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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別開生面的遇美 文 / 蘭斯

    離開了倚紅,心情驀然輕鬆了許多,就好像脫掉了一件厚重悶熱的外衣,整個人都有點輕飄飄起來,雖然自己並不畏懼責任,可畢竟在倚紅自己是整個風流軍的最高首腦,一舉一動都要考慮到其它人的想法,真是有些累,還是一個人無拘無束的來得ziyou啊。

    前面就是死亡森林了,據以前玄幻小說(不要問我這是從哪裡來的,想也想的到是偉大萬能的老卡爾留給我的遺產了)裡的說法,在這種時候通常會碰上美女有難,而作為主人公的我自然是應該挺身而出贏得美人芳心歸了,哈哈哈,想到這我忍不住加快了腳步,可惜走了好幾個時辰除了偶爾能見到一些商隊外根本就沒有被歹徒搶劫的美女。

    隨著腳步的移動,我來到先前洗過澡的小湖,不禁眼睛一亮,可隨之又黯淡了下去,為什麼啊,據書裡面的說法,這個時候應該有美女在裡面洗澡,然後湊巧被作為主人公的我看到,然後非我不嫁的啊,嗚嗚嗚,可為什麼湖面上半個人影都沒有呢?痛哭流涕之餘,我不禁大罵那疊老卡爾收集的玄幻小說,還說什麼豔遇,依我看是根本連雌性動物都沒有半隻,更別說美女了,還虧我花了那麼多的時間來整理出在玄幻世界裡的豔遇十大守則。

    豔遇守則裡面是怎麼說的,讓我想想,好像是遇到森林中的湖泊一定不要怕有尼斯水怪出現,千萬要潛近細看,一般美女都會很開放也很不小心的在這些地方洗澡,而有些時候甚至要勇於守株待兔。

    想到守株待兔不禁眼前一亮,對了,據統計至少有百分之三的玄幻小說裡面是因為主角事先在湖裡面洗澡然後被美女偷窺或是因為美女沒有經過事先調查而進入湖中洗澡然後被主角偷窺。想到這我不禁精神大振,猛地一個魚躍扎進了水裡,同時呼吸也停止了下來,進入了胎息的境界,美女,快來吧,我等的快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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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凌晨,死亡森林。

    某人面孔鐵青的從小湖裡爬出來,雙腿還一個勁的發抖,嘴裡喃喃的說道,「先輩們說得果然不錯啊,盡信書不如無書,看來要泡上美眉還需要創造性的開動腦筋才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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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ri傍晚,一隻上百人的龐大商隊從倚紅鎮越過死亡森林,又一連走了十幾里崎嶇的山路,一路驢吼馬嘶,勞累不堪,終於見到前面的顯得有些幽深的烏拉山口,不由都暗暗在心底鬆了一口氣。過了烏拉山口一路東行,再過了大戈壁,就是海龍最美麗富饒的腹地兩河平原了,眾人眼前彷彿已經看到了拜斯城車如流水馬如龍的繁華景象。

    忽然,一陣粗獷的大笑聲傳來,前面冒出一個身穿法師袍斜跨黑瘦馬的年輕男子,大眼一瞪,口中一聲大喝,如同綻響了一記春雷,「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隨著男子的大喝,一時間人仰馬嘶,好半晌才安靜下來,眾人不由面面相覷,此人竟然要以一己之力打劫整個商隊,也未免太膽子大了吧。

    這支商隊也頗為奇怪,除了有幾輛馬車被窗簾遮住看不到裡面的情形外,幾乎清一色都是壯碩的大漢,見到有人攔路打劫,不由驚訝的面面相覷。

    領隊的大漢驚訝之餘,還是鎮定的策馬上前,仔細的大量起攔路的搶匪來,只見他面目不是很英俊,誇張的說如果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注意到他的話混在十個人裡面就會保證認不出來,不過眉目間倒也頗有一股英雄氣概,眼珠子此刻正滴溜溜的盯著自己這一行人亂轉也不知道在打著什麼鬼主意,身材也不見壯碩,破破爛爛的法師袍幾乎是搭在他的身上。

