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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便有那些流民代表紛紛都拿眼睛來看陳羽,有人道:「公子羽大人,我們大家也不能拿個准主意,我們還是聽公子羽大人您的。」
「對,對,公子羽大人,您還是給我們拿主意吧,你這麼說,我們就怎麼做!」眾人紛紛隨聲附和。
陳羽這才道:「承蒙各位信任姬羽,那姬羽便斗膽直言,拋磚引玉,不當之處還請各位指教。姬羽想,流入鄄邑的流民越來越多,已達十萬之眾。糧食也就越來越緊張,長此以往坐吃山空,總有水干魚顯之時。而今年以來黃河屢屢決口,要想整修堤壩,鄄邑又人手不夠。這兩件事情一直以來困擾本縣。所以我想不如將這兩件事情並起來做,或許別開生面。」
「兩件事情並起來做?」秦鳶心中一亮,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
陳羽道:「現在,我想讓各位動員自己各處饑民,到河堤做工,這樣一來,即可解決整修堤壩人手不夠的困難,又可減輕鄄邑城內流民太多的壓力。至於到河堤做工的,首先保證每天能有一頓飽餐。」
眾人一聽,紛紛道:「這可是個好主意,公子羽大人,我們這些饑民,只要能有一頓飽飯,您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沒的說,我們這就回去,將公子羽大人的意思轉告大家。讓大家都到河堤去做工。」
這些流民代表紛紛便要起身去,陳羽又招招手道:「大家等一等,姬羽還有話說。」
大家又停下來,看著公子羽。
陳羽又道:「各位轉告大家。鄄邑縣整修河堤,大工程,不是一天半天就可竣工。所以,鄄邑縣也不會讓大家白做工。」
那些流民代表聽了紛紛道:「大人,何須如此客氣,我們做工也是為了自己吃飯,哪裡還能要工錢呢。大人你放心,這工就當我們是報答大人。」
陳羽擺擺手笑道:「哎,不是這樣說。做工完了大家還要吃飯。鄄邑縣現在也無多餘金子拿出來付給大家。黃河兩岸多得是灘涂荒地,這裡常年戰爭水患乾旱,大多已經荒蕪。我想,凡是參加黃河堤壩工程的民夫,待工程完畢,都可領到一塊份地。男子每人五畝,女子老人小孩每人可以領到一畝,作為工錢補償。到時大家自己開地,縣府發給地證,每年繳納一定賦稅,你們看怎麼樣?」
眾人一聽,還有這等好事。大家都是農民,沒有地種遲早還是餓死。現在想不到居然還有地種,真是喜出望外,紛紛要給公子羽跪下謝恩。陳羽急忙攔住道:
「大家不要這樣,快回去召集大家,我就在黃河堤壩上等著。」
眾人這才紛紛告辭離去。李元施了一禮道:「大人真是妙計,一舉兩得,既解決了鄄邑流民之患,有為黃河堤壩工程解決了民夫不足之難。李元佩服。」
秦鳶在一邊又笑著道:「李大人,豈止這樣。公子這樣做可是目光遠大。我縣地廣人稀,勞力不足,多年以來,土地荒廢,糧食所出不多。現在這十萬流民無疑使一支強大力量。若是將這支力量用好,這鄄邑不久便會到處禾苗青青,綠茵遍野;待到秋後,便是一派豐收氣象。三年之後,這裡便是一個大糧倉,公子以後爭霸天下,這裡便是強大後盾。」
聽了秦鳶這番話,陳羽哈哈大笑起來道:「秦鳶你就像我肚子裡的蛔蟲。這點小九九都瞞不過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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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羽站在黃河堤壩上,看著滾滾奔流的黃河,不禁心中感慨萬千。這條河養育了億萬華夏子孫,可是千百年來也給兩岸百姓帶來無窮災難。其實在戰國前期以前,直至上古,黃河並不叫黃河,而是單名「河」,那時的黃河河水清澈,兩岸森林鬱鬱蔥蔥,黃河流域成為上古先民農業最發達的地區。
可是到了戰國後期,由於中原地區常年戰爭,統治者大修宮殿,這黃河兩岸的森林漸漸消失,黃河水土流失,水患頻繁,反倒成了一條害河。
這一段河堤早已年久失修,河水暴漲,便會決口而出,一瀉千里,給兩岸百姓帶來無窮禍害。著黃河水患之事陳羽在上一世是就知道,現在便決心要治一治,雖不能像大禹一樣流芳百世,至少也不要讓鄄邑百姓再受其苦。
河風吹過,陳羽烏髮飄起,意興飛揚,李元在一邊看了,心道:若是這個公子羽當真能一統天下,宇內歸一,未嘗不是天下百姓幸事。秦鳶望著公子羽雖然瘦削卻挺拔的背影,心中一陣蕩漾。
這是卻聽到遠處腳步聲紛沓,人聲鼎沸,轉頭看去,只見黑壓壓一片人群向堤壩湧來。到了近前,只見那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喊道:「公子羽大人,我已將城內各處饑民聯絡,現在都已來到堤壩,該怎麼做,您就吩咐吧。」
另外一處流民的代表,那個四十來歲的漢子也大聲道:「對,你說吧,只要是你公子羽吩咐,咱們絕無二話。」
陳羽看看,其他各處的流民也大部分都來了,至少也有七八萬之眾。陳羽道:「好!多謝各位鼎力支援。現在我將這河堤分段,你們每一處都派代表來領任務。領到任務大家便去幹活。咱們看看哪一處速度快,活的質量又好。咱們每天一評,每月一大評,獲勝的隊獎一面錦旗,最先完工而質量又好的隊免一年賦稅!」
眾人一聽,都是一聲轟然,喊道:「快,快給我們分派任務,我們要去幹活!」
李元秦鳶聽了,心下都道,這個公子羽到底有多少稀奇法子?這幾下就把這十萬流民的熱情都調動起來了。
陳羽又道:「好,各處派代表到縣丞李元大人處分派任務,李元大人便是這裡的總指揮,工程質量由這位秦姑娘負責,各位可要盡心。」
這些流民代表一起躬身回答:「請公子羽大人放心,我們自當竭盡全力!」
陳羽點點頭便示意李元秦鳶帶著這些代表去分派任務。
一時之間,這幾百里長的黃河大堤之上,人們便幹得熱火朝天。陳羽有時候也到各處看看,甚至親自搬石塊壘砌堤壩。
不僅這些流民都很驚奇,就是李元秦鳶也是目瞪口呆,想不到這個王宮出生的公子哥居然會幹這樣粗活,真是難以想像。秦鳶過來勸他,陳羽拍拍身上的土笑道:「這算什麼,想當年……」
說到這裡,陳羽突然意識到差點說漏了嘴,便止住了,沒有在說什麼,秦鳶卻又笑道:「公子又要吹牛,難道你當年就曾幹過這些?」
陳羽笑道:「說不得,實在說不得。」秦鳶聽了,笑的彎下了腰。
工程進度很快,各處都在飆著膀子干,一來怕人笑話,二來這免去一年的賦稅可是太誘人了。不過秦鳶監督的也很嚴格,有好幾處都重新返工。
不過這些人對這漂亮姑娘的嚴格要求還是很服氣的,因為秦鳶很是公正。