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外一條鱷魚也攻向了那個日本人,致使兩人在包圍圈內同時受到攻擊,無法採取相應的配合。
雷蕭見狀,毫不猶豫的將身體向右平平貼了過去,繞到日本人的身體右邊,在對方將撲來的鱷魚重擊翻起數十厘米的同時,再次將刀子插入這只鱷魚的咽喉部位。而剛才向雷蕭撲過來的鱷魚則撲了個空,落在水裡後,長大著嘴巴,慢慢退到後面。一擊不成,它無法連續的發動進攻,只能退回,再次蓄力進行下一次的攻擊。
兩人險之又險的再次將一隻鱷魚乾掉,看著它因為痛苦翻滾的身子被嘗到血腥味的同類拖到河流深處,眨眼間就被撕碎分食。幹掉兩隻鱷魚後的兩人,氣息都有點急促,尤其雷蕭的氣息更顯得極為混亂。嚴重的透支體能,在血液不斷流失的情況下完成這樣精準的獵殺動作,讓他一陣無力的眩暈,險些栽倒在水裡。雷蕭已經沒有力氣繼續與這群鱷魚戰鬥下去了,他重傷的身體支持不了這樣的戰鬥。
而那名日本人的情況則比雷蕭好的太多了,他只是微微的喘息,薄薄的嘴唇抿的緊緊的,眼中的目光除了一如既往的毒辣,還有一絲掩藏不住的緊張。面對自然界沒有太多發達大腦的猛獸來說,身體處於弱勢的人類總會有先天性的緊張或恐懼的感覺。
將現在雙方情況進行對比的雷蕭,猛的發現自己、日本人、鱷魚三者之間,不管最後結局怎麼樣,好像必死的都是他。鱷魚勝,他得被鱷魚當成晚餐;人勝,他難免又得被這個小日本給幹點。這有敗無勝的局面怎麼想怎麼覺得鬧心,好像現在自己純粹就是那隻狗一般,淪落到最後就是兔死狗烹的下場,不管怎麼算,他都是犧牲品,這買賣實在有些虧大了。
確實,雷蕭所想到的也是確實存在的實際情況,按照目前這個態勢發展下去,他都難逃一死,即便從鱷魚嘴中逃脫,那以他現在的傷勢也不可以再從這個日本人的手中逃出去。兩條路,都是死,現在的區別只是在於哪種死法罷了。
幾十條鱷魚已經將他們圍的密密麻麻的,不管在他們自己眼中來看,還是在外人眼中來看,這都是一個必死之局,除非能有什麼奇跡出現。
看到眼前的景象以及聯想到即便突圍後情況的雷蕭,臉上慢慢恢復了平靜,眼睛裡也失去了所有的情緒,只是漠視的盯著眼前的鱷魚群。緊要關頭總會冷靜的可怕的雷蕭,在這個時候好像完全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是中國人!」雷蕭用清晰厚重的聲音說出一句話,這句話明顯是說給那個日本人聽的。
「能聽懂我說話嗎?」雷蕭發問,漠視一切的眼睛盯上了日本人時刻泛著毒蛇般狠毒的目光。被雷蕭漠視一切,又好像洞悉一切的眼睛盯住的日本人,在這個時候竟然不敢與雷蕭對視。他一直保持出來的那種狠辣,竟然在雷蕭的眼睛中慢慢的被吞噬,慢慢的消散。現在眼前的中國人,根本就像是一顆無法攀越的大樹。他在這個時候散發出來的氣息,竟然讓自己有種窒息的感覺。雖然自己努力的不願與對方對視,可卻鬼差神使的挪不開自己的眼睛,對方波瀾不驚,深邃的見不到底的眼睛中彷彿有種莫大的魅力在吸引著自己。那是漠然之下,猶如火山岩漿噴發前得蓄力,自信、強大、目空一切。
日本人輕輕點點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把自己的眼睛從雷蕭的瞳孔中拔了出來,有些費勁的喘息著,抿起的薄薄嘴唇血紅血紅的。可見這短短的一瞬間,他體內的血液就被雷蕭的一個眼神勾的澎湃翻湧。
「我們眼下只有不惜一切手段進行硬拚了,倘若活著拚殺出去,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雷蕭盯著對方紅紅的嘴唇繼續說道:「給我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之後,你再對我追殺,那時是死是活,我毫無怨言!」
日本人遲疑了,但最終還是點了一下頭。他清楚兩者之間的關係,本就是生死對頭,可如今只好這樣了。他本能的感覺到雷蕭說出這樣的話之後,必然有辦法帶著他從這鱷魚群裡逃出去。這種感覺很奇怪,完全是沒有任何理由的,可偏偏自己就信任了這個中國人,儘管他對中國人的厭惡不比中國人對日本人的仇恨差多少。無端的荒謬和詭異感覺,從他的心中湧起。
「哈哈哈~~~好吧,我們暫時是戰友!」雷蕭大聲笑著,眼中閃過不為人知的狡黠。他要用這些話語將這個小日本先誆住,否則的話,怎麼可能讓對方心甘情願的給自己打工呢。帶有蠱惑和示弱的話語讓對方放鬆了對自己的警惕,那漠視又夾雜著洞悉、睿智的眼神完全是他偽裝出來的。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效果竟然那麼好,好到出乎自己的意料。
誰想死?誰都不想死!雷蕭這小子那是把自己的小命用算盤珠子打到最精明的那種人,屢次歷經生死抉擇和考驗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活著的好處,能有一絲活著的希望,他都不會放棄。就在兩人合力殺死第一隻鱷魚的時候,雷蕭已經想到了突圍出去的辦法。但這個辦法卻不能由他自己來完成,因為他的身體情況已經不允許他進行透支體力的大逃亡了,腦袋因為失血過多的眩暈,以及手腳逐漸的冰涼麻木,這所有的負面因素讓他不知道自己能否頂住。他可不想在半路上因為體力不支的摔倒,成就了這個小日本但犧牲了自己,他沒那麼偉大的大公無私。
「我需要你抱著我跑!」雷蕭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對跟前的日本人說道,眼睛卻死死的盯著蠢蠢欲動的鱷魚群。他說這句話得時候,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日本臉上的表情和眼神。但他知道對方不可能拒絕他,剛才下大力氣的一番動作已經讓這個小日本認識到眼下只有自己才能救得兩人逃脫,儘管他並沒有露出殺手鑭,可達到他們這種層次的人根本不需要表露的太多,沒到真正的生死關頭,誰都不會把自己的底線露出來。
「砰!」一聲槍響,雷蕭用步槍把一隻從水中竄上來的鱷魚一槍打回水中,隨後轉過頭對著右側河流下口的鱷魚打出幾發點射。
「跑!」雷蕭大吼一聲的同時,那名日本人已經把雷蕭抱起,向河流的下口奔去。此時的雷蕭與日本人呈面對面的姿勢,日本人將雷蕭緊緊抱在懷裡,雷蕭則是將頭從他的右面脖頸露出來,雙手抱著槍向身後瞬間因為兩人異動撲上來的鱷魚進行射擊。他巧妙的在身體受到奔波的過程中保持相對的平衡,用精準的單發射擊,將一顆顆子彈射進鱷魚張開的嘴巴裡,這樣的射擊根本不可能要了鱷魚的性命。但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槍膛內的每一發子彈都是淬了毒箭木劇毒的,這些劇毒完全可以在見血之後要了鱷魚的性命,這就是雷蕭最終的殺手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