    難道說他是一個流浪修行的魔法師,可他身上卻又連魔法師必備的法杖都沒有,還是難道他已經達到了不需要法杖也能施展強力魔法的階段,想到自己一行此行的任務,不由心中一懍,暗想面前此人不是扮豬吃老虎的絕頂高手,就是瘋了,雖然此人和腦海中的所有危險人物都對不上號,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後者還好,如果是前者,那麼可就麻煩了,此刻他已經暗暗下了決心,盡量避免事情鬧大,如果對方要求不是太高的話那就滿足他的要求。

    他卻不知道其實自己是想過了頭,自己對一個毫不知名的劫匪這麼做反而會讓人生疑,要知道哪有上百人的大商隊會還怕人搶劫的事情。

    當然大家都可以猜得出來,那個穿著法師袍騎著黑馬的家夥就是風流了,至於那匹黑馬,當然是他搶來的了。原來風流大少早上從湖裡爬起來後,終於決定用一個史無前例的造型來泡妞,具體的說就是製造一次浪漫的遇美。

    此刻他正滿意的用腳背在馬肚子上蹭著癢,心裡暗想果然不愧是排演了幾十回的出場造型,果然是夠酷啊,哈哈哈,那些家夥一下子就都嚇呆了,真是酷斃了,腦子裡雜七雜八的想著,笑容卻是更加甜蜜,只是不知道這個商隊裡有沒有美女,要是全都像前面的幾十支商隊那樣就慘了,一個美女都沒有,不過這支商隊這麼大,應該不會讓自己失望了吧,還有那馬車裡面說不定就坐著美女哦。(讀到這裡大家也明白了吧,風流大少為了製造一次偶然與美女相遇的機會,竟然已經,已經──攔路搶劫了好幾十支商隊。真是太,太……,我無話可說了。)

    想到這裡,忽然一陣奇怪的sāo癢從小腿上一路傳來,風流大少為了維持酷酷的造型,努力的忍住了sāo癢,不敢移動分毫,不過臉上卻是一陣扭曲,看起來顯得怪異極了。

    這邊商隊的領隊雖然心中奇怪,臉上卻還是笑瞇瞇的問道,「我是商隊的領隊向過,不知道這位大俠需要多少錢才肯放我們過去呢?」

    聽到領隊這種近呼屈服的話語,商隊裡的大漢們不由都對風流怒目而視,在他們眼裡這個小子簡直是禁不起自己一下子砍的,可領隊的大哥竟然對他這麼客氣,真是咄咄怪事,要不是領隊平日裡深的大夥兒的敬重,恐怕他們已經衝上去砍人了。

    風流卻是大方的很,準確的說是神經大條的很,聽到人家如此說,竟然大大咧咧地接口道,「這過路費的多少嘛是要看你們錢的多少來決定的,要是你們沒錢呢就免費通過,要是有錢呢就要給我留下一半,不過呢,看在你們這麼順眼的份上,我就少收一點,收個一萬金幣也就算了。不過我要先看看你們的車,要是你們太窮的話,說不定本少爺還會資助你們一點呢!不過看你們這麼多貨車當然是不可能的了哈哈。」

    大少爺說的如此理所當然,那些大漢們聽了卻是面色大變,一個個把手按在了刀柄上,面帶殺氣的盯著風流大少,要不是那個領隊沒有表示,只怕就要衝上去將風流大少爺給分屍了。

    向過也是面色百變,眼睛滴溜溜的轉個不停,心理暗罵到:一萬金幣,你還不如去搶算了。不過馬上又想到對方的確是在搶,而且搶的是自己這支縱橫沙場身經百戰的隊伍,這種荒唐的事情真是連自己也不禁要為之失笑不已了,不過這件事情看來還真是要妥善解決可謂千難萬難,為今之計只有殺人滅口了,要不然洩漏了秘密可就不好辦了,當下向過眼睛裡流露著不善的凶光,策馬慢慢地靠近了風流。

