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樹yin濃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池塘。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樹杏花一院香。
「杏花?」
水墨眸撩過一絲寒意,楚瀾逸收緊手臂,冷笑著看著懷中的美人。
恩,這眼神……好濃的殺氣,甚為不善,甚為不善啊……
「那個啊,原來是杏樹啊!」龍漓澈一副恍然大悟狀,打死也不能承認,自己故意種的杏樹,打死也不鬆口。
抬眼,再抬眼。
那雙水墨眸依然凜冽……
唉。
漓澈抬手撫上眉心那道山川,軟語:「澋然應該多笑笑才是。」指尖在那光潔的俊顏上游移,美色啊,美色……
恩?還是冷冰冰?
左手一扣攬住精瘦的細腰,身子一軟貼過去。嗯……好涼快,還真是個現成的移動冰窖。那指尖繼續不安份劃著劃著,繞上唇畔。
燙!
驚覺收手,無辜抬眸,遇上那一眼烈火燎原。
糟糕,點著了——
大手扣住纖弱的腰肢,楚瀾逸看著臂彎裡yu逃的美人,淺淺笑起來。
怎麼?點了火就想跑?
欺身上前,唇齒相依,左手一揮,呼——竹簾落下。一時,半明半暗的房間裡,chunse旖旎。
「粽子香,香廚房。艾葉香,香滿堂。桃枝插在大門上,出門一望麥兒黃。這兒端陽,那兒端陽,處處都端陽——」
砰——
門開人至,瑰菱一掌推開木門,眨眨眼睛,狠狠吞了一口口水。香艷至極,香艷至極啊……
只是——
「姐姐我怎麼教你的!阿澈你應該反撲啊!」
一瞬的尷尬,床邊的男人緊緊懷裡耳垂滴血的美人,投來一眼寒霜。
「咳咳……」接了某石頭一個不好消化的警告,瑰菱繼續不知不覺:「不用管我,我是來送粽子,插艾蒿的,你們繼續你們的!」埋頭做事,怎麼說也是拿了人家好處的,怎麼能讓一個眼神震住了。唉,話說天澋曜那傢伙還真是多金啊,跟自己的荷包相比,妹妹的幸福就暫且……
「我說龍漓澈——院子裡那棵杏樹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一聲怒吼,掀起涼風,虛靈氣急敗壞的跑進來,滿臉羞紅。
這算怎麼檔子事!不過是沒事爬爬牆頭,蹲蹲牆角,最多趴下幾塊兒青磚……這個女人竟然種了棵杏樹奚落他!所以說,女人有什麼好!尤其是這種不男不女的妖精,有什麼好!
等一下,這……有個男人!而且,好恐怖的眼神!
「那個……瑰菱!我有事跟你說!」不由分說,攬過手邊的瑰菱就往外跑。繼續吧,繼續吧,最好明天就能生娃,讓那個傻瓜徹底死心!
房門砰的關上,屋外傳來兩人的吵鬧,接著是一聲「啊……」然後是瑰菱弱弱的一聲:「墨翼……」
以及某人陰沉的一聲:「再敢碰她,形同此棕!」
噗——
不用看,屋內的兩人也猜出這棕怎樣不堪的下場。
「你不是說,不認得杏樹?」
哈?
惶然抬眸,好一眼金光閃閃……
「澋然……你這是……」
「擦劍。」
「哦……」等等!再抬眸,好一眼大雪封山:「擦劍作甚?」
呼——
未及回答,楚瀾逸早已用行動作答。青藍的身影奪窗而出,躍近樹前。唰——劍光一閃,轟——樹幹從中間斬斷,轟然倒地。
「石頭臉!這樹和你有仇啊!你賠錢——」
揉揉發痛的額頭,我飛身而出,嘴角抽了抽,笑道:「不錯……這院子裡恰好缺一張桌子……如此甚好,甚好……」
甚好?
好一出衝冠一怒為紅顏……甚酸。
「吃瓜吃瓜吃瓜……」
夜幕微垂,五人圍坐一……樹樁。瑰菱吆喝著起身,一把抽出墨翼的官刀:「切啦切啦~~」
墨翼眼角一抽,這刀……她何時拿走的?伸手奪回長刀,另一手耍出手刀,西瓜被真氣震開,竟是甚為平整。繼而轉頭對瑰菱得意一笑:「如何?」
「厲害啊……」
甚是中聽,墨翼鉤唇頷首。
「真是厲害……」
笑意又濃幾分。
「不過……」
不過?
