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這要命的「毒刺木」,雷蕭還差點陷入了沼澤當中。那是在穿越一片林地,要拐彎的時候,差點整個身體撲進了沼澤地中。還好,情急之下,他把巴雷特當成了燒火棍,橫著差勁了截暴漏出來的樹根才免於被沼澤吞噬的後果。
這也是雷蕭對叢林地形缺乏瞭解導致的,他還不能很快的分辨出哪裡是完好的地域,哪裡可能存在沼澤或是瘴氣。
通常,沼澤地的形成是由於常年積水或者土壤特別濕潤,致使沼澤地的土壤缺氧。在厭氧的條件下,有機物分解緩慢,只呈半分解狀態,最終形成泥炭。而泥炭吸水性強,使土壤更加缺氧,物質分解過程更為緩慢,養分也更少,最終形成難以逾越的沼澤地。
沼澤地的植物有著明顯炯與其他植物的特徵,它們的地下部分都不發達,其根系常露出地表,以適應缺氧環境。當然了,更多的是漂浮在沼澤上的沼澤生物,這也是一種斷定是否為沼澤的方法。
在這片地處亞熱帶的叢林裡,由於降水量較多,溫度較高,同樣更不會缺乏樹木和生物。因此,每年大量腐爛的植物和動物的物質數量,使得這些泥炭不斷的日積月累,最終在高溫高濕的作用下,形成了大象掉進去都要沒頂的典型泥潭沼澤。
老雷就是差點栽倒了這溫柔的叢林殺手手中,受到驚嚇的他,將這沼澤地記得一清二楚,現在要是讓他再跑的話,那是絕對不會被這要命的沼澤地糊弄了。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老雷在吃到無數叢林的苦難後,開始對叢林有了一定的理解。這就和他當初適應大漠是一樣的,只有親自體驗了,才會牢記,才會充分的利用和躲避。都說實踐是最好的老師,這一點,雷蕭現在深以為然。
在翻閱這片叢林的過程中,雷蕭的指北針也丟失了,好像是在躲避一頭野豬的追擊被刮掉了。這就使他無法精準的去判定方向,要知道這樣的亞熱帶叢林的高達樹木,會將陽光堵住。並且它們的樹冠沒有溫帶樹木帶有明顯的近光式特徵,例如,我們在野外通過樹葉就可以分辨出哪裡是南方,哪裡是北方。原因很簡單,植物都是向陽的,靠近南面的枝葉總是比北面的枝葉要茂盛的多。但是在這叢林裡卻完全不是這樣判定的,高大的樹木高高在頭頂,它們的樹冠根本就是向四周伸展的。它們是從上方攝取陽光,根本沒有明顯的南北之分。晚上還好,總能透過樹冠看到星辰。白天在沒有手錶定位的情況下,雷蕭就採用一種看起來很複雜,其實很簡單的方法進行方向的判定。
找一根大約長一米的棍子,一塊比較平整、沒有草木生長的平地,這樣可以使棍子的影子清晰地投射到地面上。將棍子直直地插入地面,在棍子影子的尖端做一個記號。等影子移動位置三十厘米到六十厘米,將第二個影子的尖端也做上記號。畫一條線,將第一個記號和第二個記號連起來,經過第二個記號後繼續畫,直到過第二個記號三十厘米左右時停下來。左腳站在第一個記號上,右腳站在線的另一端。這個時候,面朝的方向就是北方了。
雷蕭就是在跌跌撞撞中,在短短的五天之內適應了叢林的生活,這個時候,如果進行叢林作戰的話,他已經不會亞於任何一個叢林作戰的老手了。對於叢林戰,他所缺乏的只是對於叢林的脾氣秉性的瞭解。至於叢林地形的戰術及應用,以及叢林地形的潛伏偽裝,在他逐漸瞭解叢林的過程中,慢慢變的爐火純青。
五天的時間,這並不是一個很長的過程,或許還是很短的一個過程。在這五天時間裡,雷蕭每天基本上只是休息2~3個小時的時間。其它時間不是在遊山玩水和盲目的進行穿越,他是在根據腦袋裡面記錄的叢林資料來進行實際的實踐。他的頭腦沒有因為多喝了幾節亞熱帶叢林所特有的竹節水變成糊塗漿,他也沒有因為螞蝗的叮咬成為笨蛋,更沒有因為停上兩個小時來觀察螞蟻的走向而形成弱智。從來在最困難時刻都保持最冷靜頭腦的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與越南偵察兵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所以他必須在對方追趕到自己之前,充分的去瞭解叢林,去適應叢林。他不怕死在這叢林的自然法則下,他是怕會憋屈的死在越南偵察兵的槍口下,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將是他最引為憋屈的一件事情。
在這短短的五天時間裡,他多少次的與毒蛇搏鬥,不僅僅是為了果脯,更重要的是在研究毒蛇的分佈、路線、以及攻擊形式;他到處翻著尋找蠍子與蜈蚣,那是因為他必須瞭解叢林中這些冷不丁就撲上來咬上自己一口的小傢伙的生活習性,以便於在展開運動游擊戰的時候更好的避開;他還到處尋找著食人的大黑蟻、蜘蛛、馬峰以及可以食用的植物、野果和可以消炎解毒的藥草···總之他在這五天內,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適應,在適應!他沒有高估自己的能力,也沒有低估越南偵察兵在叢林作戰經驗的能力。他還沒有自達到自己這樣的叢林小白,真的能輕鬆的從越南偵察兵的手裡輕而易舉的從這片叢林逃出去。
這裡的地形已經被他摸得透透的,甚至透過濃密的樹冠觀察雲彩的層次,他就能判定什麼時候會下起漂泊大雨。他所作的所有一切,在他的嘴裡就是倆字:備戰。一切為了即將到來的戰鬥。他還想活著回去,因為他答應了自己的兄弟要活著,他也答應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要活著回去見她。
「嘿嘿···」突然想到了落落女俠,雷蕭不由的咧嘴笑起來了。還好他不知道自己跑到了這片越南的叢林裡,否則鐵定擔心死了。這丫頭,純粹是標準的外冷內熱型的,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大爺的,估計這個時候大磊那幾個小子應該在隊上舒舒服服的熱炕頭、紅燒肉的**呢吧···」雷蕭嘴裡嚼著澀澀味道的野香蕉,想起了幾個好兄弟。可他哪裡知道,他那幾個好兄弟在早在他那個師祖爺爺老包的帶領下,被華麗麗的開除了軍籍,由戰火紛爭的緬甸越境,向他的位置奔襲,對他展開救援行動。還好他不知道,否則以他老雷的性子,馬上就得破口大罵那個下達這樣營救命令的白癡。在他的眼裡這樣的命令,就跟拯救大兵的那個指揮官一樣的傻帽,犧牲多人,而成全一人,本來就是不可取的。可是他忘記了一點,他,沒有拋棄祖國,那麼祖國也永遠不會拋棄他,即使花費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戰鬥快改來了吧,雷蕭躲在一處火山噴發而形成的乾燥巖洞裡,盯著洞口外漂泊的大雨。他已經聞到了硝煙的味道,一向精準的直覺絕對不會欺騙他的。
「大爺的,管他呢,來了正好練練兵!」雷蕭嘴裡嘟囔著,轉身將篝火上已經烤熟的幾隻蠍子拿下來放在嘴裡大嚼著。一邊吃,一邊讚歎這烤蠍子的美味。對他來說,戰鬥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意義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