    如果讓他知道對面的奇怪男子只是想看看馬車裡面是不是有漂亮女人的話估計他也會立刻受不了暈過去吧。

    風流大少還是那幅不知死活的模樣,「其實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絕不貪心的,哈哈哈,只要你們貨物的一半就可以了,咦,小黑你怎麼了?」說著奇怪的踢了踢胯下那匹叫小黑的瘦馬。

    不過小黑可就沒有大少爺那麼反應遲鈍,動物天生的敏銳六感讓它感應到向過的殺氣,正在不安的挪動著身子向後退去,倒把領事嚇了一跳,還以為風流真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可看到風流接下來的表演卻幾乎一頭摔下馬來。

    只見風流大聲嚷嚷著,「你們不要看本法師穿著比較破舊,其實這是一種時尚,仿古懂不懂,現在有錢人穿破衣可是很流行的喔,要知道本法師可是法力高強,擒妖捉怪,都是很拿手的。」

    某人說完之後一臉陶醉的閉上了眼睛,可很快就發現預期中的掌聲並沒有響起來,不由驚愕的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對面眾人都看著自己傻傻的發愣,這才想起自己的話好像說的有些過頭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風流一臉尷尬的說道,「啊,這是行話,忘了你們聽不懂了,沒關係,我換一種表達方式就明白了。」

    「遍佈天地間無處不在的火之元素啊,請聆聽我的呼喚,用火熱的舞蹈,盡情的展示你那熾熱沸騰的心吧,用這世間的一切**的罪惡做燃料,以我風雲之名,盡情的展示你那毀滅一切的威力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隨著長長的咒語,只見風流大俠伸手瀟灑的一揮,忽然一個細小的火苗出現在風流的手上,蒼白的火焰隨風搖曳,顯得是那麼的弱小不堪,沒有人懷疑只要風再稍微大一點,這個火苗就會被吹熄掉。

    看到風流耗了大半天的勁,使出來的這個毫無殺傷力的火焰,眾人不由笑得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哈哈哈……好厲害啊,竟然召喚出來這麼強的火焰哈哈哈哈。」這是性格刻薄一點的,雖然聽起來好像是讚美的話語,卻特別加重了強字的發音,讓人立刻就聽出了他語意中讓人可以難堪至死的潛台詞,毫不掩飾的表示了自己對風流的蔑視。

    「真是笨蛋一個,連咒語都念錯,不知道凡是魔法都應該先向眾神借力嗎,竟然這都會搞錯,能召喚出一個火球來已經是走運了。」

    ……

    由於剛才風流要檢查商隊貨物的要求讓眾人都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冒犯,因此見到風流召喚出火苗後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眾人紛紛開始起哄,諸如此類尖刻的抨擊讓風流羞愧的幾乎想買塊豆腐一頭撞死。

    不過這其實也不能怪風流,要知道現今大陸上光明聖殿和暗黑聖殿的勢力越來越大,直接向眾神祈求力量的魔法自然也就佔到了主流,而威力巨大的太古魔法卻因為某種原因而漸趨失傳,現在眾人一看到風流的魔法不認為是異端就不錯了,哪裡會想的到這竟然是威力巨大的太古魔法,自然是紛紛嘲笑不已了。

    而魔武至尊雲開天一生,都在追求著有一天可以超越神族,自然是對向神魔祈求力量的魔法比較感冒,因此在魔武記錄中直接和元素溝通的魔法就佔到了絕大多數。

    而風流雖然可以不唸咒就發出魔法,但也不想這個秘密讓所有人都知道,因此還特別念了一個魔法咒語,而不幸的是,風流自從在異次元散功後,後來雖然力量恢復的速度很快,但還是趕不上以前的程度,因此這次為了增強效果還特意使用了一個威力比較大的──禁咒。

