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趙雲聽我乃荊州蘭子雲,加之我兩次救過樊娟,他對我感激至深。
我指著前面騎馬的裴元紹道:「趙兄,此人就乃賊頭,在臥牛山一帶燒殺搶奪,此賊不除百姓就難以過平靜的日子。你以為如何?」
趙雲道:「將軍說得甚是。好,待我來除此禍患。」說完提槍縱馬直奔向裴元紹。裴元紹見趙雲直奔殺而來,亦不遜色,揮刀出戰,但他心中卻不知此人乃趙子龍是也,就兩回合,裴元紹被趙雲斬殺於馬下。趙雲殺死裴元紹立大聲道:「住手,都給我住手,現你等大哥被我殺死。」眾賊一見,果真如此,於是對趙雲都很懼怕,未敢再戰矣。
忽見一賊說道:「這位兄台殺死我等大哥,兄台的武藝定在裴元大哥之上,如若兄台我嫌棄我等出生,我等願拜大哥手下。」趙雲欣然接受。
隨後,趙雲同與我等回到古城見樊娟。
話坐間,樊娟又來跪謝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小女樊娟無以為報」
我立扶起樊娟道:「樊姑娘快請起,我不是與你說過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仁義之士皆所為之,姑娘何必久言長謝呢?再者請姑娘勿叫我恩公也,我與姑娘年紀相差不多,姑娘還是稱我大哥好了。」
樊娟疑遲了很久,道:「這,那好,小女子就大恩不言謝,謝過蘭大哥了。」
我轉問趙雲道:「趙兄,不知趙兄今後有何打算?yu往何處?」
趙雲道:「雲自別劉使君(指劉備,現正寄身袁紹之營),不想公孫瓚不聽人言,以致兵敗**,袁紹屢次招雲,雲想袁紹亦非用人之人,因此未往。後yu至徐州投劉使君,又聞徐州失守,雲長已歸曹操,劉使君又在袁紹處。雲幾番yu去相投,只恐袁紹見怪。如今四海飄零,無容身之地。」
武飛道:「既然如此,趙將軍何不前來投我主公門下?我與主公前來豫州尋趙將軍兩次矣,終日打聽趙將軍之音訊均未果,今日有幸在此逢趙將軍,亦是有緣也。」
樊娟也道:「對啊,子龍,蘭將軍在荊州頗得人心,你何不投效於將軍呢?」
趙雲道:「阿娟,你有何不知;我與劉使君別後,相互便有留戀不捨之情,yu往追隨,如今劉使君正寄身袁紹,我豈能棄情義而另隨他人乎?」
武飛yu勸之,我示意武飛退而不言。我道:「我知趙兄乃重情義之人,原來趙來豫州是以侯劉使君從袁紹脫身前來,既然如此,我蘭子雲也不必強人所難,倘若他日趙兄yu有投我之心,可速來荊州尋我便是。」
「蘭將軍果然乃明理是非之人。子龍自當記住將軍所言。」趙雲道:「今日一見,不知何時再與將軍相逢矣,走,子龍請將軍飲酒,如何?」我欣然應之。
劉備在徐州一帶深得民心。我心想,看來劉備未死,趙雲很難另投效他人也,自然汝南龔都、劉辟自然也是唯劉備不投也。所以次日我便與趙雲、樊娟言別,與武飛返武陵去矣。
武飛道:「主公,為何不說服趙子龍投效主公?有此大將可勝萬軍也。」
我道:「降納將士,要誠心,不可強來。趙雲心中有個與劉備情義的死結,縱然他勉強投效於我,也不可全心為我矣。人在心不在,如何用之?與其強加說服,還不如他自來投之。」
「主公所言甚是。」武飛道:「主公,這一路之上我等是否還要尋訪有智勇之士?」
我道:「要,我軍中之將士比之曹操真可是差之甚遠。有才智、有將才之士不會都自來投效之,yu得名將名士,自然要親向訪之,以表誠心,得此方能盡效全力。君不聞姬昌求姜太公之事乎?」
武飛道:「主公言之有理。」
行時三日,我與武飛正到棗陽。見一病體之人從市集頭正走來,口中吟歌道:「金鏤綢緞衣,山珍海味食,金碧輝煌宮,歡喜笑語聲,皆似過眼雲煙矣;上殿退場禮,行路相見語,均思三次言,無自無在似籠中鳥,如今卻落得個逍遙自在矣」邊唱邊歎,我使武飛前去請此人來驛館飲酒。
