定,說話也大膽起來,對著瘦子道:「原來是鄔師伯,適才失禮了。」轉身又對矮子道:「趙師」
「不必多禮!哼,師弟,你收的好徒兒!」
雷獄道:「小子,你兩位師伯不服呢!你再向他們討教幾招吧。」
見心聽師父意思,竟是要他再跟鄔心亮,趙軼寧「切磋」一下,不免心下打怵,道:「弟子初入師門,只怕」
雷獄仰天大笑道:「鄔兄,趙兄,你們若能贏得我這徒弟,那雷某便獻上狼牙劍,任憑你們處置如何?」
見心一愣,竟見鄔趙二人直衝他而來。見心急促間,仍以純熟的少林武功應之,但不久便感吃力。
見心此時見二人聯手時,才注意到風格竟與單人時不同,想起狼訣:方式為伏擊、跟隨、圍攻、追逐,兇猛尤勝獅虎當下明瞭:狼牙劍法一人使時,與群體攻擊又不同。
正難以應付間,忽聽雷獄道:「小心左側!用狼風舞!」見心看過此招,不由自主地向右一閃,躲過趙軼寧一劍,卻不知之後如何應付,不自覺間,又以少林身法讓開。
「狼風嚙!」「驅狼掌!」「天狼降!」雷獄不住口地說,見心越打越快,趙,鄔二人漸感吃力。
幸得雷獄提醒的,都是見心練過的招數,使出來雖然生疏,卻是擋住了趙鄔二人的攻勢。兩人不由得惱羞成怒,劍法越使越快,漸漸地雷獄已來不及提醒見心,見心又陷困境。
此時,雷獄已知來不及提醒見心,道:「持狼劍者,若無此劍之鋒,比為此劍所害!」
見心仍以狼訣身法閃避,聽得雷獄言語,心道:這是劍訣!莫非便是我勝此二人的關鍵?
只聽雷獄道:「小子!你說你母親當年被不明身份的黑衣蒙面人所辱,而你少林的師父又不肯以實情告知,據我所知,便是狼牙劍派人所為了!」
見心打著,聽到雷獄言語,便是一震。
雷獄接道:「狼牙劍派個個**擄略,行為不端,只怕當年欺你母親的,便是這二人!」
見心聽得雷獄話語,立時想到此二人之前的談話,果是**穢不堪,把雷獄的話信了個十成九,不免心中怒火中燒,御訣,狼訣招數頻頻使出,直逼得趙鄔二人連連後退。
見心正發瘋間,忽見趙鄔二人定住了身形,雷獄便在他倆身旁。
「劍訣你已看過,『持劍人如無利劍之鋒,必為此劍所害』的含義你該明瞭了吧!」雷獄道。
見心見二人已被師父封了**道,漸漸冷靜,道:「弟子不是很明白。」
雷獄冷冷道:「看你未殺過人,自然很難明白!」
見心不禁血氣上湧,狠狠道:「誰說我沒殺過人?厲風便是喪於我手!」隨即想到,師兄見明也是喪於己手,不免哀傷又湧上心頭。
雷獄冷笑道:「哼,那也算殺人?別說笑了,連血都見不到,連快感都沒有,那叫殺人麼!!」
見心不禁愣住。
雷獄冷冷道:「似你這般心態,如何練得狼牙劍法?來把這二人殺了!如果你下不了手,便不配做狼牙劍派弟子!『持劍人如無此劍之鋒,必為此劍所害』,這道理你還不明白麼?」
見心嘴裡念叨:「持劍人所害!」突然大叫一聲:「償我父母命來!」手起掌落,拍中趙軼寧腦顱!趙軼寧頓時腦漿崩裂,死於非命!
見心耳邊霎時間一片寂靜!
「我殺人了?不錯,我殺人了!這鮮血!這腦漿!不錯!我終於殺人了!」見心只覺一片朦朧,這是在失手打死厲風和見明之後沒有的感覺。
「哈——原來殺人不過如此!哈——」
雷獄聽著見心的狂笑,冷笑不止,鄔心亮聽得毛骨悚然!
鄔心亮看著與之前判若兩人的見心,兩腿發軟,不禁跪倒在地道:「大大俠,你有什麼吩咐,小的一定照辦,請請您」
雷獄快步上前一手按住鄔心亮的肩頭道:「七年前,小弟還沒入狼牙劍派,你們受掌門之命,執行過什麼任務?幕後主使是誰?詳細道來!」
見心也屏住呼吸,只等鄔心亮說話。
「那是野狼訾一雄一人所為,不管我事!」
見心雙眼發紅,厲聲道:「怎麼回事!詳細道來!」
「因因為那柄復國劍」
見心道:「復國劍?」
「是是!相傳此劍藏著一個驅除異族,復我大漢江山的秘密」
見心熱血上湧,急道:「然後呢?你們幹過什麼?」
「我們受命探得此劍下落,一舉殲滅得知此劍消息的人」
見心厲聲問道:「為何?為何如此?」
此時的鄔心亮,像是在努力運氣支撐,道:「我我們狼牙劍派也是供人驅使,還有紅袖幫也是,只有滅祖教才」話音未落,竟已死去!
見心大怒道:「渾蛋!醒過來!到底怎麼回事?」
雷獄在一旁道:「小子!冷靜一點!」
見心知再吼也無濟於事,眼見真相大白,卻被人做了手腳,心恨之極。
雷獄上前探了探鄔心亮的脈,道:「此人之前便被人做了手腳,只是現在才發作!」
見心恨道:「是誰?」
雷獄轉身進屋,道:「別忘了,我也曾是狼牙劍派的人,你不想問我些什麼嗎?」
見心驚覺:不錯,我倒真有不少問題要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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