    見到眾人的樣子,風流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歎了口氣隨手把火苗給扔了出去,只見火苗成一道拋物線斜斜的飛出,但就在要落地的時候一陣風吹來竟然又斜著飄出了好幾尺,在空中搖搖欲墜的晃動著。

    見到火苗欲墜不墜的模樣眾人不覺得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心裡暗暗的默數著,一、二、三,卻見那火苗不但沒有隨從眾人的心願墜下來,反而隱隱有越燃越旺的勢頭。

    就在上百雙眼睛一起盯著空氣中飄浮著的火苗的時候,四周空氣中卻悄悄的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只見密密麻麻的淡紅色光點在空氣中悄悄的浮現出來,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朦朦朧朧的只是影子一般看不清楚,但漸漸的就變得明顯起來,而後那些細小的紅色光點又開始慢慢的向中間聚齊起來,形成了上千個大大的紅芒,在紅芒的照射下四周的空氣彷彿也開始慢慢升高,竟然讓人有一種置身火海的感覺。

    這一切說起來似乎是很慢很慢,只要用心看可以清楚的看到其中的每一個變化,可真要想做什麼預防又或是補救措施卻又是萬萬不能,因為這個魔法進行的速度根本就是似緩實急,似慢實快,在眾人連反應都沒來得及的時候,一切就已經水到渠成了。

    可見風流的魔控力真的已經進入了出神入化細緻入微的境界,這不僅要天生就有著對魔法元素極強的親和力和後天的勤學苦練,恐怕更多的要拜風流體內那現在誰都還是不太清楚的無為能量吧。

    這時終於商隊中修為比較高的幾個人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樣變化,向過抬頭一看,不由慘叫一聲,只見空氣中四處飄浮著比風流摔出來的火苗至少強了幾十倍的紅色的火芒,而且這些火芒幾乎是平均的懸浮在空氣中,雖然這裡不是森林,但這一大片火芒落下來恐怕方圓幾里之內都會立刻陷入火海之中吧,這次商隊的貨物恐怕都保不住了。

    正在向過準備豁出去也要結果了風流這個給商隊帶來劫難的家夥時,陡然一直靜靜的停著的馬車裡傳出一個微帶驚訝的女聲,「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原來是這個意思,還真是貼切的很,想不到風雲公子竟然有如此本事,本宮倒是看走眼了,向領隊,請風雲公子過來說話。」

    領隊大人心裡一機靈,手就頓住了沒有再伸出去,換上一副笑瞇瞇和藹的神情,「風公子,我家小姐請你過去說話,還請你先把這個魔法停下來。」說完撥開馬頭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眼神卻是緊緊的盯著這個來路不明的男子,全身保持著最高程度的警戒狀態,同時另一隻手悄悄的示意其他人做好抗火的準備。

    此時風流已經呈現一副癡呆的模樣,根本就沒有留意到向過在說什麼,在聽到馬車中人這麼說話時,風流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一股熱血上湧,什麼聽覺視覺嗅覺都封閉起來了,腦袋裡只剩下那美妙絕倫的聲音在迴響。看到風流那幅se授魂予的模樣,向過鄙夷的撇了撇嘴皺著眉頭靠近風流大聲說道,「風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從美夢中驚醒過來的風流不滿的瞪了一眼向過,這才雙手亂擺,導引著那些紅芒往四下的空地落去,接著有些迫不及待的慌忙打著馬跑到馬車旁邊,嘴裡阿諛的情話像擰開了的水龍頭一般咕嘟咕嘟的往外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雖然沒有見過姑娘的仙顏,但只聽姑娘的聲音就可以確定必定是此姝只應天上有,人間能的幾回睹的絕世佳人啊。風雲真是何幸之有,得以親耳聆聽仙音,哎,不過小姐的就不用亮出自己讓仙子也要為之嫉妒的容顏了。」

