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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六章 漠北之狼 文 / 小破爛兒

    「報告!」中隊長朱海兵的辦公室門前,雷蕭將自己身上一塵不染的常服再次整理了一番,將衣領有意識的朝上拉了拉,遮住與落落大丫頭分手後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兩排牙印。直到現在還灼灼生疼,這再次見證了落落女俠彪悍不可當的一面。

    「進!」裡面傳來朱海兵乾脆的聲音。

    推開門,雷蕭走了進去,看到朱海兵正在一座沙盤前凝思著。

    「朱老大,朱老大,我回來了,嘿嘿···」雷蕭湊過去,從懷裡掏出兩隻燒雞,笑嘻嘻的走到朱海兵跟前。

    「哎,你小子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不多呆幾天,要不是明子幾個傢伙說你絕對會**的一塌糊塗,我都直接申請給你批上兩個月假期呢。」朱海兵瞧見雷蕭回來,眼睛一亮,跟這小子開著玩笑。

    「他大爺的,不就是老子舒服幾天了嗎?回頭找這幾個小子算賬去。」雷蕭一臉的狠狀,轉而接著說道:「要不咱倆先**一下?」雷蕭將手裡的燒雞揚了揚。

    「賄賂?」朱海兵指著雷蕭手裡的燒雞道。

    「沒錯,賄賂!」

    「來者不拒!」朱海兵一把搶過來,撕開就大嚼了起來,絲毫不顧及堂堂中隊長的半分形象,這場景要是被那些新加入進來的隊員看到的話,鐵定驚訝到大門牙脫落。

    「留一半,留一半。」

    「水呢?水呢?噎住了!噎住了···」

    在四方城呆的時間越長,雷蕭越能摸清一個個走出去眼睛都長在頭頂,冷酷的跟二五八萬一般這些傢伙的真實脾氣。那絕對的一個個都是罕見的寶貝蛋類型,包括一直在雷蕭心裡最為冷酷的朱海兵,其實也是一個瘋起來不要命的住。照朱海兵的說法就是:作為我們血狐的每一個成員,都要矜持的跟未出閣的姑娘一般,必要的時候還得抱著琵琶半遮著面部,一定要營造出一種牛b至極的神秘感!

    這在一般的常規部隊根本就很難想像的,一個中隊長跟手底下的一個上等兵不顧及身份般的胡鬧著。這要是傳出去肯定會被當成一件笑話來說的,要知道,常規部隊裡面官就是官,兵就是兵,官兵是友愛,但是永遠脫離不了那種無法逾越的身份障礙。更可笑的是,一些新兵蛋子看到領導幹部就會拔腿就跑,直叫人以為這些領導幹部就是一幫洪水猛獸似地。這本身就說明一個問題,長久的封建思想體系依舊在現代人的思維裡面形成了一種定格,永遠都不可能愉悅身份上的差距。而這些在西方國家卻並沒有任何不妥,百萬富翁也會像尊重自己的朋友一般去尊重一個乞丐。

    四方城卻真正打破了這個界限,官也是兵,兵也是官,以至於到了最後,他們真正在這種氛圍當中彼此都成為了兄弟。當然了,這是指工作範圍以外的任何時候,並且不會因為種種問題往工作上面套。

    這些讓人嚮往的兄弟情,官兵情不是說教就能說出來的,而是在一次次戰鬥中相互為對方擋著敵人的進攻培養出來的。在這裡,你只要沒有那個能耐,是絕對不會在一個崗位上面呆下去的。畢竟,四方城不是一支常規部隊,所有的領導幹部都是得到隊員們真正信任和服從的,並且是絕對信任,絕對服從的那一種。例如中隊長朱海兵,在每一次的任務中,除了進行作戰指揮,他本身也是一個突擊手,擔負著最有可能先行犧牲的突擊位置,這本身就是一種說服力。

    朱海兵被地雷差點炸斷過腿,他為戰友擋過不止一槍,他帶著小隊操著軍刺跟敵人拼過白刃戰,險些被一刀劃斷咽喉,他也硬是背著重傷的戰友從槍林彈雨中突圍而出···

    隊員們拿他當自己的親兄弟,尊重並且愛戴擁護他,況且這個中隊長平時也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只是當上中隊長以後才稍微有點收斂,他自己對著隊員們說:哥哥我當官了,咋都得拿出點官威是不?要不還請眾位俠士配合一二?眾人都笑,但是軍人的天性讓他們會在朱海兵的指令下服從!服從!絕對服從!即使前面是懸崖,只要朱海兵一句話,他們就會前仆後繼的跳下去,當然了,要是朱海兵這樣指揮的話,那鐵定只是一個訓練課程,人員準沒事。

    「隊長,我可真的想死你們了,在家過的實在是無聊啊!」雷蕭將最後一塊雞骨頭嚼碎吞到肚子裡,向朱海兵訴著苦。

    「我說我本來就沒病吧,你們還不相信,非得讓我回去瀟灑一番···嘖嘖,謝謝哦···」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瞅你這樣子,是都好了,就是在抹上幾十個敵人的脖子都沒問題了。」朱海兵刁鑽的眼睛很容易就看出雷蕭與之前的氣質有著質的飛躍,從前在雷蕭的眼神裡還能看出迷茫、迷惑的神色,而現在看到的卻是無比的自信與灑脫。就憑這一點就可以證明雷蕭已經完全走出了自我的困境,迎來了一個嶄新的狀態,要不他的眼神不會呈現出讓自己都有些看不透的東西。