「我還是去洗一下吧……直接拿手……還真是不衛生……」瑰菱點點頭,拿盤子收了西瓜,搖著頭離開。某人肌肉抽搐,石化。
「好熱……」漓澈笑看了一場好戲,懨懨拿手扇著風,下意識朝身邊的冰塊靠過去。殊不知身邊那人此時笑靨如chun,早等得心懷甚癢。
「咦?」眼看就要入懷的美人忽而停住,楚瀾逸微微擰眉,循著他的目光看去。
「龍公子,端午好啊……」一聲滑膩蠱惑,在座之人,一個面無表情,一個滿眼殺意,一個嘴角抽搐,一個……這個趴在木樁上的,是人?還是番茄?
於是,可憐不甚粗壯的木樁,圍坐的人越來越擠了。
「如此炎夏,正是講鬼怪故事的好機會呢!」天澋曜折扇一搖,笑道。
「鬼怪!」瑰菱立刻雙眸放光,身邊的墨翼亦是眼前一亮,當然,意義甚為不同。
「好,就來將鬼怪故事,消暑——」漓澈懨懨應道,轉向虛靈:「去拿蠟燭來。」
無應。
「虛靈?!」
某番茄這才慢吞吞起身,哀怨地看了漓澈一眼,訕訕離開。
這傢伙……不是怕了吧?
……
圍著木樁,東南西北四相分別放上蠟燭,點燃。繼而,眾人各手執一根燃著的蠟燭,漓澈開始神秘道:
「仲夏的夜晚,總是與鬼怪故事相伴,我們今日就來講百則怪談,因為傳說,講到第一百則的時候,陰氣最重,會有鬼怪招來,我提前設了結界。」轉頭示意了一下四角的蠟燭:「講故事的時候,一旦有某只蠟燭熄滅,就要立刻點燃,否則……結界就破了。」
說完,神秘地一笑:「那麼,誰先開始呢?」
「我來說一個!」瑰菱最為興奮,搶先道:「這個可不是傳說,是我親身經歷的一件怪事……」
「小的時候,父親每年都會去山神廟拜神,說是干他們這一行的,拿人錢財,作孽深重,會有報應。為求心安,每年都有來燒紙拜祭,以求保佑和贖罪。而那一年,父親生了一場大病,無法下床,只得拖一個叔叔帶著我去拜神。由於路上遇上暴雨耽擱了趕路,等我們拜完神出來已是晚上。剛巧,他遇上一個故人,便過去攀談,讓我在山神廟門口等他。
等了一會兒,從廟裡出來一個老太太,看到我問道:『小丫頭,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
『我在這兒等我叔叔。』
『丫頭,今天是鬼節,太晚了在外面逗留很危險的。趕緊找了你叔叔回家吧!還有,要是路上聽見有人喊你的名字,千萬別回頭看!』老太太提醒完,就急匆匆離開了。
我又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叔叔回來,有些害怕了,便起身去找他。走了不遠,就看到他和三個人坐在茶寮裡打麻將。一個是剛剛把叔叔叫走的朋友,另外兩個應該也是認識的人,但是讓我印象極為深刻的是,那兩個看起來很奇怪,一個人全身胖的浮腫了,膚色白的嚇人,身上還有一股難聞的魚腥味兒,而另一個人則是瘦的衣服直光當,而且只拿一隻手打牌。
管不了這麼多,我急忙過去催他回去,結果他輸得太慘,結錢的時候竟然不夠了。那三個人便讓他打一張借條,才肯放他走。我這個叔叔又是個不信邪的人,非要把輸的錢賺回來,就是不肯打借條,於是就在那一直玩兒,一直輸。
我當時急著回去,便想方設法讓叔叔贏錢,於是仗著自己手腳麻利偷偷給叔叔換好牌。這時候,離奇的事情發生了,眼看叔叔就要贏了,突然對面那個人就糊了,更詭異的是,他好幾張牌方才都被打出來四次了,也就是說,出現了神奇第五張牌。而這麼明顯的事,叔叔就好像沒注意到一般,埋頭繼續打牌。
我急忙把事情偷偷告訴叔叔,足足說了兩遍他才似乎聽懂我在說什麼,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怒道:『你們跟我使詐!偷偷換牌!不玩了!』一邊說一邊跳出五張一樣的牌,往桌子上拍。然後也不顧及對面那三個人難看的臉色,拉著我就跑。
這時候就聽得他那個朋友和那兩個人在身後喊他的名字,我不知怎的就想起那老婆婆的話,一邊跟叔叔說著『別回頭。』一邊跑得越來越快,等到再也聽不到喊聲了,我們已經到了客棧了。
第二天,我們回去的時候,路過山神廟旁邊的河溝時,發現一群人圍在那裡。一打聽才知道是昨晚有人喝醉了,掉到河裡淹死了。我們湊過去一看,當時就懵了,竟然是叔叔那個朋友!