    那些大漢看看四周那熊熊燃燒的火焰,雖然隔了幾十丈遠也可以感到那種可以把鐵水都融化的熱氣,再看看風流那幅近乎小丑的模樣,真的覺得自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眼前這個人怎麼這麼矛盾啊,明明看起來沒有什麼魔法力,卻施展出了威力這麼巨大的魔法,明明有著這麼強大的實力,可卻有如此的好色,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修煉出來的。

    聽到風流如此說,就是車內的神秘女子也不由為之一訝,從來自己遇上的男人都是貪得無厭,聽過自己聲音的又想看自己的容貌,看過容貌之後又想進一步把自己弄上床去,總之是食髓知味的得寸進尺,要不是自己身份高貴恐怕早就**在那幫男人的手裡了,因此她對男性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好感,平時也是冷冰冰的時候居多。

    這次之所以要見這個攔路搶劫的無賴男子,一方面是驚訝於他的實力,竟然能夠施展出失傳已舊的上古魔法,另一方面則是是因為心中另有所圖。但此刻風流如此說卻也讓她有種有些驚訝,不過她馬上就把風流歸入了以前那些喜歡玩欲擒故縱把戲的男人一類,當下故意媚聲說道,「哦,莫非是公子擔心賤妾姿容不足以匹配聲音,破壞在公子心目中的形象不成。」

    女子聲音本就極為動人,否則風流剛開始時也不會那麼失態,但此刻她刻意的說來,語氣更加的柔媚,也就更加的讓人**蕩魄,馬車周圍的人一時間都有些癡了,風流也是良久之後才反應過來,有些黯然的說道,「當然不是了,風雲以前聽說過餘音繞樑三日不絕,先前還不太相信,但聽過小姐說話之後,不由心想以後就是吃魚吃肉之類的恐怕都沒有什麼味道了,只覺得豈只是三日,就是三月也是嫌短啊,要說三年還差不多,整天就是想著小姐的聲音,要是再見到小姐的容顏,風雲只怕以後都要活在對小姐的相思之中了。人常說知足常樂,風雲能夠得聞仙音,其實已屬非分,若要在得睹仙顏,恐怕真要天打雷劈難容於世間了。」

    饒是車中人討厭男子,也不禁為風流的別開生面的情話噗哧一笑,她哪裡知道在另外一個世界裡有著大把大把地典故俗語可以隨意套用,什麼「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什麼「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隨便搬過來都是可以催人淚下的情話,相比之下風流的情話說得其實真是不太高明,還以為車外的男子真有一些本領,語氣也不由柔和了許多,

    「風公子,我看劫徑之業並非良途,公子何不做些正當營生,我們商隊帶了一些貨物要到拜斯城去做生意,不知公子是否有意一路同行?至於酬勞方面,就算一百金幣如何?」

    這麼一說倒有請風流保護商隊的意思,只要看看商隊裡那些殺氣騰騰的大漢,就知道商隊其實並不需要保鏢,這位神秘的小姐如此說完全是想給風流一個飯碗。

    風流胸膛不覺一挺,「既然小姐相邀,那風雲就陪小姐走一趟好啦,不過酬勞的事情,再也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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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巍峨連綿不絕的奔馬高原和伏牛山脈是海龍帝國天然的西部屏障,山頂的積雪終年不化,但山腳卻是荒涼的丘陵,由於缺少雨水,過了烏拉山口,策馬狂奔,只見無盡的戈壁,黃沙滿天,一連數百里都不見人煙,是典型的無人區。

    凜冽的北風一路咆哮著從獸人王國以北的極寒地帶南下,它肆虐的爪牙撕碎了一切可以撕碎的事物,它呵出的氣流吹凍了山間的溪流平原的湖泊,但到了海龍地界時卻一頭撞上了奔馬高原這位背靠東南三千里錦繡山河,海龍七十二州的守護神。

