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刺木見血封喉的劇毒對鱷魚的效果非常好,鱷魚在中毒後的短短幾十秒之內就會毒發身亡,翻著肚皮浮在水面上。這些淬毒的彈頭在不經意間起到了救命的作用,這也是雷蕭沒有想到的。當初他的想法非常簡單,只是要把擊傷的敵人給毒死,卻陰差陽錯的成為他最終從鱷魚嘴裡逃脫的最終武器。
日本人抱著雷蕭在短短的幾十秒內向前狂奔了幾十米。不是他不想跑快,而是在逃離的過程中發現腳底下都是大大小小的鱷魚,不得不邊跑邊把這些意欲吞噬他們傢伙繞開。
「跑!跑!快點,你們日本人的身子骨都是這麼弱小嗎?!」雷蕭手中步槍的子彈已經射完了,淬毒的子彈也毒倒了十幾頭鱷魚,但是他們並沒有在子彈消耗完之後跑到預想的落差瀑布跟前,依舊被困在鱷魚群裡。只不過現在的情況稍微好一些,鱷魚少了很多,也就意味著他們即將逃出鱷魚的領地了。可現在,他們的身邊依舊都是鱷魚。
沒有預想中的順利,這讓雷蕭異常的惱火。本來按照他的計算,在步槍的子彈消耗盡的時候,他們最起碼能夠脫離這片鱷魚聚集地,從而跑到相對安全的區域。可現在竟然還停留在這裡面,這讓他不由的把火氣發到了這個日本人的身上。
「噗通」一聲,被人抱著跟大爺一樣的雷蕭被日本人狠狠的摔在了水裡,他背上的傷口一接觸到這被鱷魚攪和渾濁的污水後,泛起了火辣辣的蜇疼。之間這個日本人眼睛裡毒蛇般的光芒消失了,轉而變成**裸的殺意,意欲將雷蕭立刻幹掉的表情。
「嘿嘿,我就是說說,你別當真,別當真啊···」雷蕭一骨碌從水裡爬起來,擠出一副笑臉沖日本人說著,反過臉又低聲的罵著:「狗日的,我叫你神氣,我叫你神氣,等會老子就叫你好看!」
理智告訴雷蕭,現在沒有到與這個小日本的翻臉的時候呢。因為剩下的路還得這個小日本出力,不然他可沒有把握拖著重傷的身體跑出去。孰重孰輕,雷蕭向來分的非常清楚,他不會因為民族情緒而將自己的生路斷掉。有道是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自己的小命還在,有的是機會打小鬼子,不急於一時,不做盲目的憤青。
「嘩啦!」破水的聲音響了起來,一隻鱷魚毫無徵兆的對雷蕭採取了進攻,張的大大的血口向雷蕭的腰部使勁咬來,若沒咬實,這條小命就得被腰斬了。在這關鍵時刻,雷蕭使勁的向左面閃身,閃過了這只鱷魚的致命一擊,握緊軍刀的右臂猛的揮起來刺向這只鱷魚的眼睛。對於想要自己命得東西,他就得先要它的命。
閃爍著冷芒的刀尖噗的一聲輕響,刺進了鱷魚的右眼中,鮮血順著刀刃湧了出來。鱷魚疼的在水裡使勁翻滾著,嘴裡發出「咾咾」的聲音,掙脫了雷蕭手裡的軍刀,但同時,它的右眼眼珠被雷蕭的軍刀帶了出來。
鱷魚瘋狂的在水裡折騰著,尾巴不停的甩來甩去,甚至張嘴向同伴攻去。眼睛在旁邊一直還閃爍著紅光的一條小鱷魚,被這只受到重創的鱷魚一口將脖子的骨頭咬了個稀巴爛。一聲都沒叫的就被乾脆的死去,物競天擇,優勝劣汰。這隻小鱷魚的死不是因為它還小,只是因為它屬於被拋棄的劣等品罷了。
成為獨眼龍的鱷魚是真的發狂了,突然一個轉身,覆滿鱗片的堅硬尾巴,狠狠的向雷蕭抽去。
拼勁全身力氣完成一次攻擊的雷蕭,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就被粗壯的鱷魚尾一下抽出數米之遠。重傷之後的失血過多,再加上一刻不停的奔跑以及緊接而來的戰鬥···一系列大量消耗體力與精力的戰術,讓他的身體虛弱不堪,來不及應對突發而至的襲擊。就在剛才鱷魚向他用尾巴攻擊的時候,他的大腦裡面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出現了缺氧的短暫昏迷。此外他的身體除了冰冷之外,逐漸的麻木,尤其關節部位似乎失去了自己的控制,耳朵裡開始有嗡嗡的耳鳴聲。