    「中隊長,不跟你閒扯淡了,最近有什麼任務沒?」雷蕭迫不及待的問向了此次提著燒雞「賄賂」的中心目的。

    「沒有!」朱海兵痛快的回答道。

    「那我走了!」雷蕭屁股一抬轉身就出去,嘴裡嘟囔著說道:「我找教導員談心去,我剛剛跟中隊長偷吃了一隻燒雞···」

    「有任務!」朱海兵連忙說道,他可是怕教導員那沒事就把人拉過去聊兩句的嗜好。明明就是一條漠北的孤狼,能夠單槍匹馬一把柴刀就能幹掉十幾個恐怖分子的戰鬥型人才,偏偏戴上眼鏡來搞斯文人幹的東西。要是只是這些還就算了,要是只是單純的聊著天做著思想工作那也就算了,最最恐怖的是一邊做著思想工作,一邊大呼小叫的將從前的四方城的那些光輝事跡一個個的給你說一遍,並且說到高興處還會帶著你跟他一起去走一遍特種戰術···

    這一套對於新隊員來說,無疑是激發他們鬥志和熱情的催化劑,絕對能讓一幫小崽子們興奮的嗷嗷直叫。但是這些老隊員們卻是深深知道這當中的可怕之處,因為這個談心十次有十次會演變成全方位、高規格的各科目訓練成果匯報表演,並且還是單人的。即使朱海兵是中隊長也不例外,到了王陸軍跟前還不跟一隻溫順的貓咪一般,所以,四方城裡的大隊長張復基不可怕,「軍刀」朱海兵不可怕,「毒蛇」明子也不可怕,「土匪」鐵標也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漠北狼」之稱的教導員王陸軍。他的事跡知道的人很少很少,大多數只是知道他曾經是個很牛b很牛b的特警隊員,以及他當上幹部之後的一些戰鬥。真正知道那一場戰鬥如何慘烈的人,現今只剩下王陸軍一個人了,因為其它與他一起戰鬥的兄弟都死在了戰場上,唯獨存活他一個人。

    那場戰鬥被稱之為「46團場遭遇戰」,那是在烏孜別裡山口出完任務返還時,經過46團場遭遇到的一場恐怖分子伏擊戰,最終十六名隊員除了王陸軍,全部陣亡。那一晚上,王陸軍徹底瘋了,身上中了三槍都未能將他打趴下,在彈藥打光的情況下,硬是抱著自製的汽油彈和身上的光榮彈瘋狂的向恐怖分子衝去。那個時候,他根本沒有死亡的概念了,一個接一個倒下去的戰友讓他根本連摸一把眼淚的間隙都沒有。瘋狂的他就採取了這樣恐怖分子慣用的自殺性爆炸,在那一刻,他真的震住了對面的恐怖分子,在對方驚恐的的目光中一邊笑一邊哭的將光榮彈的引線拉開,準備和敵人同歸於盡。就是在這個時候,直升機大隊及時趕到,用機載雙管23-3航炮的重火力下將恐怖分子撕碎,而這個時候狀若瘋狂的王陸軍已經拉開了引線,趕來救援剛剛速降離地面還有三十米位置的新疆特警大隊,當時還是一個普通隊員的一個特警,鬆開身上的保險扣從三十米的高空自由垂落,將王陸軍撲倒才救了他一命。而那枚作為光榮彈引爆的69式反步兵雷的碎片直接貫穿了他的右大腿骨,使得他險死逃生。在他傷勢還未好透就一個人瞧瞧的摸回四方城繼續參加戰鬥任務,終於傷勢復發,最後惡化成神經源性骨骼肌損壞,便再也不能參加各種任務了。但是他離不開四方城,離不開血狐,最終在這裡當著教導員。儘管做著教導員,但是他對於任何一個隊員的訓練都以一種近乎變態的方式去審視,以至於老隊員碰到他談心就會打心底犯怵。讓不知道這次戰鬥的隊員們,根本無法理解王陸軍是不想在看到自己的兄弟躺倒在冰冷的土地上。王陸軍就是以這種態度來讓隊員們少流血,減少不必要的犧牲。

    「什麼任務?」雷蕭興奮的問著朱海兵,他知道拿這一招對付朱海兵准行。

    「『東部閃電』邪教組織與『蒙頭會』邪教組織。近期得到消息,這兩個以基督教為幌子的邪教組織與境外的一些邪教勢力聯繫上,準備展開一系列的反動活動。沙盤上就是他們可能出現的據點。」朱海兵指了指旁邊的沙盤。

    這一刻,剛才還嬉笑的兩個人,立刻變成了兩隻眼裡露出鋒芒的獵鷹,渾身散發出驚人的氣勢,大步走向沙盤,開始分析各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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