    整夜都可以聽到憤怒的北風就好像海濤一般怒潮洶湧一**的撲向凜然有若天神的奔馬高原,接著發出錢塘chao碎似的轟然巨鳴,混雜著那四散的殘風的嗚咽聲,真是驚心動魄,聽著這自然界的金戈鐵馬沙場征伐,雖然勞累了一天,我卻是一絲睡意也無,眼睛瞪得大大的,白天的一切又在我的眼前回放起來。

    本以為年少輕狂的血液已經冷靜下來,只剩下淡淡的冷漠如同那奔馬高原之巔的亙古存在,誰知道一卸下肩頭的重擔,我卻變得如此狂熱和容易衝動。日落之後,商隊在荒漠裡紮營,上百名大漢利落的行動起來,野營用的用具從貨車上卸了下來,一頂頂帳篷迅速出現在這片渺無人煙的荒漠裡,接著貨車繞著帳篷在外圍圍成一圈,而那幾輛華麗的馬車則被保護在了中間。

    看著那些人有條不紊地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忙碌卻半點也沒有雜亂的感覺,就可以知道這支商隊的旅行經驗非常豐富,而且看他們的安全措施,我心底油然泛起一種感覺,這根本就不是一支普通的商隊,反而有點像──軍隊。

    不理我的詫異,這群人迅速的整理出了一大塊場地,在中間升起了熊熊的火堆,架上早就宰好的肥羊烤了起來,一直坐於馬車中的人這才斯斯然的走了出來,坐到早已經準備好的老虎獵豹狗熊等猛獸的皮毛製成的座墊上。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見到了一直隱身在馬車中的神秘美女,或許是自恃身份,又或許是為了保持神秘感,抑或只是怕如刀寒風弄傷了自己的幼嫩光滑的皮膚,即使是在這荒無人煙的野外她也沒有除下面上的輕紗。

    這個女人真是懂的男人的心理,越是得不到的東西才越見得其寶貴,雖然我已經擁有了像冰兒夢兒這樣的絕世佳人,但神秘美人面紗下若隱若現的姿容和不經意間的驚鴻一瞥仍是讓我神為之奪魄為之散,心神搖曳之餘生出無邊的遐想。

    出乎我意料的是,除了神秘美女和她的侍女外,其中竟然還有一個年輕男子,一直以來我還以為馬車中的都是女人的說。他長得倒也還算英俊,身上穿著一件手工精美的絲綢衣衫,那條色彩斑斕的腰帶竟然是用傳說中的龍皮所作,而且他身上大大小小的飾物我沒有看錯的話竟然都有著不小的魔法力。

    只是臉上卻是隱隱泛著青色,也不知是縱慾過度還是天性如此,陰冷的目光看向我時充滿了寒意和不屑一顧,就好像被蠍子盯上了似的,讓人忍不住從心底生出一股反感,我本能的提高了對他的警惕,誰知他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就在也沒有言語,似乎連看我一眼也已經降低了他的身份。

    一隻實力強大可以媲美軍隊的商隊,一位神秘的美女和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地位不低的年輕男子,這一切真是讓我覺得又驚又訝,原本只是聊發少年狂熱,抒發一下平時受到的那股無法形容的責任和壓力,也順便試一下老卡爾留下的那對玄幻小說是否真有其事,主人公是不是真的會特別受優待,誰知道真的撞到大板了嘻嘻,看來我的運氣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啊,不過當然這也有我個人努力的結果了,要不是我勇敢的一連搶劫了幾十家商隊,又仔細觀察細心入微的話怎麼可能就一把把這條大魚給逮著了呢?