後來,回到家裡,我向父親說了這件事。父親很是驚詫告訴我,去年他去拜神時也是遇上有人溺水,只不過是兩人。一個撈上來是全身浮腫,還有一個似乎是落水後被河裡什麼東西襲擊了,撈上來身上的肉所剩無幾,而且左胳膊也不見了。
我忽然想起,兩個打牌的人,全身浮腫的那個身上的味道像極了水草腐爛的味道,而那個乾瘦的人一直都是用右胳膊打牌。」
故事講完了,瑰菱吹熄了手中的蠟燭。眾人不覺打了一個寒顫。
「那個……我困了,還是先睡覺去了!」虛靈忽然告辭,眼神很是恐懼。
「我聽說,百則鬼談一旦開講,就不能停。有人中途離場,是要遭到厄運的。」天澋曜神秘一笑,看著虛靈。
「呃……那算了。」虛靈往桌上一趴,不再言語。
漓澈好笑的看了虛靈一眼,繼而笑道:「菱姐姐這個故事不錯,聽完立刻涼快了。不過……如果當時你叔叔寫下那字據就糟糕了吧!」
「的確,和鬼簽訂了契約的話,怕是凶多吉少。」楚瀾逸附和道。
「是啊……還好沒簽!」瑰菱笑笑,沒心沒肺地啃起西瓜來。
「好了,我也講一個吧!」漓澈環視一圈,淡淡開口:「我講一個不太嚇人的。」
「傳說,在南疆,群居著許多苗家部落。這些部落雖然落後,卻從未曾被外人侵佔的原因,就是他們擅長養蠱蟲。外人都不敢招惹。
在這些蠱裡,有一種最為神奇,是可以下來讓人動情的。」轉眸與楚瀾逸交換一眼笑意,漓澈娓娓道來。
「苗家山寨很窮,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會上一次集市。這一年,一位單身母親帶著不到八歲的兒子來到集市買些魚肉回去過年,集市上人聲鼎沸,小男孩兒很快就被那琳琅滿目的玩意兒吸引,走著走著就在一個風車攤子前停住,在走不動了。
那娘親一看,急忙拽了自家兒子就走。她身上那點錢連塊好肉都買不起,更別提這玩具了。可是男孩兒就是不走,還不住央求她,弄得她一陣難堪,正要發怒。旁邊過來一對母女,那個小女孩兒把自己的風車給了男孩兒,還笑瞇瞇的說:『小哥哥,不要傷心,我把我的風車給你玩!』
那日回家之後,娘親便把兒子叫來,笑嘻嘻問道:『幾天碰上的那個小姑娘,喜不喜歡?』
男孩兒偏著頭想了一會兒,道:『喜歡。』
『那想不想讓她當你媳婦?』
小男孩兒又是想了想,隨機點點頭。
女人淡淡笑了起來。第二天,他就帶著自家兒子去找那日遇見的母女,當面道謝,拉著小女孩兒的手說了好多話,又送了一籃子雞蛋和一籃子玉米。
回到家之後,她便和兒子說:『等到她長大了,一定會來給你當媳婦。』
就這樣,又過了十年,小男孩兒已經長成俊秀的小伙子,而當年的一句笑談也早就忘記了。而就在這一天,村子裡來了個貌美如花的姑娘,直就要找這個小伙子,還說一定要嫁給他。
小伙子覺著奇怪,兩人見了面才知道是當年那個送他風車的小女孩兒。她說自己也不明白怎麼回事,從小就一直夢到這個寨子和小伙子的家,以及這個小伙子,冥冥中似乎有什麼力量牽引著她,一定要嫁給這個男人似的。
兩個人本就到了婚嫁年紀,而且又是頗為情投意合,男人雖然猜測這之中是娘親做了手腳,卻也覺得這是一種緣分,便和這個女孩成了婚。
婚後,男人一直對女人照顧有加,生活很是甜蜜。但是,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得必有失,那女人中的是桃花蠱,這種蠱需要用人血來滋養蠱蟲。
自從兩個人生活在一起之後,男人娘親的身體愈發虛弱,直到有一天,男人幹活回家,發現母親倒在院中,只剩最後一口氣。