也就是在這樣的身體條件下,雷蕭根本無法閃躲的被鱷魚一尾巴抽了出去。可他的眼睛確確實實捕捉到鱷魚尾由水中到他身上的進攻的路線,大腦在那個時候對身體下達了一系列的指令,只是達到瀕臨境界的身體無法有效完成大腦對他下達的命令。這讓雷蕭僅僅來得及做出一個雙臂護胸的防禦動作,就被幾百公斤的力道抽出數米之遠,種種的摔在水裡。
雖說男人不能說不行,可現在的雷蕭真正是不行了。他所有的體能和戰鬥意識都隨著過多的失血損失殆盡,能夠支撐他依舊沒有昏迷過去的就只有意志力了。而這點意志力也就只能保證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而已,不具備任何再戰的能力。換句話,也就是說,雷蕭基本上成為一個喪失戰鬥力的軟柿子了,任誰都可以肆意捏他。
也就是雷蕭這最後的反應,才他免於被當場被震碎肺腑失去行動能力。可即便是這樣,他也被鱷魚那垂死掙扎發出的暴強力量作用下痛快的吐出幾大口鮮血,雙臂被一抽之下骨骼幾欲碎裂,不受控制的抖動著。
而這只鱷魚在一陣劇烈的翻滾後,脫離了這片場地,向河流的深處遊走。渾濁的河水混合著殷紅的血液,慢慢的呈現出別樣的淒涼。
「狗日的畜生!咳咳···噗···」雷蕭無力的半躺在河邊,張嘴罵著,只是說話又牽動了震傷的肺腑,一大口鮮血再次吐出來。他後背的傷口在撞擊到山壁上後,撕裂的更為恐怖。
聞到新鮮的人血腥味後變得更加躁動的鱷魚群,以最快的速度向兩人圍攏過來,將全部的矛頭對準由於雷蕭被擊飛,顯得異常突兀的日本人。由此可以看出鱷魚這從侏羅紀時代一直進化到現在的生物,確實擁有相當高的智慧。它們根本不理會已經不具備威脅、躺倒在水裡的雷蕭,而是集中優勢向還在站立的日本人發動進攻。對它們來說,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奄奄一息的獵物而放棄可以同時擁有的兩個獵物。這不是思考的來的,這是本能。
三四條鱷魚直接揚起巨口攻向日本人,露出的滿嘴森森鱷齒。瞬間暴起的醜陋身軀猶如一發發致命的榴彈般衝出,要將眼前的生物撕碎吞噬。
在雷蕭的算計下,好不容易得來的一點優勢都隨著這個日本人將他的一摔宣告破滅。也就是這要命的一摔,把還有一線生機的他們直接摔向了地獄的大門。
「鏗!鏗!鏗!鏗!···」空中傳來了激烈的戰鬥聲,在鱷魚的撲擊下,保持完整戰鬥力的日本人也無法再這樣的攻擊下堅持下去,他只能以快刀的方式對同時撲過來的鱷魚進行橫掃。可幾條鱷魚加在一起的撲擊之力根本不是一個人一把刀就能夠頂住的。在他的刀連續掃在鱷魚堅硬的角質鱗片上,將它們的動作延緩一下的同時,他自己也被強大的力量震得直往後退,險些躺倒在水裡。踉蹌的腳步還未站穩之際,一直藏在暗處的一頭小鱷,閃電般的咬住了他的左腿,將他咬翻在地,使勁的往水裡拖去。
「啊!」在這種情況下,一直冷靜的跟毒蛇一般的日本人也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驚呼,坐起身來用手中的刀狠狠的砍向那條咬住他的小鱷,試圖能夠讓對方松嘴。然而野獸對於到嘴的獵物又怎可能輕易放過呢,況且在力量處於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更沒有鬆口的理由了。
「鏗鏗···」短刀砍在鱷魚的身上發出陣陣響聲,鋒利的刀刃僅僅能夠剛好入肉,這樣的徒勞攻擊除了將鱷魚的凶殘更大程度的激發外,根本沒有任何效果,完全是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