    興許是趕路了一天有些疲累,又或許是我一直都沒有什麼異樣表現,事實上在他們眼裡就算我有什麼反常也沒什麼用吧,畢竟我身邊此刻都是他們的人,就算把我宰了棄之野外也沒有什麼關係。那些大漢們烤著熱烘烘的火,嘴裡更是大碗大碗的喝著酒,雖然冬天已經過去,可早春仍是寒意逼人,但在內外交迫之下,不過一會兒眾人已經是額頭微見汗水,舌頭也開始大了起來,一班人開始胡言亂語的吹噓起自己的英雄事跡起來。

    「tnnd,想當年老子曾經赤手空拳的撕裂過三頭老虎,後來山裡的那些獅子啊老虎啊什麼的見到老子上山就躲得人影,不對是獸影都看不到了。」

    「那算什麼,不過幾頭沒用的畜生罷了,老子上次一個人就擺平海龍的六大武士,再一刀砍下那人皮監事的狗手,才真是痛快啊。」

    「切,吹牛也不打草稿,擺平六大武士是你一個人的功勞麼?」旁邊一人醉眼朦朧的說道,「那狗東西的手明明是老子砍下來的。」

    受到大漢們火熱的氣氛感染,神秘美女身邊的幾位侍女紛紛站起來跳起了舞蹈,優美的舞姿把女性天生的柔美發揮到了極至,長長的衣袖仿若天邊的雲彩輕輕的飄過大地,纖細的蠻腰靈動如蛇,瘋狂的舞動著,讓人不覺擔心起下一刻會不會不小心折斷了。

    來自遠古對神秘圖騰的狂熱崇拜,透過飛揚的舞姿,跨過了蒼茫的時空,再一次降落到了人世間,那是火的精靈的翩翩起舞,那是風的精靈在展示她們那優美動人的歌喉,那是水之精靈的演奏的管絃樂。

    那已經直接觸及到了人生命和靈魂的本質,因為那就是對人世間最美的生命存在的謳歌和禮讚,裡面蘊蓄著的是對生命的無限熱愛和對美好生活的無限嚮往。

    旁邊圍觀的大漢紛紛用筷子敲擊著酒甄和酒碗,發出清脆的打擊聲,低沈而又嘹亮的歌聲開始在四周的空氣中迴盪,顯得那麼的豪放,那麼熱情,卻又有那麼一絲絲的無奈和悲愴。

    隴頭流水,流離山下。

    念吾一身,飄然曠野。

    ……

    質樸蒼涼的歌聲在我耳旁繚繞,透過淚眼迷濛的雙眼,一個逆天而行,掙扎拚搏於生死邊緣,荒涼野外的民族形象撲入了我的視野。即使環境再惡劣,即使天道再無情,也依舊不屈不撓,那種百死而無悔的心情是如此的強烈,我的一腔熱血也開始沸騰起來,忍不住一躍而起,配合著漸趨昂揚一往無回的歌聲,豪邁奔放的蒙古舞蹈不可抑制的奔湧而出。

    映著少女的曼妙舞姿,蒙古舞蹈的熱情奔放展露無疑,為我的舉止驚訝了一會兒後,眾多的大漢已經開始迷失在我的舞蹈中,紛紛的跳了起來加入到我們的陣營當中,我敏銳的感覺到,連神秘美女面紗下的雙眸也是募地一亮。

    這是跨越時空而來的偉大民族與另一個民族的文化交流,當年蒙古大軍橫掃天下,氣吞萬里如虎,那種民族的豪邁奔放和自信自強是勿庸置疑地,策馬千里草原,養就了蒙古民族的質樸、善良、豪邁、奔放,而在異界,它卻不經意間找到了一個知音,因為它的朋友,同樣也是一個熱愛生命敢於和天地爭鋒的民族,甚至可以說,這是兩個不同的時空,卻又有些相似的文明在交流,那種募然相逢的喜悅,真是非外人不足以道啊。

    我不由產生一種強烈的自豪感,天下風雲出我輩,此等壯舉,捨我之外,誰人能夠。一種淡淡的明悟從心底升起,王圖霸業,古今不知凡幾,但又何嘗不是轉眼成空,江山依舊,卻是物是人非,昔日強盛的王朝今又何在,不知多少不世英雄,妄圖千秋萬代,江山一統,結果還不是照樣被無情的掃入歷史的垃圾桶裡。