男人急忙過去扶起母親,卻發覺她異常的輕,擼起衣袖一看,身上哪裡還有血肉,竟然只剩骨架了!男人心中大駭,再看看別處,不多的有血肉的地方全是密密麻麻紅色小蟲。
『情蠱蠱蟲是靠吞食血肉而生,娘已經沒辦法維持了。你們的因緣,就看造化吧!』女人說完這句話便死去了,幾乎同時,那些紅色小蟲也瞬間皺縮,消失了。」
呼——
又一截蠟燭被吹滅。
「然後呢?那對夫妻繼續在一起嗎?他們還有沒有感情?」瑰菱急急追問。
「日久生情,即便一開始沒有感情,慢慢也會愛上習慣。」天澋曜替我回答道,柔軟的眸波朝我蕩來。
「習慣?」楚瀾逸冷淡道:「那根本不算愛情。」
皺皺眉,這氣氛不大對勁啊……漓澈只覺自己頭上兩道目光化作無形的劍氣,簌簌穿梭著。
「下一個輪到誰了?」漓澈揚眉,速度轉移話題。
「我。」
「我。」
竟是一口同聲,眉擰成川字,漓澈一陣無語,訕訕道:「不如虛靈來講一個?」
「西瓜沒了,我去井裡娶一個冰鎮的回來。」虛靈蹭得站起,轉身就走。
「我來講一個西瓜的故事。」墨翼很是突兀地開口,也不管那二位臉上的陰冷,自顧自道:「夏天的時候,因為太熱,家家都會把西瓜放到井裡冰著,等到吃的時候提出來,非常消暑。」
「這一天,正是端午節,商販王二早早收了攤子回家過節。走到了一個岔路口,往左走是大道,從大道回家要繞遠路,但不會有什麼危險;往右走是片墳地,聽老一輩的人講在墳地裡到了晚上回有妖怪出現,但是越過這座墳地再走一點路就可以到家。
以往王二總是繞遠路回家,而今天為了早點回家陪妻子過節,而且現在時間尚早,於是他壯了壯膽子,向那片墳地走去。
太陽落山了,此時的墳地顯得更加恐怖,鬼火也四處遊蕩。王二加快了步伐往家中趕,眼看就要穿過墳地了,突然有一個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哥哥,買西瓜吧!」
王二聽了嚇了一跳,剛剛過來的時候沒有發現有人在賣西瓜啊!難道真的有鬼?
於是他並沒有停下,而是更快的衝出了墳地,來到了一棵樹下,此時他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就坐在樹下休息,想到就快和妻子見面了,心中也安下了心來。
不一會,王二準備回家,起身時猛然瞧見路旁竟有一個西瓜攤,不由得心裡一驚,想起了墳地中的聲音,不過現在已經離開墳地了,想來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情,於是他還是上路了。
「小哥哥,買幾個西瓜回家吧!我這的西瓜又大又甜!」攤主是個可愛的小姑娘,見王二從身邊走過,不失時機的用她甜美的嗓音向王二推薦自己的西瓜。
也許是小姑娘甜美的聲音打動了王二,又或是西瓜的香味吸引了他,總之,他在西瓜攤前停了下來。
「這……這西瓜真的很甜麼?」
「當然了!您不信可以先嘗一個!」
「這……可以嗎?」
「沒關係!」小姑娘一直以微笑著,說完後就捧著一片西瓜舉到王二面前。
「那……我就不客氣了!」王二接過西瓜,遲疑了片刻,就大口吃了起來,「哇!真的很甜啊!?」
「我沒說謊吧!小哥哥,您要不要買幾個回家?」小姑娘依然微笑著說。
「那……好吧!我買三個回家,和妻子一起吃!」王二付了錢便背著行囊和三個西瓜繼續回家。
「歡迎下次再來!」王二此時已背對小姑娘,只聽見這句話,卻沒發現小姑娘的微笑變成了淫笑。
「娘子!我回來了!」才到村門口,王二就大聲的叫喊。
「相公,你這麼早就回來了!今天買賣順利吧!」女人走出家門,接過丈夫的行囊,關心的問,「咦?有西瓜?」