武飛請來此人,入坐相語。那人道:「你是何人?為何請我飲酒?」
我道:「在下荊州蘭子雲是也。方才聽聞仁兄方纔所唱之歌,欣賞仁兄之才學,以此請君對飲,可否有失禮之處乎?」
那人聽後大驚,立起身跪拜道:「原來是蘭子雲將軍,失敬,失敬!我乃劉琦是也。如今江夏被佔,我乃四處飄零,無處棲身矣。」
我扶起劉琦道:「快快請起。昔日我率軍取君領土,似逐鳩佔巢也,你不痛恨我乎?」
劉琦道:「蒯良曾對我言先父之遺言,先父並非記恨此事,將軍亦能治理好荊州,讓百姓安居樂業,將軍實乃時勢英雄也。就算將軍不來取荊州,江東孫策必來取之。」
我問道:「你知你父敗在何處否?」
劉琦道:「琦,才疏學淺,願聞其詳。」
我道:「你父所敗無非『憂,樂』二字。君可聞《春秋》所言: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乎?先父治理荊州也可謂是有所成效,然則並無『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也;也就是說要看到其他勢力的擴大,加重防備,增兵擴張,雖戰爭會引起無死傷,百姓流離失所,但亦可保家衛國。」
「將軍真是才學過人。看來子柔叫我投將軍真是對極矣。」劉琦道:「只可惜,老蒯良病逝矣。」
我也歎道:「蒯軍師對你父之忠心可照日月。說真的,我也不想戰爭。楚國屈原曾言: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然不戰亦不能使天下黎民百姓都安居樂業也,不知何時方能結速這長久的戰亂。路曼曼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正此ri,文聘找來此,見我大驚,拔刀yu砍道:「蘭子雲?昔日你侵佔我主領土,如今又想害我家公子不成?」
劉琦阻攔道:「仲業(文聘的字),休得對蘭將軍無禮,你不知先主和蒯軍師遺言乎?蒯軍師教我等在此以侯蘭將軍來,你忘了乎?」
文聘見我連躲閃的意思也沒有,心中亦驚恐想,昔日聞此人乃英雄,今日之見果然不同凡響。轉身對劉琦道:「公子,蒯越這個見利忘恩負義的傢伙投曹操去矣。」
劉琦歎息道:「隨他去吧。人各有志,而男兒志在四方,隨我已無前途矣。仲業,我今yu隨蘭將軍,你願隨我否?」
文聘道:「仲業蒙受先主之恩,未來得急報,我只願效於先主劉氏,不願投效他人。公子若棄仲業而去,仲業寧不願為官,返鄉種田去。望公子三思啊。」
我思索一會兒道:「早聞文仲業乃赤膽忠心。然則今豫州一帶賊匪猖獗,如若你家公子為賊匪所害,你怎對得起先主乎?好了,今日就此告辭。」說完叫武飛送客。
劉琦回去yu責文聘卻未語。文聘道:「蒯軍師為何昔日在江夏不勸主公降蘭子雲,今日為何降之?」
劉琦道:「昔日不比今日。昔日蘭子雲不肯接納我等去降,是乃留江夏與孫策報父仇,yu與孫策結盟之意。今孫策得嘗所願,故願納我等降之。仲業,就以我之力,無論哪一點都不及蘭子雲,成大事亦是不可能,似夢幻泡影耳。爭取領土,也不過是他日想平天下一登帝位,然真正為天下蒼生所想,無非只有劉備劉使君、荊州蘭子雲二人。如今劉備無實力,只得寄身袁紹,而蘭子雲,取得荊州之地也實行先父一樣的治理,讓百姓安樂於此。更讓江東孫策莫敢來患,實乃英雄也。」
文聘道:「公子,如若蘭子雲真乃想納降我等,明日他一定會自來求之,到時我等願心甘情願降之;如若蘭子雲不來,乃非真心也。」
劉琦思忖了一下,點頭作答道:「好,我就聽你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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