    縱觀大陸,有生而富貴者錦衣玉食,聲色犬馬,亦有貧窮者衣不能蔽體食不能果腹,是為不平等。但就像長江東流,總是汰舊湧新,一切腐朽沒落的陳舊事物也終究是會被更加合理的存在所代替的,奴隸制度無疑是罪惡的,但如果我不來到這個世界,也終究有一天會被人徹底的推翻,不是已經有葉逆天領導的奴隸起義了麼。

    如果我要做的,僅僅是無數人曾經做過而無數人又正等待著要做的事情,那麼的我的使命也真是太浮淺了,我也就不是風流了。

    引導兩個時空之間文化的交流,是不是也是我的任務之一呢,我不由泛起了一種迷惘的感覺,搖了搖頭,擺脫這些形而上學的思考,將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舞蹈中去,我更加有力的舞動著,這個時候,舞蹈就是我的一切,捨此之外,別無他物。

    荒涼的戈壁灘似乎也因為我們的舉動而變得充滿了生機起來,看到大家和著我一塊瘋狂跳動的樣子,我不由從心頭浮起一陣強烈的震撼感,從和阿瑞斯的傾城一戰,奠定我在倚紅的不朽基業,到後來身中滅神之毒,功力暴增的時候掃滅那群殭屍,嶄露頭角,再到後來聖劍之變,異時空中功力盡失,無奈之下行騙月之大陸,其間的詭譎和刺激,都只不過是幾個月間的事情而已。

    這幾個月的經歷,令我失去了許多,卻也得到了許多,但無論我是站在萬眾之顛榮耀非凡也好,還是落魄異地,為了生存而絞盡腦汁,我從來就沒有體會過這麼一種強烈的震撼,朦朦朧朧中我彷彿抓住了什麼,卻又是什麼都沒有抓住,倏忽而至的靈感在我感情洶湧澎湃的時候忽然降臨在我頭上,可還沒有等我回過神來仔細思考它卻又已經倏忽的離去了,快到甚至沒有在腦海的記憶層裡留下半點印象,雖然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什麼,我卻沒有後悔,靈感失去了可以再找回來,生命卻只有一次,所以需要盡情的享受,盡情的揮灑,這樣自己的人生才沒有遺憾,我相信,我從來就沒有失去過什麼,當某個時候到來的時候它一定會重新光臨的。

    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洶湧肆虐的感情如同潮水一般迅速退去,眼神也立刻變得鋒銳如刀,先前酒醉的樣子已經是半分都無,清明和睿智再次出現在我的雙眸中。

    真是有趣呢,這只商隊是從哪裡來的呢,看他們神神秘秘的樣子到底隱藏著什麼圖謀呢,他們準備到拜斯城幹些什麼呢?看他們的樣子絕對不可能只是做生意這麼簡單,一定還有什麼秘密的計劃,可既然是秘密地計劃,他們怎麼又會貿貿然然地就收留我這個來歷不明地人呢,而且還連監視的人都沒有派,還有那個神秘的美女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我可不會自大到認為是她對我一見鍾情愛上我了,當然如果是我沒戴面具的時候還是有可能的,面對我俊美如天神的容貌發發花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在我戴上如意面具後,這種情況就幾乎是不可能了,何況我還特意將自身的魅力收斂了起來。

    我不由思忖到:他們的商隊既然經過了烏拉山口,也就一定經過了倚紅鎮,只要經過倚紅的商隊就絕對不可能瞞得過冰兒的情報司,何況是這麼一隻白癡都會注意到的商隊,一定會在情報司留下相關的檔案,而相信冰兒也會立刻展開追查,這個大陸上只怕還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瞞得過蝶網了吧,更何況是糅合了五大勢力的情報網後的情報司,我是不是該和夢兒聯繫看看這只商隊到底是什麼來頭呢?

    不過很快我就否決了自己這個念頭,既然我已經開始捲入到了這件事情中,就讓我自己來解決吧,這麼有趣的事情,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了。

    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尤其是與美女鬥,其樂無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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