「是啊!剛在路上買的。這西瓜又大又甜,我就買了三個回來和你一起吃!」
「是這樣啊!那你先切開一個,我將其他兩個放到井裡鎮一鎮?」女人望著西瓜問道。
「去吧去吧!這裡交給我!」王二一邊拿刀切瓜,一邊回答妻子。不一會兒,西瓜就切好了,整整齊齊的擺在桌上,妻子也回來了。兩人相對坐著。
燭光下,那瓜瓤殷紅鮮艷,汁水淋漓,硬是滿屋生香。
王二本就渴極了,見這瓜如此水嫩自更是迫不及待的拿起一片西瓜饕餮啃食。
「這瓜當真好吃!」他邊吃邊贊,對妻子說:「你也快吃些,難得這瓜會這樣香甜可口。」
「我已吃過了。」坐在一邊的妻子盯著他,默默的說道。
王二突然發現,妻子的嘴唇赤紅艷亮的灼灼欲滴……他心中有些納悶,但是手中這瓜實在是太難抗拒,自己無法停手的一塊接著一塊的吃下去。
「是了。」他想「定是娘子吃了西瓜,嘴上流有汁水,才會如此鮮紅。」
妻子不吃,他也樂得一個人獨享,轉眼功夫,他竟然已獨自吃下了整個西瓜。
「還未過癮,你再去切一個來。」他仍意猶未盡。
妻子沒有說話,悄然出去自井裡又取來一個西瓜切給丈夫。
這一個瓜更加冰爽清甜,王二更是吃的連呼痛快。
最後,直吃的他雙手瓜汁粘流便地青白瓜皮肚子已經漲圓不能再吃為止……
此時第二個西瓜也已經被吃光。
「真是太漲了,吃不下啦。」他摸著肚皮,頗為遺憾,心裡還惦念著井裡的那最後一個西瓜。
「既然吃飽,就早些睡吧。」妻子輕聲說道,說罷熄了燈火,翻身躺在床上,似已睡去。
王二微覺奇怪,卻也懶的細想,實在是累了,就也寬衣而眠。
至夜半時分。
王二突的醒了,覺全身燥熱口中乾渴,心中竟又惦念那最後一塊西瓜。
他推推妻子:「給我把那塊西瓜再去切了,我這會好生乾渴。」
未見妻子動靜,想是已經睡熟。
他實在躁渴難忍,便自己起身出來院子水井取那西瓜。
月色中。
他摸索著拉起繫著水桶的繩子,心裡想著只有這一個西瓜了,再要吃就須明天和那少女處買來。這次定要多買一些……
想著處,水桶已經上來,背著光把桶裡那黑黑圓圓的西瓜自涼水裡拿出來,正待轉身……
突然間發現,房間的窗戶打開了,裡邊有一張臉正看著他!不是別人,正是白天賣瓜給他那少女!
「啊!」他驚叫一聲,卻又突然在陰森月光下發現這少女的臉,這臉……
竟然變成了腐爛人頭!
咚——滾落在地。
那麼
那麼我手中的是……
他低頭看去。
妻子鼻眼冒血的頭顱,正在手中,笑吟吟的看著他。
……
第二天,村民在井中撈起了王二的屍體,卻再也沒有發現其妻。
又過了許久,村裡相傳有人在前面的墳地裡見倒過有一個很像王家妻子的女子在賣西瓜……」
故事已完,墨翼面無表情的拿起一塊西瓜啃食起來。眾人看著他頓時產生一種噁心之感。
「西瓜來了!」虛靈捧著西瓜來得極不是時候,真是唇紅齒白,面色紅潤。
就在他走來的一瞬,四方結界上的蠟燭同時熄滅。
「啊——」
「惡靈退散!」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惡鬼看招!」
於是……一片混亂。
後話:
第二日,虛靈躺在院子的竹椅上,滿身包著白布,漓澈正在餵他喝水。
「疼……手手!你碰到我的斷手了!腿……腿!腰——啊……」
大門砰然打開,狐姬抱著兩個西瓜笑意盈盈道:「我買了兩個西瓜,幫我放到井裡冰上!今天晚上,我們邊吃邊講鬼故事消暑啊!」
:謹以此番外祝大家端午節快樂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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